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你找我干什么？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馬華還是那副愣種模樣，除了傻柱看誰都不順眼。
　　許大茂淡然一笑，表示一切盡在掌握。
　　“馬華，如果是因為傻柱的原因，我勸你大可不必。”
　　“我需要一個學徒，過幾天我會調換工作，以后放電影的事全權交給學徒處理。”
　　“你想來嗎？”
　　
　　馬華聽許大茂自說自話，本來已經很不耐煩了，正想大罵一聲神經病轉身回后廚去。
　　結果突然聽到你想來嗎這四個字，頓時難以置信的看著許大茂，
　　“別開玩笑了！”
　　“你會這么好心？”
　　馬華還不算傻，他知道自己師父傻柱跟許大茂從小就不對付，雖然兩個人同位四合院鄰居，但是經常會有各種明爭暗斗。
　　而他身為傻柱的徒弟，許大茂可能把這么好的機會就給他嗎？
　　許大茂見馬華露出意動的神色，信口胡鄒，
　　“信不信隨你，我已經跟廠長打過招呼推薦你了，如果想學，明天早上在放映室門口等我。”
　　實際上他只是跟李副廠長說過要找個學徒，并不一定是馬華。
　　但是誰讓他平易近人古道熱腸巴拉巴拉……
　　以棒梗的名義發誓，這跟傻柱一點關系都沒有！
　　單純的就是想為困難職工謀福利。
　　
　　
　　
　　“這……”
　　“還是算了吧。”
　　“我不能背叛師父！”
　　馬華這幾句話說的很勉強，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放電影跟當廚子哪個更好。
　　放電影干凈輕松且受人尊敬，而且好歹也算是文藝工作者，屬于是有文化，最重要的是據說還有不少外快，可以補貼家用。
　　當廚子呢，伺候人的活計，每天火里來油里去的，一身蔥花味熏的人睜不開眼睛。
　　這些就不說了，還累啊，切菜顛勺哪個都要身上有力氣才行，他哪天回家不是累的腰酸背痛的。
　　只是可惜，這么好的機會要從眼前溜走了，誰讓許大茂是師父的死敵呢，他馬華可不是那種背叛師門的人，隨便再換一個人，他馬上就脫下這身工作服跟對方走了。
　　“唉，給我機會我不中用啊！”
　　馬華在心里感慨一下，有些落寞的往回走。
　　許大茂心想，這小子還算有良心，自己一定要加把勁。
　　“傻柱算你什么師父，他又沒教你什么。”
　　“你仔細想想他是怎么對你的！”
　　“我聽說你家里挺困難的，一家五口人就你有個臨時工的工作，你就不為她們考慮一下？”
　　“雖然跟我學放電影也是臨時工，但是收入比你現在可多上不少，也不用在偷偷摸摸帶點剩菜剩飯啥的了。”
　　“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看著馬華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許大茂知道這小子明顯心動了，只是過不了自己心理那關，給他一晚上時間給自己找個借口就行。
　　如果是浩劫之后馬華肯定會一口回絕，因為到那時候放映師不再稀缺，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私人的電影放映室。
　　再有那時候馬華也算是廚藝有成，工作之余還能接點私活，一個月下來收入也不算少。
　　這個時候再從頭去學放電影？
　　這是萬萬不會去做的！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放電影真的是高人一等的工作，而且他現在別說廚藝了，要不是這兩天傻柱不在，他連摸勺子的機會都沒有。
　　傻柱這家伙奸詐無比，平常他炒菜的時候旁邊都不讓站人，生怕別人偷師。
　　他的廚藝是他父親傳下來的，父傳子那自然是傾囊相授。
　　馬華這種說的好聽點是徒弟，其實就是個打雜的，每天洗菜切菜收拾衛生，沒個三五年想讓他指點一二，想都別想！
　　也就是馬華對他忠心耿耿，這才破格讓他看著炒菜，就這次數也少的可憐，至于出言指點那更是天方夜譚。
　　馬華做臨時工已經兩年半，什么都沒學到不說，傻柱還對他動輒打罵，還美其名曰是沒了考驗他心誠不誠！
　　馬華看著許大茂越走越遠，失魂落魄的回到后廚，干起活來屢屢失誤，別人叫他四五聲才能回過神來。
　　等到下班回家以后，他母親跟兩個姐姐已經將飯做好，正等著他從軋鋼廠帶回來點剩菜吃飯呢。
　　馬華將飯盒交給大姐，渾渾噩噩的上桌。
　　他們家的飯菜很簡單，每個人一個窩頭一碗米湯，說是米湯其實整個鍋里也看不到幾粒米，至于菜全靠馬華從工廠偷著帶點別人吃剩下的！
　　運氣好的時候能有不少，差的時候也就是點菜湯之類的泡著窩頭吃，至于肉跟雞蛋之類的都讓傻柱帶走交給秦淮茹了，他們根本撈不到的。
　　再不濟碰上工廠嚴打，不好樣家里帶更是顆粒無收。
　　“呵，今天怎么這么多菜！”
　　馬華看著狼吞虎咽的兩個弟弟，心中無比酸楚，他每天非常努力的工作，結果只能讓家里人勉強餓不死，連吃飽都做不到。
　　雖然今天的菜是他掌勺，做的非常難吃，可是一家人還是吃的津津有味。
　　窮人家的孩子不挑食，也沒有挑食的資本，有的吃就不錯了！
　　“華子，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媽，我沒有。”
　　“那是工作失誤讓領導批評了？”
　　期間馬華的母親看著察覺出他神色有異，出言詢問。
　　她了解自己的兒子，雖然有些愣還為人沖動，但是本心是好的，從來沒有這樣過。
　　馬華見一家人都好奇的看著他，將今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媽，你說我該怎么辦？”
　　他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還沒等他媽說話呢，他的兩個弟弟已經蹦了起來，興高采烈的問道：
　　“放電影？太好了！”
　　“哥，這還考慮什么，肯定是選放電影啊！”
　　母親伸手制止住兩個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有好的發展當然是好事，但是如果過不了心里那關就推掉，我們是苦日子過來的，都習慣了，只要有口吃的不餓肚子就行。”
　　“華子，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管你做出什么決定，媽都支持你。”
　　馬華看著姐姐弟弟，心情無比復雜，別人家的孩子這么大年紀都該出嫁了，他的姐姐卻連一個皮筋都買不起，已經好幾年沒添過一件新衣服了，最小的弟弟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了，花花綠綠的全是補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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