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渡江東去
就在幻神宮中正在上演江湖頂峰會議的時候,小彌天第五層,坐落著一座枯黃的小山峰,山腰上有座土坯茅屋,屋子無門無窗,屋前有棵枯萎得只剩炭條枝干的樹,樹前有一小片開闊地,地上寸草不生,荒地中有座井,干枯見底。
在山峰上空是一片漆黑的夜,夜空中漂浮著一張巨大的光圖,一道道彎曲的白光勾勒出大山大河,山河之間,大半地界上閃爍著一顆五彩光點。
“呼!”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破舊的茅屋前,單膝跪地道:
“主上,屬下回來了。”
此人面帶黑布,聲音枯啞得像野狼在月夜的哀嚎,慘白慘白的額頭下露著一雙血瞳,赫然是那日現身玄武山的煙雨樓主!
“哼!”
過了一會兒,茅屋里傳來了一聲冷哼,驚得煙雨樓主一陣悸動,完全沒了面對白云生時的傲然與冷酷。
“屠殺月亮丘的命令是你下的?”
漠如草芥的聲音飄來,茅屋里緩緩走出一個人影,正是那項家長老項天涯。
他顯然對煙雨樓主擅作主張的事有些不滿。
“當時屬下氣急之下未做多慮。請主上責罰。”煙雨樓主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項天涯負手站在門前那棵枯樹下,看著一根根枯枝,淡淡道:
“五大世家守護著中原的五道本源支脈,滅遲早是要滅的,不過不是這時候。月亮丘一死便會打草驚蛇,現在剩下的五大勢力已在荊州匯集,以后出手就不會那么簡單了。”
煙雨樓主聞言一下子焦慮起來,他已經感到了項天涯話語中的淡淡殺氣,他絕對不懷疑,自己會被一招秒殺。
“主上,那屬下是否要把他們留在荊州?”
煙雨樓主強忍住心中的戰栗,畢恭畢敬地問道。
項天涯依舊看都不看身后人一眼,平淡說道:“無妨,攻人先攻其心,心一亂便不足為意。我們的敵人可不是這些雜魚。”
“是,屬下明白!”
“你下去吧,派人盯好白云生。”
“是”
煙雨樓主的身影如塵埃般消失,而此時奇跡般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茅屋前那年枯死的樹上,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翠綠的樹葉,一朵朵白花如雪般盛開綻放,熒光點點美艷奇幻。
“生就是死,死就是生。天地大道,真是奇妙啊。”
項天涯看著眼前生機煥發的花樹,口中喃喃著一句誰也不懂的話,接著便轉身回了茅屋之中。
而就在他離開的剎那,嬌艷欲滴的白花瞬間枯萎,綠葉凋零,樹又成了一片枯黃。
不過,要是白云生來到這個地方必定會相當熟悉。因為此情此景中,人是助他修行的西乞老人,地方卻是他救西乞老人出困的地方。
紙終究包不住火。
幾大世家中原聚會的數日后。
月亮丘覆滅的消息如風暴一般襲擊了四荒五洲整個江湖。
每個聽聞的人都對這個屹立了幾十萬年的江湖巨頭的消亡唏噓不已,而關于兇手的各種消息更是層出不窮。
坤山部洲的月亮丘下臺,五大世家已滅其一,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門派都在關注著其余四大部洲的動向。
可讓人奇怪的是,金木水火四大世家竟然異常的低調,包括六極之一的天一學院也沒有做出任何表態。
經過月余的沸騰,沸騰的水漸漸滲入地下暗處,形成了一股洶涌的暗潮,沖擊著這個江湖千萬年未變的格局!
就在月亮丘滅亡的風聲四起的時候,三個年輕人穿過連綿山嶺,跨過烏江,入了離惑部洲境內。
天已是初秋,眼前丘陵起伏,綠野叢叢,烏江河從平陵之間蜿蜒而過,畫出了一番初入南國的景象。
靈越山。
烏江東岸的第一座山。
往前百余里,便是離惑部洲最強大的國家——螢光國的國境。
已過午時,通往熒光國的靈越山官道上,疾馳著兩男一女三道人影。
男的一個寬臉黃發布衣,一個藍發英俊背劍,女的帶著面紗,黃色瞳孔中透出讓人心寒的殺氣。
“大哥,這是哪兒?”
黃發布衣的青年抬手遮眼,瞭望著不遠處的小城,問道。
“螢光國的附屬國,云下。穿過這里再翻過一個山頭,就能到江州的地界了。”
藍發青年指著遠方的一座山頭回答道,不過他望著城關的目光里卻含著些許疑惑。
想來這云下雖為小國,卻地處江州咽喉,又毗鄰烏江,一向十分繁榮,往日在這條路上來往的客商絡繹不絕,但現在放眼看去別說商隊,就算是個人影都沒有。
“我們走吧。”
背劍青年收起那絲擔憂,對身邊二人說道。
距離月亮丘被滅門又過了半個多月,循著飲馬山的方向,白云生、項無間和慕容塵從星云沙漠來到了中原東南的離惑部洲。
為了安全起見,三人都簡單地改了容貌,項無間已開啟體內水靈,易容不在話下。白云生有無相神功也不必擔心。
為了平緩慕容塵的心境,他們一路騎馬乘舟,一邊欣賞山河,一邊稀釋心緒。
可事與愿違,這一路上他們聽到的風言風語全都是月亮丘滅亡的消息。
好在有白云生和項無間在身邊,對心中仇海漫天的慕容塵來說也算一種安慰。即便如此,這位女俠沖動之下還是殺了十幾個人。
通往云下小國的大路上安靜異常,走了半天依舊不見半個人影。
隨著三人慢慢靠近城墻,一座巨大的石碑兀立在城墻下,碑面古舊斑駁,走近一看上面刻的全是有關云下的史跡。
旁邊的城門關閉著,周圍靜得要死,看不見一個衛兵。
白云生和項無間心中的警惕驟然升起。
“這地方不對。”
白云生第一個說了出來。
項無間也接著擔憂道:“不錯,云下國自古富庶,人丁興旺,絕不會有如此情景。”
“大哥對這里好生熟悉啊。”
白云生不經意地一問,項無間目光一動并未接話,自顧自到:
“想必城中發生了什么變故,大家小心一點。”
而就在三人離開石碑準備入城的一瞬間,項無間的余光突然瞟見了石基上有道刻紋,心頭瞬間亂了起來。
那是用指力在石碑上畫出來的三滴血雨。已經在煙雨樓混跡了一段時間的項無間對它絕對不陌生——這是煙雨樓獨有的暗號。
暗號的形狀從正面看和風蝕的樣子毫無區別,需要真正明白的人從一種明白的角度才能看懂,若不是項無間此刻恰巧用余光看到,根本發現不了。
“糟糕,難道他們也來了?”
項無間在心里擔憂著,卻被白云生喊了過去開城門。
白云生和項無間推開厚重的城門,“呼,”頓時一股陰風吹了過來,三個人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冷戰。
城里總算有了些“人煙”。
寬闊平整的大街上稀稀疏疏有幾個商販的身影,兩邊的商鋪都是門庭緊閉,一陣涼風掃過,這里與項無間口中的繁華二字只字不沾邊。
“真是個鬼地方。”白云生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看來的確發生了什么事。”
項無間話還沒說完,慕容塵已經朝著前方一個小販走去。
“野蠻姐等等”
白云生剛要出聲阻止卻被項無間揮手打斷,他拋了個眼神過去,示意白云生做好準備。
那攤位撐了兩個破架子,鋪了一張灰布,上面擺著一堆白蠟燭。
慕容塵站在小攤前,淡漠地看著縮頭縮腦的小販,問道:
“老板,這燭臺多少錢?”
說著已經伸手拿起一根粗長的白蠟,在手里把玩。
但那穿著灰布衣、低著頭的小販卻頭也不抬,話也不說,似乎沒聽到顧客的話。
慕容塵也沒在意,放下蠟燭繼續問道:
“老板,這里可有客棧落腳?”
灰衣小販依舊沒說話,只是慢慢抬起頭,蓬松的土色頭發里露出了一張詭異的青黑色瘦臉,瞳孔雙無,唇齒鏤空,如厲鬼附身。
“你是誰!”
慕容塵驚嚇之下,業力凝聚右手,直接一拳轟了過去。
強橫的拳風瞬間拆散了小攤,把那鬼臉小販震飛倒地。
“小塵,快回來!”
就在此時,項無間感到不對,向前大吼一聲,但顯然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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