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2章:脫身之策
第102章:脫身之策
憶柔重新坐下,看似慢不經心,實則內心已是百轉千回過了一遍,而且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脫身之策。
打定主意后她雙眼盯著楊師傅,輕笑一聲,道:“楊師傅覺得昨晚是我扮大小姐嚇唬你們了?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讓月兒跟明月少夫人死在別人手中,我會親自動手,讓她們受盡罪再死。那樣死,太便宜了。”
說著,她故意舉起了一只手,然后手心手背地自我打量了一番。
那雙柔荑,莫鐵雁不只一次攥過,往死里攥過。水若寒也碰過,但只是小心翼翼地輕輕攥了一下。至于葉語青、梅紅、巧兒、飛雪,她們更是再熟悉不過。
可花弄影的那雙手,明顯得不是曾經的大小姐的,因為那雙手雖然也是白而修長,但一看就是多年勞作過,而大小姐的雙手給人的是不食人間煙火柔而無骨的感覺。
楊師傅輕哼一聲:“誰都知道,大小姐在皓月庵呆了半年之久,從事的都是些粗劣的活計,手變樣那是再尋常不過的,所以,影姑娘如果覺得一雙手能說明什么,那實在太可笑了!
花弄影兩眼冰冷地回視著楊師傅,漠漠而言:“楊師傅,我留下來跟你說句話,是因為把你當作長輩。要是我花弄影不高興,我管你是誰!天王老子,本姑娘也懶得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這雙手向來殺人不手軟,你若想尋我的事,盡管放開過來。但要找出證據,否則,別像狗一樣在這兒亂吠!
說完,憶柔站起來向外走去,屋內人都吃驚地看著她,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花弄影說話也太嗆人了吧!就算是水莊主再不喜歡楊師傅,也不會如此說話啊!
楊師傅一下被氣懵了,她大概怎么也沒想到,花弄影會如此目中無人。
思柔氣得指著花弄影的背影大罵:“花弄影,你以為你是誰?有疑慮怎么了?你還不讓人說了嗎?當初孫石和旺財出事的時候,我們懷疑你,你失口否認,最后還不是自己親口承認了?”
憶柔突然回過了頭,那雙美目里似乎含著太多的幽怨,可是一眨眼的工夫,那幽怨卻又換成了狠毒。
那兩道狠毒的目光就像兩條毒蛇一樣盯上了思柔,思柔只覺得渾身打了個顫,竟然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其他人也被憶柔那兇狠的目光給震住了,影姑娘雖然平時不善言語,說話也忽冷忽熱,但卻從來沒用如此的眼光看人過。
憶柔只是那樣盯了思柔一會兒,然后抬腳向外走去,邊走邊說:“二小姐,我警告過你,看好你的兒子,過好你的日子,其它的,無須多管,你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嗎?”
“花弄影,你……你個狗東西,你跑到我家來,跟我說最討厭的是我!你有病嗎?你滾!滾得越遠越好!水家不歡迎你!你個野……”
思柔還想繼續罵,葉語青幾步過去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不迭聲地道著歉:“影姑娘,你別生氣,思柔她脾氣不好,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憶柔一下停住了腳步,然后緩緩回過頭,輕笑一聲:“很好!你們水家也太齷齪了,我真后悔跑進這個大門,什么骯臟事都有,我看著就惡心,所以,本姑娘打算走了。以后,你們家的事跟我花弄影沒半點關系!
“影姑娘!你聽我說……”水若寒一聽她要走,急急地往前邁了幾步去阻攔。
“水莊主,對不住了,我突然對你們家的人和事不感興趣了,本姑娘不陪你們玩了。”
話音甫落,白影一晃,人已不見。
本來好好地一頓飯,沒成想,楊師傅閑來沒事干,非要質問花弄影幾個問題,結果,那小姑娘一氣之下又一走了之了。
莫鐵雁兩眼通紅地看著師傅,顫聲問:“師傅,你是不是沒事找事啊?你哪來那么多的問題?別人沒有疑問嗎?你為什么……”
莫鐵雁氣得說不下去了。
楊師傅冷笑一聲:“很好啊!鐵雁,你在嫌我了,是嗎?我知道,你們都嫌我多事,我為什么要多事?還不是因為水家也是你的家!我無兒無女,把你當徒弟當兒子,莫家沒有你的立足之地,跑到水家倒插門,這也很好啊!最起碼有個靠山。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們不被花弄影牽著鼻子走!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們清楚嗎?就算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水家好,她的目的是什么?就是為了給大小姐報仇嗎?如果她打著這個幌子,有別的企圖呢?以前的事咱們先不談。就昨晚的事,她不在,大小姐鬼魂出現;大小姐的鬼魂消失,她立即出現。你們都說她的身形太像大小姐,難道就不會有人故意這樣冒充嗎?大小姐在莊主面前跳了懸崖,必死無疑。這個花弄影能裝出大小姐的樣子,我用性命擔保,昨晚的大小姐就是花弄影扮的!
如果在以往,莫鐵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楊師傅,她一定會萬分惱怒,甚至還會以走來威脅莫鐵雁。但今天,她不但沒惱,而且滴水不漏地分析了自己如此做的原因。
聽聞她的話,眾人面面相覷,卻不知如何作答。
楊師傅的話,水若寒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花弄影突然就走了,他一時又失落了。不止是失落,而且又發起了呆。原先的那個遇事冷靜,果敢又機智的水若寒去了哪兒?自從跟憶柔發生了那件事后,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頭腦和思慮都不夠用了。
尤其是去年憶柔尋了短見后,他經常發呆,經常不語,經常被家里的幾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他覺得自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當這具行尸走肉突然遇見了花弄影后,居然有了一點靈光?蛇@靈光也是忽明忽暗的。剛要亮起來,便又被花弄影當頭一擊,暗下去。
就如今天,他本想著叫上她,再叫上花家爺倆,鐵雁和阿虎,好好商量一下當前情形的,可楊師傅的幾句話,她又一氣之下走了,臨走之前,還在眾人面前發了一通狠話,他心里又開始迷惘起來。
花俊雄看了水若寒一眼,他呆呆地站著,一言不發。
唉!若寒大概被這一系列的變故弄得疲憊不堪,如今我們一家人又跑到他家里,這一摻和,更是讓他心力絞瘁。
想到這里,花俊雄急道:“楊師傅!我覺得咱們先不管這位影姑娘是什么樣的人,只要她一沒害人,二沒暗中向水家使絆子。咱們就不應該懷疑這懷疑那的,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花寨主說得好!不就是這個理嘛!水家集外的那些江湖人得的怪病,是影姑娘治好的;我巧兒的這條賤命,是影姑娘救回來的;孫石和旺財那兩個惡人,是影姑娘查出來的;殺死花二公子的兇手,也是影姑娘查出來的,順帶著,我們還知曉了一個‘七彩堂’。這些還不夠說明影姑娘是一心想著為水家做事嗎?先前那次楊師傅把她氣走了。如今又是這樣,楊師傅啊!你是來水家做客的,怎么主人沒發話的,你倒是一次一次地把水家的恩人往外趕,你這是安得什么心?”
巧兒竟然逾矩了,老爺夫人都在,他們還沒說話的,她一個妾竟然就這樣發問姑爺的師傅。
思柔氣得指著巧兒又要罵。
楊師傅大概也沒想到巧兒會這樣說她,這不明擺著要下逐客令嗎?她漲紅著臉,怒極反笑,點了點頭,道:“思柔,你不用為師傅鳴不平。很好,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走,我走,可以嗎?”
“楊師傅慢走,不送!”
屋內人簡直傻了眼,巧兒竟然連眼皮都沒抬地又送了兩句。
葉語青卻坐不住了,她兩眼盯著巧兒,怒問:“三夫人,這是誰讓你說得?你哪來得這么大的膽子?”
“回夫人,無人教巧兒說,至于我這膽子嘛!當然是讓害我的人鍛煉出來的。水家不歡迎搬弄口舌,挑撥是非之人。唯恐天下不亂。這樣的人,早離開水家早安生!
“你——反了你了!”
葉語青簡直被氣炸了。
楊師傅不但沒走,反而呵呵笑了:“那我還生什么氣?妾都騎到大房頭上了,我一個外人受的這點委屈算什么?水莊主,你可真是厲害。
水若寒使勁按了按頭,然后看著花俊雄,苦笑一下:“花兄,讓您見笑了,走,到客室去,咱們去喝杯茶。”
一屋的人看著水若寒,本以為他會責罵巧兒,或者是兩邊調和一下,做個和事老的,沒成想,他竟然要跟花寨主去喝茶。
花俊雄一看,急忙呵呵笑了兩聲,道:“也好!洛飛。∧憧纯从惺裁茨軒蜕翔F雁的,機靈著點。夫人,你陪陪弟妹。彩云,你陪陪三夫人吧!”
他的妻兒們答應著,兩人出了餐室,扔下了一屋大眼瞪小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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