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同事要扶黃凝玉起來，黃凝玉打開了對方的手。

        女同事難堪地暗暗瞪了一眼黃凝玉，心中升起了怨憤。

        如果不是你，今天的酒局怎么會亂成一團？

        黃凝玉一手撐著桌子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手抖著舉起杯子，有些神情恍惚道：“趙總，我敬你……”

        “好！”趙總大笑一聲，一拍桌面，舉起酒杯，眾人原以為他要舉杯暢飲，沒想到卻只是輕輕啜飲了一口。

        其他人感覺有些無語，但可不敢打馬虎眼，只能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黃凝玉依舊十分艱難地往嘴里灌酒。

        她的整個口腔都已經麻木，腸胃疼得像是全部絞在了一起。

        ……

        隨后是接二連三的敬酒，不斷地舉杯。

        眾人都喝得暈乎了，只有趙總、主任，以及站在一旁的秘書和服務員保持著清醒。

        包括黃凝玉在內的銀行小職員們，就像是舞臺上的猴子，是別人戲弄的工具。

        “曾主任，我看你們這些同事都醉的不清啊，不如你帶他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見酒桌上歪七扭八醉倒的眾人，趙總仍然維持著所謂的正經和嚴肅。

        主任露出會意的笑容，點頭朝幾個服務員招手。

        服務員們攙扶著醉倒的眾人走出包間。

        秘書在看到趙總眼神的時候，也識趣地送曾主任離開，然后將房門緩緩關閉，并掛上了“正在使用，請勿打擾”的牌子。

        此時包間里就只剩下僅有微醺的趙總。

        還有醉得分不清白天黑夜的黃凝玉。

        “小黃？”

        趙總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然后捻起一粒花生米又朝黃凝雨的頭上丟去。

        黃凝玉沒有什么反應。

        趙總嘴角漸漸露出邪惡的笑容。

        他把椅子慢慢拖到黃凝玉的旁邊，用筷子輕輕撥開黃凝玉垂下的長發，露出她那酡色的側臉。

        “小黃啊，我聽說你結婚了？”

        “嗯……”黃凝玉迷迷糊糊地回答。

        “聽說你老公以前是個賭鬼，后來開了個廠子？”

        趙總慢慢把黃凝玉從桌子上扶起，讓她依靠在椅背上，自己好仔細觀察觀察之前未曾細看的身材。

        “嗯……”黃凝玉仍是迷迷糊糊，可心頭有著某種不適感正在慢慢積蓄。

        “這樣吧，我呢，其實還挺喜歡你的，要不然你以后跟著哥哥，你也不用再受那個爛賭鬼的氣了，好不好？”

        趙總的手慢慢伸向了黃凝玉襯衫領口最上面的扣子。

        黃凝玉忽然驚醒，用力的睜開刺痛的眼睛，看到整個包間其他同事都不見了，身旁黃總一雙咸豬手正在伸向自己。

        “啊……你要干什么？”黃凝玉驚叫了一聲，整個人頓時酒醒了大半。

        她連忙捂住領口，不斷朝后退，卻被椅子擋住，整個人摔倒在地。

        趙總見黃凝玉竟然醒了，嘴角的玩味更加濃厚，甚至帶著些殘忍的意味。

        “你醒了更好，比起死魚一樣的你，我更喜歡一個會動會掙扎的你……”

        趙總站起來，步步緊逼。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救命啊……救命啊……”黃凝玉用力在地上爬著，可她喝了太多酒，身體軟得使不上絲毫力氣。

        她的叫喊聲沒有引來任何人，門外有兩個服務員聽見了，但被秘書攔在外邊。

        包間里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兩人只能灰溜溜躲開。

        ……

        紀云的桑塔納兩千瘋狂駛向黃凝玉他們臨時的旅館。

        恰巧在門口碰見被車送回來的農業銀行職員們。

        紀云在顛顛倒倒的眾人里翻找了一圈，可都沒有看到黃凝玉的身影。

        他的心里慌了，剛剛在車上就升起的不好感覺更加強烈。

        此時曾主任也下了車。

        紀云還不待對方關上車門，猛地撲了過去，一下將對方肥胖的身軀撞在車門上，出租車們被撞地發出砰的劇烈響聲，整個車子都搖晃了一下。

        “喂，你干什么要打架邊上打去……”司機打開車窗喊道。

        “嘩啦！”紀云一拳打碎了車窗玻璃，惡狠狠盯著司機：“閉嘴。”

        出租車司機一下子嚇得縮了回去，又生氣卻又恐懼的坐在駕駛位上不敢說話。

        曾主任因為喝了些酒，加上做了壞事，紀云又突然出現……一系列因素，紀云那恐怖的一拳直接把他嚇得失禁了。

        紀云揪住曾主任的衣領，狠狠頂著對方肥胖的脖子，讓曾主任幾乎喘不上氣。

        “我老婆在哪里？”

        “你……你放開我……我告訴你信不信我報警……”曾主任還想掙扎一下。

        紀云沒給他一點機會，膝蓋往上一頂，擊中曾主任的襠部。

        “嗷……”曾主任本來還正常的臉色，頓時紫紅如豬肝。

        “說，再不說，老子就廢了你！”紀云牙齒咬得咯咯響。

        那聲音聽得曾主任渾身發顫，抖得像是篩糠。

        “她她她她她……她在明仁酒樓888號包間……”

        “里面還有誰？”

        “還還還……還有趙總……”

        紀云頓時明白怎么回事，一股憤怒直沖大腦，膝蓋直接狠狠撞在曾主任的褲襠，然后轉身跑向桑塔納。

        “嗷……”

        曾主任立刻像是一灘爛泥般從車身緩緩滑下，軟到在地。

        看著油門踩到底飛馳而去的桑塔納2000，看著捂著褲襠發出殺豬般叫聲的曾主任，一眾喝懵了的銀行職員酒醒了大半。

        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攙扶曾主任，也沒有人敢去攔住那輛桑塔納2000。

        “老婆，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老婆，你一定要堅持住。”

        “老公來救你了，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紀云嘴邊不停地默念著，手上已經把檔位調到了六檔，腳上則猛踩油門，在限速60的城市道路上他開出了110的車速。

        較為安靜的城市街道上，一道尖銳的呼嘯聲驚醒了路邊小區里剛剛入睡的住戶。

        “該死的飆車黨……”

        “我艸，大晚上的飆車，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開這么快，撞死你個王八蛋……”

        住戶們暴躁地拉開窗，憤怒地叫罵著。

        叫罵聲又吵醒了其他的住戶，引來更多的叫罵。

        看似安靜的夜晚，這座城市的很多人都睡不著，心中積蓄著異常之多的煩躁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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