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
理智逐漸被懷中濃厚的酒意侵蝕,昏暗的房間里,秦卿的神情隱在暗處,只余雙眸,紅得驚心。
秦卿的手不知何時撫上女人的背脊,那不屬于自己的觸感,讓他第一次似乎不那么想要壓抑自己。
只是瞬間的失神,神經就如同被千萬導管吞噬一般,再無了理智。
他貪戀地嗅著懷中女人頸彎里的香氣,酒味裹挾著體香,戾氣的暗紅逐漸旖旎。
昏暗的燈光下,他抵在江意肩頭的唇角,緩緩勾勒出一抹弧度。
秦卿的臉幾乎與江意的臉貼近。
鼻尖劃過她耳角時,那酥麻感讓懷中的江意一顫。
那雙猩紅的眸漸漸染上興味,肆意而偏執的在江意身上游走。
許是懷中人有所感受,抬眸嬌弱欲泣地看著他。
那副楚楚可憐的神情,一瞬間勾了秦卿的魂魄,讓他僅剩的理智蕩然無存。
他大手扶住江意的纖腰,將她往自己腿上一帶,江意整個人觸不及防落入秦卿的臂彎里。
四目相對,江意眼前雨霧朦朧,早已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又非誰。
秦卿的唇毫不猶豫的攫取下去,貪戀地吮吸著她的柔唇,那舌尖的觸感,讓兩人同時興奮。
江意只感覺有冰涼的觸感,襲在自己大腿外側,冷不丁的涼意讓她渾身輕顫。
她下意識的想要去阻止,卻是碰到那人微涼的指尖,修長而有力的感覺,被她握在手心,涼得她都忍不住輕吟。
江意睜開水眸,淚光漣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和記憶中的那個人真的,好像好像。
也是這么一雙眸,出現在平江里,出現在已經沒了生念的她的面前。
然后牽住她的手,把她從那個黯淡無光到可怕的水底里拉了上去。
那是除了路寄言以外,她徹底心死的最后救贖。
路寄言救過她,卻拋棄了她,在她最春風得意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讓她墜入深淵,比之之前更絕、更狠。
而這個人,卻把她從深淵拉了回來。
讓她知道,對自己最好的救贖,僅有好好活著。
江意似乎在迷離中反復清醒,她感受著面前人想要將她拆骨吞腹的占有。
似乎在某個瞬間,她看清面前的人是誰,有些慌亂的想要逃脫,卻被人鉗住了手腕。
“別動。”秦卿的聲音低沉喑啞。
江意一雙鹿眸看著他,不期與他四目相對,心若擂鼓。
她突然看見了什么,頓時整個人都被驚醒了。
“你過敏了。
-
救護車在濕暗的大街飛馳而過,夾道的樹影快得揉成了團。
江意的手始終被秦卿拽著,拽得牢牢實實。
江意十分歉意地看著醫生。
那醫生輕嘆,“你們這些小情侶!”
“我不是……”江意想辯解,奈何醫生根本無暇顧及她。
好在秦卿并不是自己喝到了酒,不然江意真想給自己來兩拳,還真是喪失了理智,秦卿分明不能喝酒,她還帶他。
這種悔意一直持續到深夜。
江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但她根本無暇顧及。
從秦卿醒后,她就在跑上跑下。
這祖宗一會兒要吃水果,一會兒要喝粥的。
大冷天的竟還折騰著她去買西瓜。
等她好不容易買回來了,祖宗躺在病床上來了句,“突然又不想吃了!
江意氣得有些牙癢癢。
要不是看在他是因為陪自己喝酒的原因才過敏的,她真的一點也不想管他!
秦卿全程都盯著她的臉看,可這人的臉上光潔如玉,完全沒有半分與他接吻過后的羞澀。
這讓他也不滿了。
這回總不會又忘了吧?
“我要喝水。”他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江意又連不迭的去給他接水。
等水送到秦卿的手上后,見外面天都黑了,有些急了,“你都躺一天了,應該沒事了吧!
她說著看了看時間,又看到李哥打來的電話,怕是因為她晚上沒有按時去酒吧,打電話問她呢。
她急著想走,卻被秦卿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干嘛去?”
“要你管!”
秦卿愈發不放手了,“你是不是又要去見那個男的。”
江意一臉懵的看著他,見他一副冷顏,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不會是路寄言吧。
“你有病吧。”
秦卿手一拽,把她拉至床沿。
“我是有病,你不是正照顧著嗎?”秦卿有些咬牙切齒。
江意見自己坐在他腿上,臉一臊,掙扎著要起來。
秦卿卻是固執的鉗住她,“不許去!
“秦總,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寬了?”
秦卿將她拉得靠自己更近了。
下三白眼凝視著面前比他還薄涼的女子,在夜幕低垂中,緩緩開口,“你莫不是真忘了我是因為什么過敏的了?”
江意被問得呼吸一窒,好不容易抑制住的心跳,被這人一問,頓時就克制不住了,跳得如同小鼓一般,一下,一下,起伏蕩漾。
江意掙脫開他,低垂著腦袋道:“我不找他,你快起來吧。我們出院!
秦卿聞言心情這才好轉了些許。
問:“那你怎么急著去做什么?”
“辭職!苯庹f。
秦卿擰眉,“我跟你一起去!
江意連搖頭,“不用!
她說著拿出手機,道:“算了,我還是微信給他說吧!
她說完就發了消息過去,這件事拖不得了。
秦卿沒有多問。
很快李哥就打了電話過來。
“江意,你要辭職?”李哥的語氣完全不敢相信。
江意輕“嗯”了一聲,“我有點事,不好意思啊,李哥!
那邊沉默幾許,半晌才開口,“你的主我做不了,要不,你還是來跟大老板見一面吧,畢竟當初就是他要招你進來的。”
這話倒是聽得江意一愣,她沒想到這里面竟然還有這樣的淵源。
她也沉默了,一室寂靜。
病房里的白光落在她低垂的睫羽上,秦卿看出了她的掙扎,不舍,迷茫和抵觸。
一時間,所有復雜的神色都在她清麗的面龐上上演。
少許,她掛了電話,只說“考慮一下”。
江意再次沉默了。
如同他早上看見的那樣,沒了生氣。
秦卿不悅,他好不容易調動起來的情緒,卻在別人只言片語中將其瓦解。
“很糾結?”他開口。
江意點頭,坐在了病榻旁邊。
她的鼻尖有三分微紅,秦卿都怕她一個沒忍住就哭噎了出來。
“說來聽聽!
江意猶豫一瞬。
秦卿又道:“沒人想聽你那點事,只是你現在的情緒已經影響到我了!
江意又是一記瞪,這才娓娓道來,她長話短說,挑著重要的講。
當秦卿聽見他們以前是多么多么要好時,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子吃味來。
后面聽到路寄言丟下她,甚至又片刻的慶幸,卻轉瞬化為憐惜。
他這才知道那檔案上的一筆早戀,不過是個誤會。
但他們經歷了那么多……
“所以,你喜歡他?”
江意搖頭,“我只是把他當我最最好的朋友。”
秦卿莫名松了一根弦。
“既然不喜歡,又有什么好糾結的。朋友之間講究坦誠布公,有什么面對面說清楚就好了!
“當真?”江意遲疑的問著他。
秦卿點頭。
但一點完頭他就有些后悔了,這不是親手送她去見其他男人嗎?
他兀自有些懊惱著。
但江意的神情顯然把他說的話聽了進去。
直到秦卿入睡,江意才躡手躡腳的出了病房。
只是她剛走不久,床上原本還沉睡的秦卿咻地睜開了眼眸,墨色瞳仁在窗外燈光的映射下返著點點幽光。
他利落地翻身下床,穿上外套,在到門口的時候猶豫一瞬。
下一秒還是毫不猶豫地追著江意的步伐而去。
夜晚十點,對于一個顧客常在的酒吧來說,時間無疑是早的。
江意打了個車直朝古宿而去,路旁昏黃的燈光落在窗上,折射出一道影在她臉上,半明半暗。
她的神情堅定而拒絕,秦卿的話,她的確聽了進去。
車很快就停在了古宿外面,江意并沒有直接進去。
她同意了路寄言的微信。
直消一句話,片刻門口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身材素來高挑,多年的歷練,讓他整個人成熟了不少,一件黑色大衣穿在他身上,筆挺又高級。
整個人活脫脫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他在靠近江意時,把臉上的黑色口罩摘了下來,露出那張瘦削白皙的臉。
見江意沒反應,率先開口問:“邊走邊說?”
江意輕點了點頭,眸中已然沒了昨日那般激動的情緒。
散步無疑是溝通情緒的最好辦法。
但在此時的兩人身上,卻顯得沒那么有用。
江意沒說話,路寄言也沒有開口。
他想去辯解什么,但卻發現無論怎么辯解,似乎離開都是他的錯。
夜風蕭索,昏黃的路燈把兩道影子拉得斜長。
路寄言終是沒有忍住開口,“對不起!
江意瞬間酸了鼻尖,扭頭看向他,一雙眸紅得滲血。
“為什么?為什么要離開?”
她開口就是質問,字字泣血,像是在自己身上扎刀。
“對不起!
還是一句對不起。
江意忍不住推攘了他一把,聲嘶力竭的吼道:“對不起有用嗎?”
轉而,她又是薄涼一笑,“也對,我憑什么怪你!
從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罷了。
“其實我……找了你很久!甭芳难苑住身形對江意道。
江意沒說話,憤憤的轉身。
她想到了秦卿說的話,要好好溝通,但她發現自己太情緒化了,以致于聽到路寄言說話,就是滿腔的委屈。
她只是盡量的穩住再穩住。
“我被帶出國了,當年!
“所以真的不是故意拋棄我的?”
江意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怎么出來得這么快,她太希望自己是誤會了,但卻又懼怕著真相不是誤會。
但其實他就算是騙她,她好像就沒覺得那么難受了。
“沒有,從來沒有!
路寄言拉住她的手腕,言辭懇切,眸子閃著極度的認真,深怕江意不信他。
四目相對,江意看著看著就哭了,淚水如同珠串似的從眼眶跌落。
路寄言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呆子,怎么還這么愛哭。”
“我已經不愛哭了。”江意語氣里帶著哭腔,有些像小姑娘的撒嬌。
眼淚卻是掉得越發放肆了。
路寄言將她拉至懷里,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我衣服給你弄臟了!
“我賠你就好了,小氣鬼。”
“我這可是高定!
“我賠得起”江意抽噎著,語氣都透著哭腔,跟個小可憐似的。
路寄言笑了。
“幾年不見,脾氣見長了還!
江意退開他的懷抱,吸了吸鼻子,“就長了,你打我?”
路寄言作勢就要一拳,卻是在手要落到她跟前時,轉為彈了下她的額頭。
江意吃痛的摸著腦袋,惱怨地瞪著他。
路寄言的眸生得好看極了,像有深洋,一望祥和平靜。
只要與他對視,觸不及防就會被吸引,就像當年的那群女生被蠱惑一樣。
江意怔怔地看著他。
路寄言彎唇,“小呆子,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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