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入牢
晨光破曉,黎明已經(jīng)到來。
寂暗的雪峰漫上了一層淺淺的暗銀。
白云生和上官鴻沒有回到靈澤宮,而是并肩站在后山的懸崖上,迎著料峭的寒風,欣賞著雪山的黎明盛景。
白云生重新戴上了風云面具,一頭白發(fā)在風中飄起。
“上官前輩,貴族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上官鴻瀟灑一笑,道:“祖先遺訓(xùn),莫不敢忘。我青丘狐族會守護到支脈完全枯竭的那一天,絕不放棄。”
白云生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領(lǐng)主入局了。”
上官鴻道:“多謝妖王理解,妖王解決了我族大麻煩,屬下卻無以為報,實在萬分慚愧。”
白云生笑道:“領(lǐng)主別急著慚愧,我還有事要找你幫忙。”
“妖王請講。”
“暫時保密吧。”
白云生舉起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暢快道:“清晨的雪山,真美。”
兩個時辰后。
白云生迎著雪山暖暖的陽光,重新回到了青丘城中。
他輕車熟路地找到黃不斬的藥鋪。
推算著時日,這邊應(yīng)該也有消息了。
可是計劃卻好像發(fā)生了一點意外。
藥店的門關(guān)的死死的,門外的白云生稍作思忖,破窗而入,里面黑乎乎的,沒有一個人影。
“不好!”
白云生頓覺不妙,招搖山距離這里慢則不過兩天的行程,黃不斬此時未歸,怕是在路上遭了什么意外。
“此地不宜久留。”
正當他準備離開再做打算時,一點藍光從黑暗的屋里緩緩飄來,是一只傳音鶴。
白云生認得這東西,在涼州時曾見人使用過。
他一把抓了過來,捏碎藍光,一道藍色人影接著出現(xiàn)在小屋中,竟然是青丘城主上官如龍。
“我已知你身份,本座府中相候。”
聲音戛然而止,藍色的虛影飄散消失,古老的藥店里又沉入了層層黑暗。
一個時辰后。
城主府大牢。
白云生帶著風云面具從昏暗的火光中顯出身形。
他還是來了。
他必須來。即便沒有想通黃不斬為何會暴露,他也必須來。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從大門一路走來,路上寬敞得竟然沒有一個妖兵攔阻。
回想自己第一次夜探城主府時,那些藏在風中的黑甲衛(wèi)似乎都風一般消失了。
白云生知道敵人正在等他。
眼前的昏暗里,每隔五丈便有一根火把插在墻上,兩點光之間就是一座牢房。
鐵窗上映著寒光,沒有半分生命的氣息從牢里傳來。
大牢里黑漆漆的,幾根火把的光顯然不足以撐起這里濃如潑墨的黑暗。
白云生的腳踩在陰森的黑石路上,發(fā)出“蹬蹬”的響聲。
他將業(yè)力凝于掌心,背后的長生劍時刻準備出鞘。
“嗖嗖。”
突然,兩道微不可聞的破空聲,從牢房的黑暗中射來。
兩支冷箭帶著逼人的殺氣,寒光閃閃。
白云生面色沉著,身體輕輕一轉(zhuǎn),兩支飛箭前后交錯,留下兩道暗光,消失在燈火下的黑暗。
就在飛箭消失的片刻,更多數(shù)不清的箭影穿梭而來,從四面八方包圍了白云生,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滾蛋!”
白云生不禁暗罵一聲。自己在明,敵人在暗,這樣下去只能任人擺布。
銀色的飛箭映著火光劃破粘稠的黑暗。
人影晃動。
長生劍舞出了一圈不透風的墻,擋住了所有的暗箭。
白云生怒吼道:“上官如龍!給老子出來!”
但回答他的,仍是無聲的寂暗。
前面的石路幽幽深深,似乎看不到盡頭。
忽然,一道藍色的亮光在白云生不遠處燃起,黑石路消失了。
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被釘在十字木架上,低著頭,散著發(fā),身上血痕遍布,還沒有干涸的血順著木架流下來,滴落在地上。
白云生猜也沒猜就知道,眼前傷痕累累、瀕臨死亡的人,正是替他傳信的黃不斬。
“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黃不斬的殘軀后傳來,讓人聽著十分不舒服。
笑聲還沒停止,上官如龍便一步步從陰森的黑暗里走了出來。
“小子,本座在這里等你很久了。”
看見還剩一口氣的黃不斬和高傲輕狂的上官如龍,白云生緊張的心情反而平靜了許多。
他寒著臉,冷冷道:“我來了,你可以放了他了。”
“放人?”
上官如龍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輕蔑地笑道:
“小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今天既然來了,就留下陪他一起上路吧!”
白云生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被激怒,反而對這位青丘城主莫名生出了幾分可憐,他冷著臉道:
“上官靜的事是你策劃的吧?你也是青丘狐族,居然有此卑劣行徑,真是丟盡了八大王族的臉!”
上官如龍聞言,臉色立刻著起火來,氣焰愈發(fā)囂張:“哼!你不必拿青丘來壓我,我早就對這個無能的宗族失望了。”
“無能的人是你!”冷靜的白云生忽然加重了語氣,怒聲道,“有些事,你這種人,到死都不會明白。”
上官如龍攤開雙手,猙獰著五官,激動道:“你懂什么!我在族中天賦異稟,不到百年便達到了綠魄境,只因家族是宗族旁系,所以一直不得重用,才被發(fā)配到這小城當了兩百年的城主。金圖大人器重于我,答應(yīng)與我上位者的尊嚴,你說我為何不投靠他?”
白云生冷冷一笑,不恥道:“你連自己是誰都不明白,區(qū)區(qū)一介欺師滅祖之徒,還敢妄圖上位,真是枉做春秋大夢!”
白云生話說半截,身影忽然消失在天牢中,剩下的半句話在打牢中回蕩。
“哼,小小黃魄境,大言……”
上官如龍的話同樣說了一半,可另一半?yún)s已經(jīng)說不出口了。
血色的劍芒染著黑色的業(yè)力,輕而易舉地刺破了上官如龍的左肩,若非他躲得及時,恐怕整條左臂已經(jīng)被卸了。
“哦?倒有些本事。可惜……”
上官如龍沒在意傷勢,藐視的話剛要說出口。
“唰唰。”
七個白云生,七柄長生劍,從前后左右殺向上官城主。
上官如龍面不改色,腳下不動,右肩微抖,一陣藍色業(yè)力氣浪掃出,生生震散了六個虛影。
此時,真正的白云生已將瀕死的黃不斬救下。
“還撐得住嗎?”
白云生扶著目光渾濁的黃不斬,他五臟六腑幾乎被震碎,已是半個死妖。
滿臉血污的黃不斬已說不清一個完整的字。
他顫抖著手指了指白云生的胸口,焦急著睜著眼,張著嘴,想極力說些什么。
可惜,黃不斬還是一個字沒說。手落頭垂,兩只腫脹如魚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白云生冰冷的雙眼中目光如刀,悄悄抬起右手,貼在黃不斬已冰涼的胸口,印出一道業(yè)力。
只見黃不斬灰暗的心臟驟然一亮,一枚黃色的小小玉箋被白云生攥在了手心里。這是荊昊的手下獨有的傳信方式,將絕密情報融在血肉里,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
上官如龍顯然發(fā)現(xiàn)了白云生的小動作,仍舊蔑視著前面一生一死的二人,道:“小子,交出玉箋,我留你全尸。”
白云生小心地收好玉箋,輕輕放下黃不斬的尸體,拿起長生劍,冷冷道:
“我最近對武學(xué)剛有了些參悟,正好拿你來練練手!”
“好!本座就讓你看看,綠魄境和黃魄境到底有多大差距,讓你死也死個明白!”
上官如龍尖叫一聲,率先發(fā)難。雙手持著兩把藍色長鉤,在神秘的火光下,放著淡淡的寒光。
他手中兵器名為鐵畫,是取自青丘山深處的千年寒鐵所鑄,揮刃起霜,威力巨大。
白云生暫時放下心中憂慮,將一身業(yè)力完全釋放,長生劍游刃有余地應(yīng)付著上官如龍的鐵畫銀鉤,絲毫不見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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