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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谷谷發狂


第116章  谷谷發狂

雖然害怕,可我這會卻并不想找武烈過來,因為我知道他現在正在為丟失人蝠幼蟲的事情而煩躁,我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喊他進來,就太不懂事了。所以,這會我深呼吸了幾下,強逼著自己膽大些,于是,放下手里的濕衣服,拿起一根竹枝掀開了地上鋪著的一張蒲葵葉。

等我顫抖著手將蒲葵葉掀開,發現蒲葵葉靠地的這一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趴著好多個拇指大小的蟬蛹。我本來以為會看到一些紅線蟲那樣的毒蟲,沒想到居然是蟬蛹,瞬間松了口氣,“原來是你們這些胖家伙!”

說話間,將蒲葵葉徹底從地上翻開,手指指了指吸附在上面的蟬蛹。它們可能是遭遇了兩天的暴雨后,受不了地底下的潮濕,找到相對干燥的地方鉆出來透氣,因此來到我們這庇護所的屋子底下。

它們雖然長得丑,可卻是高蛋白,記得前幾天徐博在竹林后面也抓到過幾只,還偷偷烤了,用芭蕉葉包起來,私底下拿給我吃過,因此我知道這東西烤起來很好吃。想到這,我有些難過,連忙一甩頭,收回心思。從濕衣服的口袋里,拿出用破布做的手帕,將它們一只只從葉子上抓下來,放到手帕中。

我并不貪心,捉了大概夠我們幾人吃的量之后,就停手。興沖沖的打開門,朝地灶那邊跑去,“阿烈,你快看我找到什么好東西!”

地灶離我們這間屋子最近,即使我這會沒有用芭蕉葉遮雨,快速的跑過去,身上也沒被淋濕多少。但我跑到地灶的亭子里卻發現,只有白阿九在這。

“阿烈呢?”我在地灶這邊沒有看到武烈,就只能問白阿九了。“剛才他聽到了大嘴鳥在叫,就趕去蠱人那屋查看了。”白阿九回答我后,目光移到我手里包著的手帕上,好奇的又問,“嫂子,你剛說發現好東西,是啥好東西?”

因為他提起谷谷來,我這才突然想起他之前見到人蝠幼蟲爬出來之后,就嚇得躲到屋子里到現在都沒敢出來,便有些擔心他。于是,就將手帕包著的蠶蛹遞到白阿九手里,拿起一片芭蕉葉遮雨,就也跑進了谷谷的屋子里。

剛進去,就見武烈站在屋子的角落邊,喊著谷谷的名字。

而谷谷卻縮在墻角,雙手抱著膝蓋,顫顫發抖。

“谷谷。”我見狀,立馬走過去喊了他一聲。

本武烈喊了他很多聲,他都沒什么反應的。可我只喊了一聲,谷谷立馬抬起頭,朝我看了過來,很小聲的會喊了我一聲“紫紫”。“是我。谷谷,你沒事吧?”我見他一臉恐懼的模樣,忍不住蹲下身,伸手要撫摸他的臉。

武烈卻突然捉住我的手腕,制止我,并提醒我道:“他之前應該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你現在最好不要隨意靠近他,以免他突然做出過激反應傷害到你。”

我知道武烈是為我著想,所以,也就沒執意去碰觸谷谷。

谷谷見我收回手,又低下頭,顫顫發抖起來,似乎還是在害怕。

“真是奇怪。之前這個蠱人還曾很勇猛的領著自己的同伴攻擊過我們,當時他沒有半點畏懼的樣子。還有昨天,紫兒你應該也看到他被同伴攻擊時,沒有一點示弱的模樣。可怎么一見到人蝠幼蟲就嚇成這樣了?”武烈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濃眉緊鎖的看向顫顫發抖的谷谷。

武烈說的沒有錯,之前的谷谷確實十分勇猛,要不然,他也不會是蠱人的頭領。可仔細想想,但凡接觸到和人蝠,或和人蝠有關的事情時,他就會表現的格外膽小。這也讓我很疑惑。

“這會不會跟他之前被人蝠幼蟲寄生有關?”我猜測道。

經我這么一提醒,武烈突然恍然大悟道:“難道是他被人蝠幼蟲寄生后,感覺到很痛苦,所以到現在都心生畏懼?”

“有可能。”我聯想到金敏敏之前被人蝠幼蟲寄身時,出現的那些可怕癥狀,不禁扭頭朝金敏敏躺著的那邊看過去,發現人蝠幼蟲離開她身體之后,她臉上的氣色好了許多,便繼續道,“之前金敏敏被人蝠幼蟲鉆身,短短幾天時間就被折磨成這樣,可想有多痛苦了。所以,谷谷會這么害怕人蝠幼蟲也理所當然。”

武烈聞言,下意識的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手心人蝠鉆出去后留下的血洞,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扭頭問我,“這人蝠幼蟲是怎么鉆出我身體的,我怎么不記得了?”他不問我,我正好也想要對他說這件事情,于是,忙回答道:“當時人蝠幼蟲鉆到你小臂上后,正要往上鉆。可不知道為什么,你上臂突然鼓出一個類似手環的圈來,然后你的下臂迅速發紫,那條人蝠幼蟲就像是受到什么驚嚇一般,快速的從你的手心鉆出來了。”

武烈聞言,呼吸越來越不穩,“那個圈是活動的嗎?”

“嗯。并且等趕出人蝠幼蟲之后,它就迅速消失了。消失的時候,我有注意到你頸部的血管快速的充盈擴張了一下。”說到這,我見武烈的眉頭越皺越緊,我伸手遞到他的手心里,撫摸著他手心的那個血洞,擔憂問道,“阿烈,你之前有沒有過類似經歷?”

武烈將我的手緊緊捏住,低頭看向我,漸漸走了神,似乎在回憶著什么,半晌沒回應我。

我等的有些急了,喊了他一聲,“阿烈?”

他這才回過神,“我有點冷,先回屋子里換衣服去。”

話末,立馬松開我的手,逃似得離開了。

我很少見他這樣慌張,所以,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進入雨簾中的背影,直到他進入我們屋子之后,我才收回目光。

他似乎知道他身體里有什么東西,難不成,他也被某種蟲子寄生了?

“水……水……”就在我納悶的時候,里屋傳來金敏敏虛弱沙啞的聲音。

聽到她的聲音,我激動了一下。可卻將趴在谷谷腳下的萌大嘴嚇到了,騰的一下飛到谷谷頭頂上趴起來,并咴咴的發出聲,驚恐的朝金敏敏那邊看過去。

谷谷經它這么一折騰,煩躁的伸手將它一把捉住,想要將它丟下去,卻聽到它慘叫了“咴咴”兩聲,他最終沒忍心丟它,而是將它又送回到自己頭頂上,由它去了。我見萌大嘴安靜下來,這才趕忙走近金敏敏。

走近后,發現金敏敏屋內那種臊臭味淡了不少,而且她這會半睜的眼睛里沒有之前那么紅。

“水……我……我要喝水。”她虛弱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我這才回過神,跑到地灶那邊,端了一杯白開水過來,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到她的嘴里。

她似乎渴壞了,一杯水,很快就全部喝完了。喝完她似乎有了一點力氣,睜開眼,眸里恢復了清明,轉動眼珠打量了周圍環境片刻,最后目光落到我身上,“周……周紫兒?”

“是我。”我放下手里的竹筒水杯,坐到她床邊,笑著安慰她,“你沒事了,那條蟲子已經被阿烈取出來了。”

想起那條蟲子,她頓時有些驚恐,隨即試圖抬起受傷的手臂,可隨后卻發現她雙手背纏住了,有些不解的望著我,“這是怎么回事?”“哦,你等一下,我給你解開。”我立馬解開了她手腳上綁著的樹藤,并且和她解釋了一下綁著她的原因。

她手腳一恢復自由,居然就開始命令的口吻對我道:“扶我坐起來。”

我本以為她聽到武烈給她將身體里的人蝠幼蟲取出來之后,她會表現出感激之情來,結果并非如此。雖然我心里不怎么高興了,但還是看在她是傷患的份上,將她扶著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后,她半倚在墻上,朝我又道:“武烈人呢?”

“他在忙。”她既然態度對我不好,我也不想給她好臉色了。

“把他和陸遙叫過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她緊接著又對我下了另一道命令。

我這下直接冷了臉,“金小姐,我不是你的下屬,別對我用命令的口氣說話。”金敏敏聞言,抬眸虛弱的瞅了我一眼,“你也沒資格做我的下屬呀。要不是我身邊現在只有你在這,我才懶得讓你做事。”

“不想和你吵。”我見她話音還是很虛弱,便忍住心里的不快,沒和她爭論下去,而是將陸遙和徐博他們離開的經過告訴了她。以免她再讓我喊陸遙過來。

聽到我說陸遙他們已經離開,而且還帶著人蝠幼蟲離開的,她就激動起來,“什么?陸遙這個丑八怪,居然得到了人蝠幼蟲……等等,我之前身體里的蟲子是人蝠幼蟲?”

我聞言突然覺得自己失言了,之前武烈特意隱瞞這些事情的,我現在這樣告訴她是不是不太妥當?

見我不回答她,她伸出枯瘦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我……”“啊~!我的手……我的手這是怎么回事?”不等我為難的話說出來,金敏敏突然收回抓我胳膊的手,湊到眼下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一遍,最后可能覺得手變得太丑,驚叫出聲,“不,這不是我的手!”

話末,還將手藏到背后,直搖頭。

她搖了一會頭之后,又覺得頭上不對勁,伸出顫抖的手要去摸。我見狀,怕她發現自己的頭發已經掉光了而受不了刺激,于是,一把捉住她的手,安慰道:“金小姐,你冷靜一點。聽徐博離開的時候說,你因為之前被人蝠幼蟲寄生時,吸走了不少的養分,所以,身體變得很虛弱。但這些都是可以恢復的,回頭,多吃一些滋補品,就好了。你別太激動啊……”

我不擅長說謊,所以這話說的磕磕巴巴的。

金敏敏聽我這么一說,這才稍稍冷靜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看向我這邊。

我見狀,松了口氣,放下她的手道:“你現在餓不餓?我剛才找到了一些蠶蛹,估計小九已經煮熟了,我拿一點過來給你吃。”

金敏敏沒什么反應,眼睛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再透過我看向我的身后。我這時覺得不對勁,剛要轉頭,她就突然開口,“她說的是真的嗎?我還能恢復?”

她這話是對我說的?我真納悶的時候,背后傳來腳踩在地上蒲葵葉的聲音傳來。我連忙回過頭,只見武烈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這會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一手插在兜里,一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紫兒從來不撒謊。”

武烈這回答,無疑是從側面告訴她,我沒有騙她,說的是真的。

聽到武烈肯定的回答,金敏敏這才舒了口氣,伸出那只未受傷的手,捂住臉哭了起來,“我現在一定丑極了……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金敏敏會落到這種地步……”在我的映像中,金敏敏和陸遙都是很堅強的女人,沒想到她也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見她哭,我想安慰她,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這時,武烈走到我身邊,捏了捏我的肩膀,“紫兒,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金敏敏說一下。”

我不是個小氣的女人,所以,聽到他這話,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對他道:“行,那我先出去。你多安慰她。”

后面一句,我特意壓低聲音提醒他。

武烈朝我微微一笑,表示感激。隨即,我便離開了里間。出來的時候,谷谷突然從角落竄出來,一把抱住我的胳膊,非要跟我一起離開屋子。我見狀,朝屋內的武烈看過去,想要詢問他的意思,卻發現,他正站在金敏敏床邊,和她對視著,似乎并沒有在乎到我這邊發生的事情。

我見狀,沒打擾他,而是撿起芭蕉葉給谷谷擋在頭上,領著他和萌大嘴一起離開了屋子。谷谷被我領到了地灶邊,哪知他一看到白阿九,便猛地從背后一把抓住了白阿九的脖子,“咻!”的大叫起來。

他這突然的舉動,嚇了我一跳,“谷谷,你干嘛,快放手!”

§§§第117章谷谷捉蟲

“快救我!救我…...”白阿九被他這樣從背后抓住脖子,嚇得啞聲呼救。呼救的同時,也伸手到背后去掰扯谷谷的手臂。

可是谷谷就像是鐵打的一樣,無論白阿九怎么掰扯,他掐在白阿九脖子上的手就是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由見他的力度有多大了!

眼見著白阿九漸漸失去力量,松下手,眼睛往上翻。我急了,拿起一根木頭,就狠狠的朝谷谷手臂上打去,“快住手啊!谷谷,他要死了……”谷谷明顯被我打痛了,眉毛緊皺,身子往一邊偏去想躲開我,可是手卻還掐在白阿九的脖子上。我本沒太忍心用力,可這會看谷谷瘋了似的掐白阿九脖子,想要掐死他的模樣,我一狠心,舉起木棍就朝他頭頂砸去……

“嘔……”

就在我用盡全力,將木棍揮下去的同時,變故也在這一刻發生了,只見白阿九突然嘴巴一張,從口中嘔出一灘半透明的物體。不等我看清,我手里的棍子也來不及收走了,一下就打到谷谷的后頸部位。他吃痛的“呃”了一聲,與此同時,也松開了掐在白阿九脖子上的手。

“咴咴!”

“谷谷!”我見狀,條件反射的扔掉了手里的木棍,驚恐的看向谷谷。

谷谷被我打懵了幾秒鐘,隨即眼一翻,就后仰著“嗵”一聲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萌大嘴在一旁不安的叫喚著、撲騰著翅膀,似乎想要將谷谷叫醒一般。

看到這情況,我愧疚不已,目光移到白阿九腳邊他剛吐出來的東西上,發現是一個拇指大小;竹葉厚薄的扁形蟲子。這會正在地上不安的伸縮身體。原來,谷谷剛才之所以會突然掐住白阿九的脖子,并不是要傷害他,而是在幫他驅蟲!

雖然我不知道這條蟲子又是什么蟲子,但看剛才谷谷緊張的模樣,就能判斷出一定是個可怕的蟲子。

“咳咳……”

在我為剛才一棍子打暈谷谷的行為而愧疚不已的時候,白阿九這個時候也撫摸著脖子恢復過來,輕咳了兩聲,隨即目光也落在地上緩慢爬動的蟲子上,顫音道,“這……咳咳,這特么又是什么鬼蟲子?”

他這一開口,使我從驚愕中回過神,連忙蹲下身查看谷谷頭上的傷勢,“谷谷,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在救他,所以才傷了你……”

說話間,我的手也摸索到他剛才被我擊打的部位,發現那里竟然被我打破,流出滾熱的鮮血來,嚇得我縮回了手,起身朝屋內大喊起來,“阿烈,快來幫幫我!”

聽到我的驚呼聲,武烈很快就從金敏敏那邊的屋子里走出來,冒雨來到地灶亭。不等我說明情況,他掃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隨即就單膝一屈,就蹲下身捂住了谷谷后腦勺處的傷口,問我,“趕緊那塊干凈的紗布來。”

我見武烈過來了,這才回過神,沖進我們的屋子拿出一卷紗布遞給了他。

武烈便迅速給谷谷包扎了傷口,隨即還翻了翻谷谷的眼睛,估計是見沒有大礙后,讓白阿九幫忙將谷谷托到他后背上,他背著谷谷去了白阿九現在居住的房間里。這倒是因為白阿九要求的,原因是谷谷因他而傷,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照顧他。等將谷谷安頓好,武烈很快折了回來,擦了擦額頭的水漬,問我,“剛才究竟什么情況?”

我剛要開口回答他,一旁的白阿九就用一根樹枝挑起地上的那只蟲子,湊到武烈眼下,搶先開口道:“剛才那個蠱人估計是想要幫我驅除舌根底下寄生的這蟲子,然后掐住我的脖子,讓我和嫂子誤會他發狂要傷害我。嫂子后面就下了狠手打暈了他。”

“舌根寄生的蟲子?”武烈聞言,從白阿九的手里接過樹枝,將蟲子湊的更近,仔細看了起來。

“對,我確定這玩意就是寄生在我舌根位置的。因為這兩天我老是覺得舌根處有異物感,但無論我怎么摳都摳不出來東西。剛才更是覺得有往喉嚨爬動的感覺,結果還不等處理,那個蠱人就掐住了我的脖子。”白阿九點點頭,一臉心有余悸的道,“誰能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只可怕的半透明蟲子吸附在那里呢!大武哥,你見多識廣,對這里的蟲子又很有研究,你知道這是什么蟲子嗎?”

武烈聞言皺了皺濃眉,“我對這里的蟲子確實有不少研究,可不是太全面。而且,有很多蟲類我之前也沒見過。比如這種蟲子,我之前絕對沒見過。”

我聽連武烈都不知道這蟲子是什么蟲子,有些驚訝,湊了過去也仔細打量著這半透明的蟲子,突然,我腦海里閃過一個片段。那就是,在我第一次遇到白蟒襲擊,它張口要吞下我的一瞬間,我看到它的信子下面就吸附著幾只半透明的米白色寄生蟲!那些蟲子,和武烈手中樹枝上這條很像……

“阿烈,這蟲子我好像曾在巨蟒的口中見到過,是吸附在它們舌根下面的寄生蟲。”我立馬將自己想到的事情告訴了武烈。

武烈和白阿九聞言,都將目光移到我身上。武烈看了我一會,突然一抬密睫,眸里閃過一道光芒,“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啥子?”

我和白阿九異口同聲的問道。

武烈表情凝重的朝我們道:“估計這種蟲子就是導致白蟒不斷生長成巨蟒的原因。”

“什么?”我沒聽明白。

白阿九顯然也沒弄明白,眨了眨小眼,隨即朝他直接問道:“大武哥,你知道我沒啥子文化,就不要和我兜圈子了,你直接告訴我,這究竟是個什么蟲子,為什么會寄生到我身上來吧?”

“蛇類身體中的寄生蟲一般有很多,裂頭蚴蟲比較常見,身體一般是長條型,白色。可這條雖然是扁平的,并且是半透明型,也比通常見到的要大一些,但形狀和結構上和裂頭蚴很像。因此,我斷定它是裂頭蚴的一種變異蟲,退化了一些能力,比如吸附能力;否則,剛才谷谷就不會只是掐你的脖子,你就能將它吐出來了。同樣,它也增加了一些能力,比如增強寄主的免疫力,和生長激素等。所以,這里的蟒蛇才會長的如此巨大。另外,我想之所以阿九會感染上,估計是和前幾天我們所吃的巨蟒肉有關。可能碰巧阿九吃的那一塊沒熟透,蟲子也就沒有死,因而轉寄生到了阿九的身上。”武烈很詳細的回答了我們的問題。

我聽完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惡心極了,“阿烈,那你說,會不會我們也很有可能感染上了?”

武烈將手中的蟲子扔到火堆里燒掉之后,并沒有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只說:“我一會等雨勢小一些,去附近找找地雷菇回來,到時候,熬成湯,我們大家都喝一些。”

地雷菇我知道,之前武烈曾經為了驅除掉王文身體里的紅線蟲,特意尋找過,并且將他綁起,逼王文服用過。因此我知道,地雷菇就是一種驅蟲的草藥。

“我和你一起。”白阿九語氣有些壓抑了,估計一時半會沒法從被寄生蟲寄生的陰影中走出來。

“現在這里就我兩個體壯的男人,如果我們一起離開這里,他們在這出點什么事都不好應對”武烈說道。

白阿九這才沒嚷嚷著要和他一起了,我正好不想在下雨,滿是爛泥的山地里行走,所以,也就沒說要跟武烈一起去。

因為我找到了一些知了蛹的原因,中午這頓午餐,我們大家都吃飽了。吃完午飯沒多久,雨勢確實小了許多。武烈便披上他之前用蒲葵葉制作出的雨衣,去附近尋找地雷菇了。按照他的說法,下雨天是各種菇類生長的旺季,所以,找到地雷菇的幾率要更大一些。

武烈走后沒多久,白阿九又從各個屋的地下,挖出不少的蟬蛹來,先是煮熟,然后再用之前收集的一些野芝麻油煎炸完畢,得意的對我說,這樣煎炸過后的蟬蛹,存放時間久,可以當作干糧。

我向來不會做飯,所以見到他這樣又煮又炸,干的熱火朝天的模樣很不解,但還是朝他佩服的豎起大拇指,“厲害!你和武烈在野外生存方面的本領,真的是讓人太佩服了。”

“這是當然,我們小的時候,那是經常野在山上的。有好幾次,我們因為下雨或者其他原因,就在山上過夜,一點問題也沒出過,并且還有時候帶點野味回去。久而久之,大人們也就不擔心我們上山玩了。后來,大武哥去了城里上學,我們就分開了一段時間。但是,雖然是分開了一段時間,不過我們再見面那感情還是和親兄弟一樣的。”白阿九說著說著就打開了話匣子。

我抱著萌大嘴,坐在一邊靜靜的聽他說了一會,我忍不住問了句,“小九,你為什么要喊武烈大武哥呢?而不是大烈哥,或阿烈哥什么的?”

“難道大武哥沒和你說嗎?”哪知我這么一問,白阿九疑惑的朝我看過來,反問了我一句。

我被這一問弄的很迷惑,“說什么?”

§§§第118章爆發泥石流

“看來他是沒和你說我們三兄弟的事情呀。”白阿九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即左手不自覺的摸了摸右手的斷指指根處,緩緩對我說道,“其實他不和你說也正常,畢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小的時候,大武哥還在他阿公的寨子里住的時候,阿公收養過一個父母雙亡的小男孩,名字叫小武。他的年紀比大武哥小,所以,我們寨子里的人,就喊他們大武小武兄弟。我們小伙伴時間久了,也就喊他倆大武哥小武弟。之所以喊武烈為大武哥,就是這么來的。”

我聞言了然,不過又好奇的問了一句,“那阿烈外公收養的那個男孩子呢?”“死了。”白阿九說到這,手緊緊捏著受傷的三根手指的指根處,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居然……”我不知道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所以,頓時覺得有些愧疚,連忙朝白阿九道歉。

“嫂子不知情,不需要和我道歉的。再說,他也是死有余辜。”白阿九說這,目光移到了火堆中,表情落寞。

我見狀,有些吃驚,“死有余辜?”

白阿九朝我點點頭,“不錯。確實是死有余辜。”

“那他多大死的?”

“八歲。”白阿九道。

“才八歲,怎么會是……會是死有余辜呢?”我低聲嘀咕道。因為在我映像中,覺得那個年紀的小孩子,是不可能有什么惡毒的心思的,死有余辜說的就有點過了。“寨子里五條人命,加上我這三根手指都是他毀掉的,怎么就不算是死有余辜了?我沒說他惡有惡報都對得起他了!”哪知我這小聲的嘀咕,引得他激動站起,伸出那缺了三根手指的右手到我眼下,便朝我喊了起來。

我沒想到白阿九會突然這么激動,更加沒想到那個叫什么小武的男孩子會害死五個人,并弄斷白阿九三根手指。所以,這會呼吸不穩的朝白阿九質疑道:“你剛才不是說他死的時候才八歲嗎?一個八歲的孩子怎么可能殺死五個人,還毀掉你的三根手指?”

雖然說是質疑他,但看到白阿九這么激動的伸出手指的模樣,我就知道他說的應該不是假的。我之所以這么問,其實就是想要激白阿九說出原因。

白阿九果然是個直性子,被我這么一激,直接脫口而出,“還不是因為他是個“甕”!”

說完,他立馬意識到自己失言一樣,捂住了嘴,懊惱的看了我一眼,就別過頭不說話了。

“甕?什么甕?”他不說,我就更為好奇了。

“沒什么。我口誤了而已,他不過是瘋了,到處亂咬人,而且專門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咬斷別人的喉嚨。我在他犯病的時候也差點遭殃,要不是大武哥趕到,提醒我捂住自己的脖子,斷的可能就不是我這三根手指了。”白阿九回答我道。

我卻覺得他并非口誤,只是不肯告訴我真相而已。他口中的“甕”瞬間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很想繼續追問他,可細想一下,他既然會謊稱是口誤,就表明他特意隱瞞,我就算再怎么問,也是問不出什么來的。

既然關于“甕”的事情,我問不出來,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問他,“那他后來是怎么死的呢?”

“他……”說到這,白阿九突然止住話語,坐回原處,撿起木柴往火堆里丟去,再也不開口了。

“他什么呀?不好說嗎?”

“嫂子,不是不好說,而是,事情過去了很久了,我記不大清。只依稀記得他死的時候,我正好血流不止昏過去。醒來的時候,身邊大人都說他已經死了。具體怎么死的,誰也說不清。有人說是自殺死掉的,好像還有人說他是發瘋沖進稻草火堆里燒死的……反正怎么死的,我到現在也沒搞清。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真的是死有余辜。”白阿九被我問煩了,猛地站起身朝我略帶祈求聲的道,“嫂子,這事也和你沒什么關系,就當我剛才一不小心放了個屁,忘了吧。”

白阿九說完這些話,就再沒開口了。我也陷入思索中,很顯然白阿九對我隱瞞了一些事,雖然說我并不認識那個小男孩,更加和那個小男孩沒有任何關系,但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的我,腦子里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

不久后,屋子里傳來谷谷喊我的聲音,我這才離開地灶這邊的亭子,拿了一些白阿九剛炸好的蟬蛹去找谷谷。

一進去,就見谷谷捂住腦袋,蜷在床角落處。我便將裝有蟬蛹的竹筒遞向他,他抬頭順著我的手,抬頭看向我的臉,清澈的大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估計還在為我剛才情急之下打他腦袋的事情心有余悸。

我便當著他的面,拿起一個炸過的蟬蛹塞進嘴中,嚼了嚼,香酥的味道頓時讓我瞇起了眼對他道:“真的很好吃啊,谷谷你放心吃吧。”

說話間我又從竹筒里拿出一個遞到他的嘴邊,示意他張口吃。他猶豫了一下,隨即還是小心翼翼的張開了嘴,吃掉了我手里的蟬蛹。嚼了兩下,可能是覺得味道特別的好,于是瞇起眼來,一把將我手里的竹筒奪了過去。

我被他這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但隨后卻見他端起竹筒,張大嘴將里面剩余的蟬蛹全部倒進嘴里吃掉的時候,我又擔心起他來,忙焦急提醒他,“谷谷,你慢慢吃,不要這么著急啊!”

可谷谷顯然聽不懂我的話,壓根沒在意我的勸阻,大半筒的蟬蛹全部倒進嘴中,咯吱咯吱的鼓著腮幫子嚼起來。

“這蠱人看起來是餓壞了。”突然我背后傳來了白阿九的聲音。

我回過頭朝他看去,只見他手里也端了一筒蟬蛹過來。

白阿九見我看向他手里端著的竹筒,笑著解釋道:“你那點,肯定不夠這大塊頭的蠱人吃的。”

不是我舍不得給谷谷多吃,主要是,我低估了谷谷的食量。

這時谷谷也發現了他手里的蟬蛹,一下就從床上跳下來,奪過了白阿九手里的竹筒,蜷縮到角落處,用剛才那種全筒倒入嘴中的粗魯姿勢,將竹筒里的蟬蛹快速咀嚼吃掉了。吃完還因為太過干的原因,咽著了,我趕緊到了一杯水遞給他。

他接過水杯,看了看里面的水,試探性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可能是覺得是水,便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的喝下去。他這全程用餐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一分鐘!

“轟~!”

就在我和白阿九對谷谷這狼吞虎咽用餐模樣吃驚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類似與打雷的巨響來。我冷不丁被嚇了一跳,“什么聲音?”

我說話間,目光也朝門外看過去。可不等我看清外面的情形,谷谷突然站起身,拉著我的胳膊就往外跑去,嘴里還大喊著,“咻……咻!”

咻的意思我明白,是離開或撤退的意思,難不成,谷谷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嗎?“嫂子,情況不對!”白阿九很快也跟著出來了,并且打量了一下庇護所周圍的環境后,語調難掩驚慌的朝我喊道,“你快和這蠱人離開這,我去找大武哥。”

“這究竟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覺地在晃……”我這會也被谷谷拽出來了,所以,目光來回打量著庇護所周圍的環境,發現屋子和后面的竹林都在輕微晃動著,就連我腳下都有顫動的感覺,難不成……

“是地震嗎?”我不等白阿九回答我,就自己想到了這可怕的答案。

白阿九搖搖頭,“不像是地震,有點像是泥石流。”

我從未經歷過泥石流,但以前在新聞報導上看到過,知道那是一種很可怕的自然災害。因此,立馬緊張起來,“那怎么辦?”

“跑!”白阿九回答了我一個字,就沖進地灶那邊,將剛炸好的蟬蛹統統裝進背包中,隨即遞給我,讓我背著。并要求我跟著谷谷走。

谷谷這個時候拽著我的胳膊,往庇護所外面拉,嘴里也不停的叫著“紫紫”。白阿九交代完我這些話,他就朝竹林庇護所后面的竹林邊跑去,邊喊武烈。

我被谷谷強行拽拉著走了幾步后,突然想起金敏敏還在庇護所的事情來,連忙掙脫出谷谷的手,往金敏敏那間屋子跑去。

“紫紫~!”

谷谷見狀,猶豫了一下,隨即也還是追上了我,跟我進了金敏敏的屋子。

進去后,金敏敏正躺在床上掉淚的,看到我們跑進來,不滿的質問我,“你們進來干什么?”

“嘩啦~!”

不等我回答她的問題,庇護所后面的山坡上就傳來巨大的響聲,于此同時地面震動的更加厲害了。我知道時間不容耽擱,所以,不由分說的就沖到床邊,一把拉住金敏敏瘦弱的胳膊,“快起來!”

“你干嘛?放開我!”金敏敏被我這么一拉,氣憤的喊了我一句,隨即手也打算掙脫我的桎梏。

“山上可能爆發泥石流了,再不走就走不出去了。”我焦急的解釋了一句,就聽到庇護所后面的山上那落石聲更近了幾分。

聽到這,金敏敏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了,慌忙借著我的力度爬了起來,“那你還等什么,快……快扶我出去呀!”

她因為這幾天消瘦的很厲害,所以體重很輕,我扶她起來并沒有感覺多么吃力。可是剛扶她走了幾步,門口還沒走到,她就膝蓋一軟跌跪在地,癱軟下去了,“呃……不行,我的腿沒力氣了……”

“這可怎么辦?”我見她癱倒在地,急出一身冷汗。外面等著的谷谷見狀,都急的直叫“咻”,讓我們趕緊走。

金敏敏抬頭看了看我,最后眼圈深陷的眸里朝我露出祈求的神色,“要不,你背我?”

我有些猶豫,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背的動她?

她見狀,眼瞇了瞇,閃過一道精光,“這次你救了我,我保證出去后,給你錢,你想要多少都行……”

“這種時候了,你就別說這些沒用的。”我雖然不算有錢人,但也不是個用金錢能收買的人。救不救她都全憑我自己的良心。

她聞言,眼中劃過一陣失落,隨即臉上也浮現出恐懼的表情,“反正你現在不能拋下我不管,否則阿烈……”

“你趴上來,我背你走幾步試試。”我不等她話說完,就蹲下身,背對著她了。我剛蹲下身,她那枯瘦的兩只手就架在我的肩膀上,趴到了我的身上。我本來力氣就不大,再加上長時間在野外生存,營養跟不上,力氣就更小了。她這突然趴上來,讓我身子承受不住,猛地朝前一傾,帶著她嗵一下摔倒在地。

然而就在這關鍵的時候,我們背后傳來“轟”一聲,鋪了厚厚一層蒲葵葉和竹葉的屋頂就朝我們壓了下來……

§§§第119章  庇護所被毀

片刻之后我感覺到后背非常痛,胸口被堵,喘不過氣來。我背后并且傳來金敏敏的喊痛聲,“我的后背被砸到了……太疼了……”

而和著她喊痛的聲音,還有泥石流沖下來時發出的嘩啦聲。我知道,如果我們再不跑的話,就沒有機會了。可這時候,我后背的重量太沉了。不但有金敏敏,還有給那些蒲葵葉的重量,我根本就起不來。

“快走啊,你還在磨蹭什么?”顯然著急的不是我一個人,金敏敏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使勁捏了捏我,催促道。

“我……我沒有力氣了。”我稍等抬了一點點頭,朝她說道。

“轟……”

我的話剛落音,突然背后就傳來了一聲坍塌的響聲,緊接著我們身下的地面開始顫動起來。

“糟了,后面……后面的山體一定又坍塌了一面……快跑,快點啊,你這個蠢貨!”金敏敏顯然已經焦急不已。

我豈不知現在的危險有多大,可是,我使盡全力,也只不過是身體扭動了一下而已,根本就爬不起來!在加上她這么催促,我也急的不知所措了,只能無奈的朝門口處的谷谷,大聲呼救命。

谷谷似乎很避諱金敏敏,我沖進來,背上金敏敏以來。谷谷就一直沒有敢靠近我。這讓我很疑惑,他究竟是在害怕什么?明明金敏敏身上已經沒有了人蝠蚴蟲,他又有什么好恐懼的呢?

“谷谷!拉我們一把呀!”我已經感覺地面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這表明,后面山上的山體滑坡,離我們也越來越近。此時能救我們的人,只有谷谷了。可是,他現在卻睜大眼睛,緊張的看著我們背后的山體滑坡。估計是聽到我喊他,所以,隨后他又低下頭看向我,眼中露出掙扎的神色。

“咴咴……”

這時連樹上的萌大嘴都覺察出危險,在樹枝上焦急的朝著我們這個方向大叫著。正是因為這個聲音,使谷谷回過神來,隨后臉上露出了堅定的表情,跑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們從庇護所的廢墟中拽出。

被他這樣一拽出來,我就感覺身上的重量減輕了許多,但是卻仍然呼吸困難。低頭一看,原來是金敏敏,怕自己掉下去,一直用胳膊緊緊的勒住我的脖子。

“敏敏,你松開一些,我感覺我快要透不過氣了……”我被她實在勒得難受,伸手去掰她的胳膊,可她卻越來越緊,沒有放手的意思,這讓我忍不住開口提醒她。

聽到我這話,金敏敏稍微松開了一點,“快別耽誤時間了,爬起來走啊!”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被谷谷一把從我身上拽了下去。谷谷的動作很快,也很利落。不等我反應過來,金敏敏就如同香蕉皮一樣,被拉扯下去,扔在了地上。

“啊~!”金敏敏被摔痛,驚呼了一聲之后,抬頭朝我們瞪了過來,之后像是發現了什么似的,目光突然變成了怯懦,伸手朝我遞過來,“你不要丟下我!我求你們了,我不想死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泥石流已經從山上滾了下來,不需要五秒鐘的時間就會淹沒這里……見狀我也顧不得多想,連忙起身,伸手就要去扶她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被谷谷的大掌一把抓住,不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谷谷扛在了肩頭,飛奔出去好遠。

“周紫兒,你這個賤人!給我回來……不要丟下我!”

這時我背后傳來了金敏敏氣憤又驚慌的叫罵聲。這才讓我回過神來,艱難抬頭往出聲處看去。因為我是被谷谷扛在肩頭的,腹部壓在他結實的肩膀上,所以有些疼痛,便使不上勁將頭抬得更高,只能這樣低低的看向金敏敏那邊。此時,我看到金敏敏趴在那里,試圖往我們這邊爬過來,可是,還不等她爬起來,她身后山坡上的泥石流,就嘩啦一聲覆蓋下來……

“金敏敏!”

我見狀,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呼,并且努力掙扎著想要逃出谷谷的桎梏去救她。但是,谷谷似乎察覺出來我的打算,便更加用力的抓住我的腿,按住我的腰部,使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下來。

就在我以為下一刻金敏敏就要被泥石流掩蓋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從竹林里沖了出來抱走了她!

“轟……”

那個黑影剛抱走金敏敏,泥石流就從山上轟一聲滑下,掩蓋了離山坡最近的幾間庇護所。千鈞一發的畫面,嚇到我了。半晌我才發現自己呼吸困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事了,還好還好!”

此時我的目光順著那個黑影看過去,這才發現并不是我熟悉的那個身影,而是一個身材健碩的男蠱人。可是他和別的蠱人不一樣,因為他的身上穿了一套黑色的長袍,頭發也并不是披散著的,而是用一根枯樹枝做簪子,盤在頭頂的。不過暴露出來的皮膚上面,都和其他蠱人一樣沾了一些人蝠的毛。臉部眼下也涂著一層紅色的粉末。

我之所以看的這么清楚,是因為他這會兒正抱著敏敏朝我們這個方向跑過來。

他速度很快,幾步就追上我和谷谷,并且在即將要撞上我們的時候,喊了一聲“咻”,我便發現谷谷的身子一震,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樣,往旁邊一閃,給他讓開了路。

而金敏敏被他抱在懷中的時候,也是一臉蒙圈的模樣。這會兒正睜大著雙眼,驚愕的看著他。直到他這大喊一聲,才讓她從驚愕中回過一點點神來,“你……你是誰?”

他是一個蠱人,自然和我們語言不通,回答不了她,只是低頭冷冷掃了她一眼,便加快步伐從我們身邊奔跑過去。

谷谷在他跑過去之后,竟然,死活不敢追著他的方向走,而是轉向一旁的竹林跑去。

“周紫兒,你們不能將我丟給這個怪物,不管我啊!救我……呃!”金敏敏見離我們越來越遠,慌張的朝我們求救。可是,她的求救聲突然截然而止,使我疑惑的翹起頭,朝她那邊看過去,卻見她脖子上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纏著一條花皮蛇。可能正是這條蛇纏在她脖子上,將她的聲音遏止在了喉嚨里。

我雖然脖子上沒有蛇纏,但看到這幅畫面,也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脖子,不敢發聲了。這個簪著丸子頭的男蠱人,究竟是在救金敏敏還是要害她?

不等我想明白,他已經抱著金敏敏跑進了庇護所最外面的那片密林里去了……

而我也很快被谷谷扛著,穿過竹林,來到密林的另一邊,徹底的避開了泥石流。等到谷谷覺得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將我放到一棵大松針樹下休息。

大概休息了十來分鐘,樹枝上搭著腦袋的萌大嘴,突然抬起頭來,朝我們身后發出“咴咴”的叫聲,像是在提醒著我們什么。

谷谷反應靈敏的猛地起身,幾下爬到了樹上,朝萌大嘴叫喚的方向眺望過去。我見狀,立馬就覺得緊張了,掂起腳也順著他們的目光朝那邊看過去,便見不遠處的樹叢邊的矮樹叢里,樹枝有碰撞的動靜。這表面,樹下有東西……

“谷谷!”我見狀,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朝谷谷喊了一聲,隨即連忙躲到樹干后面。

谷谷蘇滬也知道我在害怕了,連忙跳到我身邊,將我護在身后,他則大掌把住樹干,警惕的看向那邊。

這會萌大也懂事的停止了叫喚,而是縮到樹枝樹葉偏多的隱秘處。

慢慢的樹枝碰撞聲越來越近,隨后還傳來腳踩在爛泥和枯葉上發出的腳步聲。聽到這樣的腳步聲,我心中松了口氣,好像是人的腳步聲。并且聽到這兩道腳步聲中,有一道很穩健,是我熟悉的腳步聲,我頓時腦海里浮現出武烈那張俊朗的臉龐來,有些激動了。估計是武烈,他在找我們!

“大武哥,腳印到這里就越來越清晰了。”突然前面傳來了白阿九的聲音。

“這就說明,紫兒他們應該就在附近。”武烈回應了白阿九一句后,下一刻,就扒開了我們這棵大松樹前方那幾棵矮樹,露出他和白阿九的身影來。

我見狀,連忙從谷谷身后跑出來,朝他跑去,“阿烈!”

聽到我的呼喊聲,武烈驚喜的朝我看過來,見我跑向他,他連忙張開雙臂,“紫兒,你們果然沒事。”

“咴咴!”樹上的萌大嘴看到我跑向武烈后,也從樹上飛了下來,這會撲到谷谷的頭頂上。

我跑到武烈身邊后,就被他緊緊抱住,這讓我不安的心,落回了原處。“有谷谷在,我倒是沒出什么事。你們也還好吧?”被武烈抱了一會后,我抬頭打量起他來。發現他臉上有一些細小的劃痕,應該是在竹林穿梭的時候劃傷的,并沒有什么大礙。

武烈微微一笑,“我們兩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會有什么事?”

話說到這他頓了頓,抬頭朝我們周圍看了一圈,隨即皺起濃眉問道:“金敏敏呢?”

聽到他提到金敏敏,我便愧疚的低下了頭,不自在的道:“她……她出事了。”

“什么?!”武烈一聽到金敏敏出事了,連忙松開我,吃驚的喊了一句,“你們沒帶她離開嗎?”

我沒想到武烈會反應這么強烈,心里由生一股醋意,便故意賭氣的撒謊道,“你喊什么喊,當時情況太危急,我折回去想救她的時候,泥石流就沖了下來……”我這話還沒完全落音,武烈立馬就轉身往回走去。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干嘛去?”

“你在這等我。”武烈不怎么高興的拂掉我的手,冷冷丟下這句話就邁開步子。

看著他倔強的背影,我妒火中燒,“如果她真的被泥石流埋了,你現在回去也救不了她!”

武烈步子頓了一下。

我見狀,軟了語氣,“阿烈,你別著急,聽我說……”

“我以為你和我一樣,明白只要有一線生機,都該去爭取挽留人性命的道理呢,結果……”突然,他微微轉身朝我淡淡的說出這句話來,后面的話他沒說完,隨即又轉身,抬腳繼續朝來時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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