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暗在聽到陸景域提起慕寧時，心跳就有些微微加快。

緊接著他就聽到陸景域的命令：“交給你查的東西，你查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事讓其他人來做。你去保護慕寧和她腹中的胎兒，不要讓他們出現任何的閃失。哪怕用命，你也得護著他們的周全。”

陸景域說這最后一句話時，他直視秦暗。

他要看看這個人到底忠不忠心，會不會心甘情愿為他的妃子付出性命。

“是，皇上。”

最后的結果他是滿意的。

秦暗眼底并沒有任何的抗拒之意，他是真心想護著慕寧和他的孩子。

“嗯，今日起你就去慕寧那邊吧，若非有要緊事，不必特意來見朕。”

“是。”

又給慕寧的安全加上了一層保障，陸景域心情好了不少，他想了想，還得再出宮一趟。

程嘉如，他已經好久沒見了。

他沒有收到她的信，兩個人斷聯了如此之久，這讓他有一種隱秘的不高興。

他不是當初那個初入江湖，任性莽撞的少年了。

他是一國之主，程嘉如若是有腦子，就該多多討好他。

而并非是他捧著她，還要時時刻刻關照她的情緒。

他每日要上朝，要聽那些大臣們話里的機鋒，要處理那些百姓亟待處理的問題。

后宮的妃子們也不能讓他消停，如今他更是有了孩子。

作為一個皇帝，他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卻心里念著她，還不忘把遇到的稀罕物送給她，哪怕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可她呢，到現在還是對他如此冷淡。

可心里想著有什么用，只要他不出宮見她，這女子看樣子是不會再搭理他了。

多年的執念變成了一種習慣，陸景域不想為這些事煩心了，他索性直接去找她。

幸好，程嘉如這一次在府中。

看到陸景域來了，程嘉如沒有行禮，甚至連喝茶的動作都沒變，只是淡淡道：“你怎么來了，宮里不忙嗎？”

陸景域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如果我不來，你早就把我丟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敢不來嗎？”

他話里面的惱怒和不滿，程嘉如聽得清清楚楚。

“你是皇上，我不過是一介寡婦，我們兩個人本就是不應當放在一起討論的人物，你來找我，我不能拒你，但你若是不來找我，我也高興的很。”

陸景域臉色發青：“你就這么不待見我嗎？我又做錯什么了？明明前些日子我們兩個人還很好。”

程嘉如冷笑：“皇上不是跟我說了要給我換皮呢？換到哪里去了？你見到過我身上的傷疤，我一個如此愛美的人，要頂著那樣的傷疤過一輩子，我又找誰說理去？

“你明明應了我，說要找個人替我換皮，這么長時間了，我沒見到自己好起來，反倒聽說你的那位寵妃有了身孕。你要有孩子了，為什么還要來攀扯我？我們兩人早就該斷了，是你執迷不悟！”

快人快語是程嘉如的性格特點之一，可如今陸景域卻不耐煩了。

“那你讓朕怎么辦？她如今是一個孕婦，你不是不知道，這三年以來，朕沒有孩子，大臣們都在私底下說什么。還有那些茶樓里……朕頂著巨大的壓力，好不容易有一個孩子，難不成要把那孩子的母親送給你，給你換完皮再讓她繼續生孩子嗎？”

程嘉如把手里的茶杯摔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那皇上來找我是干什么？炫耀你要有孩子了，還是其他的？若是你想來找我說這些，那就不要再說了，我也聽累了。我不應當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看出來了，你不是當初那個少年了，我也不是你的嘉如姐姐了，我們一別兩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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