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楊辰一出來看見今年的第一場初雪有點驚喜。
陸兆從身后抱住楊辰。
“真好看。”楊辰伸手，雪花落到指尖的時候停留一會兒才化的。
“今年的雪好像下的更早一點。”楊辰眨眨眼睛，眼睛帶著笑。
陸兆頭搭在女孩的肩膀處，“今年我們一起看雪。”
聽到這里的時候，楊辰的臉頰微微紅了一下。
這場雪來的好巧。
往年他們也經常一起看雪，但是那意義不一樣。
“我們……還要去機場，現在要走了，要不來不及了。”楊辰忽然開口。
“好。”陸兆有點不舍的松開。
在家里的時候顧及著家長，多少有點放不開，所以出來之后，陸兆就想多親近一點。
陸兆去開車，楊辰縮縮脖子，現在真的冷了……
蓉城的冬天比別的城市來的更早一點，也更快一點。
今天還是小雪，楊辰搖頭，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銀裝素裹的畫面。
雖然從小就生活在這里，每年都看到雪天，但是她還是愛慘了這個季節。
哪怕外面零下幾度，每年楊辰都會樂顛顛的跑出去，玩雪。
……
到機場的時候，楊辰幫著陸兆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
“怎么了？這個朋友很重要嗎？”陸兆一臉不解。
全程，陸兆都不知道今天到底來機場看誰。
“你認識。”楊辰模棱兩可的回答。
陸兆頷首，“那應該就是我們兩個共同的朋友……我們兩個一起上學，認識的人應該都一樣。”
呃……
楊辰想了想，貌似確實是這樣。
“楊辰。”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傳過來。
楊辰愣了一下，隨即在給男人整理的手垂落下來。
兩個人一起轉身，陸兆看見林向晚的時候，臉色微微復雜了幾分。
林向晚笑著朝著他們走過來。
“楊辰，沒想到你真的會來。”林向晚微微彎唇。
當時就是開玩笑的話，但是林向晚沒想到楊辰會當真。
楊辰面色平淡，“今天能來不是因為原諒你，是給你道謝，我這個人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一碼歸一碼，有恩報恩，以牙還牙。”
林向晚無奈的笑笑，她知道楊辰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是其實上心是軟的。
“好。”林向晚點點頭，“我在蓉城沒有什么朋友，謝謝你們來送我。”
林向晚真的很感激。
本來她都已經做好自己孤零零離開的打算了。
楊辰雙手一攤，“你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要說兩句嗎？”
楊辰說完，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陸兆下意識的握住楊辰的手，“楊辰……”
“沒關系，林向晚都要離開蓉城了，不會多我造成什么威脅了，你們聊聊，我在旁邊等你，這次隨意。”楊辰開口。
說完之后，楊辰直接去了旁邊的座椅上。
林向晚眨眼，“也謝謝你能來，我知道你是陪楊辰來的，但是不管怎么說……能來我就很滿足了。”
陸兆頷首，“祝你一帆風順。”
“這么多年的朋友了，就這一句話嗎？”林向晚有點無奈，好草率的感覺。
“想說的話之前都已經說過了。”陸兆冷酷的開口。
“陸兆，你還真是一個能讓人擁有安全感的男朋友。”林向晚點評。
陸兆點頭，“我和楊辰在一起不容易。”
他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所以誰想破壞都不行。
“那……就到這里吧。”林向晚抬高下巴，“可以抱一下嗎？”
“蓉城沒有這個習俗，握手吧。”陸兆伸手。
林向晚微微錯愕，到最后……他們真的只能這樣了。
說不上來的心酸。
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一切只能到底結束了。
林向晚心里苦澀。
陸兆，你知道以前有一個女孩用盡了所有的熱情去愛你。
雖然沒有在一起，但是不后悔。
這次林向晚沒有哭，這一趟回家沒有白回，起碼也學到了很多。
林向晚歪頭看了一眼，正好從落地窗看見了外面的雪花。
“下雪了。”林向晚呢喃。
“之前還幻想著能和喜歡的人一起看一場初雪……”林向晚看了陸兆一眼。
這也算是間接的實現夢想了吧。
“再見。”林向晚朝著陸兆揮揮手。
“再見。”陸兆開口。
這次林向晚直接離開了，沒有回頭。
楊辰站起來，走到陸兆旁邊，“怎么都沒有和人家擁抱一下？”
楊辰看見他們握手了。
“怕我家女朋友吃醋。”陸兆嘴角噙著笑意。
“我有那么小氣？”楊辰哼了一聲。
陸兆搖搖頭，“沒有，是我不喜歡，我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擁抱。”
楊辰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里一陣開心。
其實……就算是今天她要來的，還是想要完全的安全感。
今天陸兆給到她了。
“你不問問我們之間說什么了？”陸兆好奇。
今天的楊辰有點安靜了。
他還等著楊辰突擊檢查呢。
“不問，都是離別的話咯，肯定沒什么好聽的。”楊辰大.大方方的開口。
“我說一路順風。”陸兆還是說了。
楊辰笑，“我又沒問。”
“好，我們去醫院。”陸兆記得昨天晚上楊辰發給他的安排。
第一站是機場，然后直接去醫院。
提及醫院的時候，楊辰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陸兆握住楊辰的手。
“怎么這么冰？是不是衣服穿的少了？”
“下雪的原因，每年下雪了都會這樣。”楊辰回答。
陸兆不說了。
這肯定是因為體寒，正好今天去中醫部看看。
調理一下。
一路上，楊辰都很安靜。
陸兆以為楊辰累了，所以也沒有多想。
到醫院的時候，楊辰握著一張單子。
她自己去了婦產科坐了檢查。
這個檢查是很快就出的。
她還沒看結果。
“陸兆，這個結果你那里應該也有一份。”
陸兆看見的時候，愣了一下。
“上次的結果我沒有參與，你直接藏起來了是嗎？”楊辰問。
陸兆唇瓣微張，但是最終也沒有說出聲來。
楊辰拉著陸兆坐在旁邊，“陸兆，你不是想知道我分手的原因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楊辰扯扯嘴角，這些天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要說出來了。
“楊辰，不用說了。”陸兆阻止，他知道楊辰說出來了會不開心，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說了。
“不。”楊辰看著陸兆的眼睛，“我應該長大了。”
這么多年了，都是陸兆在照顧她，只要稍微不順心的事情，她就可以不做，然后讓陸兆幫她。
上學的時候就是這樣，后來工作了還是如此。
楊辰很享受，但是有的事情是她自己要承擔的。
楊辰把檢查報告舒展開，這次的結果和上次的一樣。
“診斷結果是我很難懷孕，也就是說以后我們要是結婚了很難有孩子，這個結果你比我更早知道，你擔心我會多想，所以直接把這張檢查報告拿走了，我以為你是因為同情我所以才和我在一起的，我不喜歡這種感覺，然后和你分手了。”
楊辰把之前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我不是。”陸兆下意識的拉住楊辰的手，不知道為什么，聽見楊辰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有點緊張，擔心楊辰會離開他。
楊辰彎彎唇，“我知道，所以后來又和你在一起了，今天帶你來醫院就是想把我心里的所有想法都告訴你，我們之間不能有那么多的秘密對不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的。”
陸兆抬手，寵溺的摸了摸女孩的頭發，“楊辰，你不用考慮那么多，我希望你還和之前一樣，做個簡單快樂的女孩。”
楊辰搖搖頭，“那不行，肯定要長大的。”
“孩子而已。”陸兆一點也不在乎，“沒有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歡，我們兩個開心就行了。”
楊辰：……
“那陸阿姨呢？”楊辰問。
陸兆輕笑一聲，“我媽也不會在乎的，只要你能嫁入陸家，她就開心的不行。”
“再說……診斷結果只是很難懷孕，不是不能懷孕，只要好好調理，還是有機會的。”陸兆不在乎，但是他知道楊辰在乎。
楊辰重重的點點頭。
陸兆牽住楊辰的手，“現在我們之間唯一的誤會也解開了，楊辰，你以為不會再和我分手了吧？”
楊辰略微思忖片刻。
“那可不一定。”
陸兆：……
“看你表現咯。”楊辰又嬌嗔的加了一句。
陸兆彎身，直接吻了一下她的臉頰，“那公主，現在我做的你還滿意嗎？”
楊辰瞪了他一眼，“陸兆你到底跟誰學的？”
陸兆一臉驕傲，“有些東西可以無師自通。”
楊辰：？？
“對了，你再去檢查一下。”楊辰忽然想起來，陸兆的咳嗽還沒好。
陸兆囧，“不用了，你看現在都已經不咳嗽了。”
“那不行。”
楊辰生拉硬扯，直接把人拉到了一聲辦公室。
楊辰把人壓在座椅上。
醫生看見陸兆的時候愣了一下。
隨即醫生喜笑顏開，“陸先生，您這是和女朋友和好了？”
陸兆扯扯嘴角，“嗯。”
楊辰有點不好意思了。
“醫生，你看看他怎么樣了？”楊辰凝眉，緊張的問。
醫生點頭，幫著看了看。
“沒什么大礙了，近期多喝水就行。”
楊辰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陸兆一直牽著女孩的手，“別擔心，都是一點小問題，肯定沒事的。”
楊辰哼了一聲，“那些大病都是因為不注意小細節造成的！”
“是，記住了。”陸兆很認真的聽著，現在只要是楊辰說的，陸兆恨不得拿筆記錄下來。
“我們去公司？”陸兆問。
楊辰看了一眼時間，又要遲到了。
“這次就說是我叫你出來談生意，所以才耽擱了。”陸兆就像是知道楊辰心里在想什么一樣。
楊辰唇角一彎，“行。”
反正她爸對陸兆的印象好，只要是陸兆的事就沒事。
……
童瑤和照巖交往的時候還是在公司傳開了。
童瑤一進公司就聽見大家的議論聲。
“沒想到童經理真的和那個照總在一起了。”
“早就說這兩個人不正常。”
“合作剛剛結束兩個人就官宣了，嘖嘖，水太深了。”
現在大家說這話已經不避諱了。
當著她的面子直接說。
“這次公司要是不好好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對我們就不公平！”
“對，我要看看公司怎么處理。”
童瑤頷首。
她踩著高跟鞋直接去了郯城的辦公室。
郯城正在打電話，看見童瑤進來，趕緊掛斷了。
“祖宗，你來的時候應該已經聽見外面的議論了吧？”
童瑤點點頭，“聽見了。”
“哎，意料之中。”很顯然，郯城已經適應了。
郯城的反應倒是有點出乎童瑤意料了。
“先恭喜你，總算找到男朋友了。”郯城開口。
童瑤笑，“郯總，我還以為你要讓我分手呢。”
郯城翻了個白眼，“我是那樣的人嗎？你好不容易脫單了，總算是有人想要你了，我現在橫插一腳？”
童瑤：……
這話聽著不是很好聽。
“諾，看看。”郯城把一個文件放在童瑤面前。
“什么東西？”童瑤好奇。
她拿起文件看了一眼，上面是關于在蓉城建立分公司的方案。
童瑤坐下來喝了一杯茶，“什么意思？公司有在蓉城發展的打算？”
“是啊，童瑤你就偷著樂吧，總公司那邊也得知了你的情況，特意在蓉城開了一家分公司，另外，只要你想去，還可以成為公司的股東，相當于你在蓉城那邊有絕對的權利。”
言外之意，童瑤去了蓉城就有人出資她當老板。
童瑤仔細的把方案看了一遍。
“這個公司全權交給我打理？總公司那邊還真是省心啊。”
童瑤就知道資本家不會那么好心的。
真是一點資源都不出，完全靠她自己。
“總公司那邊的原話，這個公司給你，但是你要在一年之內達到他們一個億的業績要求，要不然……你就離開公司吧。”郯城開口。
這個業績對于童瑤來說太簡單了。
總公司說出這樣的話就是為了堵住大家嘴，表面上是懲罰，但是實際上是給童瑤開后門了。
這次總公司那邊的領導下來檢查的時候，早就看中童瑤了，最初的打算是把童瑤帶到總公司那邊發展。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看來，童瑤去蓉城的意向更大一點。
童瑤是個聰明人，所以也看懂了總公司那邊的意圖。
“什么時候開始？”童瑤問。
“隨時，只要你那邊弄好了，這邊隨時開展。”郯城樂呵呵的回答。
“童瑤，你可是我的得力干將，因為你，總公司那邊相當滿意，哎……雖然看似是懲罰你，但是我的職位要升高了，只要我愿意，明年我就去總公司那邊工作了。”郯城一臉得意的開口。
童瑤鼓掌，“恭喜啊郯總，下次見面你可不能裝作不認識我啊。”
郯城斜倪了童瑤一眼，“你就知道笑話我。”
童瑤趕緊擺擺手，“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數，郯城是真的有能力，要不然總公司那邊也不會點名提拔。
“童瑤，你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的變動不小。”郯城的表情又嚴肅了幾分。
“還有，黎遠負責的那幾個項目目前看來都不是很理想，你現在要是不離開，說不好你就是后面那個擦屁股的，你也知道黎遠那人的性子，你要是擦干凈了，后期的好處都是他的。”
畢竟項目是以黎遠的名義接的。
童瑤挑挑眉，“他的情況我知道，而且是意料之中，一口吃個胖子肯定要噎著。”
“可不，早就告訴他貪多嚼不爛，這些項目拿出來大家分一分，壓力也沒有那么大，他不聽，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郯城雙手一攤。
童瑤拿了方案，“我拿回家好好考慮一下。”
“行，隨時聯系。”郯城把一包茶葉放在方案上面，“從老家拿回來的，拿回去嘗嘗。”
童瑤笑，“謝謝郯總。”
童瑤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變了一個臉色。
看似是對她有好處了。
但是重新建立一個公司就相當于從頭開始，談何容易？
她爬到這個位置已經用了六年了，人生又有幾個六年啊？
想想就頭疼。
童瑤剛走出去兩步，黎遠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童經理，沒想到你還真的有臉回來啊。”黎遠嗤笑一聲，一臉不屑的看著童瑤。
童瑤抬眸，“我為什么不能回來？”
“你知道你的事情對公司的影響有多大嗎？現在大家都在說我們公司以公謀私，內部開后門，先和認識的人合作。”黎遠故作生氣的開口。
“這件事總公司的領導會對我做出懲罰，不用黎副經理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讓開！”童瑤冷冰冰的開口。
黎遠的眸子漸深，他上下打量了童瑤一眼，“沒想到表面上女強人，私底下玩的這么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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