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滿達海
“這有什么不敢的?”聽聞祖澤溥要和他單獨見面,勒克德渾立刻拍著胸脯嚷道:“快給祖澤溥傳話,告訴他一會在浮橋上見面!”
達成約定后,雙方將武器放在原地赤手空拳走上了浮橋。
老舊的浮橋在水流的沖擊下?lián)u晃不停,木頭連接處不時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讓人感覺它隨時可能斷裂。
二人迎面而行,在距離對方三步時同時停下腳步。
勒克德渾率先開口:“站在你對面的是...”
不等他開始長篇大論,祖澤溥直接出聲打斷:“我知道你,正紅旗勒克德渾!”
“你...”被強行打斷施法的勒克德渾張著大嘴,說不出話來。
片刻后,勒克德渾的智商又重新占領(lǐng)高地,他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你是來投降的?”
“不是,”祖澤溥搖頭,“家父久居遼東,我身在關(guān)內(nèi)無法在家父身前盡孝!此番出關(guān)是想詢問一下家父的現(xiàn)狀!”
“你父親挺好的,能吃能喝能睡。”
“呼!”祖澤溥長舒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他并從懷里拿出一封信,他右腳向前跨出一步,伸直手臂將信遞到勒克德渾面前:“這是我親筆書寫的家信,麻煩你轉(zhuǎn)交給他老人家!”
勒克德渾本想嘲諷兩句,考慮到這么做可能會耽誤大事。
于是他收起笑容,接過信件放到懷里并說道:“放心,我會將信送到正黃旗漢軍總兵官祖大壽祖大人手中。”
提到祖大壽的官職時,勒克德渾故意提高了聲調(diào)。
他打算用這種方式誘惑祖澤溥投降。
畢竟在勒克德渾眼里,正黃旗漢軍總兵的官職已經(jīng)非常高了。
實際上。
被授予正黃旗漢軍總兵的祖大壽只是虛職沒有實權(quán)。
祖大壽先后投降過兩次。
第二次投降時,叛徒張存仁建議皇太極立刻將其處死。皇太極認為留著祖大壽可以召降吳三桂,所以將祖大壽編入八旗,授正黃旗漢軍總兵官職位。為了防止祖大壽再次反水,皇太極將其軟禁在家中不準任意出入。
祖澤溥是聰明人,他很快明白了勒克德渾的想法,婉拒道:“父在遼東我在朝,我們父子都有自己的體面,沒必要強行改變現(xiàn)狀。”
“那...好吧!”勒克德渾有些失望,“你此番出關(guān)只是為了送信?”
“算是吧。”祖澤溥敷衍道。
“什么叫算是?”勒克德渾追問。
祖澤溥沒有繼續(xù)理會這個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吳總兵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別把注意力都放在關(guān)寧軍身上!關(guān)寧軍雖然不一定能打贏八旗兵,但是最基本的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吳三桂這話什么意思?”勒克德渾皺著眉問。
祖澤溥微微搖頭,“你我都是聰明人,自行體會吧!”
說罷。
祖澤溥轉(zhuǎn)身就走。
“等一下!”勒克德渾大吼。
“怎么?”祖澤溥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
“這就走了?”勒克德渾有些不甘心,“你就沒別的話要說了嗎?”
“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你我各為其主沒有什么好說的!”
“先別走,我還有一個問題!”勒克德渾飛快思考后說道。
“請講!”
“你父親,你叔父,你堂兄堂弟都在大清當官!你真不打算投降?再不投降恐怕就沒機會了!”勒克德渾還想勸。
“是啊,”祖澤溥呵呵一笑,“你再不投降恐怕就沒機會了!”
“你...”勒克德渾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祖澤溥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勒克德渾站在浮橋上朝河水里吐了口唾沫,也轉(zhuǎn)身離開。
祖澤溥走下浮橋翻身上馬,朝來時的方向撤退,與跟在后面的吳三桂匯合。
合兵一處后,隊伍快速返回山海關(guān)。
勒克德渾則帶著信回到寧遠城,隨后派快馬將信和祖澤溥的話一并送往盛京。
八月二十二,送信的人抵達盛京。
盛京城中一片安寂,絲毫不見往日的歡聲笑語。
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面帶不悅之色。
有些沿街的宅院大門上掛著白紙白布,坊間更傳出了哭聲。
勒克德渾的親信抓住一個邊走邊哭的年輕人人問:“你哭什么?”
“你...”那人剛要發(fā)怒發(fā)現(xiàn)對方穿著正紅旗的甲胄,他強行壓下怒火問道:“你是正紅旗的人?”
“對,我是多羅貝勒勒克德渾的人!”
“哇!”年輕人放聲大哭:“我朝六年八月二十二日晨,禮親王薨!”
“什么?”勒克德渾的親信倒退兩步,“你說誰沒了?”
“禮親王沒了,就在今天早晨!”
勒克德渾親信的大腦先是一片空白,隨后海量的信息重新涌回,讓他站立不穩(wěn)。
代善有兩個身份。
一是禮親王,二是曾經(jīng)取代多爾袞成為攝政王。
他這一死,大清的朝廷恐怕會陷入奪權(quán)的局面。
奪什么權(quán)?
當然是攝政王的權(quán)力!
想到這。
親信的第一反應(yīng)是給勒克德渾送信。
隨后他又意識到既然發(fā)生了這種大事,肯定已經(jīng)派人去送信了,他沒必要回去。
“貝子爺(滿達海)和鎮(zhèn)國將軍(瓦克達)在哪?”勒克德渾的親信問年輕人。
代善共有八個兒子,滿達海是代善的第七子,瓦克達是代善的第四子。
除了滿達海和瓦克達之外,其他兒子均已死亡。
“他們都在禮親王府治喪!”年輕人回答。
“我知道了!”勒克德渾的親信放開年輕人,翻身上馬奔向禮親王府。
禮親王府內(nèi)哭聲一片。
貝子滿達海和振國將軍瓦克達二人身穿孝衣,跪在代善的尸體旁邊。
遇到有人前來吊唁就嚎兩嗓子,表現(xiàn)得很是悲傷。
勒克德渾的親信先是對著代善的尸體哭了一會,哭完后快步來到滿達海身邊低聲說道:“貝子爺,寧遠急遞!”
滿達海立刻抬起頭,“寧遠出事了?”
“沒出事!祖大壽的親生兒子祖澤溥寫了一封信,請求轉(zhuǎn)交給祖大壽。”
“還有...他幫吳三桂轉(zhuǎn)達了一句話。”
“什么話?”滿達海迫不及待地問道。
“吳三桂說別把注意力都放在關(guān)寧軍身上!關(guān)寧軍雖然不一定能打贏八旗兵,但是能做到自保!”
滿達海想著想著臉色突然一變,他騰的一下站起來對著瓦克達說道:“四哥,我得進宮一趟。”
瓦克達有些恍惚,“怎么...怎么了?”
“一半句說不清,回來再跟你說!”滿達海匆匆離開禮親王府,騎馬駛向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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