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煙煙乖
星艦很快在藺府停機坪穩穩降落下來。
陳安領著傭人第一時間過來迎接,卻沒想到等到的是時渡啟動外骨骼助行器將藺煙殿下從艙門里頭抱了出來。
并且令人不虞的是,藺煙殿下整個人幾乎是蜷縮在時渡的懷中,微微發著抖。
這讓向來行事沉穩的陳安不由跟著嚇了一跳,“先生,殿下這是怎么了?”
時渡把人抱下臺階,一邊沉聲告訴管家,“殿下發燒了,我先扶她回房,麻煩陳叔幫我拿下退燒藥。”
陳安也不敢耽擱著,立即讓府里人去準備熱水退燒藥,第一時間拿了上了樓。
此時時渡剛把藺煙抱回主臥室。
藺煙雖然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卻一刻也離不開時渡似的。
兩只細細的手從時渡頸脖環過去,在他后頸交叉抱住他的脖子。
黏糊得跟貓一樣。
時渡只能騰出一只手,去接過陳安遞過來的東西,“我來吧。”
陳安看著藺煙殿下這樣,卻很是不放心,“先生,要不要叫趙醫生過來看一看?”
時渡扶了扶藺煙趴在頸側動來動去的腦袋,語氣仍然耐心溫和。
“不用了,我的血對殿下有退熱作用,真有問題我會跟陳叔說明的。”
在陳安的視角里,時渡來到藺府的這四年以來,不管他們藺煙殿下每一次是生病還是嗜血癥發作,時渡都是藺府上下最會照顧藺煙殿下的那一個。
也因此,陳安聽到時渡都這樣說了,自然再沒有任何異議。
頷了首領著傭人先退出去了。
門很快被輕輕關上。
時渡坐在床邊,把藺煙抱到了腿上。
修長冰涼的手從藺煙的后頸慢慢下去,輕輕撫著她繃得很直的脊背。
沿著脊線往下,制服腰帶將藺煙單薄的腰廓束縛出十分纖細優美的弧線。
掌心輕輕摩挲了幾下,將其卸落。
沒了束縛的藺煙頓時哼哧哼哧抱緊他脖子,追逐著他頸側的那一抹滲出來的清清冷冷的香氣來源。
“時渡……”藺煙輕微短促地叫著他,小貓似的用爪子扒了扒他領結里邊的頸貼,委屈兮兮。
時渡輕輕按住她亂動的后頸,“殿下,先吃藥。”
“我不要吃藥。”眼看著時渡把藥遞過來,藺煙頓時很生氣把臉扭到另一邊。
又氣急敗壞地扯壞他原本整齊的、一絲不茍的襯衫,并急哄哄地哭鬧:“我要喝血,我要喝血。”
企圖扒掉他的衣服,將他一口拆吃入腹。
時渡碰了碰她的臉,拇指在她細膩的頰邊輕輕捏動,哄騙小動物似的的溫和低語:“吃完藥再給殿下喝好不好?”
藺煙難受地哽咽:“你騙我……”
“不會騙殿下的。”
時渡的聲線帶著致命的蠱惑在藺煙本就混亂的腦部糾纏牽扯,使得藺煙聽完臉頰更加燙熱了。
暈乎乎地看著他,滿臉癡迷。
直到時渡就著水哄騙她喝下了藥。
藺煙一瞬間被苦得哭了出聲,眼淚啪嗒啪嗒掉落,化成花瓣撲落在床上。
苦巴巴地抵著一口小獠牙,哭嚷著跟他鬧氣,“時渡,我餓!好餓好餓了!”
時渡這才迤迤然撕下頸側的封貼,垂下優雅的頸項。
把自己送到某只快要急壞了的小貓嘴邊。
任其小獠牙抵進他的皮膚。
像是餓極了的小貓崽,藺煙一邊飲血,喉嚨里還時不時發出低鳴振動。
生怕別人搶了她的血袋似的。
時渡微微偏著頭,一手扶著她的后腰,一手懶洋洋撐在床側。
手腕流暢的線條力量感隨之復現。
很快大概是察覺到藺煙喝得有點著急,微瞇起雙目,便抬手輕輕揉了揉她后頸。
淺冷的薄唇輕張,哄著懷里急切的貓兒。
“煙煙乖,慢一點喝。”
藺煙喉嚨發出“咕噥”一聲,并不肯聽他的,反倒把他的頸脖護得緊緊的,不允許有任何人覬覦她的。
可能是被吮了血的緣故,時渡的臉龐氣色比平時還要再淺白一些。
卻一如既往端著冷淡矜貴的神態,低下頭,略微散落的發梢掃過藺煙的臉頰。
兩個人一時之間離得很近很近。
時渡高挺的鼻梁幾乎觸碰到藺煙的眼睫毛,輕輕刮劃著,蠱惑地問了一聲。
“甜嗎?”
“甜……”藺煙被迷得神搖魂蕩,抱緊著他親密呢喃,“最喜歡時渡的血了……”
“時渡好香,好甜哦。”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應,時渡黑沉的眼眸重現一抹繾綣溫情。
又極限推拉著,把藺煙稍稍推開了一些距離。
藺煙立即眼巴巴瞅著他的頸脖,小獠牙蠢蠢欲動的,顯然是還沒有喝夠的。
時渡卻當著她的面從容優雅系上領扣,語調溫柔又涼薄地拒絕了她:“煙煙這次不乖,背著我去做了抹除手術,就罰煙煙少喝一點吧。”
藺煙正喝得高興,哪里肯就這么停下來,立即伸手扯了扯他手指,眼眶又紅通通地:“我要喝……嗚嗚,時渡,你給我喝……”
時渡抬手把她的嘴角的血跡輕輕擦拭干凈,藺煙立即淚汪汪抱住他的手指,抽噎著想要低頭一口下去。
時渡卻游刃有余抽回了手,根本不給藺煙的小獠牙碰到的機會。
藺煙越來越急促,眼睛都要被渴血的念想浸紅了。
在藺煙又哭著要鬧氣之際,時渡終于伸臂一撈,把她抱回了懷里。
低頭輕輕咬她耳側,“那煙煙以后都要乖乖聽話,好不好?”
時渡的嗓音又低又沉,又帶著蠱人心弦的吐息,瞬間把藺煙迷得不著四六,不自禁乖乖說了“好”。
在好半天的投喂后,懷里的人終于一本饜足趴在他身上酣甜睡著了。
時渡低頭用額頭貼了貼藺煙的臉頰。
確定了藺煙的體溫已經降下來。
便俯身把人輕輕抱回床上。
時渡坐在床邊,靜靜俯視躺在身邊的人。
半晌,忽然伸出手,指腹帶著常年握槍的薄繭,好整以暇似的,在藺煙五官精致的臉頰上輕輕摩挲、勾劃。
藺煙的皮膚細薄,很快被弄得有些微紅。
時渡俯首吻去她唇角的血跡,這才意猶未盡起了身。
和往常每一次一樣,時渡將藺煙哭落了一床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耐心且認真收集起來。
最后,拿回自己房間,將花瓣封存藏進那個已經儲存得幾近滿滿當當的特殊箱柜里。
盡管藺煙剛做完的抹除手術因為沾染了時渡的鮮血再無絲毫作用,但手術過后的后遺癥卻還是留了下來。
在接下來這幾天里,藺煙斷斷續續的反復高燒。
且清醒的時候少之又少,大多時候都維持著亟需時渡安撫的狀態。
譬如翌日一早,時渡在藺煙昨晚退了燒后就回自己房間了,藺府外面天剛剛亮起,傭人們也才起來沒多久,就聽到二樓傳來了有些急促的敲門聲。
陳安帶著人上了二樓,便看到他們藺煙殿下紅著眼睛在時渡的房門前著急跺腳。
陳安連忙上前,“殿下,怎么了?”
“時渡不跟我睡覺了!”藺煙急得快要哭了,一邊喊一邊又捶了捶門,快把手背都砸紅了。
“呃……”
陳安以及身后的幾名傭人聞言,面面相覷,顯然都尷尬住了。
畢竟在此之前,他們藺煙殿下一旦病癥發作起來,明明是和野獸的兇戾殘暴行徑沒什么區分的,現在卻突然發生這樣的轉變……
就在陳安要過去幫忙敲門之際,這時,房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時渡的面龐蒼白,一看就是昨晚被藺煙殿下折騰得不輕的……
陳安光是看著時渡這副樣子都替他感到心疼。
而他們這位藺煙殿下卻渾然不知似的,一看到時渡,就急切地撲過去抱了時渡。
時渡及時伸手扶住她的后腰,并抬眼看向門外的陳安,淡然示意,交給他就好。
見狀,陳安也知道他們留在這幫不了時渡什么。
只好點了點頭,同情地嘆息一聲,擺著手領著傭人們先下樓了。
此時,藺煙整個簌簌發抖埋進時渡懷里,手指攥緊他的衣服委屈控訴,“時渡,我醒了找你找不到,還聞不到你的味道,我要難受死了。”
時渡輕輕揉了揉她的后腦,把她的腦袋貼近自己頸窩一些,低聲哄:“這樣有好一點嗎?”
藺煙的聲音逐漸軟糯下來:“唔……還要抱……”
時渡便把人抱了進屋,半哄半就給藺煙喂了退燒藥。
在藺煙唇間蔓延了苦藥氣味,亟待要哭鬧之時,又及時給她喂了點血。
藺煙這才作罷,軟乎乎地圈住了他的頸脖,哼哼唧唧的。
腦袋都燒得暈乎乎的了,本能卻謹記著半分都離不開時渡。
這樣的反復高燒,一直持續到了第四天,藺煙才終于徹底恢復了清醒。
在這一天的清晨里,藺煙是在時渡的床上醒來的。
她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映入眼簾的這一幕。
她……她竟然趴在時渡的身上。
并且,時渡的衣擺還被她往上撩了好些。
最重要的是,她剛剛的嘴唇,好像是貼在時渡心臟上方的那一抹煙火紋身上的。
一時之間,腦袋空白一片。
呼吸跟著靜止了大概三四秒鐘。
倏地,藺煙終于回神過來,幾乎是整個彈跳了起來。
緊跟著,時渡很快也被她這樣大的動靜給吵醒了。
時渡睜開眼,視線溫淡掃了一遍。
看到了渾身緊繃坐在床頭角落的藺煙,正一臉僵硬地瞪著他。
靜了靜,時渡撐著手臂從容坐起來。
低頭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領,沙啞而平靜問道:“殿下醒了?”
藺煙捂住臉,發出低嗚:“我沒對你干什么吧——”
聞聲,時渡系領扣的指尖微微一頓,沉默地抬眸看向她。
藺煙偷偷支開兩只手指,接收到時渡冰冷的眼神,加上時渡領口半敞的的那些痕跡明晃晃擺在眼前……
藺煙頓覺心尖一顫。
直覺自己要死。
明明在此之前,她還正義凜然的跟時渡保證,她以后不會再那樣對他了,結果呢……
這一發燒就原形畢露了……
而且看時渡臉色這么差,指不定又被她吸了多少血……
難怪時渡一直以來都不信她是真心悔改的,她現在自己都要無地自容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藺煙很心虛地放下手,垂頭喪氣跟他道歉。
厚著臉皮,希望時渡可以原諒她這一次。
時渡卻充耳不聞似的,按啟外骨骼助行器,下了床說:“殿下既然已經沒事,就先回房吧,我去換一身衣服再下樓。”
面對著時渡比之前更要冷漠疏離的態度,藺煙更加于心不安了。
一時之間也不敢再說什么,只好悶聲應下,先回自己房間洗漱換衣服了。
藺煙在浴室里好好反思懺悔了一番,又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給趙汲雨撥去了星電。
“喂,殿下?”
藺煙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想問你個問題,就是我前幾天不是剛做了抹除手術嗎?”
趙汲雨應道:“對啊,看樣子殿下的后遺癥已經順利度過去了?”
“呃,是的,但是有個問題就是,有沒有一種情況,比如說我做完抹除手術后對時渡的氣息更加依賴了……請問這是哪里出了問題?”
星電里的人大概安靜了半分鐘。
終于,硬著頭皮開口回答:“……殿下,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假設情況,那你對時渡的占有欲是有多變態,才會連做了手術都無法抹除干凈?”
話音剛落,“嘟嘟——”
藺煙一臉絕望把星電給掛了。
完了。
她這下徹底完了。
她之前在星艦上信誓旦旦跟時渡保證的那些話,好像都不能做到了……
藺煙相當沮喪地下了樓。
以往會留在餐廳里等她用餐的時渡,今天卻穿著西裝制服,出現在玄關那邊,看樣子是要出門的。
藺煙不得不叫住了他,“時渡,你要去哪里?”
時渡微微抬起那張清冷禁欲的臉龐,回道:“我這幾天沒回西區,那邊堆積了一些工作需要過去處理。”
聞言,作為罪魁禍首的藺煙甚至沒有底氣阻攔,只敢小小聲地勸說:“可是你身體——”
剛說了幾個字,時渡的雙眸淡淡掃過來,藺煙頓時噤了聲。
一個字也不敢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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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們,可以幫咱們煙煙和小白渡發發書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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