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時渡跟她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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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煙發現,時渡今晚回府跟她用完餐后,便一直待在書房里沒出來過。
以為他是遇到了什么工作上的難題,藺煙便主動過去隨口問了句。
“也不算什么難題,就是要選擇幾顆可命名的行星,一時還沒做好選擇。”時渡一邊說著,把光屏轉給藺煙看。
藺煙:“這不是很簡單嗎?”
說著指了最中間的那顆顏色呈現冰綠色的行星,“這個吧。”
時渡將那顆行星圖像打開,不動聲色答應:“好,那就這個。”
“嗯,那你早點睡,我先回房了。”
藺煙說著轉身即走,卻突然被輕輕摑住了一截手腕。
藺煙怔了一下轉頭一看,時渡眼簾輕抬,正一聲不吭看著她。
“……”
四目相對。
靜默了兩三秒鐘。
藺煙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了什么,耳尖微微爬上一抹緋色,只好猶猶豫豫地又退回到了桌邊。
而后,時渡啟動外骨骼助行器起身,將藺煙圈禁在桌沿和他的身體之間,低頭吻住了她兩片柔軟透甜的唇瓣。
兩個人很安靜的親吻了好一會。
空氣中的冷杉木氣息和清甜微醺的玫瑰香氣交混在一起,濃度愈發爬升。
在亟待要失控之際,藺煙及時把人推開,紅唇輕喘,有點緊張短促地講,“可、可以了,別親了……”
時渡的手還按在藺煙的后腰處。
聽了這話,溫熱指尖不緊不慢在她腰線那里摩挲了一下又一下,終于,意猶未盡似的松開了她。
斂去墨眸底下不太正常的占有欲,慢慢恢復回平時的神色,伸指輕輕按了按藺煙的唇角,溫聲問:“剛剛是不是咬到殿下了?”
藺煙臉頰唰的一下漲紅,趕忙拿開他手指,故作鎮定抿唇:“還好的,就是下次注意點。”
聽到有下次,時渡表情更加溫柔似水:“嗯,好的。”
藺煙:“我明天要去記憶檢驗站,不能太晚睡,你也早點睡。”
“好。”
等藺煙回了房,時渡把剛剛藺煙選的那顆可命名的行星數據發送給了祁院,并發了一條語音信息過去。
【祁院,孩子的名字你幫我在暗網登記下。】
處理完這件事,時渡出了書房,原本也要上樓休息來著,卻在這時接到了陸敏淇的緊急星電。
“少,少帥……”
時渡面色冷漠:“又丟了?”
陸敏淇都想捂臉痛哭,“少帥,小少爺每次跑出去的方式都不一樣,我真的防不勝防……”
“知道了。”
時渡掛了星電,往二層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看到藺煙房間的燈已經暗了下來,這才放心離開。
小寶寶畢竟是時渡親自孕養長大的,加上遺傳了他的精神力基因,時渡稍微動用一點精神力,便能感知得到小寶寶的精神力電波精準位置。
所以,要找到這小崽子,倒也并不困難。
但時渡并不知道的是,在他開著隱形光艦從藺府上空離開的那一瞬間,藺煙也一下子捕捉到了異樣,推開了窗門,卻只看到一艘閃爍著隱形頻率光點的光艦從府邸上空離去。
藺煙站在窗邊,盯著那艘光艦離去的方向。
不知怎的,總覺得心里有些怪異的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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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半個小時后,在開往首都的其中的一條路線上,時渡攔截住了被開出來的陸敏淇的那一輛車。
在精神力的壓制下,車子被迫中止自動駕駛模式,并在路邊熄了火。
打開車門,果不其然,某個小崽崽抱著個小奶瓶坐在車子里,剛剛收回電波,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不安地看向他。
顯然是被他剛剛施壓的精神力給嚇到了。
“你這——”
時渡眼神淡漠,似乎是想要訓一下這孩子,但剛說了兩個字,就見小寶寶鼻尖抽了一下,埋頭嘬了嘬已經空了的奶瓶。
時渡:“……”
靜默須臾,坐進了車里。
時渡沉著臉把小家伙抱到了懷里,揉了揉他小腦袋淡淡問:“餓不餓?”
小寶寶不吭聲,只知道抽抽搭搭地埋進papa懷里,不一會兒就掉落了好幾瓣卷翹可憐的小玫瑰。
時渡只得把小家伙帶回西區的公寓,給小家伙喂了奶。
往常小家伙每次吃飽喝足就差不多要睡的了,但這回不一樣。
喝完奶后,小家伙仍然很自閉地鉆進他懷里,狀態也蔫了吧唧的。
時渡哄了一會仍不奏效,只得使出殺手锏,“你想不想知道,她給你選了一個什么名字?”
他今晚讓藺煙幫他選的行星命名,其實是為了懷里這只小崽崽選的。
果然,一聽到這個,小家伙又吭哧吭哧從他懷里鉆了出來,眼睛水汪汪地仰上去,很好奇地抓了抓時渡的衣服。
時渡打開光屏,將那顆冰綠色的行星圖像打開,并將頁面拉到最底下,當場將上面的代碼數據翻譯成文字,再投放給小家伙看。
“這個,就是她給你選的名字。”
小家伙趴在papa手臂上,挨近了瞅了好久,還是困惑地歪起了腦袋,“唔,papa?”
“小笨蛋。”時渡輕輕笑著捏住小家伙的小拇指尖,帶著他的手指移動到光屏上的三個字,“papa教你念。”
時渡口齒清晰,逐字逐字地念給小家伙聽,“藺、時、予、”
“藺……時……予……”
“嗯,對的。”
小時予頓時高興得嗷嗚嗷嗚叫起來,甜糯糯地喊:“時予、喜、歡!”
至此,時渡才算是把這小家伙哄好了過來。
他摸摸小時予的腦袋,“papa會想個辦法,讓你離她再近一些,在此之前,不要再亂跑了,知道嗎?”
小時予這會兒剛擁有了名字正開心著,便也不跟papa計較那么多了,“唔”了一聲,暫且勉為其難答應papa一兩天。
隔天一早。
藺煙在起床下樓沒多久就收到了時渡發來的消息。
【殿下,西區有事需要我先過去處理,你記得吃完早餐再去記憶檢驗站。】
藺煙把時渡這條簡訊掃了兩遍,又透過落地窗往昨晚那艘光艦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很確定,時渡昨晚離開以后就沒有回過來過。
雖然藺煙現在很想直接打一通星電過去詢問清楚,但又想到一會還要去記憶檢驗站,便只得暫且作罷。
也因為時渡這一件事,一直到去了記憶檢驗站,藺煙仍然有些心神不定。
“殿下,我們今天要進行一項催眠檢驗,過程會有些痛苦。”在進治療室前,趙汲雨和藺煙提醒了一句。
藺煙點頭:“沒事。”
藺煙只當這是一場較之之前比較痛苦的檢驗,但在催眠的檢測過程中,藺煙斷斷續續想起了一些事情。
是上次在記憶檢驗站閃過的那些細碎的記憶片段。
她想起來,她的的確確,在四年之前,就已經去過赫州,并見過時渡。
原來,被她忘掉了的那些記憶里,不只是這四年。
那是在那一場軍備競賽營結束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五年前的冬天,藺煙接到任務,被特派前往赫州進行邦交協議。
而在赫州接待她的那個人,就是赫州的少帥……時渡。
記憶逐漸變得清晰,藺煙像是才回想過來,她那段時間……和現在的性格,簡直天差地別。
那會兒的她,十分孤僻陰郁,獨來獨往。
具體變化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記得,那時候過來赫州,除了正常的議會協議,藺煙基本不會主動和時渡說話,更不會多看他一眼。
全程只把時渡當成一個國際邦交的人員在對待。
直到確定協議結束的最后一天,許是赫州的禮儀制度所在,在簽完協議后,時渡帶她去滑了雪。
藺煙本身對滑雪乏善可陳,但也權當完成任務。
之后結束了滑項目雪,藺煙換完滑雪服從滑雪場出來。
毫無預兆的,在那漫天白雪的雪道邊上,時渡跟她表白了。
藺煙記起了她那一瞬間的心情,是沒有任何波瀾的,仿佛就只是聽時渡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她大概是和時渡對視了片刻。
覺得少年的皮膚比雪還白,眼睛也很漂亮。
但在那片刻后,藺煙一臉平靜拒絕了時渡。
【謝謝你的喜歡,但我目前并沒有想要談這些的想法。】
在回憶的畫面當中,少年的眼神好像變得有些微微低落,但隨即又對她扯出一抹淺笑弧度,像是不死心似的,問了她一句:【那,可以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嗎?說不定以后……我也會去聯盟帝國——】
藺煙:【沒有這個必要吧。】
記憶的最后,她并沒有去再看一眼時渡,便和那少年擦肩而過了。
只記得,那天的雪很冷很冷。
還有她消沉冷漠在滑雪場度過的每一個項目里,少年都緊緊跟隨在她身側。
冬日的暖陽鋪落在他們滑過的每一條雪道上,宛若浮光躍金。
……
藺煙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扶著有些混沌疼痛的額頭,指尖慢慢摸上了眼角。
那里有些微微地發熱。
但好在并沒有眼淚掉下來。
“殿下,殿下?”
藺煙怔怔地抬起頭,對上趙汲雨的目光。
“你還好嗎?”趙汲雨看出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藺煙不太想說話,只是搖了下頭,拿起床邊的水杯,緊緊握在手里,喝了好幾口,才感覺嘴唇沒那么干燥。
“是不是太難受了?我剛剛叫醒你之前,感覺得到殿下你很痛苦……”
藺煙閉了閉眼睛,稍稍平復了下情緒,啞聲說:“先出去再說。”
如果不是今天治療突然想起,藺煙怕是怎么也不會相信,時渡竟然在五年前就跟她表白過……
也就是說,她本該是和時渡兩情相悅,順理成章聯姻在一起的。
但最后卻變成了她強制性的不擇手段逼迫時渡跟她結婚……
所以,時渡是在這四年里才開始慢慢的討厭她的?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
在回到趙汲雨辦公室后,藺煙終于意識回籠,很冷靜清醒地問了他一句:“汲雨,我真的,是在四年前對時渡一見鐘情嗎?”
趙汲雨愣了一愣道:“當然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當年的相關星聞,你當年遇見時渡以后,做的一系列強取豪奪的事情,全部都是有根據的。”
藺煙卻蹙緊了眉頭。
她很清楚記憶里的一切才是正確成立的,所以現有的信息一定還是哪里出了錯——
因為……如果她真的在四年前就對時渡一見鐘情,并對時渡癡迷到喪心病狂的程度,那么,她又怎么可能會對五年前的時渡視而不見?
原因到底是什么?
藺煙思忖著,猛地抬起了眼。
性格變了。
對了,她那個時候,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那么孤僻陰郁?
好像對所有的事物都沒有感情波瀾?
就連面對著一個長在她審美上的少年對她表白,她都能做到面無表情、毫無波動的拒絕了他?
仿佛是抓住了最為關鍵的一部分,藺煙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開口問:“趙汲雨,我問你,五年前,就是我還沒從聯盟軍校畢業那會,我有一段時間……是不是很奇怪?”
趙汲雨沒想到藺煙突然問起以前的事情,不解地看著她說:“你這幾年一直都很奇怪啊。”
藺煙沉下聲:“你把我五年前的用藥記錄給我看看。”
在沒有遇到時渡之前,她每次嗜血癥發作,輕則飲用血袋緩解癥狀,重則需要到入院治療的地步。
趙汲雨雖然覺得藺煙古怪,但還是把五年前的用藥記錄找出來給藺煙看了。
“七月、八月……十一月、十二月……從下半年開始,我的服藥次數比在這之前增長了三倍。”
藺煙很快就在五年前的用藥記錄里捕捉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趙汲雨聽完也跟著湊過來看了一眼,“嘶……你這么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你那段時間是很不正常。”
“你原來沒那么不合群的,但不知怎么的,大概就是從這上面標注的這段時間開始,你好長一段時間都變得很孤僻冷血……也不愿意跟我們一塊出去玩……”
“就跟……被注射了什么奇怪的藥物作用似的……”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在你跟時渡相遇之前,也是殿下你病癥最嚴重的那會,你自己還記得嗎?有幾次你嗜血發作,甚至嚴重到了會自殘的程度。”
“說起來,也多虧了你四年前及時跟時渡結婚了,我記得在你跟時渡結婚以后,之后每次你嗜血發作都很平穩地度過去了,也再也沒有嚴重到要入院治療。”
“也是那時候開始,我才算是了解到,這所謂的高契合度值有多神奇。”
藺煙怔怔地望著光屏上的數據,眼眶愈發熱燙。
但她又不想在趙汲雨面前表現出來。
及時仰了仰目,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不等趙汲雨再問別的什么,藺煙及時打斷了他:“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從趙汲雨的辦公室出來,藺煙幾乎是心緒恍惚乘坐電梯離開的。
因此,她也沒注意到電梯門關閉前,時晏庭正好從實驗室里走了出來。
時晏庭余光不經意瞥見,在電梯門關上之前,藺煙低垂著臉頰,盯著腳下的消沉模樣。
沉思片刻,時晏庭還是給他那位弟弟撥去了一通星電。
在星電接通后,時晏庭也沒跟時渡廢話,直接把他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告訴了時渡。
頓了頓,又說。
“提醒你一句,你老婆今天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
“眼睛都紅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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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所有寶子們取的名字,我最后選擇了【南北齊凱】取的藺時予,然后還有好多好聽的名字,我會截圖留著下次用的,再次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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