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蒙古人進京
崇禎二十三年三月初。
戶部尚書謝三賓舉薦的官員抵達江南各地,開始執(zhí)行新政。
遠在京師的崇禎不知道謝三賓和東林黨的對策,就算知道也只能等。
等他們犯了錯,有了證據(jù)后,崇禎才能動手。
其實崇禎早就知道貨幣改制是一個死局。
也正因為是死局,他才將貨幣改制定為國策。
朝廷借貨幣改制獲利,士紳想借機分一杯羹。
可利潤就那么點,不夠大家分的。
所以肯定會有人打百姓的主意。
百姓被逼急了會出現(xiàn)民變。
民變平息后整個江南的官場會受到牽連,出現(xiàn)重新洗牌的機會。
崇禎要借助民變和洗牌的機會整頓江南官場,并強勢推行貨幣改制!
百姓們?nèi)套×似猓瑳]有發(fā)生民變怎么辦?
那就再逼他們一把!
這是一盤大棋。
崇禎,文官集團,勛貴,士紳...
這些人既是棋手也是棋子。
棋手和棋子的區(qū)別是前者有選擇權(quán),后者卻沒有。
大明朝的百姓便是后者。
崇禎希望百姓們好好活著,等他下完這盤棋時一個也不少。
“皇爺!”思緒萬千間,王承恩從殿門外走了進來,“內(nèi)閣上奏說鄂爾多斯部首領(lǐng)額璘臣,西土默特部首領(lǐng)俄木布已率領(lǐng)使團抵達昌平,明日上午即可抵達京師。”
崇禎伸了個懶腰問道:“何人護送他們進京?”
說是護送,其實是監(jiān)視。
防止他們騷擾沿途百姓。
“使團共有兩千人,其中宣府大同這一段路是李性忠的兵馬護送,延慶到昌平是定西伯唐通的兵馬護送,昌平到京師這段路由李憲忠負責(zé)。”王承恩回答。
“嗯,”崇禎點了點頭,“給李憲忠傳令,明日安排三千勇衛(wèi)營在城外列陣歡迎。同時給京營送去消息,命他們在使團進城的路上擺滿重炮!”
“朕要讓蒙古人見識一下大明精銳!”
“奴婢遵旨!”王承恩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旨意下達后,整個京師頓時陷入忙碌之中。
尤其是京營總督劉文耀。
在得知要把火炮搬出城展示后,劉文耀立刻開始布置。
火炮有輕重型之分,為了震懾蒙古人,那些數(shù)百斤的輕型中型火炮肯定不能擺出去。
否則還不夠丟人的。
要擺就得擺上千斤的紅夷大炮!
在他的指揮下,數(shù)百門紅夷大炮被運出城,擺在官道兩側(cè)。
為了確保這些大炮萬無一失,他又安排三千士兵在城外扎營看守。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
三月初的京師,春寒料峭。
北風(fēng)呼嘯而過,旌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城墻上的守軍們傲然挺立。
刺耳的摩擦聲中,皇城的城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緊接著三千騎兵從城門緩緩走出,列隊走向西邊的阜成門。
“是勇衛(wèi)營!”有眼尖的百姓看到后驚呼。
勇衛(wèi)營將士不但全員披甲,戰(zhàn)馬亦有甲胄在身。
他們打著大明國旗,李字帥旗和虎頭旗,在街道上勻速走過。
京師的百姓不明所以,站在道路兩旁不停地問:“軍爺干嘛去啊?”
勇衛(wèi)營將士騎在馬上,默不作聲。
軍紀(jì)不允許他們搭訕。
旁邊有百姓回答:“還用問嘛,肯定是向蒙古使團示威去!”
“示威?”
“對啊,蒙古使團今日進京!為了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大明的火炮,京營把半數(shù)以上的火炮都搬到城門外了。”
“哪個城門?”
“當(dāng)然是阜成門了!”
朝貢有兩條路可以走。
東邊來的走朝陽門,西邊來的走阜成門,南北來的人則需要繞行到東西兩側(cè)進城。
“走,瞧瞧去!”
“那必須的,去晚了就沒地了!”
勇衛(wèi)營士兵走在前面,百姓們跟在后面,浩浩蕩蕩穿過阜成門。
來到城外后,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數(shù)百門紅夷大炮。
這些火炮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官道兩旁。
金屬色的炮身,漆黑的炮口,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百姓們圍在遠處看熱鬧,勇衛(wèi)營士兵則繼續(xù)向西行進穿過火炮陣地,在相鄰的空曠處列陣等候。
呼——
嘩啦啦——
北風(fēng)吹在旌旗上,旗幟拍打旗桿,發(fā)出令人振奮的聲響。
寒風(fēng)中,一隊探馬從遠處奔來。
“報!”領(lǐng)頭探馬來到京營總督劉文耀身邊:“啟稟總督大人,使團已行至三里外!”
“再探再報!”劉文耀騎在馬上,面無表情。
“是!”探馬絕塵而去。
三里外。
鄂爾多斯部首領(lǐng)額璘臣和西土默特部首領(lǐng)俄木布,正在一座廟前休整隊伍。
喝水,喂馬,整理衣衫等。
這是慣例。
簡單休整后隊伍再次啟程。
不多時,使團來到阜成門外。
劉文耀與護送的將領(lǐng)完成交接后,率領(lǐng)八名親兵催馬向前。
在距離額璘臣和俄木布一丈時,他勒停戰(zhàn)馬。
額璘臣騎在馬上,對著劉文耀用生澀的中原話說道:“鄂爾多斯部額璘臣,奉旨率使團進京朝貢!”
俄木布也學(xué)著額璘臣的樣子,對劉文耀說道:“西土默特部俄木布,奉旨率使團進京朝貢!”
他們口中的奉旨是奉崇禎的旨意。
劉文耀點點頭,抱拳拱手:“京營總督劉文耀奉命迎接二位首領(lǐng)進京!”
“原來是劉總督,幸會!”
兩位首領(lǐng)立刻笑臉相迎。
他們雖為首領(lǐng),但這是在大明朝的地盤上。
該低頭的時候就得低頭,否則吃虧的早晚是自己。
劉文耀也用笑臉回應(yīng),“幸會,幸會!二位一路奔波辛苦了!”
“不辛苦!”兩人同時搖頭:“沿途官府和驛站照顧的很好,一點也不辛苦。”
“那就好,”劉文耀點點頭,“既然二位沒什么問題,那咱們這就進城?”
“如此最好!”額璘臣激動地說道。
他早就聽聞京師繁華,現(xiàn)在京師近在咫尺,難免有些激動。
俄木布同樣非常激動。
他騎在馬上不停地看向京師方向,想提前看清繁華的真相。
“好!”劉文耀說完好字后對著身后喊道:“鳴炮!”
話音剛剛落下,兩名火炮手用火繩點燃了火炮的引信。
轟轟!
兩門只裝了火藥沒裝彈丸的紅夷大炮發(fā)出了震耳的轟鳴聲。
劇烈的爆炸聲直接讓額璘臣和俄木布的戰(zhàn)馬受了驚。
啾啾聲中。
兩匹戰(zhàn)馬先是高高抬起前蹄,然后前蹄落地,掀起后蹄。
緊接著,它們開始前后搖擺,似乎想要把后背上的主人甩下去。
蒙古使團的其他戰(zhàn)馬雖然離得較遠,但情況也并不樂觀。
戰(zhàn)馬不停地踏步走動,顯得很是不安。
“吁!”額璘臣用盡平身所學(xué)終于將胯下戰(zhàn)馬安撫下來。
俄木布雖然慢了些,但也重新控制了戰(zhàn)馬。
二人撫摸戰(zhàn)馬脖子的時候?qū)σ暳艘谎郏荚趯Ψ窖壑锌吹搅藨忠狻?br />
因為炮聲響起后,只有他們的戰(zhàn)馬發(fā)生了騷亂。
明軍的戰(zhàn)馬像是沒聽到一樣,站在原地悠然自得。
很顯然。
這些戰(zhàn)馬是在炮聲陪伴下訓(xùn)練出來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炮聲。
想明白這個道理后,額璘臣忽然有些沮喪。
他們蒙古騎兵還在玩騎射的時候,明軍的騎兵都開始玩火炮了。
雙方的差距,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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