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征戰(zhàn)四方39
亞歷山大行進的速度最慢。
這些日子,和葉辰交鋒,他是真的怕了。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每前進幾十里,他都要停下來觀察一下。
前面還有十里就到了,亞歷山大抽出長刀,剛要下命令全速前進進攻的時候,耳朵里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
不像是雷聲,也不像是馬蹄聲。
倒像是一個巨人在憤怒的咆哮,怒吼。
正四處張望的時候,前面的斥候屁滾尿流跑了回來。
喊話的聲音都變了。
“快跑,冰汛。”
作為羅斯人,他對冰汛并不陌生。
每年春天,河水開化的時候,水面上的冰層會裂開,然后形成巨大的冰排被水流帶著朝著下游流淌。
這時候是最危險的。
冰排聚集多了,就會堵塞河道,水會越來越高。
如果沒有人把冰排打碎,變成小塊,隨著時間的推移,冰排就會撞開河堤,河水帶著冰排就會沖出來。
這種力量和泥石流的毀壞程度不相上下。
可是,這天氣也就剛剛?cè)轮醒]有到冰汛的日子。
這怎么提前了,莫不是斥候看錯了。
亞歷山大猶豫的瞬間,冰汛的前端已經(jīng)吞沒了部隊的先鋒營。
他身邊的一個親衛(wèi)手疾眼快,拉著亞歷山大的馬轉(zhuǎn)身就跑。
剛才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士兵,這時候也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全都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后面跑。
八萬羅斯軍一下子亂了。
人喊馬嘶,前面的士兵拼命地往后跑,后面的士兵來不及后撤,被撞翻了。
跑得快的,強壯的,踩著自己人的身體,被踩到的人痛苦的哀嚎咒罵,直到被馬蹄子踩破了肚皮,腸子流淌一地。
冰汛如同脫韁野馬,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奔騰咆哮。
來不及逃走的羅斯士兵被巨大的冰排沖撞,看起來強壯無比的肉體在自然力下變得脆弱無助。
斷臂殘肢,尸體,沒了主人的戰(zhàn)馬漂浮在冰面上,浮浮沉沉,最后消失在并排下面,冒出來一連串的氣泡,和這個世界說了再見。
亞歷山大的眼睛里全都是惶恐,不安,絕望。
葉辰借來了一河之水。
他不是人,是神。
他還妄想得到東北這一片富饒的土地,他是多么的可笑。
白茫茫的冰汛在他的身后鍥而不舍的追擊,
亞歷山大的內(nèi)心升起來一股子無助感,全身上下沒了半點力量。
回頭,身后剩下的人不到三萬,這轉(zhuǎn)瞬之間,沒了五萬人。
蔓延過來的河水之上,全都是黑壓壓的尸體。
那一瞬間,亞歷山大徹底的絕望了。
現(xiàn)在他唯一的出路就是逃出去,回紅都,回王宮。
他再也不要聽母親的話,做什么羅斯國王,做一個吃喝玩樂的王爺他不香嗎。
只是,前面是什么,
怎么走不出去了。
這條路他記得清清楚楚,
怎么跑來跑去就是走不掉。
空中傳來了熟悉的破空聲。
是東北軍的三棱透甲箭。
這……
他換了一個方向奔跑。
胯下的馬因為疲憊,全都是汗水,那股子汗味充斥著鼻腔。
前面是一塊高地,胯下的馬已經(jīng)跑不動了,
現(xiàn)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去高處休息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他上了高坡,一股子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面前,不遠處是燎原大火。
庫圖佐夫,安東兩個人狼狽不堪的朝著他這邊跑過來。
一邊是火,一邊是水,
亞歷山大絕望的停住腳步。
他不跑了,認命了。
后面的水漸漸的停下來。
被火油燒懵的士兵見到了水,如同下餃子似的沖進去。
一個時辰過后,現(xiàn)場安靜了下來。
小土丘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 羅斯軍。
二十六萬,現(xiàn)在還剩下不到五萬。
葉辰攥緊拳頭的手緩緩松開。
他終于給大雪她們報仇了。
六股河上面的豁口漸漸的被封堵。
咆哮了大半天的冰汛安靜下來。
海邊的蕭可可,駐守在徐家灣的呼延平聯(lián)合起來派人打掃戰(zhàn)場。
八百女兵和東北軍的尸體被帶回了各自軍營。
二十四個大美女只剩下一個人還活著。
冬至的兩條腿沒了。
整個人虛弱的如同風(fēng)中的油燈,一陣風(fēng)都能把她吹滅。
蕭可可一動不動的守在她身邊,葉辰讓吳迪過來,并送來了三顆丹藥,吃下去一顆,人好了一些,昏昏沉沉的睡了。
只不過,一直在說夢話。
念叨的都是熟悉的名字。
五行八卦陣在運轉(zhuǎn)。
三營士兵把羅斯軍困在其中,如同鐵通一樣。
入夜。
土丘之上,羅曼依舊在研究著五行八卦陣。
“他是怎么做到的。
啊,你告訴我,
你告訴我。”
從登上這個土丘開始,他嘴巴里就只有這一句話。
他是陣法師,他是這天底下無人能敵的陣法師。
怎么還有可能他破解不了的陣法。
“你們都不要著急,
快了,馬上就完事了。
我很快就會帶你們走出去,
葉辰的這個陣法,
在我的眼睛里就是個小游戲。”
亞歷山大,安東,庫圖佐夫全身上下濕漉漉的,被風(fēng)一吹,不停的打哆嗦。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最后同時看向了紅都方向。
半夜,
羅曼突然興奮的跳起來,哈哈大笑。
“我知道了,
知道了,
你們快,下水,
下水,全都淹死,
淹死了就破陣了……”
話音未落,
一口血噴出來。
人摔在了地上,瞪著眼睛死了。
死不瞑目。
下半夜,
蜷縮在一起的羅斯軍一部分人開始打哆嗦,咳嗽,發(fā)高燒。
第二天早上,得病的人越來越多。
安東和庫圖佐夫最嚴重,
已經(jīng)人事不省。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死了。
亞歷山大絕望的看著水面,腦袋里一片空白。
這一次,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晚上,又冷又餓的羅斯軍又躺下了五分之一。
亞歷山大看著死在身邊的安東還有庫圖佐夫緩緩的拔出來匕首。
他要自殺,他是羅斯的王室成員,他不能就這樣卑微的死在這里。
就在匕首抵在喉嚨上的時候,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頭,是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王子,跟我走,
我?guī)愠鋈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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