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御霆心疼得抱住她，低下頭，發現白色薩摩耶人立站起，看這模樣，似乎也要抱抱。

        沈惜注意到它，扭頭看去，忽然一笑：“你看它，真是聰明，算不算是薩摩耶里的智商天花板了呢？”

        她情緒的起伏變化和喜怒無常，夜御霆可以明顯感覺得到。

        眼見她破涕為笑，夜御霆也笑：“嗯。”

        晚飯，沈惜依然胃口并不是很好，廚房已經盡量在做開胃的食物，但沈惜勉強吃了幾口，最后靠夜御霆半哄半喂，才吃下更多。

        吃完便困了，撐起身子去刷牙，回來后憂心忡忡地在書桌后坐下，夜御霆從書房打完電話回來，便看到她一臉愁容，甚至沒有注意到他來。

        “小惜？”夜御霆走去，捧起她的臉。

        沈惜抬眸看著他，忽然不安道：“夜御霆，我會不會出事了。”

        “出事？”

        “我太會睡了……為什么呢？以前一天睡七個小時，精神就能很好，現在我一天睡了快十四個小時，可還是好困好困。”

        夜御霆輕笑，在她身邊坐下，因為位置狹窄，他非常輕易且順手地將她抱起，攬在自己懷里。

        “不會，”夜御霆柔聲道，“我問過醫生，同時查了很多資料，也瀏覽了很多網友的說辭，一些孕婦在早期，甚至想吃泥土和汽油。”

        沈惜驚呆：“真的？”

        “當然不會真的想吃，”夜御霆淡笑，“是你身體里的激素問題，沒關系，這個階段有我一直陪著你。”

        他的聲音，他的眼神，還有他手心里傳來得溫度，都讓沈惜覺得溫柔至極。

        她輕輕垂下眼眸，忽然身體一傾，朝夜御霆胸膛靠去。

        “嗯，”沈惜點頭，“謝謝。”

        “你我之間為什么要這么客套，”夜御霆吻了吻她的額頭。

        “剛才你去書房，是厲梟寒給你的電話嗎？”沈惜忽然轉了話題。

        “不是。”

        “那，跟他今天的車禍有關嗎？”

        夜御霆看著她忽閃忽閃的清澈眼睛，點了點頭。

        “有結果了嗎？”沈惜緊跟著問，不過沒有等到夜御霆的回答，她先自己笑了，“看來，應該是沒有的。”

        “怎么？”

        “如果有的話，你會告訴我，”沈惜彎唇一笑，“看來很棘手。”

        “我會查出來的。”夜御霆抬手梳理她的頭發。

        他很清楚，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了解，那么一旦提起，她就會處于焦慮之中。

        而現在，化解她的焦慮，是夜御霆的“當務之急”。

        跟往常一樣，沈惜今天晚上睡得特別早。

        夜御霆陪了她一陣，便起身回去書房。

        厲梟寒在那邊已經急得團團轉，等夜御霆一回復，他立即就啪啦啪啦打鍵盤，問夜御霆那邊有什么調查，以及接下去有什么安排。

        “陸朗。”夜御霆直接給出兩個字。

        “他？”厲梟寒皺眉，“我跟他目前看來并沒有太明顯的利益沖突，他為什么要來針對我？”

        “你的存在或許就是？不過，目前沒有最直接有力的證據，但憑我們口頭幾句話，想必你奶奶不會信。”

        想到厲老太太對陸朗的喜愛，厲梟寒一陣頭疼：“我看，就算我跟陸朗同時掉進水里，我奶奶也是先撈他，再來管我的死活。”

        “你讓一個快90歲的老太太下水救你們兩個人？”

        “……你還真是冷幽默啊，誰都看得出我這不過只是一個比方而已。”厲梟寒呵呵。

        “無趣至極。”

        “？？？”厲梟寒想說夜御霆無趣至極才是，沒想到反而被他先開口這么說。

        不過現在不是在這里斗嘴的時候，厲梟寒繼續散發自己的焦慮：“我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如果不是我一直都保持著超高水準的警惕，且我隨機應變的能力也超強，也許現在你和你老婆會在太平間里看到被撞得面目全非，甚至四肢分離，腦袋也破開的我。”

        夜御霆：“你對自己好點，不要這么說自己。”

        厲梟寒輕嘆。

        他也想，可是今天的生死一線，真的加劇了之前在城外被水泥罐車沖擊而來的害怕。

        他往后面靠去，想了想，起身準備去泡一杯咖啡。

        就在這個時候，夜御霆又發來消息，而且是很多消息。

        厲梟寒才準備起身，又坐了回去，目光看著電腦里嘩啦啦冒出來得一堆文件。

        厲梟寒很快移動鼠標，將這些文件還有大量視頻一個又一個的下載下來。

        稍微點開幾個文件去看，厲梟寒驚呆：“這些，都是你的手下搞定的？”

        夜御霆報了一個時間段。

        厲梟寒咽了口唾沫，而后發了一個最原始的舉起大拇指的自帶表情：“不愧是你，夜御霆，他們這下真的踢到了鐵板。”

        “只是這下？”夜御霆回復。

        確切來說，是一直以來。

        只是，到底情況不同。

        厲梟寒：“唉。”

        “怎么嘆氣？”

        “沒什么。”

        厲梟寒敲完這幾行字，看著還在傳輸的文件，仍然決定先去泡一杯咖啡。

        濃郁的水沖咖啡散開香氣，他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的明光夜景。

        剛才那聲嘆息，是覺得可惜，為夜御霆。

        早在夜御霆還是厲梟寒的身份時，如果被他查到這些，他絕對以最雷霆的手段包袱回去，而且絕對是陸朗所難以承受的負擔。

        但是現在，夜御霆明顯仁慈了。

        這份仁慈，也不是夜御霆恢復成“夜御霆”的身份，早在他還是“厲梟寒”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這樣的仁慈。

        而真正的分水嶺，便是跟“沈心夢”的婚姻。

        當然，那會兒全世界都不知道那其實就是沈惜，而不是沈心夢。

        自從跟“沈心夢”結婚后，夜御霆有著明顯收斂，沒有再如之前那樣放肆，為所欲為。

        也是這樣的“退讓”，才給了陸朗可趁之機。

        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忽然響了。

        厲梟寒過去拿起，見電話上面是“小雪”二字。

        厲梟寒的眼眸頓時變得柔和，抬手接起電話：“喂。”

        手機里面沒有動靜，安靜好一陣子，顏雪的聲音才響起：“厲梟寒，是我。”

        “我當然知道是你，”厲梟寒笑嘻嘻，“有備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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