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蘇綿綿面無表情,聲音平淡:“我不是在九年前看著你就作嘔了嗎?”
男人無可挑剔的一張臉,染上悲愴到窒息的絕望。
她倚在車窗上,歪著頭,靜靜地看著。
漆漆黑瞳掉出眼淚,骨節分明的手將她抱得更緊。
她微啟唇:“怎么?都不記得了嗎?”
謝與淮唇瓣微動,想說什么,卻發不出聲音。
“九年前,剛上高二的那次月考我年級第一名。成績出來第二天,你就伙同金海英把我關在廁所里,整整一晚上。那時候我怕黑,也怕鬼,躲在廁所里哭一整晚。謝與淮,你瞧,九年的光景,也不能淡化你親手施加在我身上的每一分記憶。”
雪落紛紛,邁巴赫的車窗玻璃上開出了朵朵璀璨、晶瑩的雪冰花。
暗夜里的冰晶花,帶來微弱不可見的光芒,綻放著神秘的色彩。
“是,是我的錯。綿綿,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么做,我才能挽回你。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么做才能彌補和挽回。我真的不知道……”
“受害者和施暴者之間本來就隔著無法逾越的鴻溝。你憑什么認為我蘇綿綿會犯賤到去愛一個施暴者?謝與淮,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我永遠永遠都不可能對你產生厭惡以外的任何情感。那年的那場大雪,是我對你這樣惡人最后的仁慈。”
“綿綿,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可以恨我,可以討厭我,可以厭惡我,愛和恨是可以并存的。你想怎么對我都可以,哪怕是罵我、打我,把我的尊嚴踩在地上踐踏都可以。你就當是可憐我,和我在一起好嗎?”
黑色的眸子,淚眼閃動。
謝與淮已經低入了塵埃里,他口中的尊嚴其實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蕩然無存。
他對她,確實很好,很好很好。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能做到謝與淮這個份上的男人萬里挑一。
只要他不忙,他每天都會接送她上下班,他會抽出時間和她逛街、旅游、養花、做飯,偶爾也會陪她出門吃路邊的大排檔。
這個男人坐在商界最頂尖的位置上,對他前仆后繼的男女無數,他是少有沒有任何花邊新聞的財閥。
曾經也有人整容成與她相似的模樣,謝與淮亦沒有接受。
對于她大刀闊斧的改革,SK集團損失了再多的利益,他也只會象征性地來和她談判。表面上在為了政策激烈討論,開會實際的內容是交流晚上吃什么。
這四年里,他無微不至,給了她他能給的所有。
任憑是一個冷冰冰的石頭,也會被這樣的赤城所感動。
人非草木,她也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人大多都是習慣動物,她有時也會想,要是沒有那段至暗的五年,這樣一個天之驕子的人物為她洗手作羹湯,她真的不會心動嗎?
假設的問題,從來都是沒有答案的。
霸凌就是霸凌,她現在產生的任何一絲絲憐憫都是對過去自己的背叛。
蘇綿綿轉過頭,望向窗外的雪景。
大雪皚皚,朦朧的白色雪影中,她仿若看到了秀清朝她揮手的身影。
綿綿聲音弱了許多,帶著幾分疲憊:“不好。謝與淮,如果我對你做了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你的態度只會比我更兇殘。倘若把你曾經對我所做的,如數還到你的身上,你態度依舊像現在這樣堅定,那么我會考慮原諒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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