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特選擇住在狹小的閣樓上,  他沒有走樓梯，而是從外墻爬上了閣樓。

        閣樓的房間里只放著一張床，天花板低矮,  如果成年人要進來，必須弓著腰前進。

        打開閣樓的窗戶,  對面就是安置在樹上的樹屋。

        現(xiàn)在，遠(yuǎn)道而來的伊特正在閣樓上,  布置著行李。

        三只蝙蝠小鳥們出現(xiàn)在樹屋里。

        他們分別是：迪克,  達(dá)米安和斯蒂芬妮。

        湊在一起,  他們仔細(xì)觀察著在閣樓里跑來跑去的毛團子。

        迪克小聲問：“你聽亞當(dāng)斯家的人說了嗎？這是什么東西？”

        達(dá)米安的臉皺起來：

        他只知道這個小東西走進亞當(dāng)斯的家，發(fā)出一堆嘰里哇啦的聲音,  惹得亞當(dāng)斯家的人都笑了起來。

        帕斯利還專門問他“伊特的笑話不好笑嗎”，而達(dá)米安,  根本不想承認(rèn)自己沒聽懂。

        真煩。

        他只能將其化為對迪克的鄙視：“為什么你會這么好奇？”

        卡喀亞說：“這是外星人。”

        小鳥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混入其中：

        什么時候來的？

        他們這才意識到,  明明這小姑娘有著與亞當(dāng)斯家最格格不入的發(fā)色和瞳色。

        明明不管在哪里，金色都十分耀眼,  但她的存在感偏偏能低得超乎尋常。

        最近無論發(fā)生大事小事，仔細(xì)想想,  好像都想不出她有做過什么。

        雖然戈梅斯說過,  她是亞當(dāng)斯家理財師，但是……她也沒有表現(xiàn)出相應(yīng)的“特殊性”。

        迪克覺得這是個加強了解的好機會，笑著問：“你喜歡外星人？”

        卡喀亞用力地點點頭，畢竟誰不喜歡挖掘潛在客戶？

        接著，她補充：“戈梅斯說他是et。”

        ——她依然沒有發(fā)覺，她將“伊特（itt）”和“et”聽岔了。

        迪克摸了摸下巴：“外星人？這是一種解釋,  不過……他來自哪顆星球？”

        斯蒂芬妮情不自禁地捧起臉,  發(fā)出陶醉之聲：“不管來自哪顆星球,  他都很迷人。”

        迪克詫異地看著她：“什么？”

        斯蒂芬妮放下手，理直氣壯地回答：“我是說，你不覺得他很可愛嗎？”

        迪克看了看伊特，又看了看斯蒂芬妮，又看了看伊特……視線無限循環(huán)，目光十分復(fù)雜。

        他說：“原來你的品味是這樣的？”

        斯蒂芬妮掏出手機：“你是男生，肯定不理解。我要拍照片給小芭和卡珊。”

        迪克：“我覺得，她們肯定也會費解……”

        達(dá)米安不屑加入討論小組，只是對“外星人”的說法半信半疑。

        看見斯蒂芬妮拍照，他像是來了靈感，也掏出手機，給伊特拍了一張照片。

        想知道這個‘毛毛怪’是不是外星人，還不容易？

        他把照片發(fā)給“專業(yè)人士”求證真?zhèn)危?

        大米：這是什么？照片附件jpg

        小喬：看上去好像……一條會走路的狗？

        大米：鄰居的親戚，他們說他來自外星。

        小喬：這是……一條來自外星的狗？

        達(dá)米安不想再和這個傻乎乎的混血氪星人說話。

        對面的卻再度傳來信息：

        小喬：等等……鄰居！你們家旁邊有鄰居？

        面對反應(yīng)如此遲鈍的回復(fù)，達(dá)米安干脆收起手機，眼不見心不煩。

        突然，樹下傳來男人的喊聲：“我怎么上去？達(dá)米安，你在上面嗎？”

        除了還在手機聊天的斯蒂芬妮，其他人都隔著樹枝樹葉，朝樹下探腦袋：

        原來是家庭教師蔡瑞安。

        卡喀亞拍了拍樹干上的疤，樹干自動將一根枝條放下去，卷起蔡瑞安，輕松地帶上樹。

        蔡瑞安剛給星期三和帕斯利上完課，換了換腦子，又輪到和達(dá)米安討論嚴(yán)肅學(xué)術(shù)了。

        可苦等許久，達(dá)米安遲遲不露面，他只得親自來抓人。

        達(dá)米安理直氣壯地說：“我在做課外生物研究。我提議立刻將房間里的古怪物種當(dāng)作生物課的研究對象。”

        蔡瑞安推著眼鏡，久久地凝視著伊特，雙目中寫滿迷茫。

        沉默五分鐘后，他出人意料地提議：“他是從外面歸來的吧？我可以給他做個免費的健康檢查，然后……”

        小鳥們不約而同地看著他：老師？你竟是這樣的家庭教師？

        蔡瑞安爭辯：“這是來自科學(xué)家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

        小鳥們和卡喀亞一致默認(rèn)了這個辦法：今天不搞清楚這生物到底是什么成分，他們將糾結(jié)到徹夜難眠。

        說話間，有一群蝙蝠順風(fēng)飛進樹屋，落在每個人的頭上，身上……

        大家猝不及防，大吃一驚，連忙擺著手，躲閃著這些飛禽，從樹上跳下去。

        卡喀亞被斯蒂芬妮接住，迪克把蔡瑞安扛在肩膀上。

        他們很細(xì)心，避免這兩個不擅長體術(shù)的普通人被摔傷。

        在蝙蝠群的追殺下，他們沖進亞當(dāng)斯家，又看見地板上迎面爬著幾十條響尾蛇。

        卡喀亞“刷”地蹦起來，抱住斯蒂芬妮的胳膊：她嚴(yán)重怕蛇。

        倒不是因為蛇有著嚇人的外表，和尖利的牙齒。

        而是因為一段經(jīng)歷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

        曾經(jīng)，卡喀亞在讀《圣經(jīng)的故事》，故事里，蛇給夏娃送來蘋果，又大又紅，格外好心。

        看著看著，她就很想吃蘋果，于是將蛇具象出來。

        沒想到，出現(xiàn)的蛇非但沒有送她蘋果，反而狠狠咬了她一口。

        因為沒有對應(yīng)的解毒血清，害她受了不少罪，險些夭折，從那以后，她就無法直視這些披著鱗片的爬行動物。

        直到伊特出現(xiàn)，揮動兩只手，用唧唧咕咕的怪聲控制住蛇，這陣慌亂才平息下來。

        從戈梅斯口中，大家得知，這是伊特的特殊能力：

        有伊特在的地方，吸血蝙蝠總會成群結(jié)隊地被吸引過來。

        戈梅斯夸贊道：“伊特，他是一個‘蝙蝠誘捕器’。”

        “噗！”

        聽到這個綽號，心知肚明的小鳥們用各種方式掩住嘴角微妙的笑意。

        迪克笑嘻嘻地說：“難怪斯蒂芬會喜歡他。”

        斯蒂芬妮拍了他一下。

        戈梅斯繼續(xù)解釋，伊特不僅能夠吸引蝙蝠，還喜歡研究如何飼養(yǎng)響尾蛇，發(fā)表過以“響尾蛇”為主題的論文。

        這次，他從南美洲旅行回來，更是在箱子里裝滿了蛇蛋和響尾蛇的幼體。

        卡喀亞：……

        她暗自決定，從今以后，再也不上閣樓了。

        她又追問：“所以，伊特是外星人嗎？”

        戈梅斯否認(rèn)道：“當(dāng)然不是，你怎么會這么想？”

        卡喀亞：很好，很失望，更不需要去閣樓了。

        伊特又發(fā)出嘰里咕嚕的聲音，迪克硬著頭皮問：“他在說什么？”

        莫蒂西亞代為翻譯：“他說要給你們表演魔術(shù)，作為補償。還有，他來哥譚是為了見‘心友’——伊特，你交了‘心友’？”

        又出現(xiàn)聽不懂的詞，斯蒂芬妮問：“請問，什么是‘心友’？”

        莫蒂西亞恍然，同樣問：“對哦，伊特，什么是‘心友’？”

        ——原來她也不知道。

        伊特解釋，他和這位神秘朋友之間的聯(lián)絡(luò)不通過網(wǎng)絡(luò)，也不通過書信，而是直接進行心靈對話。

        根據(jù)“筆友”，“網(wǎng)友”的叫法規(guī)則，他把這位朋友定為“心友”。

        聞言，戈梅斯喜悅地問：“你終于要安定下來了嗎？對方是什么樣的……是人嗎？”

        面對這樣的表親，他自己都懷疑起來。

        從這對夫婦的對話中，大家又得知：

        伊特雖然外表是個毛團子，但又是個充滿異性緣的“花花毛團子”，他沾花惹草，有過眾多前女友。

        這次，輪到斯蒂芬妮笑嘻嘻地說：“和迪克一樣。”

        迪克不好反駁她，只是目光復(fù)雜地看著伊特：“你怎么做到的？”

        明明和人類之間連語言都不通。

        伊特?fù)u頭晃身，似乎很自豪：“比比啪啪嗶嗶啵，滴哩咕嚕……”

        莫蒂西亞翻譯道：“都是因為個人魅力……哦，伊特，后面的話我可不愿翻譯，這是在客人面前，你真是太會自夸了。”

        戈梅斯說：“但他說得是實話。”

        莫蒂西亞點點頭：“這倒是真的。”

        達(dá)米安試圖從伊特身上觀察出所謂的“個人魅力”，可無論怎么看，這依舊是個兒童體形的毛團子。

        斯蒂芬妮卻肯定地說：“我完全相信是這樣的。”

        接著，伊特拿出各種道具，給所有人表演了魔術(shù)：

        他先是從禮帽里飛出一群蝙蝠，然后打著響指讓所有的響尾蛇翩翩起舞。

        當(dāng)然，伊特沒忘記表演星期三最愛看的節(jié)目：斷頭。

        只見他將空空的機關(guān)盒關(guān)上，打開時，迪克的腦袋出現(xiàn)在里面，而迪克無頭的身體依然坐在達(dá)米安和斯蒂芬妮之間，惹來兩人的愕然側(cè)目。

        迪克的腦袋轉(zhuǎn)動著，看著盒子的內(nèi)部，說：“我一直沒有完全明白這個魔術(shù)的原理。”

        氣氛很熱鬧，不過表演到第二個魔術(shù)的時候，卡喀亞已經(jīng)爬到書架上，藏在夾層里，避開這令她狂起雞皮疙瘩的一幕。

        她完全藏住了，也因此，沒人注意到她在做其他的事。

        剛才，具象體“隱形人”格里芬?guī)Щ貋硪粋�消息：

        杰森的住所炸了。

        那天，卡喀亞從路邊“強行撿到”杰森之后，亞當(dāng)斯家就一直把他當(dāng)作“房客”對待。

        房客難尋，能融入他們的家里，和孩子們玩得愉快的好房客更加難尋。

        不過，那次聚會后，杰森借口更喜歡原來的住處氛圍，又回去了。

        戈梅斯想出一個好主意：“只要能買下杰森現(xiàn)在住的房子，他依然是我們的房客，雖然距離遠(yuǎn)了些。”

        經(jīng)過旁敲側(cè)擊，他們知道杰森住在一個很大的倉庫里，那地方是租來的。

        要買就必須知道這房子的所有者是誰，所以，卡喀亞讓格里芬前去調(diào)查。

        “格里芬”和“空氣”差不多，能夠時時刻刻，安安靜靜地坐在倉庫的門口，看著杰森出門不知去向，看著杰森走進家門。

        只為了蹲守一個不知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的“房東”。

        不過，這次，格里芬沒有蹲很久，杰森出門后很快又開著摩托車，載著一個小伙子闖回家里。

        然后，兩人從倉庫的墻壁上拿下一堆武器，和追上來的蒙面客隔著鐵門對峙起來，戰(zhàn)況激烈，子彈亂飛。

        格里芬沒有戰(zhàn)斗力，也沒法幫忙報警，見此情景，只能瞬間回來做通知。

        聽他描述如此激烈緊張的戰(zhàn)況，卡喀亞自然要去幫忙。

        細(xì)數(shù)之下，她已經(jīng)放出一堆具象體，各個都有自己的任務(wù)：

        具象體“威利”在和弗洛伊德接頭，參觀勞頓屋子下面的裝備庫；

        具象體“林肯”正維持著吸血鬼大軍，看守著利爪；

        具象體“蒙特雷索”送來阿卡姆的移交證明后，又回去繼續(xù)監(jiān)，禁著黑面具；

        具象體“格里芬”和“黑貓普魯托”都是偵查型角色，本身沒有戰(zhàn)斗力。

        具象體“大批武器”和“過早埋葬”又需要她本人在場控制，怕是速度不夠快。

        那么，使用具象體“達(dá)西”召喚僵尸大軍？

        不過，在黑夜的碼頭上還好，在大街上這么做是不是太顯眼了？

        她的視線落在地板上，伊特正在指揮著群蛇亂舞。

        這一幕讓她閉上眼睛，也沒逃開這些蛇在腦海中造成的可怕聯(lián)想。

        她干脆決定了新的具象體：“威廉·勒格朗。”

        出自《金甲蟲》，這是愛倫坡的又一本。

        《金甲蟲》講述的內(nèi)容是，一個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威廉，很喜歡收集昆蟲標(biāo)本，無意間找到了一只純金的甲蟲和一張羊皮質(zhì)。

        他在羊皮紙上畫出甲蟲的模樣，卻被朋友評價，“這甲蟲長得如同一顆恐怖的骷髏頭”。

        不過，這是一個尋寶的冒險故事。

        經(jīng)過縝密的思索和探尋，威廉破解了甲蟲和羊皮紙上復(fù)雜的密碼，找到了一大堆財寶。

        盡管從故事來看，“威廉·勒格朗”的具象體能力是指揮甲蟲做偵查。

        但是，誰說甲蟲不能參加戰(zhàn)斗呢？

        卡喀亞將威廉具象出來，格里芬?guī)е�他一起來到倉庫附近。

        前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這里的戰(zhàn)斗依然在持續(xù)。

        杰森戴著紅色頭罩，手持武器，正在回?fù)簟?

        被撿回來的小伙子也在一起戰(zhàn)斗，不同的是，他背著紅色的箭筒，拿著一張同色的弓。

        他張弓射箭，箭無虛發(fā)，看上去很可靠，可杰森似乎更想把他踹出去：“你從哪兒惹上這些家伙？這下可好，我們的藏身處徹底暴露了。”

        小伙子邊應(yīng)付外面的進攻，同時不耽誤地回嘴：“急什么？嚴(yán)格地說，這是我的屋子，而且我才是受傷嚴(yán)重，正在流血的那個。”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混亂中，躲在暗處的“威廉”指揮著一群模樣酷似骷髏頭的甲蟲亂入戰(zhàn)場。

        小小的甲蟲們有組織地飛進襲擊者的耳朵，鼻孔和嘴巴里。

        這些人雖然蒙著面，但甲蟲更小，可以無孔不入，啃咬所到之處：

        鼻腔，耳膜，喉嚨……罪犯們的這些器官上瞬間爬滿了甲蟲。

        他們丟下武器，因為異物造成難以忍受的不適。

        他們跳著腳，搖著頭，抖著耳朵，扣著喉嚨，用力地刺激嗓子，希望能嘔吐出來……

        杰森很快發(fā)現(xiàn)對面的異常：“怎么了？”

        小伙子也放下弓箭：“有些不對勁。”

        杰森想回答“我看得出來”，但是，這些人更快地紛紛倒下，掙扎著躺了一地。

        危機解除……不過，遠(yuǎn)方也傳來警鈴聲，他們不能再停留了。

        杰森轉(zhuǎn)身，看著燃燒的倉庫，經(jīng)過一番折騰，這里已然報廢。

        小伙子則痛呼一聲，半跪下來，剛才他支撐著戰(zhàn)斗，現(xiàn)在腎上腺素退去，所有強忍的痛苦一并襲來，他撐不住了。

        即便這樣，他依然拿困境打趣道：“怎么辦？今晚我們睡在街頭，賭我明天是死于寒冷，還是死于流血過多？”

        杰森看著他，又想到莫蒂西亞的邀請，遲疑片刻，說：“我?guī)�你去一個地方，但是答應(yīng)我，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大驚小怪。”

        小伙子依然調(diào)侃：“你有‘一個地方’？信我，小杰鳥，我已經(jīng)在‘大驚小怪’了。”

        杰森抓住他的一條手臂，將他拖到摩托車的后座上：“閉嘴吧，羅伊，留點力氣，當(dāng)心我把你從車上摔下去。”

        亞當(dāng)斯家的客廳里，伊特的魔術(shù)表演完畢后，大家紛紛鼓掌。

        蔡瑞安不忘初心地問：“我可以給你做個健康檢查嗎？”

        伊特又發(fā)出一連串怪聲，只能由莫蒂西亞同聲傳譯：“他同意了。”

        大家一起圍住伊特，看著蔡瑞安拿出聽筒，先后聽了伊特的“上端”，“中端”和“下端”。

        達(dá)米安不耐地催促：“你聽到了什么？”

        “都是一個聲音。”蔡瑞安雙目放空地回答。

        戈梅斯說：“這就是伊特，心臟遍布全身。”

        “我看我還是……”蔡瑞安拿出機能分析器，再次摸索著放進伊特的嘴里。

        伊特咔嚓咔嚓地將它吃了下去：“嗶嗶咕咕……”

        “他說‘感謝投喂’，”莫蒂西亞說，“他喜歡吃甜食。”

        蔡瑞安塌下肩膀，沮喪地說：“我無法分析。”

        伊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蔡瑞安又振作起來：“下次，我可以帶更多器械過來嗎？”

        達(dá)米安抬起雙手：“也讓我們摸摸。”

        迪克勸道：“他不是寵物，我們應(yīng)該先問問這位先生的意見。”

        在伊特同意的瞬間，迪克，達(dá)米安，斯蒂芬妮和卡喀亞都把手放進他的長毛里，興致勃勃地翻來翻去。

        達(dá)米安甚至抱著伊特，將他倒立過來抖了抖，只抖出幾條藏在毛毛里的小蛇，驚得卡喀亞躥到椅子上弓起背。

        這時，敲門聲響起，又有人登門。

        莫蒂西亞很好奇地問：“是誰？我們今天沒有別的客人呀。”

        斯蒂芬妮舉手響應(yīng)：“可能是小芭和卡珊，她們說想過來看看。”

        達(dá)米安想到之前的信息往來，抱起胳膊：“可能是一個很麻煩的家伙，仗著自己有超級速度過來‘看熱鬧’。”

        勒奇打開門，門外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大號快遞！”

        眾人互相看著，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快遞。

        卡喀亞從椅子上跳下來，連忙回答：“是我的，我從旺卡叔叔那里訂的貨到了。”

        她解釋，自從上次從提姆那里聽說，哥譚沒有旺卡糖果的分銷店，她就上了心，連夜寫信將情況反映給威利·旺卡。

        作為開店前的準(zhǔn)備，旺卡一定寄來了很多糖果的樣品。

        卡喀亞說：“等你們說的客人都到齊了，來開個‘糖分派對’吧，旺卡叔叔也想在銷售前做個口味調(diào)查。”

        迪克饒有興趣地問：“是上次你給我的，從蛋里飛出小鳥的糖果嗎？”

        卡喀亞撓撓頭，回答：“那是過去的糖果種類，旺卡叔叔喜歡研發(fā)新產(chǎn)品，肯定也送了新品。”

        她不能妄自斷言箱子里的東西，因為旺卡最喜歡研究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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