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白
騎手遠遠看見維克多等人,那便加速疾馳過來,遠遠便大聲喊道:“罪犯在哪兒?”到維克多跟前數步外,他才一握韁繩讓馬停了下來,馬蹄揚起的灰塵撲了二人臉上。
阿列克謝吐出沙土,大罵道:“你這人,想要干什么!”馬上騎警卻跟耳聾一般,毫不在乎。
看到兩名罪犯被縛,面色一喜,就要下馬過去查看,維克多對他傲慢的態度很不滿,便伸手一攔,攔住他的去路。此人頓時臉色一黑,板著臉道:“滾開,你可知我是誰?”
“不知道,但我只知道罪犯是我抓獲的。”維克多寸步不讓,二人目光相對,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先生們……都是誤會,冷靜一下。”就在這時,后面跟隨的來者連忙上前勸架。
而后他又介紹起那騎手來:“這是本地警官,負責本地的治安,接到報案,聽聞有罪犯在附近襲擊……”
“警察?”維克多暗道不妙,果然,就在這時,步行的一伙人也陸續過來了,他們有四個人,圍住了維克多和阿列克謝二人。遇上了警察,維克多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沒有感覺到絲毫善意。
來的人多了,那騎手氣勢更盛,囂張地道:“你們是什么人,算什么東西?”
他看不起二人卑微的身份,揚起頭道:“這盜賊,真是汝等擒獲的?”
阿列克謝回答道:“警官,這罪犯的確是我二人協力擒拿,正要送往縣城交付警察局。”
騎手眼珠一轉,指著旁邊那兩名被縛的罪犯道:“既然案件在我負責的轄區,理當由我來押送,交給我便好……”
維克多和阿列克謝面面相覷,對亭長的要求感到愕然。
“這騎手莫不是想要搶你我功勞,千萬別答應!若是他自行押送去了縣城,那錢就與我倆沒關系了!”
維克多回答道:“距離縣城也不遠,我倆自行押解便可,不必勞煩警官了。”
阿列克謝也嚷嚷起來:“沒錯,警官請回罷!”
“此事不是你們說了算。”騎馬的警官臉色一板,對他們說道:“二位壯士,做人不要太貪,我們聽聞突發案件,便帶著警察、馬匹大老遠趕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么能讓我白跑一趟?”
阿列克謝冷冷道:“那當如何?”
警官冷冷道:“將罪犯交給我,你們就可安全離開,不然……”說著揚起了手中的軍棍——這是要武力威脅了。
出門在外,凡事要忍讓,休要與人口角私斗,尤其是不能得罪官僚。可這警察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又讓維克多氣不打一出來。將功勞拱手相送,他可不甘心。該怎么辦?
維克多陷入了兩難。恰在此時,他卻看到道路上有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上染著黑紅相間的漆,兩匹馬一黑一白,不正是今早自己看到的那輛馬車么?
維克多頓時眼前一亮。“若是真遇到了冤屈,最好的辦法,就是報官!”
事到如今,維克多也只剩下這個辦法了。他立刻瞅了個空子,高舉雙手,大喊一句:“警察打人了!”所有人被這變故驚呆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那輛馬車果真被吸引了注意力,車夫連忙拉住韁繩,馬車因為慣性滑行數米才勉強停下,車門道:“哪來的臭小子,別給警察摸黑了。”
維克多這會也不講究,繼續高聲大喊道:“警察打人啊,還望大官做主啊!”
過了一會,馬車的門緩緩打開,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是個文質彬彬的文官。文官看了維克多生龍活虎身上沒傷,緩緩問道:“為何造謠?好生解釋。”
維克多道:“我是前往縣城報名服役,今早與戰友結伴而行,路遇罪犯搶劫,便上前阻止,抓獲兩名罪犯,正想送去縣城,誰料……”
這時候騎馬的警官認出了官員,低下頭來惶恐不安。維克多便指著他道:“誰料當地警察想要動粗,將功勞占為己有!”
說完這話,維克多心里怦怦直跳,他只希望,自己沒有賭錯,眼前的這位文官,是個能明斷是非的好官!
“真巧,我就是剛上任的警察局長。這件事該我負責。你陳述事實吧,不可說謊!凡事我心里有桿秤,能夠定奪。”魯斯局長神情嚴肅,語氣也冷酷了起來。
……
騎在馬上的警官十分慌亂,眼前這位高官他是認得的,連忙下馬提心吊膽地解釋說:“我只是按照慣例詢問一番,絕對沒有將功勞占為己有的意思!這人污蔑我啊!”
雙方爭執不下,那魯斯局長倒是不急,他摸著唇上胡須,目光在維克多、警官二人中間來回游移,又瞧了瞧其他人等,以及兩名被五花大綁的罪犯,很快便有了主意。
魯斯先將目光移至警察方向,詢問事情經過。
那警官很熟悉程序,先畢恭畢敬地朝魯斯局長行了一禮,緩緩說道:“當日我正在附近訓練的靶場,與同事們一同練習槍法,突然接到一樁來自本地商人的求救,說有一伙罪犯不遠幾里外襲擊他。”
“我當然不敢怠慢,立刻召集警察,自己騎上馬,迅速前往。到了地方后,兩名罪犯已經被我束縛,但被我營救的二人卻在原地竊竊私語,不知在商量什么。”
“我心中生疑,上前盤問,同時詢問他們如何從幾個罪犯手中安全脫離的,尤其懷疑他們是罪犯的同伙!”
“不料名為維克多的卻帶頭推三阻四,一言不合,竟敢與我動起手來,還打了我,甚至還想要拔我的配槍!后來又見您的馬車,他便在路邊高呼警察打人這種子虛烏有的事,還誣告我搶功騙賞……事情便是如此。”
“他說謊!”阿列克謝急了,但好歹記住自己剛才為何吃了一口灰,一直忍到那警察胡扯說完,才急忙反駁他。
“你個警察,我與你之前又不認識,無冤無仇,為何要誣告你?以我一人之力,如何敢當著眾多警察的面打你一個警官?”維克多也沒忍住,反問他。
那位警官翻了翻白眼:“這種冤仇也許有,也許沒有,反正你們實在是目中無人。”
……
魯斯的目光又轉向了維克多二人,詢問起擒拿罪犯的經過。阿列克謝似乎忘了剛才挨打的事,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尤其以一敵二的事跡好好吹噓了一番。
阿列克謝打架不行,吹牛可有一套,在他說到精彩處時,那些一直在一旁的警察,一個個都凝神細聽,仿佛都身臨其境。
魯斯依然沒有打斷他,等阿列克謝口干舌燥地說完后,才偏頭問維克多:“是這樣么?”
維克多只得硬著頭皮道:“言語雖有些夸大,但大體不差,我的確是以一敵二,阿列克謝與另一名罪犯搏斗許久,若不是他協助,我恐怕已經成為一具死尸。”
只聽一個人的只言片語當然不夠,維克多也被要求再復述一遍……
“當時,是如何與此人搏斗,如何殺了他!事無巨細,統統都要說出!”
維克多依舊昂著頭,將事情經過緩緩說出,魯斯一邊聽,一邊朝微微點頭,兩人描述沒有差別,細枝末節完美符合。
至于另一邊,警官就艱難多了,在被問之這個問題后,他已經滿頭大汗,支支吾吾地說了一番后……忽然間,他仿佛失去了繼續說的勇氣,頹然跪倒在地!
他可也沒白在警察局里待,知道自己猜測編造的過程,絕對不可能和事實全然一致。他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逃過魯斯局長的審判了,但此刻再后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以頭杵地,大聲說道:“我……認罪!”
在看了眾人反應后,魯斯便能知道,阿列克謝和維克多并沒有說謊,只是面露詫異:“兩名罪犯賊是阿列克謝和維克多擒獲無誤了。”
“多謝魯斯局長,秉公執法,還人清白。”
“看你年紀不大,竟有如此身手,想不想要直接去往首都當兵?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會很辛苦。”維克多激動萬分,咽了口吐沫差點把自己嗆死,依然在干咳不止:“愿意,我絕對愿意!”
“好,到了首都軍營,你倆可記得小心了……多說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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