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六章:往事如煙
第九十六章:往事如煙
水若寒跟著憶柔又回到了她的住處,兩人卻都覺得很不自然。憶柔一直在想,跟他談點什么呢;水若寒也在想,跟她說什么呢。
兩人沉默著回了屋,又無語地坐下。憶柔突然想起了什么,抬頭想問;水若寒也似乎想起了什么,抬頭也要問。兩人同時抬起頭看著對方,都想說,可誰也沒說出來,各自的臉卻先紅了。
水若寒紅著臉,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的失態,然后道:“姑娘先說吧!”
憶柔卻是急忙站起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茶水還熱著,她卻又去提了熱水,重新沏了茶,才又坐下。
她低首道:“莊主,我有一個疑問。”
“什么疑問?”
“大小姐的模樣,我沒見,因為她不讓我看,她說她討厭她那張臉,那張臉給她惹了太多麻煩。我見了二小姐之后,也能猜出大小姐‘江湖第一大美人’的模樣。莊主不是她們的親生父親,可為什么二小姐也不像水夫人啊?”
水若寒的臉一下變了,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端著茶水愣了一會兒,卻沒作聲。
憶柔忙道:“對不起,莊主,是我唐突了,莊主如果很難回答,就當弄影沒提這個問題。”
水若寒低下了頭,依舊沒說話。
“那我問第二個問題吧!莊主能否告訴我讓孫石和旺財都著迷的那個女子是誰嗎?”
水若寒抬頭看著憶柔,苦笑一聲:“影姑娘,我真不知道那位女子是何方神圣,連我自己都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憶柔想了想,又問:“莊主有沒有得罪過一個女人?一個美艷的女人?”
水若寒唯有苦笑:“沒有,我水若寒不可能得罪女人,因為我很少跟女人打交道,更不用說得罪了。”
憶柔站起來踱了幾步,又問:“莊主好好想想,在你年輕時,親密接觸過的女子有哪些?我們挨個捋一下,看能否捋出來?”
水若寒想了想,道:“從我記事起,跟我在一起的就是家里的丫環們,再就是梅姐,還有我表姐水敏,后來就是夫人,二夫人,巧兒,再無她人。”
憶柔急忙問:“你的表姐水敏?她現在在哪兒?”
水若寒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自從那夜失蹤后,我就再沒見過她。”
“莊主可否把事情說詳細些?”
水若寒點了點頭,憶柔急忙又坐下,水若寒開始說他表姐的故事。
表姐水敏是水若寒姑媽的女兒,那時姑媽跟姑丈都住在水家,他們跟水若寒的爹一樣,死得很早,是水若寒的母親把她養大的,她長若寒三歲。
大概在水若寒十六歲那年的一天,梅紅突然問他:“少爺,你跟敏小姐感情如何?”
水若寒隨口回了一句:“跟梅姐一樣,都是我姐。”
梅紅道:“少爺,敏小姐去跟夫人提親了,夫人拒絕了,敏小姐很生氣,說要親自跟你說。”
水若寒瞪大眼問:“提親?開什么玩笑?哪有弟弟娶姐姐的?”
當時水若寒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到了晚上,敏小姐讓人叫水若寒去她那兒,水若寒也沒多心,便去了。
那晚水敏讓人備了一桌飯菜,她讓水若寒坐下,水若寒也沒多想。
水敏給水若寒倒了杯酒,直接問他:“若寒,你如果成親的話,打算娶什么樣的娘子?”
水若寒臉一紅,笑道:“敏姐,你問我這個干什么?我還沒想過呢!”
水敏卻一本正經地問:“若寒,敏姐給你做新娘子如何?”
水若寒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聲笑了:“敏姐,你開什么玩笑?你可是我姐姐啊!”
水敏的眼圈突然紅了,她看著水若寒:“若寒,你告訴我,在你心中,我只是你姐姐嗎?”
水若寒不解地問:“那還是什么?當然只是姐姐了?”
水敏生氣地大聲質問:“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是不是那個梅紅?”
水若寒嚇了一跳,忙解釋道:“什么喜歡的女孩子?你跟梅紅都是我姐。”
水敏冷笑一下,道:“好!我明白了,咱們喝酒。”
可水若寒卻不知怎么就醉了,等他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居然睡在水敏的床上,他嚇了一跳,然后頭疼的厲害。他還沒回過神來,梅紅就來找他,說敏小姐不見了。
水若寒派人四處找,可水敏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出現過,直到現在。
憶柔聽完水敏的故事,道:“莊主能否把敏小姐的像畫一下,我看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水若寒笑了笑,說:“好啊!反正也無它事,我就畫一幅。”
憶柔取來筆墨紙硯,水若寒一會兒便把水敏的像畫下來了。憶柔拿起來看了看,說:“真是個美人,不知孫石和旺財說的是不是她?”
水若寒看著畫像,道:“不可能,敏姐心高氣傲,絕不會這么隨便。”
憶柔輕嘆一聲,低聲道:“如敏小姐這般絕色美女都不是,那水府中再無其他人,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說完,她看向水若寒,水若寒不解地看著她。
憶柔輕聲問:“會不會是莊主死也不說的那個女人?”
水若寒的臉色又變了,他慌忙避開憶柔的眼光:“那更不可能,她早就死了。影姑娘,我不想再談這件事。”
“好,莊主,我們不談這個人。究竟是至愛的人能讓莊主這樣避諱,還是至恨的人呢?”
水若寒干脆閉嘴不語,憶柔看著他,淡淡笑了一下,道:“好吧!不談那個‘她’,我們再說大小姐,我問過旺財,他的迷情印只給阿龍中過,再沒給其他人,可莊主也中過迷情印,那會是誰呢?”
水若寒的臉再變,變得他自己都覺得這不是他的臉了。而最主要的是,他突然覺得這個花弄影太可怕了。他和憶柔的事,她都知道;水家的事,她樣樣都清楚。站在這樣一個女人面前,就像脫光了衣服,任由她擺布一樣,他覺得很不自在,卻沒有任何辦法。
憶柔卻沒管那些,她自顧自地說:“梅姨不是,夫人也不可能,你的那幾個徒弟也沒有這個可能,就剩那些丫環了。”
水若寒只是呆站著,他不知如何說,因為那是他的痛處,更是他無法言于外人的事,他不可能跟眼前這個女孩去討論、分析當時自己是如何玷污憶柔的。
憶柔卻兩眼看著他,等著他跟她一塊分析。
水若寒避開憶柔的目光,轉過臉去,道:“這事已經過去太久,我……我不想再提。”
憶柔道:“我知道,那是莊主最不愿提的事,可我們必須提,因為在水家還有另一個隱藏很深的人,要是挖不出來,你能睡得安穩?”
水若寒無奈地說:“可那些小丫環差不多都是孤兒,從小就在水家。”
“月兒呢?”
“更不可能,她視憶柔比她自己的命都重要,怎么可能害憶柔?更何況,她還是憶柔撿來的。憶柔十歲那年,我們一家四口外出游玩,在一個荒野外見到一個流浪的小女孩,憶柔看著可憐,把她帶回了家,從此,她便成了憶柔的貼身丫環。‘月兒’這個名字還是憶柔起的,因為當時她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憶柔看了看水若寒,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問:“你們間的那幾封有問題的信如何解釋?”
水若寒的臉簡直無處擱了,他真不知憶柔怎么會一點不留地告訴了這個花弄影,按說,憶柔絕不是那樣隨便的人,可眼前這個花弄影卻又那么熟悉他們之間的事。
水若寒看著憶柔,突然很想快點離開這間屋子,原先對眼前這個女孩的眷戀轉瞬間變成了恐懼。
憶柔卻依舊不放過他:“莊主,事情既然發生了,逃避根本不是辦法,你放心,我只有一個目的,幫助大小姐找出害她的人,為她報仇,別的,我一概不感興趣。”
水若寒的心稍稍定了下,長吁了口氣,道:“我也想過,月兒再傻也不可能把信換了,要是我們倆有一天坐到一塊,所有問題不就穿幫了嗎?”
“問題是你們倆有可能坐到一塊兒嗎?你給過自己這樣的機會,還是給過大小姐這樣的機會?”
水若寒的臉一下變得蒼白。
憶柔淡淡地繼續道:“月兒也許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她料想你絕不會再見大小姐,所以,便肆無忌憚地把信調換了。”
“可……可她為什么這么做?”
“原因我不知,但很快就會揭曉。就像孫石和旺財一樣,一定有一個讓你想也想不到的原因。”
水若寒呆呆地坐著,似乎又迷惘了。憶柔看著他面色蒼白,不覺又心疼。
她輕聲道:“莊主,他們走了也快兩個時辰,應該不會出問題了,今天我們談的,只我們二人知道,以后的事,咱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過,你放心,我定會把幕后之人揪出來。”
水若寒抬頭看著她,他又覺得那眼神是那般熟悉,可只一瞬間,憶柔的眼神又恢復了淡漠。她低首擺弄著手中的茶杯,道:“不早了,莊主可以回去了。今晚莊主到三夫那兒去!別去前院。”
水若寒苦笑一下,聽話地站起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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