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清澈的小溪緩緩地流淌著,偶爾有魚躍動的聲音響起。
亮的驚人的月色半遮半掩地掩在幾片零散的云層里,將周圍的一切都染成了深邃的黑色。
有著黑色柔順長發的少年走在前頭,他精致的側顏被月光細細地勾勒出來,往日里滿是桀驁的白色眸子在光影的折射下竟泛出淡淡的紫色,靜謐的夜色將他銳利的一面盡數斂去,身上僅余大家族出身的那股素凈文雅的氣質。
顏值暴擊。
寧次君……好美。
紗耶香在心底的小人默默捂臉。
啊啊啊啊啊——
月光下的男神!
或許是因為少年這會兒還小,屬于男性的骨架還沒有徹底長開,處于一種中性的女性柔美與男性俊逸之間的原因,這會兒的寧次君不讓人覺得帥,反而覺得比她還美,沒救了。
果然寧美人不是白叫的!
啊,好想拍張照片帶回去框起來珍藏!
某乎:男朋友比自己還美是一種什么體驗?
紗耶香:謝邀,人在火影,雖然還沒追到,但是大概想法就是——男神嫁給我吧!寧次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內心已經開始刷屏的紗耶香表面上尚且無比鎮定什么都沒有表現出來,其實她已經處在快要繃不住的邊緣了,雖然知道百分之百可能是她想歪,但是男神忽然提出要和她在這黑燈瞎火的大半夜來河邊走走……雖然知道以對方的性格大概率不會干什么事情,但是紗耶香還是忍不住在腦海里開始腦補各種言情劇可能有的后續發展。
然而——
日向鋼鐵直男毫無情趣寧次帶著她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位置,確認距離他們露宿的營地已經有一定距離的時候,他才停下了腳步,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在紗耶香一知半解的目光中抬手解下了自己戴著的護額。
布帶滑落的聲音響起,少年額上綠色的籠中鳥圖紋清晰地顯露出來。
“我戴護額,是為了掩飾這個。”他解釋道。
紗耶香怔怔地看著他,她頭上的呆毛倏然翹了起來,肉眼可見地從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遲疑了好一會兒,紗耶香一時間茫然且空空如也的大腦才回想起先前男神喊她之前,好像他們之間的話題一直都停留在‘睡覺為什么還要戴護額’的問題上。
啊。
紗耶香頓時僵硬在了原地。
叫她過來,原來只是為了解釋一下原因而已。
她內心的小人開始自己打自己的臉起來——
讓你自作多情多想!多想!多想!
男神出任務之前才剛拒絕了你的告白,這會兒又在多想點什么呢笨蛋紗耶香!笨蛋笨蛋笨蛋!
不過,男神愿意告訴她這件事……是不是意味著,對他來說,她算是稍微親近一點的人了呢?
“在我出生的日向家族里,有一種祖傳的封印叫做籠中鳥,凡是分家的人都必須要印上。”寧次略顯低沉的聲音傳來,他白色的眸子稍暗,言語中透出一股掩飾不住的戾氣。“宗家的人能夠通過這種封印隨時摧毀分家的白眼甚至生命,是一種強制集中資源加強統治的手段。”
“凡是分家的人,生來的義務就是保護宗家,為宗家而生,為宗家而死。”
他頓了頓。
“我的父親日向日差和現任的家主日向日足是雙胞胎兄弟,僅僅只是出生的晚了一些的原因,他被刻上了籠中鳥成為分家。”寧次攥著護額帶子的手逐漸用力起來,他白色的眸底顯露出幾分憎意。
“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最后與云隱村的和談中,父親他——”
他咬了咬牙,卻遲遲沒能將后面的話說出來。
紗耶香安靜地聽著,見到他這副模樣,她的心里也跟著抽疼起來。
不知為何在她看來,這綠色的咒文于寧次而言,就像是一道消不去的傷疤一樣。
——它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父親的死,就是源自于這不詳的籠中鳥。
一時之間,紗耶香也不知道要說什么話才好,她的目光從那個‘卍’字型的圖紋上挪開,急切地自覺覺得這會兒需要說點什么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安慰對方,話到了嘴邊又怕自己再度語出驚人搞出點什么岔子,于是她想了想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笨拙地拉過他拿著護額的那只手,踮起腳尖再度幫他把護額系上。
“謝謝你。”她低聲道。“愿意告訴我這些。”
“如果你實在覺得很痛苦的話,就不要再說下去了。”紗耶香綠色的眸底透出溫柔的光。“這些已經足夠了。”
“我不需要以掀開別人傷疤的代價,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第二日清晨。
當里根和也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鼻子下面正頂著岡中春樹的臭腳丫。
后者的睡相實在是難以恭維,也不知道晚上究竟是怎么睡的才能夠實現早上起來和晚上躺下時候姿勢對比的一百八十度大旋轉,成功把頭從枕頭睡到了床腳,時不時還無意識地往下踩了踩,把他的臉當腳墊一樣摩擦,嘴里還時不時發出‘紗耶香’的夢話。
明明昨天晚上特地把他的手腳都和被子一塊兒綁起來掛到帳篷頂上就是為了防止他亂蹬,結果現在——
和也看著散落在邊上的繩結陷入沉默。
雖然手上的繩子還系著,人也半吊著。
笨蛋哪怕是夢游,也能掙脫腳上的繩子繼續張揚他的睡姿嗎?
某種程度上,他確實還蠻佩服的。
于是和也面無表情地把岡中春樹的腳從自己的鼻子下面挪開,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銀色長發起身。
剛掀開帳篷走出來,里根和也就看到日向寧次正和李洛克一起收拾疊起來的帳篷,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位置,天天和紗耶香正拿著洗漱的用具有說有笑地去往河邊,千手野子頂著一頭沖天炮一樣的發型打了個哈欠,懶散地沖他問好。
“哦,和也,你醒了,”千手野子沖他擺了擺手。“記得去把春樹叫起來。”
“那個蠢貨的話,目前正在自我叫醒當中。”里根和也淡淡道。“如果他這樣都還能一直不醒,我只能說我也無能為力。”
“我沒聽懂你的意思誒。”千手野子抓了抓頭發開始在自己的帳篷里找起東西來。“話說和也,你看到我的鏡子了嗎?”
“老師。”里根和也面無表情。“你是剛剛突然開竅,想學習奈良家整個發型嗎?”
“如果你覺得這樣更好看的話也不是不行。”千手野子。
“不必了。”里根和也。
他剛說完這句話,帳篷里頭就傳來岡中春樹驚慌失措的救命聲。
“啊啊啊是誰把我綁成這樣的!有敵人嗎?是敵人來襲了嗎!?”
“他醒了。”里根和也。
他剛說完這句話,岡中春樹就從里頭沖了出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
“你這混蛋,有人會在睡覺的時候把別人綁成這樣嗎?!”
“我還想問問笨蛋是怎么堅持以那種姿勢睡到現在才醒的。”
“你說什么?!”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從河邊洗漱回來的紗耶香一回來就看到熟悉的掐架場面,她略感頭疼地上前勸架。“馬上要回村子了,快點把帳篷收起來吧。”
“紗耶香,你不知道和也這家伙剛才有多過分!”岡中春樹馬上抱怨道。“他居然在我睡覺的時候把我綁起來吊在上面!要不是我早上起來我都沒發現!”
圍觀的凱班:“……。”
紗耶香:“……。”
這種程度還能沒發現嗎?
“你是見到媽媽的小孩子嗎?看到紗耶香來了就撒嬌?”和也冷冷道。
“你說什么?!”
“好了。”紗耶香一手搭上春樹的手慢慢地將他的手壓下去,她綠色的眸子看著他。“不要吵了,到這里為止。”
她這句話說完,春樹才悻悻地松開抓著和也領子的手,他沖著人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進帳篷里收拾衣物。
見春樹進去了里面,紗耶香才松了口氣,她頗為無奈地看向邊上的和也。
“和也,不管怎么說,你這樣做也有點太過分了。”她道。“就算春樹的睡相差一點,你也不應該把他綁起來啊!不管怎么說,那樣也有些太過分……”
“因為如果我們不吵起來,你是不會注意到這里的吧。”里根和也忽然道。
“誒……?”紗耶香一怔。“什么……意思?”
“因為我也好,春樹也好,在你的心里都不會有日向寧次重要。”
里根和也看著她道。
“這種事……”紗耶香僵硬了片刻,她稍稍垂下眸子將視線移向別處。“太過分了,和也……這是我的私事吧?而且你們和寧次……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和也沒有說話,他那雙灰色的眼睛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樣,讓紗耶香感覺自己有些捉襟見肘。
“但是……因為感情這件事就是這樣的吧?”她略顯破防地道。“你喜歡的人不一定喜歡你,喜歡你的人你不一定喜歡。”
“就算在一起,你們的感情也不一定能對等。”
“很殘忍,很不公平吧?”
“但是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無論親情,愛情,友情都是一樣的。”
里根和也頓了頓。
“抱歉。”他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視線稍稍錯開。
“你誤會了。”他道。“我不喜歡你。”
紗耶香頓了頓,她的面上閃過一瞬間的茫然。
“……莫名其妙。”她低聲道。“和也,你有時候真的很讓人討厭。”
懷抱著某種奇怪的她正想轉身回去,邊上的里根和也卻倏然叫住了她。
“紗耶香。”他低聲問道。“昨晚你和日向寧次去了河邊吧。”
紗耶香一僵。
“你……知道?”她有些猶豫道。
和也灰色的眸子與她對視了一會兒,半晌,他稍稍閉了閉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說完這句話,尚未等到紗耶香進一步詢問,里根和也便跟著進去了帳篷里收拾東西,只留下紗耶香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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