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斬龍
白云生極其困難地移動著腳步,像是走在懸崖峭壁一般,看似小心翼翼,實則寸步難移。
陣中紫色的亂武煞氣威壓太重,就像是整個五尾峰都壓在了肩上一般。每移動一步,白云生就要停下來穩(wěn)固意識中僅存的清明。
這需要極其強大的毅力,來忍受極其強大的痛苦。
白云生一旦認準了意念,就會不顧一切地要去完成。此刻的他,根本沒去考慮,即使到了龍頭下,他要怎樣擺脫煞氣,又還有多少業(yè)力能用來“斬龍”呢?
時間在一點點走過。
在孽輪幻境中,時間其實是個無用的定義。
不知過了多久,比龜爬還要慢的白云生終于到了龍頭下,而他的意識,也已被煞氣蠶食去了四分之三。
一旦完全失守,便會立刻自殘而死,到時候連個全尸都不會有。
碩大的龍首雕塑就在眼前,若在平時,白云生輕輕躍起一劍就能結(jié)果了它,可是現(xiàn)在別說躍起,就連點個腳尖都成了問題。
“等等。本源之氣?”
白云生這才想起藏在體內(nèi)的天水珠!
他用盡最后一絲業(yè)力取出腎臟中的天水珠。
天水珠一出現(xiàn),大陣中頃刻間藍光大盛,瞬間隔開了紫色煞氣,白云生身心驟然一輕,栽倒在地,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遠處的上官清還在苦苦支撐著,侵入他體內(nèi)的亂武煞氣還要更強,若是轉(zhuǎn)移到白云生身上,頃刻間就能將他碾成碎片。
天水珠絲毫沒關(guān)心上官清的死活。
過了一小會兒,渾身劇烈的刺痛驚醒了白云生,那些自相殘殺留下的傷口,此刻才爆發(fā)了他們的憤怒。痛入骨髓的劇痛瞬間“斃掉”了其他所有感覺。
天水珠似乎感受到了白云生的痛苦,落下了縷縷藍色的柔光,伸進白云生體內(nèi),水源氣像是清理垃圾一般,將白云生身上的傷口和血跡一掃而光。
短短片刻之間,除了業(yè)力消耗過度,白云生的傷勢已然痊愈了七八分。
他飛快站起身,看著近在咫尺的龍首雕塑,天水珠正在龍口處盤旋,宛如神龍吐珠,神圣無比。
意識恢復(fù)清醒的白云生開始考慮破陣的辦法。
“天水珠緊靠著龍頭不放,難道這里真有一處本源支脈?”
白云生猛然想起了什么,回頭看了看臉色凝重的上官清,想操縱著天水珠過去幫上官清解困,卻發(fā)現(xiàn)絲毫控制不了水之本源。
他試著與上官清傳音交流。
“七長老!”
“七長老!”
聲音也全都石沉大海。
“老子打碎你這龍頭,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白云生心中莫名燃起了無名怒火,業(yè)力剛剛恢復(fù)少許,長生劍高高躍起,也不顧天水珠,認準了龍首下的逆鱗,一劍斬了過去。
“呼!”
這一劍白云生劈得是相當爽快,血色的劍芒直接落空,斬過龍首,宛如抽刀斷水,水流不斷,劍無處著力,害的白云生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白云生驚訝道:“怎么會這樣?!”
他明明記得,在不久前他還將一只龍角砍了下來,而且龍頭下裂開了一道洞口。
而此刻龍首安然無恙,裂口也沒出現(xiàn)。
就在此時,金不道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天水珠!你怎么會有水之本源!!”
嚴肅狠厲的質(zhì)問聲剛落,金不道就出現(xiàn)在龍首旁邊。
他位列日月閣二十八星宿之一,自然知道天地水之本源的存在,此刻見到真正的天水珠,更是震動異常。
白云生好不容易找到個反擊的機會,毫不留情地諷刺道:“你竟知道水本源,看來你的身份不簡單。”
金不道不想讓自己相信,可那股本源之氣卻不會錯,他繼續(xù)厲喝道:“本座日月閣西方星宿參水猿,小子還不速速道來!水之本源你從何處得到。”
白云生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一下子涌了出來,開口罵道:“你這老不死的,管老子從哪里得來的。”
金不道瞇著暗金色的瞳孔,威脅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云生年少輕狂道:“我什么酒都吃,就是不吃罰酒!等老子砍了龍脈,毀了你這破陣,再來請你喝一杯!”
金不道氣極反笑,道:“呵呵,小家伙,這龍脈可不是你想動就動的了的。”
白云生自然不會被嚇到,不服氣道:“哼,老家伙,你可別糊弄我,這龍角可是我砍下來的!”
金不道留著淡然的笑容,譏諷道:“是嗎?那你應(yīng)該好好擦擦你的眼睛!”
白云生猛然回頭看向龍首,方才他急于“斬龍”未及詳察,此時才震驚地發(fā)現(xiàn),那分明被他砍斷的龍角,居然完好無損地長在那里。
白云生不相信地大聲喊道:“不可能!”
金不道無眉的眉骨彎了起來,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我老實告訴你,招搖山的龍脈就是孽輪幻境的陣心,想要破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毀掉龍脈,可惜你找不到龍脈,就算找到了,你也毀不了。”
金不道接著一臉惋惜地搖頭說道:
“你年紀輕輕就能得到風(fēng)云面具,看來殷一圣一定很器重你。如今雪神衛(wèi)已不在,這大陣也沒必要再繼續(xù)開下去,你若宣誓歸順招搖,老夫即刻關(guān)閉幻境。如此你與上官老兒都能換回一條命。”
白云生沒有退縮,也仰天狂笑道:
“哈哈哈···你這條老蛇皮,有本事就進陣來,和你爺爺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別弄什么虛影進來唬人!小爺我可不是嚇大的!”
白云生必然不會答應(yīng)金不道的招募,就算是為了五千雪神衛(wèi)的性命,他也斷然不可能放過招搖山!
在決定偷襲招搖山之前,白云生知道會有犧牲,卻萬萬不會想到死傷會如此慘重。
金不道的存在,孽輪幻境的存在,都遠遠超出了他的預(yù)料,身為這場行動的指揮官,這次失敗白云生付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金不道顯然不是耐心十足的人,白云生無禮的言語再一次激怒了他。他冷冷道:
“無知小兒,你以為你們此次偷襲真的神不知鬼不覺嗎?告訴你,老夫早就得知了你們的行蹤,特意在這里等你們來送死。你上次暗探圣山,老夫故意放你離開,就是為了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此刻,金圖已派魘赤虎族族長霸天率領(lǐng)大軍返回,到時候別說你們兩個人,就算整個青丘山也難逃一死!”
“什么!”
白云生激動的情緒瞬間成了滔天的驚駭。
肥遺族搭上數(shù)萬蛇妖的性命,就是為了請君入甕,全滅雪神衛(wèi),繼而有進攻青丘山的借口。
可惜,初來乍到的白云生怎會知道,招搖山蛇族何止千萬,死個幾萬根本不足為惜。
但最讓白云生驚駭?shù)模撬麄冞@次行動居然遭到了泄露!
“是上官鴻?”
白云生立刻想到了這位八領(lǐng)主,可是接著又否定了。
畢竟雪神衛(wèi)可是青丘山的寶貝疙瘩,上官鴻若是早有預(yù)謀,絕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
“難道是雪神衛(wèi)里有內(nèi)奸?”
白云生還是搖搖頭,否定了。
從這一路上雪神衛(wèi)的表現(xiàn)來看,這種軍隊絕不可能有內(nèi)奸。
“是七長老?”
“難道是金蟾身邊的那個護法?”
“陳青鋒還是蔣濤?”
老奸巨猾的金不道一句話就將白云生剛剛?cè)计鸬淖孕艙魸ⅲ钏窒萑肓藷o盡的迷茫之中。
但其實白云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斗志全無,心里已經(jīng)慢慢冷靜下來,迅速分析著一切的可能性。
很快,在否定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白云生得出了最后的結(jié)論:煙雨樓。
沒有比煙雨樓更成立的懷疑對象了,他們的爪牙既然能滲透到鵲山,同樣也能進入青丘山。
一種冰冷的陰影籠罩了白云生心頭。
如果真的是煙雨樓在暗中搗鬼,那么它就不是陰魂不散,而是無所不在。
金不道耐著最后的性子,繼續(xù)勸道:“小子,放棄吧。若你肯認錯,老夫保證既往不咎,而且收你為徒。”
這是一位紫魄境強者最后的仁慈,也是倚帝山妖域無不羨慕的無上機遇。
可惜,白云生卻一句也沒聽見。
孽輪幻境中,白云生渾濁的瞳孔忽然一亮,黑色的身影閃電般躍起,抓住天水珠,不等金不道喝止,整個人鉆進了龍首雕塑,消失不見。
“他又進去了?不可能!不可能!”
金不道雄霸的內(nèi)心再一次翻涌起了滔天大浪。
上一次,還是在白云生第一次刺探招搖山時。
“圣像有神獸布下的結(jié)界,這小子怎么可能無視結(jié)界!”
金不道一遍又一遍地搖頭否定,眼前的事實卻又一遍一遍地重塑著他的世界觀。
因為那層結(jié)界,就連他這個龍脈守護者都無法穿越。
結(jié)界里,熟悉的火焰再次點亮,白云生再一次回到了這條寂靜的甬道中。
藍色的天水珠靜靜的懸在身邊,白云生祈禱道:“但愿七長老能多撐一會兒。”
天水珠沒有辜負白云生的期望,他跟著天水珠向前不知走了多久,白云生感覺這一次比他第一回走了幾十次花的時間還要長。
那道迷蒙的白光又出現(xiàn)了,白云生曾經(jīng)連續(xù)穿過這里回到五尾峰的原地。
天水珠此刻停在了淡白色的光幕前,藍光閃爍的快了許多。
“難道又要穿過去?”
白云生半信半疑地自語著。
如果再回到原地,還是逃不出孽輪幻境,一旦金圖的大軍殺到,別說他和上官清跑不了,青丘山也將遭戰(zhàn)火襲燃。
只見天水珠緩慢靠近光幕,白云生也小心翼翼地跟了過去。
一滴冷汗從額角滲出。
天水珠的藍光完全融進了白幕中,白云生的半個身體也跟著走了進去。
令白云生驚異的事情發(fā)生了,他沒有穿幕而過,而是來到了一個兩層白色光幕中間的地方。
“這里竟然有兩層!難道需要本源之氣才能將其分開?我以前怎么沒想到!”
白云生翻了翻白眼,那時候他急著找龍脈,哪有心思把天水珠拿出來,再說水之本源也絕不是隨便拿來使用的。
天水珠沒有停下,朝著左邊急速飛去。
白云生緊隨不舍。
過了好一會兒,一人一珠穿過一道石洞,走進了一座無人洞天之中。
四周十分寬闊,縱深看不清洞頂。
白云生面前矗立著兩扇奇異的光門,一金一綠,有三四丈高,兩扇門之間隔了足有五六十丈。
這都不是關(guān)鍵,最讓白云生激動的是,那兩扇門中居然散發(fā)著兩種本源之氣,一種剛猛霸道,一種生機盎然。
此刻,天水珠正懸浮在兩門中間,綻放著藍光,宛若一朵藍蓮花,花枝冰冷卻又溫柔默默。
一金一綠的兩種顏色正慢慢向天水珠靠攏,與藍蓮花“牽手”,交匯融合。
“金支脈和木支脈!”
白云生在無人的山洞中脫口而出,除了這個,他找不出其他的解釋了。
白云生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絢麗的光景,喃喃道:“五尾峰居然有兩座支脈!難怪肥遺族一直長盛不衰。”
金生水,水生木,此時此刻,五行相生在他眼前完美地演繹著。
匯聚了金藍綠色的光相互纏繞在一起,像是嬉鬧的精靈,如夢似幻。
白云生臉上恢復(fù)神采,贊嘆道:“這兩扇門應(yīng)該是青龍和麒麟設(shè)下的封印,果然不愧是神獸的手筆。”
他能感覺出金、木兩種本源之氣,相比于青丘山的水支脈,流失速度要慢上三四倍不止。而且水簾洞天中有十位紫魄境的大妖的一同守護,但是這兒連一個人都沒有,足以見出這里封印的牢固!
漸漸平靜下來的白云生,情緒忽然變得低沉,自己喃喃道:“這就是龍脈嗎?”
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如果毀了龍脈才能破陣,那么本源支脈怎么辦?本源之氣的流失本就無法控制,一旦再失去封印,后果白云生不敢去想。
如今的倚帝山妖域還有幾個支脈存在,還能存在多久,這關(guān)乎整個妖域存亡,白云生不得不慎重。
“不行,不能毀掉龍脈。”
白云生斷然否決地想到,但另一個聲音又在他心中回蕩。
“五千雪神衛(wèi)的命,難道就這么白白犧牲了?”
“不,絕不可以!”
無論是從道義還是責(zé)任,白云生都無法避開雪神衛(wèi)的死。
他必須給所有因為他而戰(zhàn)死的勇士,一個可以安息的交代。
白云生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想來想去,可能只剩他自裁以謝亡魂這一個辦法了。
可就在此時,突然之間,左邊的金色門中發(fā)出了曜眼的光芒,金色的本源之氣像開閘的洪水向天水珠涌去。
安靜的天水珠也不安地抖動起來,藍光大閃,水源氣瘋狂地滋長,衍生出來綠色的木源氣。
緊接著,木源氣也開始暴躁,張牙舞爪地向綠色的光門沖去。
白云生還沒清醒,就已經(jīng)蒙過去了。
頃刻之間,三脈本源之氣接連暴動,完全不給白云生任何思考的閑暇。
三種不同顏色的氣浪,一浪催生一浪,一浪高過一浪,生生不息地沖擊著綠色的光門。
此刻,白云生麻木的心里終于翻起了波濤。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金門上的神獸封印正在飛速減弱,狂暴的金源氣像是頭發(fā)怒的獅子,流失之相已成噴涌之勢。
而一瀉一漲間,瘋長的木源氣開始“咚咚”地敲著綠色的光門。
白云生內(nèi)心的波濤掀起了海嘯,他震驚地發(fā)現(xiàn),綠門上的神獸封印竟然也有了松動的痕跡。
“怎么會這樣!”
白云生束手無策地大吼著,眼睜睜看著兩個本源支脈的封印減弱,本源之氣加速流失。
藍光熠熠的天水珠宛如一把鑰匙,打開了兩種本源之氣之間的通道。
五行相生,生生不息。
正在白云生慌亂無措之際,金不道從身后的洞口急速飛了進來,大聲質(zhì)問道:“小子,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原本在五尾峰上等著白云生從雕塑中繞出來。但久候無果,孽輪幻境中的亂武煞氣又忽然紊亂,這讓金不道起了疑心,他才立刻從蛇皇宮的密道趕到本源之地。
然而金不道卻怎么也不會想到,白云生居然能找到龍脈所在,而且弄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金不道一見此景,瞬間一臉死灰,雙臂無力地垂下,絕望道:“完了完了,全完了。封印松動,本源支脈完了!”
白云生哪有功夫搭理金不道,此刻他正在飛速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繼續(xù)。
他受五大神獸托付,尋找本源之氣流失的原因,卻不想原因沒找到,破壞倒是做了不少。
就在此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忽然傳來,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小子,快收回天水珠,切斷本源之間的聯(lián)系!”
白云生猛然回過神來,只見一個穿著土黃色長袍的陌生人,竟然從地底浮了上來。
縱然有百般奇怪,卻也顧不得問誰是誰。
白云生立刻伸出雙掌,黑色的業(yè)力蠶絲般拉住天水珠,試圖將其收回。
可惜,幾經(jīng)努力,水之本源紋絲不動。有金源氣和木源氣在另一邊拉扯著天水珠,白云生的力量根本不夠。
不過,那剛剛出現(xiàn)的黃袍人,藏在袍子里的雙眼卻有了幾分詫異。
“果然是營魄雙生,而且可以接觸甚至控制本源之氣。”
見無法控制天水珠,白云生果斷拔出長生劍,劍鋒染血,黑炎烈烈。冰冷無情的殺氣從的劍芒上森然閃出,一股睥睨蒼生的淡漠頃刻間涌遍石洞。
金不道感受著白云生散發(fā)出的強大殺氣,內(nèi)心萬分驚疑道:“那是什么力量,居然不怕本源之氣,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善類。”
金不道站在原地沒有做任何動作。
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那點兒業(yè)力,根本不夠本源之氣吞噬的,他反而還要小心提防著已經(jīng)暴走的本源之氣。
他們?nèi)爽F(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白云生能斬斷本源聯(lián)系還好,若是斬不斷,一旦本源支脈脫離了封印,誰都跑不了。
白云生手握長生劍,憑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做出有效破壞。所以他試圖從劍中吞噬業(yè)力,來助自己一臂之力。
這一次長生劍有了反應(yīng)。可白云生剛吞了沒多少,長生劍竟然自行斬斷了和他的聯(lián)系。
這柄不知來處的神劍,似乎已經(jīng)開始限制白云生吸收它的力量,不再由著白云生隨意使用。
不過吸收了那一會兒業(yè)力,已讓白云生恢復(fù)了八成實力,雖不是最強狀態(tài),也足夠用出那一招了。
冰冷的殺氣切割著壓抑的空氣,發(fā)出了掙扎的呻吟。
白云生的雙眼完全染黑,白色的長發(fā)飛揚在混亂的氣流中,黑衣獵獵。
眼前,金源氣狂瀉不止,金色的氣浪撲在藍色的水幕中,激發(fā)出了更加狂涌的木源氣,一波一波,不休不止地沖擊著綠門上的封印。
“天逆,黃泉的送葬!”
霎時間,漆黑色的業(yè)力卷起滔天黑浪,白云生整個人消失在黑色的恐怖力量中。
金不道和黃袍人心跳驟停。
這一須臾間,似乎整個世界都死去了,不存在了,只有那三股本源之氣,在相生不息。
這是白云生第三次施展這滅世的一擊,若非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因為用這一招,和自殺無異。
轉(zhuǎn)瞬間,無盡的漆黑降臨龍脈空間,只剩下耀眼的金光,清澈的藍光,神秘的綠光激蕩在無邊的黑暗中。
突然,一道黑色閃電從天而降,斬在了金源氣和水源氣相接的地方。
將本來完美無缺的三色交融攔腰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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