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突然一道急促的喇叭聲響起,刺眼的燈光照得那人抬起手擋住了眼睛。
秦卿就看見一個留著胡渣的中年老男人拖著滿身泥濘的江意就要往偏僻的地方走。
因為不想再遇見江意,他今日特地回來晚了些沒想到竟然看見了這一幕。
當下按了喇叭,就急促的往下面走。
誰知他還沒走近。
就又聽到一道慘烈的叫聲。
只見江意在那人抬手去擋眼睛時,直接用盡全力將他撲倒在地,然后直接一拳揍到了那人鼻子上。
見他還想反撲,江意緊拽住他的衣領,另一只手已經(jīng)撿起了地上的磚頭。
“如果想死的話,我不介意幫你!”
那人活了這么久,倒是第一次從一個女生的眼中看到如此狠厲的眼神,像是真的不怕死一般,可以隨時選擇跟他同歸于盡。
他有些不相信,掙扎著要反撲,誰知下一秒女孩手中的磚頭真真的朝他腦門砸了來。
他驚懼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磚頭,直到那磚頭在離自己只剩十厘米的時候,被阻止了。
江意不敢置信的看著握住自己手臂的男人。
只聽他道:“為了這種人渣沒必要。”
那人見狀起身一把推倒了江意,卻被反應過來的秦卿一腳踹到心口,跌在了地上。
秦卿一只手還拽著江意,見她往后跌去,手臂使了下力,江意不受控制的就朝他懷里撲了過去。
黑暗中,兩顆挨得極近的心臟跳動都格外的響亮。
江意不自然的退開了,心怦怦作跳,快速道了聲,“謝謝。”
說完卻是回眸看著躺在地上吃痛的人,她的眸色由不自然轉(zhuǎn)為狠厲,走過去踩在了那人的胸口上,道:“說,為什么跟蹤我?”
中年男人扯了扯嘴角,笑得格外猥瑣,“還能因為什么,你漂亮唄!”
只是這話剛落,手就疼得他撕心裂肺。
原本站在一旁的男人不知何時,腳已經(jīng)踩在了他的手腕骨上。
疼得他哭爹喊娘的。
江意瞥了秦卿一眼。
就見他放開那人的手道:“警察馬上就到了,交給林南和警察處理吧。”
江意卻始終沒有松下過踩在他胸口的腳。
直到警察趕到,那人倒是率先告起了狀,說江意兩人毆打他。
警察雖然知道怎么回事,但見這人被打得這么慘,還是對秦卿道了聲,“下次還是別下這么狠的手。”
秦卿道:“都是正當防衛(wèi)。”
趕來的林南連遞了張名片上去,警察看了下,道:“秦先生一看就是守法的好公民,放心,這件事我們會處理的。”
江意補充道:“毆打他人,□□未遂,或許有人指使他,希望警察先生能調(diào)查清楚。”
最后這個只是江意的猜測,畢竟這條路她走了這么多次都沒有出過事,而且這一塊向來治安好,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莫名其妙的人。
除了,她最近得罪過的兩人。
秦卿不會用這么下作的手段,不然他今晚也沒必要幫她,所以,可能就只有一個——
酒吧之前的駐唱。
秦卿同樣重復了一遍江意的話,那警察連保證會好好審問的。
而林南則是跟著他們?nèi)ヌ幚砹恕?
一場鬧劇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警報聲走遠,整條街道又空空蕩蕩只剩了他們倆人。
江意明顯松了口氣,這才感覺到剛剛被那人敲的腦袋,真疼。
秦卿看著她因為打剛剛那人而流血的手,想說什么,倒是江意先開口了,“謝謝你啊。”
秦卿抿唇,“其實沒有我,你應該也可以應付的。”
江意勾了勾唇,只是不會這么快,不過她還是默認了。
“你練過?”
秦卿跟在她身后,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走著,有些想上前扶,但又無從下手的感覺。
“沒,就是打過架。”
秦卿難得的笑了,像是不相信,“就你還打過架?”
江意瞟了他一眼,“怎么?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你動作明顯練過的。”
江意“嗯”了一聲,無所謂道:“跟著別人學過幾招。”
她其實剛剛動手打人時,腦中第一個想的就是路寄言。
她想到她高中被人欺負的時候,是他教她揮拳,讓她記住,別人打你,你就要狠狠的打回去。
雖然那人總是很討厭的喜歡叫她“書呆子”。
秦卿在聽到別人兩個字時,眉梢一跳,“那喝酒也是別人教的?”
江意輕“嗯”了一聲。
“看來也不是什么好的朋友。”
秦卿薄涼的話落在江意耳中有些嘲諷的感覺,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詆毀是怎么回事。
蹙眉道:“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一個他字倒是把秦卿給激了火。
“那他是什么人?教你喝酒、打架?不會連輟學都跟他有關系吧?”
江意一下被戳到了痛處,雙眼瞪得溜圓,“我的事不用你管!”
誰知秦卿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臂膀,“你看看你每天喝酒成什么樣,如果你不這么晚回來,不喝這么多酒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江意甩開他的手,眼神涼涼的看著他,倏爾勾唇諷刺一笑,“什么時候受害人是因為自己而被受害的了?難道該指責的不是那些施暴者?”
她說完轉(zhuǎn)身,瞥了秦卿一眼,“秦總還是管好自己吧,像你這種人…呵。”
她冷笑了聲走了。
江意的話沒說完,但明顯讓秦卿有了距離感,她好像想急迫的表達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秦卿看著她的背影,本就黑湛湛的眸子越發(fā)的暗了,手抄在兜里,隨即轉(zhuǎn)身,大步流星的朝路邊停著的車而去。
秦卿一踩油門,風馳電掣的從江意身旁一飛而過。
江意就感覺一股妖風襲來,吹得她鼻涕泡都快出來了。
看著秦卿逐漸消失的車尾,只想破口大罵,真是,什么人啊!
江意剛回到家,就聽見手機叮鈴一聲。
她換了拖著,將空調(diào)打開,坐在了橙黃色的沙發(fā)上。
灰色的毛絨地毯在暖光的光暈下,泛著晶瑩的光。
江意靠在沙發(fā)背上,打開了手機。
一串陌生的號碼映入眼簾。
她打開了短信——
【江野,我們周末好好見一面吧。】
熟悉而又遙遠的稱呼,仿佛穿過時光,將那個熱烈高歌的女孩帶到了她的面前。
她扎著馬尾,校服t恤的下擺被扎緊,在腰間系了個結(jié),外套被她綁在腰間,野性而叛逆。
那可以說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仿佛世界所有的光都在她頭頂照亮,而她在那一束束光下,盡情的歌唱。
“江野”是她的夢啊。
是無數(shù)人追逐而仰望的夢。
但……那不是她江意。
這條短信,江意心里再清楚不過是誰發(fā)來的,但她沒回,只是緩緩的關掉手機,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上。
電視里,正播放著最新一期的綜藝,歌曲跌宕起伏,動人心魄。
而江意只是呆呆的看著,手骨節(jié)上,還有暗紅的血液在一點點凝固結(jié)痂。
秦卿從回到家再到洗澡,腦中揮之不去的竟然是剛剛那一幕幕。
從女生被拽著拖走,再到她反力一擊。
就那么一遍遍,這過程像走馬觀花般在他腦海中一遍遍回放。
直到最后落在她骨節(jié)的那刺眼的紅上。
他煩躁的關掉水,隨意的裹了條浴巾走了出去。
烏黑的短發(fā)還浸著水,一顆顆順著脖頸往下流。
他手機里的嘟嘟聲逐漸隨著主人的情緒變得急促,直到他快要失去耐心時,那邊接通了。
“喂,秦總。”林南低低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對面明顯很安靜。
“我把張律推給你。”
“張…張律?”林南聲音一緊,是他想的那個張律嗎?集團王牌律師,大家戲言,只要他出場,哪怕你在觀眾席也要關三年那個張律?
直到秦卿真的把人推過來了,林南才敢相信,帶著極高的崇敬感顫抖的加上了張律的微信。
而秦卿交給張律的唯一一句話就是,“短期內(nèi),我不想看見這個人,我說的短期,是一年乃至以上。”
他重新?lián)Q了一件休閑的衣服,去了樓下不遠處的24小時藥店。
買了一堆碘伏、紗布、創(chuàng)口貼什么的,反正只要感覺能用上的,他全塞進籃子了。
鬼使神差拿著袋子走到了江意門前,想了想又轉(zhuǎn)身下樓。
至少在這門前徘徊了三四遍,最后終于把藥袋掛上了門把手。
江意就聽見一陣門鈴聲,回過神來去開門。
心里還在想這么晚是誰。
誰知就看見門把手上掛著一大袋子的藥,拿出來看,什么都有。
她朝門外張望了一下,沒人。
有些狐疑的拿著藥袋進屋了。
第二天江意還沒睡醒,就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起身去開門,就見蒙小茹一張焦急的小臉出現(xiàn)在門外。
“困”江意兩眼青黛,見來人是蒙小茹,就直接轉(zhuǎn)身躺沙發(fā)上了。
蒙小茹急著關了門,換了拖鞋就往里走。
“我看看”她一把抓起江意的手。
見她白皙的骨節(jié)上結(jié)著暗紅色的疤,一陣的心疼。
“林南告訴你的?”江意甕聲甕氣的道,眼睛完全沒睜開。
“嗯。你知不知道,嚇死我了。”
蒙小茹隨意晃了眼,見桌子上放著一袋子的各種藥,拿了過來。
透明口袋撕扯著呲啦的聲音。
蒙小茹責備道:“有藥,怎么能不處理傷口呢。”
江意只是懶懶的蹭了蹭沙發(fā)上的碎花枕頭,嘟囔了一句,“麻煩。”
蒙小茹邊給她上藥邊嘮叨,“我看你以后沒有我怎么辦!”
江意扯了嘴角,柔美的臉上露出笑意,“你是在跟我說零概率的事嗎?”
蒙小茹無奈笑了。
等江意再勉強睜開眼睛的時候,手已經(jīng)被包了紗布。
em……
還真像受了重傷那回事。
“我今早聽林南說了,昨晚的事已經(jīng)在處理了。”
江意掀了掀眼皮,“有沒有交代是誰指使的?”
蒙小茹搖了搖頭,“這倒沒說。不過聽說已經(jīng)起訴那人了,林南讓我告訴你別擔心。有了結(jié)果就會通知你。”
江意輕嗯了一聲,蒙小茹卻是撐起手肘歪著腦袋看她。
江意被她看得不自在,問:“你干嘛啊?”
蒙小茹低低的笑了,“看我家意意有多好看啊,值得秦大boss動用集團的張律。”
江意眉尾一跳,這意思是那張大律師很稀罕?
不過……
“大魔王良心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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