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戰(zhàn)！
“諸位，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是戰(zhàn)？還是退？”當著眾將的面，豪格拋出了這個棘手的問題。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他們心中想戰(zhàn)，可是又不愿承擔戰(zhàn)敗的風險和后果。
直接退兵更不行。
八旗兵不戰(zhàn)而逃的消息一旦傳出去，草原諸部會怎么想？
怎么想倒還是其次，怎么做才是關鍵。
蒙古人向來只屈服于強者，當他們得知這個消息后，極有可能會再次倒向明廷。
那樣的話，大清的未來將一片黑暗。
眾人都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所以紛紛沉默不敢表態(tài)。
畢竟禍從口出。
豪格很生氣，開始點名：“輔國公，你說�！�
滿達海露出一副大便干燥的表情。
“有什么說什么！”豪格再次逼問。
滿達海猶豫再三后說道：“末將以為...都行�！�
“什么叫都行？”豪格使勁拍了下馬鞍，“你是想戰(zhàn)還是想跑？”
這句話直接堵死了滿達海的退路，他右手握拳使勁捶胸道：“戰(zhàn)！八旗兵唯有死戰(zhàn)，安能言逃？”
“鎮(zhèn)國公，你呢？”
岳樂無奈之下也挺起胸膛大聲回應：“戰(zhàn)！寧做戰(zhàn)死沙場的士兵，不做逃跑的將軍�！�
“你們呢？”豪格犀利的目光從其他人臉上一一掃過。
眾將齊聲回應：“戰(zhàn)！”
得到所有人的回應后，豪格心中稍定。
他此舉并非是征求意見，而是為甩鍋做準備。
如果兵敗，他可以把部分責任推到滿達海和岳樂等人身上，畢竟他們是主戰(zhàn)派。
緊接著眾人開始商議戰(zhàn)術。
一刻鐘后，八旗兵和蒙古騎兵同時動了起來。
......
“將軍，敵軍正在集結(jié)，似乎要進行決戰(zhàn)！”站在高處觀察的探馬第一時間將信息告知李性忠。
李性忠不敢大意，親自登高望遠查看敵軍陣型。
此時敵軍正在集結(jié)。
草原的風吹在軍旗上，獵獵作響。
軍旗下，數(shù)不清的八旗兵正在集結(jié)。
他們在距離明軍三里的地方列橫陣鋪開。
陽光下，八旗士兵膘肥體壯，盔甲鮮明，氣勢昂揚。他們胯下的戰(zhàn)馬同樣不凡，個頭高大，四肢健碩，狀態(tài)飽滿。
看了一會后李性忠放下千里眼并得出四個字的結(jié)論：兵強馬壯。
緊接著，蒙古騎兵在他的注視下開始變陣。
蒙古騎兵原本分為四部，分別在明軍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游走。
現(xiàn)在西面的蒙古騎兵被調(diào)到了東面。
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了圍三闕一的情況。
“大人，建奴和蒙古人看樣子要強攻東面，咱們用不用變陣？”查斌勛催馬上前詢問道。
“不用，”李性忠緩緩搖頭：“沒必要變陣，就算有必要也來不及了！”
話音未落，八旗兵中軍大旗開始晃動。
“要來了！”查李性忠屏息凝視，看向遠方。
兩千蒙古騎兵率先進入戰(zhàn)場。
他們分為前后兩隊，間隔一百步，做出一副要沖陣的姿態(tài)。
明軍見招拆招。
在各級將領的指揮下，長矛兵將手中長矛斜插在地上組成臨時拒馬，旁邊的刀盾手湊上前用盾牌護住自己和長矛兵。
長矛拒馬，盾牌擋箭。
可以抵擋騎兵的步兵軍陣集結(jié)完畢。
唰！
令旗揮舞間，蒙古騎兵發(fā)起沖鋒。
在距離明軍百步時，所有蒙古騎兵都伏在馬背上，呈分散陣型斜著從明軍步兵陣前掠過，并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由于陣型分散且速度非�？�，明軍各種輕型火器并未造成多少傷亡，只打死打傷十幾個蒙古騎兵。
前隊的騎兵剛剛掠過，不等明軍喘息，后隊的蒙古騎兵又到了。
雙方再次互放火器和弓箭，蒙古騎兵被逼退。
如此反復兩次后，蒙古騎兵雖然產(chǎn)生了不小的傷亡，豪格卻松了口氣。
“王爺有破陣良策了？”滿達海激動地問。
“嗯，”豪格緩緩點頭：“明軍所仗者，乃魯密銃也！此銃百步外破棉甲傷人，百步內(nèi)可破重甲傷人。重甲兵速度慢，直接讓他們頂在前面反而會成為明軍的活靶子，徒增傷亡�！�
“若想破陣，需要讓重甲兵突破到明軍陣前與之短兵相接�！�
“雙方一旦陷入陣地戰(zhàn)，火器兵的威脅便十去七八�！�
（為了避免誤傷友軍，短兵相接時很少使用火器射擊，就算使用也盡量朝遠處的敵人射擊。）
“本王剛才仔細觀察了一番，明軍鳥銃兵放完銃后重新裝填彈藥需要十息時間（三十秒）。”
“本王要用輕騎兵吸引傷害，和明軍鳥銃兵打一個時間差，給重步兵創(chuàng)造參戰(zhàn)的時間和空間！”豪格鄭重其事地說道。
“啊？”滿達海瞪大了眼睛。
他第一次聽說用騎兵承傷給重甲步兵創(chuàng)造機會。
不過現(xiàn)實情況已容不得他質(zhì)疑，因為豪格已經(jīng)下達了軍令。
嗚！
號角聲響起，中軍大旗左右晃動。
兩千蒙古騎兵帶著怨恨再次沖進戰(zhàn)場。
因為在他們看來，建奴根本沒把他們當人看，而是當成了擋箭牌。
與之前的戰(zhàn)術如出一轍，前后兩隊蒙古騎兵斜著從明軍陣前掠過。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一起沖鋒的還有千余建奴重甲步兵。
他們騎在馬上悄悄跟在蒙古騎兵身后快速跟進。
轟隆隆，馬蹄聲漸漸遠去。
明軍剛要慶祝再一次擊退了蒙古騎兵時，忽然發(fā)現(xiàn)蒙古騎兵身后還有一支騎兵。
他們?nèi)肀幻髁恋蔫F甲覆蓋，手上拿的不是弓箭，而是刀盾。
不等明軍反應過來，這支騎兵已經(jīng)來到陣前。
他們在十步外下馬，然后拋棄戰(zhàn)馬直撲明軍步兵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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