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幼蟲出動(一)
第99章 幼蟲出動(一)
聽到徐博的聲音,我們都將目光移向出聲處,我也止住了欲說出口的話。由于是晚上,在加上是密林中,所以,徐博那邊的情況我們看不太清,只模糊看到他的身影緩緩朝這邊移動。
武烈見他走近,不禁站直身體,朝他那邊不屑的白了一眼,然后對白阿九詢問道:“你有辦法控制金敏敏體內的幼蟲嗎?”
白阿九朝他搖搖頭,“沒有。不過我知道,只要這幼蟲餓了沒有找到食物,它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就會反噬寄主。”
武烈聽他這話,立馬愁眉緊鎖,一臉擔憂的看著金敏敏。
金敏敏現在臉上的頭發被扒拉開,露出沾滿血跡的緊致小臉。此時的她緊皺秀眉,雙眼緊閉,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不說是男人,就是我這個女人看到她這張臉,也忍不住心生憐惜。
“你是說,如果金敏敏身體里的幼蟲今晚找不到食物,很有可能反過來傷害她?”武烈看了一會金敏敏,忍不住再一次問白阿九。
白阿九點點頭。
徐博這會已經走近我們,并第一時間來到我跟前,“剛才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不過你幫著看看余潤之吧!”我從武烈那邊收回目光,朝徐博提醒道。
徐博二話沒說,就走到余潤之那邊,蹲下身,檢查了一下他脖間的傷口,隨即又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小紫,你快進屋去拿醫藥箱。”
我一聽他說余潤之還有氣,立馬來了精神,從地灶里抽出一支帶火的木棍當火把,一瘸一拐的走進徐博住的那間屋子,從里面找到藥箱拿了出來。
等我拿著藥箱出來的時候,大力山和陸遙此時也出來,站在金敏敏的身邊,七嘴八舌的問著正蹲在金敏敏身邊的白阿九和武烈事情。大致是問他們怎么遇到的,白阿九之前失蹤去哪了,又是怎么獨自活了下來的?
武烈至始至終沒有回答他們什么,而是盯著金敏敏,面露擔憂。
白阿九倒是因為再次見到同伴,高興的打開了話匣子。原來白阿九之前和他們走散失蹤后,誤闖入古苗族的祭祀場所,索性那里有不少壇裝的米酒,他便在那里生存了一段時間。直到半個月前,他將那里的米酒喝完,被迫離開了那里。這樣在密林中游蕩了十幾天,才發現那個溶洞,并遇到了正在埋葬父親遺骨的武烈。
白阿九說完這些,徐博也將余潤之脖子上的咬傷處理好,喊大力山幫忙將余潤之抬回了屋。陸遙見狀,居然跟著進去,隨后主動要求守在余潤之屋里。
余潤之的危機解除,武烈便迫不及待的喊徐博,讓他出來給金敏敏看一下。
徐博從余潤之的屋里出來后,卻并沒有貿然去給金敏敏救治,而是問武烈,“如果剛才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們說金敏敏身體里的那條蟲子是幼蟲,那么是什么東西的幼蟲?”
徐博這個問題一提出來,武烈便從金敏敏身上移開目光,朝他不答反問道:“這個問題應該問你們。”
“問我們?”徐博不解。
武烈語氣淡淡的提醒道:“敏敏身體里的蟲子是從哪來的?”
徐博皺眉想了想,回答道:“她身上的蟲子,是她讓我活體解剖蠱人時,從蠱人身體里鉆出來的蟲體。”“活體解剖蠱人?”武烈抓住重點,怒瞪徐博,“你還是個人嗎?”
徐博表情淡漠的道:“當時,我被金敏敏脅迫,聽從她的指揮而已。你怎么不說她不是人?”
話說到這,徐博目光移向我,意味深長的又道,“果然是前妻啊,還護著呢。”
他這話一出,武烈坦然的朝我看過來,朝徐博道:“你不必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雖然看到武烈朝我坦然看過來,可我心里還是因為徐博剛才的那番話而泛著酸。武烈就算說徐博這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明顯有挑撥我們感情的意思。但是,武烈從發現金敏敏在這之后,無論是表情還是言語之間,都難掩對金敏敏的關心。這一點,不但是我看出來了,就連徐博也看出來。我又怎么能舒服?
所以,在武烈看向我的時候,我別開目光,不想和他對視了。“大武哥,不好再耽擱了,你看……”白阿九的聲音突然傳來,打破了我們三人之間壓抑的氣氛,讓我們都朝他看過去。
只見他蹲在金敏敏身邊,手里拿著一根著火的樹枝,對著金敏敏手臂照過去。火光這么一照過去,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手臂的皮肉下,有蟲體在鼓動,像是下一刻就會突然鉆出她的皮肉一般。
我看到這,肉麻的抱了抱胳膊,顫音問道:“這到底是什么蟲子,這么可怕!”
“這是……”
“咳。”白阿九見我問,剛要回答我,結果武烈清咳了一聲,阻止了他。
這讓我心里一痛,朝武烈質問起來,“你在避諱我?”
被自己親近的人避諱著,我能不生氣嗎?
武烈估計見我生氣,扭頭看向我解釋道:“我曾經和你說過,這都是機密,你不要試圖了解這些東西。”
話末,還朝徐博掃了一眼。
徐博何等精明,武烈只是掃了他一眼,他立馬明白了武烈的意思,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武先生,這我就要為小紫辯白一句了。你覺得你還有隱瞞我們的必要嗎?無論是紫石、人蝠、紫菌和蠱人,不是我們想不了解就不會了解的。而且生存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們是必須要了解,否則,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這樣避諱我們,表示你根本就不信任我們中的任何人……”
說到任何人的時候,徐博特意關切的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讓我心里更難受,低下頭躲過他和武烈投來的目光。被前任說現任不信任我,我真的很難堪。
武烈沒有反駁徐博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朝徐博厲聲詢問道:“你不要廢話那么多,就說愿不愿意救金敏敏吧?”
“不愿意。”徐博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武烈便猛地一把捉住他的衣領,憤怒的剜著他,“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吃什么酒,我也救不了。與其在這和我浪費時間,還不如你們自己多想想法子。”徐博被武烈抓住衣領,不再平靜,有些怒了。
武烈聞言和他憤怒的對視了幾秒鐘,最終一把松開他,“我知道你能救她,只是不想救而已。可徐博你最好想清楚,如果金敏敏身體里的幼蟲不被取出來,反噬她之后,緊接著就會找下一個寄主。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有危險。”
“這簡單,現在就將金敏敏丟進地灶中,我相信什么問題都可以解決了。”徐博毫無表情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我很難相信這是出自一個醫生之口!
武烈也被他激怒,“別說醫德了,你還有一點人性嗎?”
“不是我沒有人性,是你舍不得。”徐博反駁他,“實話和你說,如果金敏敏身體里的是一條普通的蟲子,我動手術就可以取出來。但是,這條蟲子并非一般的蟲子,它身體看似柔軟,其實不然。它表皮和內里都堅韌無比,誰敢保證它不會趁機鉆進我的身體里?這個女人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憑什么要為她冒生命危險?”
這番話一下就暴露出徐博自私的一面來,可也是這番話,讓武烈沒有理由讓他救金敏敏。
現場再一次陷入了壓抑的安靜中。片刻,白阿九小心翼翼的朝武烈提議道:“大武哥,要不讓我試試?不就是剖開金總的手臂,逮出這條幼蟲嘛,應該不難。”
“不行!”
白阿九的話音剛落,武烈就朝他吼了一聲,隨即將他從金敏敏身邊拉開,自己拿出匕首,看了一眼金敏敏手臂上來回鼓動的蟲體,隨即抬頭朝我這邊看過來,眼中泛著猶豫之色。
我見狀,立馬有種不好的預感,趕忙朝他激動道:“武烈,你如果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救前妻,我絕不會原諒你!”
武烈聞言,俊朗的臉上浮現出掙扎表情。
我此時心跳的急速,不知道是擔心他冒險救金敏敏,還是擔心他不在乎我的警告。
等了幾秒鐘,武烈深吸了口氣,沒和我說什么,舉起匕首就噗嗤一下割開了金敏敏的手臂皮肉……
我看到這一幕,心漏跳了一拍,隨即心痛難耐,他居然真的不在乎我的勸阻,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前妻。或許是深明大義,可卻傷害了我。
武烈這邊,剖開金敏敏手臂之后,那條蟲子就和上次從谷谷身體里竄出的情況一樣,突然竄出來,要鉆進武烈的手臂上。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武烈似乎先一步料到它會這樣做,快速的手臂一翻,一把捉住了這蟲體的頭部,再用力的一拽,就將這條蟲子給拽了出來。
這蟲子突然被拽出來之后,反應很快的將身體一勾,勾住武烈的手腕,并且一圈圈的開始往他的皮肉里鉆。
“這下糟了!”白阿九見狀,尖叫一聲,隨即抓住武烈被蟲子纏繞住的手臂,就往一旁地灶的火堆里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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