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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等魚上鉤


  一夜無話,翌日,李墻并沒有急著二次去漱廬求見戴笠,而是舍近求遠帶著海棠跑到了位于較場口中興路上的古玩市場轉(zhuǎn)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時分才興盡而歸。

  可盡管轉(zhuǎn)了一整天,兩人卻什么都沒買,不僅如此,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是同樣的行程,沒幾天的功夫便在市場上混了個臉熟,甚至已經(jīng)到了點頭之交的程度了。

  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為李墻在故意拖延,而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這么多天過去了,自己發(fā)出的密電猶如泥牛入海,沒有任何的回音。

  又過了兩天,就在李墻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在總算接到了一封極為簡短的回電,簡短到只有四個字:事畢勿歸。

  這下可把兩人給搞懵了,“勿歸是怎么回事?難道是還有什么別的任務(wù)?還是說……”

  “回去的話會有危險!”海棠接口道。

  “嗯,我也這么覺得。”李墻面色凝重地說道,

  “可是……會有什么危險呢?難不成我們暴露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也有可能暴露的不是我們,而是大哥……”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大哥一定是怕連累我們,所以才……”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們就更應(yīng)該趕回去了,否則要是在這邊滯留太久的話,豈不證實了他們的懷疑?”李墻面色凝重地說道。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我們現(xiàn)如今遠隔萬里,如何確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僅憑我們當(dāng)然是不行了,不過有一個人卻可以辦到。”

  “誰啊?”

  “還能是誰?自然是咱們的戴老板了!”

  聽到這,海棠便忍不住拍了拍腦門,“瞧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軍統(tǒng)耳目眾多,消息自然比我們要靈通的很,那事不宜遲要不明天一早……”

  然而話音未落,李墻卻連連擺手,“海棠我知道你很急,但我比你更急,可是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沉住氣,否則只能適得其反!更何況,大魚還未上鉤,如果這個時候冒然去求見戴老板,之前好不容易才布下的局,豈不就功虧一簣了?”

  “說的也是……”說到這,海棠不由得嘆了口氣,滿面愁云地皺起了眉頭。

  兩人就這樣對坐商議到了凌晨才睡下,這一覺便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

  “誰啊?”本就心情不佳的李墻被敲門的人一吵,便忍不住生了起床氣,沒好氣地問道。

  然而對方卻并沒有回答,而是換了一個方式有節(jié)奏地敲了起來。

  李墻聽了立刻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那人敲的竟然是一串阿斯克碼:自己人,開門!

  于是李墻急忙穿衣下床,第一時間拉開了房門。

  只見門外站著的是個跟自己年紀(jì)相仿的年輕人,雖然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卻格外地謹慎,反復(fù)確認了三遍周圍的情況之后才邁步走進了房間。

  一進門,那人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遞給到了李墻的面前,“喏,周先生給你的。”

  接過信后,李墻便當(dāng)著那人的面將信封拆開,仔細閱讀起了上面的內(nèi)容。

  周佛海的筆跡,李墻還是認得的,盡管不清楚這封信是怎么從上海送到重慶的,但這無疑就是他的親筆信,而信上的內(nèi)容也很簡單,就是詢問李墻最近為何遲遲不采取行動,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難之類的。

  “在下辦事不利,讓周先生費心了,慚愧慚愧。”看完信后,李墻便一臉慚愧地說道。

  而那人卻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信上的內(nèi)容一般,板著臉沉聲說道:“周先生是個極孝之人,故而將親眷看得很重,如果在這件事上出了紕漏,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

  “清楚!清楚!”李墻聽了連忙點頭應(yīng)和,隨即才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這位老兄怎么稱呼?”

  那人也不隱瞞,直接脫口而出道:“勞文池,軍令部的。”

  “原來是勞長官,失敬失敬。”

  勞文池則擺了擺手,“客套話就免了罷,說正事,你們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為什么這段時間放著正事不做,天天往古玩市場跑啊?”

  李墻等的就是他這一問,于是便先是嘆了口氣,然后才緩緩開口說道:“唉!勞長官有所不知……”

  于是李墻便把自己第一次面見戴笠時是如何遭其羞辱,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轟出漱廬;又是如何費盡心機搭上了孔家和蔣夫人的關(guān)系,進而再次爭取到了跟戴笠見面的機會;以及戴笠提出的那個貪婪無禮的要求,一樁樁一件件添油加醋地對那勞文池說了一遍。

  而那勞文池聽的也很仔細,于是便很自然地得出了結(jié)論:盡管某些地方有明顯的夸大其詞,賣慘邀功之嫌,但還是基本符合事實的。

  想到這,那勞文池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但緊接著便又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解地問道:“可即便如此,那你為什么要往古玩市場跑啊?”

  “勞長官,這您就有所不知了,那戴笠整天在老蔣面前把清正廉潔的那套說辭掛在嘴邊,口口聲聲說最討厭別人給他送錢,立了個跟貪污受賄勢不兩立的貞節(jié)牌坊,可實際上私下里確實個談得無言的主,他口中的誠意,就是變相跟咱們要錢呢!”

  勞文池聽了也不由得恨恨地說道:“哼!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個!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既要當(dāng)婊子,還要立牌坊,簡直虛偽得令人發(fā)指!有這么一個特務(wù)頭子在身邊,活該那么多人對老蔣不滿!”

  狠狠地罵了一通之后,氣倒是出了不少,可是問題卻依舊沒有解決,于是那勞文池也只能冷靜了下來,繼續(xù)說道:“阿墻老弟,就算你要以古玩字畫之名,行送禮之實,可也不用天天往古玩市場跑啊!”

  李墻則趁機倒起了苦水,“我也不想啊,勞長官,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小弟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一點門路都沒有,原本想著在市場上花大價錢買幾件像樣的送過去就完了,可那曾想這里面的水實在是太深了,第一天就給我們結(jié)結(jié)實實地上了一課!”

  說著,李墻便轉(zhuǎn)身回房拿來了一個錦盒,盒子看上去倒是十分精美,但里面的東西卻假的不能再假了。

  “汝窯筆洗?坑了你多少?”勞文池一邊緩緩端起海棠剛剛端過來的茶水,一邊問道。

  “一萬法幣。”

  “多……咳咳咳……多少?”勞文池不聽還好,一聽到李墻的報價便差點把茶水給噴了出來,嗆得他劇烈咳嗽了起來。

  “一萬法幣啊!”

  “這就難怪了,說句難聽的,就這東西恐怕還沒這盒子值錢呢!”說到這,那勞文池便頓了頓,然后才試探著說道,“這么下去可不行,要不這樣,如果老弟你信得過我的話,就把這件事交給我,我來替你辦,怎么樣?”

  “那敢情好,在下求之不得呀!”說著,便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海棠,后者則立刻回憶,回到里間將孔祥熙送的支票拿了過來。

  李墻接過支票隨即便順手遞給了勞文池,“那這件事就拜托勞長官了。您放心,事成之后,小弟另有重謝。”

  “這個……不太合適吧?”

  “怎么不合適呢?總不能讓您白忙活一場不是?我想即便周先生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于您的。”

  “不不不,阿墻老弟,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么一大筆開銷,恐怕即便是周先生也……”

  “嗨!勞長官,這您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說到底,你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周先生,為了黨國,為黨國辦事,又怎可計較個人的得失呢?”

  勞文池心里自然清楚,李墻口中的黨國可不是重慶的黨國,而是南京的黨國,而在聽了李墻那番慷慨陳詞之后,更是對李墻心生了一絲敬佩,由衷地說道:“說得好,想不到阿墻老弟年紀(jì)輕輕竟有如此境界和覺悟,在下所不及也。”

  “勞長官您太客氣了,既如此,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放心!”

  說完勞文池便站起身帶著那張支票告辭離開了。

  ……

  轉(zhuǎn)過天來,一大早,勞文池就派人大包小裹地帶著一大堆古玩字畫敲開了李墻的房門。

  “想不到這個勞文池這么有能力,這效率可不是一般地高啊!”李墻看著房間里已經(jīng)快要堆成一座小山的寶貝,忍不住說道。

  然而話音未落,一旁的海棠便啐了一口,沒好氣地說道:“嘁!什么狗屁的能力?要我看吶,他這是把自己這些年收受的賄賂,來了一手借花獻佛罷了。虧他昨天還有臉大罵戴老板,簡直就是賊喊捉賊!”

  李墻則撇了撇嘴,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管它呢!我可不關(guān)系這些東西是什么來路,只要東西是好東西就行了!好了,你不是總說自己是鑒定古玩字畫的行家嗎?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快,幫我從中挑幾件好的,我這就給戴老板送過去!免得耽誤了正事!”

  “哦。”

  時間不大,海棠便從那一眾古玩字畫之中選了三樣上品出來,李墻則二話不說帶上東西便直奔漱廬。

  再次來到漱廬,門口的守衛(wèi)對李墻則客氣了許多,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便順利地來到了二樓戴笠的專用會客室。

  還沒等他把屁股坐熱,收到消息的戴笠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哎呀呀,阿墻,你總算是來了,這幾天可把我好等啊!”一進門,戴笠就立刻難掩內(nèi)心激動地說道。

  李墻心里當(dāng)然清楚,那戴笠之所以如此激動,可不僅僅是因為計劃成功,或許跟自己手上的那些寶貝也多少有點關(guān)系,畢竟自己跟勞文池說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事實。

  “快說說,釣到哪條大魚了?”

  “軍令部的勞文池。”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

  “是他主動自報的家門,至于真假,屬下尚未核實……”

  正說著,戴笠就直接抬手打斷了他,緊接著便抓起面前的電話,“喂,是我,幫我接主任秘書室……老毛嗎?是我,立刻放下手上的事,到漱廬來一趟,注意一點,別太引人矚目。”

  電話掛斷,僅僅過了不到十分鐘左右,毛人鳳便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一眼就先看到了房間里的李墻,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又恢復(fù)了正常,恭敬地沖著戴笠打了個立正,恭聲道:“老板,您叫我?”

  戴笠則點了點頭,也不繞圈子,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败娏畈坑袥]有個叫勞文池的?”

  “勞文池?”毛人鳳聽到這個名字之后,便開始飛速地在大腦里檢索了起來,幾乎是眨眼的工夫便如數(shù)家珍地回道,“有的。”

  “此人是何來路,官居何職?”戴笠又問。

  “此人原本在中央干校任職,后來小蔣與康澤斗法,此人堅決跟從小蔣,后經(jīng)小蔣推薦,去的軍令部,在二廳擔(dān)任對日政保部門情報主管。”

  “二廳?”戴笠不聽還好,聽了之后心里的火“騰”地一下子就上來了,怒不可遏地拍著桌子大聲吼道,“好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他鄭介民是干什么吃的?還有你的審查部門,連一個內(nèi)鬼都查不出來,要你們何用?”

  眼見戴笠發(fā)了這么大的火,毛人鳳盡管心里暗喜,但嘴上卻不停地為鄭介民講情,“老板息怒,千萬可別氣壞了身子啊!不瞞您說,那個勞文池是熊次長安排的,根本就沒打算跟咱們扯上關(guān)系,所以……”

  聽到這,戴笠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但還是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毛人鳳見狀稍微頓了頓,然后才繼續(xù)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的意思是,那個勞文池有問題?”

  此時的戴笠正在氣頭上,根本就沒心情向毛人鳳解釋,于是便沖著李墻使了個眼色,后者則立刻會意,恭敬地對毛人鳳說道:“毛主任,事情是這樣的……”

  老實說,乍一聽到那個勞文池有問題的時候,毛人鳳那吃驚的反應(yīng)多半是裝出來的,實際上也并不怎么驚訝,可當(dāng)李墻表明身份,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傳聞中對軍統(tǒng)有大功勞的“財神”之后,毛人鳳整個人便徹底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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