第15章 好好過的日子（4）
04老少同歡眉上笑，家人共聚面容甜
“爺。”還是長輩，林雨眠立馬起身，走到了聲源那邊。
“你們來街上干嘛？買這么多東西。”
“噢，就是買點廚房用品。”林雨眠回著。
“廚房用品都這么大袋。”這話是嘟噥出來的，林玉面也就當(dāng)沒看到。
“嗯，正好在這碰見你了，我就不用回家一趟了，在這跟你說了。”爺爺又拿出了那副大家長的做派。
“就兩件事，第一，我聽你奶說你因為她說了你同學(xué)的錢在生氣，我跟你說，這個錢，咱們不用退，你要是不想他在咱們家住，你可以找個什么由頭給人弄走嘛，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多，你也沒有必要為個外人跟你奶鬧脾氣，你也大了。”林雨眠真的是嘴角抽搐，果然，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就沒有能聽的。
“第二，你那個屋子先別放別的東西，這馬上就要秋收了，你空著我放糧食就不用到二樓去了，這樣也省點力。”看著他語重心長，一副在跟自己說道理的模樣，林雨眠就氣得想打……（籃球）
“你憑什么不還給人家錢，還使那些小手段，幸好我不是你們帶大的，不然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會長歪到哪去了。”
“還有，我的屋子怎么就成放糧食的了？你要是跟我直說以后別回來住了，估計還好聽一點。”林雨眠還是沒忍住懟了回去。
啪，突然的一巴掌打得林雨眠整個腦瓜子都是懵的，原來真的不是別人手快不快的原因，在被打耳光的時候是真的看不到巴掌掄過來了。
“你又憑什么打我？”右邊臉一直火辣辣的，能夠感覺到爺爺手上的死皮和倒鉤，刮得林雨眠臉生疼，但是更讓林雨眠覺得臉熱的，是喬辰走了過來。
“我是你爺，是長輩，打你怎么了？你就是從小被你媽慣壞了，連打都不讓打？”
“真是搞笑，從小也不見你們，動不動就往外面跑，還長輩，我們之間熟嗎？”他們總是這樣，林雨眠媽媽回來之后，他們就鬧著要去叔叔家，去街上住，去這去那的，搞得媽媽成為村子里的惡媳婦，但明明沒人對他們做什么，他們卻總是一副看我媽不順眼的樣子。
“果然女兒就是養(yǎng)不熟的狗。”他開著三輪車走了，林雨眠也在后面大喊“就算是狗，也不是你的狗，你又沒養(yǎng)過我。”
……
來的時候，喬辰說他不會騎電瓶車，還是林雨眠騎著電瓶車上帶他的，他確實一副不熟悉這種車的樣子，但是在回去的時候，喬辰卻主動地做到了駕駛位……
“你真的行嗎？”林雨眠低著頭，聲音有點嗡嗡的。
“上來吧，應(yīng)該可以，不然你都哭的看不清人了，還怎么走啊？”他摸了摸她的頭。
“別摔了，雖然很傷心，但還想活著。”林雨眠說得是認真的。
“好。”他笑了。
“疼嗎？”小路上的風(fēng)已經(jīng)帶走了林雨眠很多的委屈，坐在前面的喬辰卻沒忘，沒忍住地問出口。
“不疼。”林雨眠是這么回答的。
“說疼。”他的表達系統(tǒng)總是不完善的。
“很疼，辰哥。”
還好的是，他們好好過的日子中，這樣的糟粕就只是個插曲。
“外婆”林雨眠從來都沒有這么開心過，她恨不得跑著進去看看她思念已久的老人家。
外婆的房子是紅色的瓦，灰白的墻，墻上爬著爬山虎，下半截爬著青苔，院子的門是外婆用竹子扎的，這么多年過去了，也沒有變得很白，反而是越來越墨綠了，院子中間是當(dāng)時的一個打麥場，再過來還有外婆的小菜園，還有外婆種的梨樹、柿子樹、鳳仙花，兩顆高大的柿子樹，中間還綁著那個熟悉的秋千。
真的很美……
倆人把東西放回家，再拿上雨眠早早給外婆準(zhǔn)備的東西就來到了外婆家，還沒到呢，林雨眠就竄了下來，為喬辰開著門，沖進了外婆的屋子里。
“眠眠。”外婆也在屋子里聽到了聲音，從屋子里快步走了出來，祖孫兩個在院子中間擁抱在了一起，這是很自然的一個擁抱。
林雨眠從來沒有這么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嚎啕大哭，不斷地抽氣。
“哎呦，哎呦，不哭不哭，都多大個女子了。”外婆也是含著淚說著，不斷用她已經(jīng)很多褶皺的手輕輕地擦著林雨眠的淚。
“是不是在外面學(xué)業(yè)壓力太大了？還是受欺負了呀？哎呦，我的眠眠呀，可遭了罪了。”
林雨眠也不想讓老人家擔(dān)心，但她實在是說不出話，只好抽泣著不斷搖頭。
“外婆~”真的說不出別的了。
“我很好……我就是……太想你了。”
“嗨，你這孩子。”外婆說著，嗔怪著繼續(xù)為她擦著眼淚。“嘶”碰到了今天挨巴掌的地方，林雨眠還是沒忍住疼的抽了口氣。
“這是怎么了呀？”外婆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雨眠一邊臉大的一邊臉小的，還紅著。
“呲的，摔了一跟頭，直接臉著地了。”林雨眠還笑著比劃比劃。
“哎呦，你從小就木木乎乎的。”外婆拉著林雨眠坐在前廳，拉著她的手認真地看著這個一年多不見的孫女的臉，“真的是長大了，越來越好看了，就是這腫的讓人揪心啊，女子，得保護好自己的臉面呀。”
“嗯嗯。”林雨眠乖巧的點著頭。
“等我去拿個東西。”外婆站了起來，往里屋走。
“要不我?guī)湍隳茫阕霭伞！?
“沒事，我還沒老到那種程度呢。”外婆拍了拍林雨眠的手，輕輕地放開了，往里面走，而林雨眠也在打量著這個屋子，一樣的葡萄架，一樣的水壓井，種著幾盆花，屋檐下今年有三窩燕子落窩呢。
“來。”林雨眠出神了片刻，外婆就走了過來，坐在她的對面，手里拿著的五彩線。
林雨眠看到這個不由笑了，真的太熟悉了，“端午早過了。”
“五彩絲，名辟兵，交好運，不交厄。”外婆嘴里念念叨叨地，手上正為林雨眠帶著，“你從小，就是個倒霉蛋，馬馬虎虎的，小傷不斷，這大了，可得仔細點了。”
外婆收了尾，林雨眠舉起自己的手搖了搖手上的鈴鐺，笑容大得好似太陽，笑聲清亮，這就是喬辰最初認識的林雨眠呀。
他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美好的祖孫倆，久久沒有出生，也沒有進門。
“哦，對了，外婆……”林雨眠開心完回過神想還有個什么人好像。
“這是我的孫女婿吧。”還沒等林雨眠介紹完呢，老太太一整個激動上了，直接站起身來，站在喬辰的面前打量。
“不，那個……”林雨眠正打算解釋呢，沒想到平日里慢條斯理的兩人，此時一個比一個快。
“外婆好。”喬辰此時裝得乖的哦，一貫清冷的臉上也帶著得體的笑容，還朝著老人家淺淺地彎了一下身子。
林雨眠才注意到，今天的喬辰又架上了他那副沒什么度數(shù)的眼鏡，看起來確實一副好人家的好兒郎的樣子……
“哎呦，好好好，孫女婿真帥，叫什么名字呀？”好家伙，這親密勁，林雨眠直接什么話都插不進去。
“喬辰。”回答得很禮貌，話不多也有點親切的樣子。
“今年幾歲了呀？”兩人直接進來坐下。
林雨眠也心下了然了，這老頑童就是不想聽她多叨叨，而喬辰也順著她了。
“21，比眠眠大3歲。”好家伙，這人還演得挺帶入。
“大3歲好呀，屬相也合，也能多照顧照顧眠眠，這丫頭從小就傻不愣登的。”兩人親密的好像他們才是親祖孫一樣。
“外婆，外婆。”林雨眠無奈地叫著。
外婆看了一眼，就繼續(xù)了問東問西，沒提家里父母做什么，問的都是你在哪讀書，讀的什么呀，跟我們眠眠怎么認識的呀，之類的，兩人聊得不亦樂乎，林雨眠覺得，喬辰今天的話語量已經(jīng)嚴(yán)重超了標(biāo)了。
還有他的表情也達到了上限：
【諂媚】
“哇，外婆，你做飯好好吃啊。”喬辰此時的表情林雨眠看著有點眼熟，其實喬辰也是學(xué)著林雨眠當(dāng)晚夸他的樣子，這些情緒，他都是跟她學(xué)的，他以前的生活中是沒有的。
“好吃就多吃點，眠眠快給我的孫女婿多夾點菜啊。”林雨眠吃得好好的，這怎么又扯到這了，喬辰還很配合地把碗伸到了林雨眠的面前，林雨眠的嘴笑出了個平的弧度，好，我給你夾。
“好吃嗎？”一大口的苦瓜炒雞蛋呀，這個裝模做樣的男人，也吃得蠻不錯的。
【慌張】
“哎呀，眠眠，你這個手怎么跟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都長不大，給你包我的鳳仙花都糟蹋了這些花啊。”確實，林雨眠的手小得出奇，又肉又小，像孩童一般，跟她的個子也不成正比。
外婆看著搗好的鳳仙花一陣惋惜，林雨眠眼珠一轉(zhuǎn)，就跟外婆咬起了耳朵，祖孫倆的笑容，實在是很不善良……
然后我們就看到了不好拒絕老人家好意的辰哥，一臉驚慌的后退，然后又滿臉為難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手好看，又細又長，作為女子也是漂亮的，鳳仙花好呀，鳳仙花還能活血呢。”林雨眠在一旁看著臉像調(diào)色盤一樣的喬辰，活生生地把椅子笑倒，另外兩人先是一慌，看林雨眠躺在地上還是在笑，甚至都笑得出不來聲了，喬辰憤憤地拿起沒用的桑葉，扔在了林雨眠的臉上，在綠色的桑葉下，林雨眠還是笑著。
鼻尖，是桑葉的清香，泥土的清香，鳳仙花的清香……
“辰哥，你知道嗎？外婆她叫你孫女婿。”寧靜的夕陽下，兩人坐在池塘邊的草地上，林雨眠用狗尾草編著所謂的“兔子”，而喬辰則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啊”喬辰被她這樣的發(fā)問搞得有點懵，“她只是，誤會了。”喬辰以為她是在意了他用這樣的身份。
”就算是誤會，按照咱們這邊叫法，她也應(yīng)該叫你外孫女婿。”
“她……從來，都沒有把我當(dāng)成所謂的外人。”
“她真的是很愛的我人，從細節(jié)處愛我的人。
“是你，也很會發(fā)現(xiàn)愛的細節(jié)。”喬辰適當(dāng)?shù)拇钤挘兊煤酶行浴?
“我也真的很愛她，但是……她生病了，我不知道她能陪我多久了，而我又不能長久的在她身邊。”林雨眠將手撐著地，看著天空。
“沒有誰會一直在誰身邊的，對嗎？”
“我不知道。”良久，林雨眠的問句才有了答復(fù)。
少年又怎敢跟真心喜歡的姑娘，輕言許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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