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湖底囚籠
湖中,一圈圈的水藍色光芒從白云生體內散出,那是天水珠在呼應此處的水支脈。他屏息凝神,循著天水珠的指引,向湖底深處緩緩游去。
湖底的空間遠超湖岸,不過令白云生納悶的是,如此干凈清澈的湖水里竟然一個生命都沒有。
他自然不知,這湖中的每一滴水都是水本源之氣所化,豈能由凡物玷污生存。他是幸得有天水珠庇佑才免過一難。
一直游了很久,暗藍色的湖水里終于出現了一抹亮光,而白云生身體上的藍光也急促劇烈起來。他奮力游過光口,露出水面,“嘩啦啦”,清涼的水滴蕩起一連串的白色水花。
白云生稍微平靜了一下呼吸,便四處環顧,這里是一處溶洞,露著一副從來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但很快他的眼睛就驚詫地瞪直了,因為在他左前方的岸邊石壁上,竟然鑲嵌著一排耀眼的夜光珠!
“有人?”
白云生斷然不會懷疑這不是人為的跡象。
等他上岸后又驚詫地發現,竟然有一條蜿蜒的青石路鋪在腳下。他背后的長生劍血光一閃,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
白云生用業力蒸干濕漉漉的衣服,帶著的心中萬千疑惑向青石路的深處走去。
行至路中,忽然,他耳邊傳來一陣隱約的怪聲。
白云生立提警覺,不過腳步卻沒停下。漸漸地,他聽清了前方傳來怪聲的內容:
“老子要殺了你!老子一定會殺了你!!”
“是誰?”
白云生心頭猛然一跳,正如逸懸心所言,此處果然有犯人。但如此秘密之地囚禁的斷然不會是凡人。
耳邊粗獷的聲音回蕩在山洞四壁上,越來越響,越來越紊亂,仿佛一只正在掙脫牢籠的獅子。
轉過彎角,穿過最后的亮光,縱然早有準備的白云生還是狠狠地心跳加速了三四里地。
“!。!你這個逆賊,老夫要殺了你,殺了你!!”
凄慘又洪亮的吼叫聲回蕩在一個巨大的石室牢獄中,圈圈光暈從牢頂湛藍色的玉石中映射下來,蕩漾在囚室的地面上。
只見一個披頭散發的身影被死死地鎖在墻壁上,四條粗鏈將他的手腳死死鎖住,那人上身衣物已破爛如渣,一道道猙獰的傷疤爬滿了脊背前胸,凌亂的枯發上飄著一層干枯的血。
就在白云生正在窺探時,那顆垂下的頭顱猛地抬起,一雙血目攝得他血脈驟停,魄散魂飛,只覺一陣排山倒海的殺氣呼嘯而來,猩紅的血氣凝成一頭虎身獅首的妖獸,四顆猙獰的獠牙仿佛四顆墜落的寒星。
就在寒光即將撕碎白云生靈魂的剎那,忽有四道神光從四方涌來,宛如四條鎖鏈將那妖獸死死鎖住。
頃刻之間,殺氣潮水般褪去,白云生癱跪在洞口外,瞳光渙散,面色無血,氣息抖得就像一只剛破殼的雛鷹。
過了很久。
白云生的身體仿佛從冰山中蘇醒,血液徐徐回溫,四肢慢慢恢復力氣緩緩起身。
還沒等喘口大氣,忽然,白云生身心又被那股懾人魂靈的殺氣驚醒,從靈魂深處打了個激靈。好在這次的威脅遠遠不如剛才的驚變,否則不落個戰死,倒可能落個被嚇死的結局。
洞中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朝他吼叫道:“你是誰?一定是那混蛋派來殺老夫的!”
白云生勉強與他對視,頓時渾身又打了個冷戰,一向以殺氣威懾敵人的他,此刻竟然被他人的殺氣迫得毫無縛雞之力。
“小子,是不是他派你來的!老夫要殺了他!老夫要殺了他!”
凌厲的殺氣仿佛一支支穿云破甲的冷箭,一瞬間萬箭齊發,再次朝著白云生全身各處的死穴殺來。
白云生立即運起業力嘗試移動身體,但他卻悲劇地發現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不好!”
無論他如何努力的呼喚,經脈中的業力愣是瑟瑟發抖,凝固不動,在如此漫天轟下的嗜血殺氣面前,他已形同死尸!
“獄!”
白云生心思如電,瞬間明白自己已被這怪人的獄空間所控制,兩人實力間的差距判若云泥。
“殺了你!殺了你!哈哈哈哈···”
怪人依舊癲狂地自言自語,萬道殺氣君臨天下,白云生毫無懷疑這次會被穿成馬蜂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耀眼的血光在囚牢中亮起,只見長生劍自行出鞘,撕開獄的束縛,飛到了白云生面前,血光大盛耀滿牢獄,一股天地之威陡然降臨,將那強悍的殺氣須臾間化為虛無。
但那個怪人卻沒被長生劍威懾,一團如麻的枯發里冷然射出兩道血光,像是一頭孤狼在荒原中艱行千里才發現了誘人的獵物。
不一會光芒落下,白云生在身體恢復知覺的剎那握住長生劍爆退十余丈,風云面具后的黑瞳冰冷又震驚地盯著那怪人。
不過,怪人并沒有再繼續攻擊。
他安靜了下來。
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白云生,白云生也在冷冷地盯著他。
只見四條碗口粗的鐵鏈掛在怪人滿是血痕的手腳上,閃爍著金藍紅黃四道隱晦的光。
白云生輕出一口氣,剛剛那讓他心神飛散的殺氣已消失不見,一切恢復平靜,只有地上明亮的水紋在緩緩晃動。
忽然,那怪人又開口了,聲音低沉又嚴肅:“營魄雙生···小子,你手里那把劍是誰給你的?”
白云生看了看手中的長生劍,沉吟片刻,還是回答道:“一個名叫西乞的老人。”
“西乞?他是誰?”
怪人顯然不認識白云生說的西乞老人,這也令他心中一暗,不過轉而淡定道:
“我也不清楚,幾年前他將此劍留給我后便消失了!
怪人聽后不再搭理白云生,但很快又莫名其妙地胡言亂語起來:
“營魄雙生,本源氣息沒錯,不會錯”
白云生略微俯身,頗有禮貌地問道:“在下白云生,敢問前輩尊號。”
怪人手臂一揮,滿懷憤意地說道:“哼。老夫在這鬼海之底呆了五百年,名字早就忘記了!
“前輩是酆都中人?”
白云生半問半猜。
不一會兒,這怪人又開始神志不清道:“酆都?老夫不記得了,那該死的混蛋把我困在這里,自己卻在外面逍遙快活!嗯···對了,老夫好像有個名字!
“······”
白云生頓感無語,他懷疑這神秘人在暗無天日之地呆的太久,已經神志不清了。
“對了!我叫逸墓,不對不對,是逸難,不,是逸塵。對就是這個!不對···”
怪人忽然開始捂著滿腦袋的頭發,癲狂地自言自語起來,完全把白云生晾在了一邊。
白云生眼睛里閃過一道不耐煩的神光,他可沒時間在這里聽這瘋子胡言亂語。
只見白云生暗運業力,盯著還在自語的怪人,瞳中黑光一閃,竟是動用了月讀之術。
雖然他的修為要比怪人差了太多,不過此刻怪人心神不穩,防御不堅,白云生還是看出一些信息。
但不到眨眼片刻,怪人的血眸對著白云生猛然一瞪。
“噗!”
剛剛那股消失的殺氣森然再現,一招未出,白云生已是心脈受創,結結實實地噴出一口血。
銀色的風云面具被殺氣切成兩半,摔落在牢獄的地面上,露出了白云生一張驚駭之極的臉。
他顧不得還掛著血跡的嘴角,壓抑著體內傷勢,指著那兇光凜凜的怪人,驚叫道:
“逸興飛,你是妖王逸興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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