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生產(chǎn)（五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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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江微微正睡得迷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江大夫！江大夫快醒醒！”
江微微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她隨手抓起一件外衣披到身上，快步跑到門口，拉開房門，發(fā)現(xiàn)外面站著的正是管家。
管家滿臉焦急：“夫人忽然肚子疼，你快去看看吧！”
江微微心里一沉，這個時候肚子疼，很有可能就是要生了。
她讓管家在外面稍等片刻。
江微微三兩下穿好衣服，再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睡在隔壁屋里的詹春生、阿桃、以及尤四娘也都出來了，他們剛才被門外的聲音給驚醒。
江微微讓他們趕緊收拾一下：“余氏可能快生了，我得過去看看，你們也快點。”
詹春生立即應(yīng)道：“好。”
江微微背上醫(yī)藥箱，急匆匆地趕去暖閣。
一進暖閣，就能聽到余氏的呻吟。
此時聶振奇仍在貢院里面，他作為主考官之一，在府試結(jié)束之前，都不能離開貢院一步。
聶振奇不在，家里就像是沒有了主心骨，丫鬟們亂成一團，管家急得團團轉(zhuǎn)，屋里屋外都亂糟糟的。
江微微快步走到床邊。
余氏坐在床上，疼得臉色煞白，腦門上全是汗。
江微微先是給她把了下脈，然后掀開她的裙子看了一眼，褲子都已經(jīng)濕了。
“羊水已經(jīng)破了，應(yīng)該是快要生產(chǎn)了，去請穩(wěn)婆。”
管家不方便進屋，只能守在門外，他聽到江微微的話，急忙說道：“已經(jīng)讓人去請穩(wěn)婆了，穩(wěn)婆應(yīng)該很快就能到。”
江微微握住余氏的手，安慰道：“別怕，你按照我說的做，保證孩子不會有事的。”
余氏現(xiàn)在害怕極了。
她緊緊抓住江微微的手，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使勁地點頭。
江微微說：“來，跟我一起深呼吸，緩緩地吸氣，然后再緩緩地呼氣……”
余氏跟著她一起開始做深呼吸。
江微微說：“一定不能著急，要放松身體，跟著我的節(jié)奏來，呼氣，吸氣……”
余氏認真地照做。
這個辦法聽起來很簡單，但確實有用。
余氏漸漸覺得身體舒服了些，不那么疼了。
江微微讓人在她身后塞了好幾個大枕頭，不停地跟她說話，讓她保持放松的狀態(tài)。
很快，詹春生和阿桃、尤四娘趕來了。
緊接著施岳帶著兩個徒弟也趕來了，然后是兩個穩(wěn)婆。
穩(wěn)婆們進門后，確定余氏羊水已經(jīng)破了，立刻就嚷嚷著讓人去準備開水和參湯。
為了以防萬一，江微微將麻沸散交到尤四娘手里。
“去煮一碗麻沸散備用。”
“好。”
尤四娘拿著麻沸散匆匆地跑了出去。
兩個穩(wěn)婆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她們將男人們?nèi)稼s出去，即便是身為大夫的施岳和詹春生，一樣也被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
穩(wěn)婆們讓人端來參湯，給余氏灌下去。
余氏不想喝，她感覺肚子越來越疼，什么都不想喝，只想快點把肚子里的孩子給生出來。
穩(wěn)婆勸道：“生孩子需要很長時間，你不吃點東西的話，等下肯定沒力氣，到時候會更加危險，快喝了吧！”
為了孩子，余氏最后是忍著反胃的感覺，硬是將一大碗?yún)o喝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生產(chǎn)過程。
因為有經(jīng)驗老道的穩(wěn)婆們在場，江微微全程都插不上手，就這么靜靜站在旁邊看著。
伴隨痛苦的加劇，余氏的叫喊聲也越來越大。
守在屋外的眾人聽到這撕心裂肺的喊聲，都覺得頭皮發(fā)麻，緊張得不行。
一個時辰過去了。
孩子仍舊沒有生下來，余氏的力氣幾乎快要耗盡了。
兩個穩(wěn)婆都是滿頭大汗，趕緊又讓人給余氏灌參湯。
一大碗?yún)露牵嗍厦銖娪钟辛它c力氣。
她叫得嗓子都啞了，眼淚不停往外流。
此時此刻，她特別想念聶振奇。
正在貢院里面睡覺的聶振奇，忽然收到府中下人傳來的口信，得知夫人要生了。
他穿上衣服就像往外跑，卻被舍人陳昱給攔下。
“大人，您是府試的主考官，按照規(guī)矩，在府試結(jié)束之前，所有監(jiān)考人員都不能離開貢院一步，否則就視同作弊，科考作弊，可是重罪！”
聶振奇心急如焚：“可我的夫人要生了！我必須得回去陪著她！”
“大人請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一定會沒事的。”
聶振奇別無他法，只能壓下心里的急切，老實待在貢院里面。
現(xiàn)在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
讓他睡覺是肯定睡不著的，他在屋里不停地來回踱步，滿腦子都是自家夫人的事情。
陳昱作為舍人，是聶振奇的心腹之一，此時也不好肚子回去睡覺，強撐著陪在聶振奇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
聶振奇忽然說了一聲：“天亮了。”
正坐在門檻上打瞌睡的陳昱聽到這話，立即被驚醒，他抬頭看向天空，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
今天的氣溫依舊很冷，但卻沒有再下雪了。
陳昱站起身，揉了下有些酸麻的胳膊，說：“大人，屬下去給您打熱水洗漱。”
他走出小院，沒有直接去灶屋，而是繞道去了別處。
等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里，陳昱停下腳步，輕輕吹了兩聲口哨。
隨即有個鬼鬼祟祟的書生從假山的山洞里面鉆出來。
這個書生不是別人，正是江季和。
江季和一見到陳昱，就趕緊露出討好的笑容，點頭哈腰地說道：“大人，您交代給學(xué)生的事情，學(xué)生都已經(jīng)辦好了。”
陳昱聞言點點頭：“那就好。”
江季和還想趁機套套近乎，但陳昱卻不耐煩繼續(xù)聽他絮叨，直接就轉(zhuǎn)身走人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江季和嘖了聲。
“遲早有一天，我也要穿上你這身官服，到時候我肯定比你更神氣！”
因為家中有人作奸犯科，還被縣衙給判了刑，江季和已經(jīng)沒有參加府試的資格。
但他不甘心，仍是來了府城，想要碰碰運氣，也許他運氣好能碰到個機遇，讓他繼續(xù)參加考試呢？
他抱著這種心態(tài)四處求人。
也是他運氣好，還真讓他碰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在太守府擔(dān)任舍人一職的陳昱。
陳昱答應(yīng)給江季和開后門，讓他有資格參加府試，但作為交換，江季和要幫他對付顧斐。
正好江季和跟顧斐有仇，陳昱提出的條件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再好不過了，既能順利參加府試考取功名，還能順帶把顧斐給踩下去，一舉兩得的美食，豈有拒絕的道理？
于是江季和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yīng)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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