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名字，醫生也不敢確定。
畢竟……帶著風險的。
醫生保守不敢說，但是看到這種情況之后，明澈大概已經猜到了。
“這個確實是禁藥了，明文禁止，不許在市面上流通。”明澈頷首。
他能成為大家口中的神醫，就是因為明澈膽子大，別人不敢動的病，他敢，別人不敢猜的藥，他也敢。
這和明澈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書籍有關。
看上去里面的東西都沒有用，但是實際上都是寶貝。
“那……可以治嗎？”茗歐問。
明澈看著眼前小丫頭一臉期待的樣子，卡在喉嚨里面的話一時之間有點說不出口了。
本來只要說出不能治療就完事了，但是現在……怎么辦？
明澈喘口氣，“我需要好好琢磨一下，小妹妹，給我兩天時間行不行，到時候給你答案。”
總算是沒有直接被拒絕。
茗歐緩緩松口氣。
“好，謝謝你。”茗歐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絲的希望。
明澈都有點不好意思看人家小姑娘了。
這不明顯的就是欺騙嗎？
顧呈面色復雜，此時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澈也懶得搭理顧呈想什么了……
顧呈送明澈出去。
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顧呈才出聲，“怎么沒有按照我們提前說好的進行？”
明澈早就知道顧呈會這么問。
“人家小姑娘就是喜歡唱歌，就這么點愛好，你一個青梅竹馬的哥哥，不幫著人家怎么還不想她恢復啊？”明澈不理解了。
“她的家人不同意。”顧呈瞇起眸子。
“若是繼續唱下去，她肯定就和家里人的關系鬧僵了，她是家里的小公主，自己沒有辦法好好生活。”顧呈淡淡的開口。
明澈：……
“不是，我看人家自己過的不是也挺好的嗎？”顧呈就是實話實說。
他覺得茗歐真的挺好的。
再說了……人有個夢想不容易，他覺得應該支持一下。
“他們家的關系很復雜，你不懂，我再說一遍，就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進行就行了，這么做就是在幫她。”顧呈執拗的開口。
明澈勸不動，也就不勸了。
良久……
顧呈再次開口，“不是說這是禁藥嗎？你有辦法治療？”
“要是真的想治療，辦法還是有的，但是很冒險，需要點運氣加成了，你要是實在不想治療，就算咯。”明澈雙手一攤。
顧呈笑了，“我沒想到，你還真的挺有本事。”
明澈翻了個白眼，“怎么？你覺得我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都是假的啊？我告訴你，能有這么多人相信我，足夠說明我的實力了。”
“是是是。”顧呈應和。
“算了，不和你說了，你也聽不懂，兩天之后，我就說吧，到時候我就說這是禁藥，我查了很多資料依舊沒有結果。”明澈開口。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已經是很輕松的解決辦法了，但是明澈的心里還是有點發堵。
可能是因為茗歐的眼睛太過純凈了，騙這樣的女孩子明澈心里總有一種負罪感。
“走了。”明澈擺擺手，想喝點酒去。
這次在蓉城待不了太長時間，總得把事情都弄完了。
顧呈也沒有攔著，他還得上樓看看茗歐的情況。
顧呈上去的時候，看見茗歐正在收拾客廳，把剛才的茶水倒掉，然后仔細的刷洗了一遍，又把東西擺放整齊。
顧呈瞇起眼睛，總覺得現在的茗歐和之前的小妹妹不一樣了。
之前的茗歐嬌氣的不行，從來不會干家務。
別說家務了……一般水果都是洗好了才會吃，橘子都沒有自己剝過。
但是偏偏就是這么一個嬌嬌女，現在竟然變了。
顧呈抿緊唇瓣，上前一步，幫著茗歐收拾。
“怎么回事？現在還學會做家務了？”顧呈問。
茗歐并沒有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出來的這段時間她早就學會自食其力了。
“做做家務感覺挺好的，尤其是看見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的時候，心里會有一種很滿足的感覺。”茗歐愜意的瞇起眸子。
顧呈笑，“沒想到現在感觸都已經這么深了？看來我也有必要把家里的保姆遣散一些，我自己也試試做家務的感覺。”
“那不一樣，顧呈哥哥工作忙。”茗歐嘆口氣，雙手戳著自己的下巴，“我現在是無事可做，只能給自己找點事情了，我都已經在家里待了好幾天了。”
雖然現在外面已經沒有情況了，但是她也不知道去哪里。
逛街沒有心情，看見酒吧了就想進去坐坐，蓉城大.大小小的酒吧不少，她幾乎哪家都去過了。
一開始沒有什么名氣，茗歐就在小酒吧當練習了，后來稍微有點名氣之后就去大一點的酒吧。
就這樣已經將近兩年了，她現在自認為已經有點成就了，但是沒想到聲帶出現了問題……眼看著自己的夢想就要被抹殺了。
“小歐，你現在年齡還小，就不考慮上學嗎？”顧呈換了一種思路。
知道茗歐不喜歡提家里的事情，索性問她關于上學。
茗歐有點無奈的看著顧呈，“顧呈哥哥，我連續幾年跳級，直接從高一到了大一，后來上大學的時候，直接連讀了碩士博士……已經上完學了。”
末了，茗歐又幽怨的看了顧呈一眼，“顧呈哥哥，你果然一點都沒有關注過我，每次我畢業的證書都給你看了，你是不是沒有收到？”
顧呈愣了一下。
他是真的沒有收到。
甚至有段時間沒有查到茗歐的蹤跡，就像是消失了一樣，當時他還擔心了好久，本來想直接坐飛機回來找人的，但是因為自己的事情拖住了，實在走不開。
也就是說，茗歐在他這里其實是有一大段空白的。
顧呈抿抿唇，“對不起小歐，是我不好，這五年我差的太多了。”
茗歐笑笑，“沒有真的怪顧呈哥哥，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再說了……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啊，小時候我不懂事才會經常纏著顧呈哥哥的，但是以后不會啦。”
顧呈看著茗歐的笑臉，心里不舒服，他寧愿小歐和之前一樣，一直纏著他。
也挺好的。
起碼，那個時候，顧呈知道小歐是真的需要他。
可是一夜之間，茗歐長大了，顧呈倒是有點無所適從了。
顧呈抱住茗歐，“小歐，我希望你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我。”
茗歐嚇了一跳，以前她經常往顧呈哥哥懷里跑，那個時候也沒有感覺什么不對勁的，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點別扭了。
茗歐吞吞口水，下意識的想從顧呈懷里出來。
她小小掙扎一下，無果……
顧呈哥哥抱的有點緊了。
“顧呈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茗歐問。
顧呈搖搖頭，“沒有，只是很愧疚而已，對你愧疚。”
這輩子，顧呈也就只會對茗歐不一樣了。
“真的沒事。”茗歐不知道說什么了。
以前茗歐覺得自己這張嘴是真能說，但是現在……茗歐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
“小歐，讓我抱抱你，就這樣抱抱，我覺得心情會好一點。”顧呈的聲音有點低沉。
茗歐眨眨眼睛，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小歐你知道嗎？之前在外面的時候我累了就經常在想，要是你在就好了，有你在身邊肯定不會覺得累的。”顧呈的唇角勾著一抹笑。
茗歐不理解……
但是也沒有多想，在她心里，一直都把顧呈當成了一個大哥哥一樣。
“茗歐，可不可以，讓我換個身份？”顧呈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本來茗歐趴在顧呈的懷里，都有點困了。
但是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茗歐瞬間清醒了幾分。
困意全無。
“顧呈哥哥，你說什么？”茗歐麻溜的從男人懷里出來。
顧呈的俊臉上此時有點痛苦，茗歐也是第一次看見顧呈這幅表情。
“小歐對不起……一開始我也只是把你當成妹妹的，我想好好保護你，但是長大之后，我發現有些感情真的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五年前……我離開，是想逃避一下，我以為只要我走了，等時間沉淀一下，就沒事了……但是我發現，有的東西真的自己都騙不了自己。”
顧呈喘口氣，能看出來，他現在真的很糾結。
“顧呈哥哥，我不想聽后面的話了，你就當從來沒有說過，我什么都沒有聽到過，就這樣好了。”茗歐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是下一秒，顧呈直接把茗歐的手拿下來，“小歐，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茗歐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可是從小到大，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哥哥，你現在告訴我，不想當兄妹了，我怎么接受？”
“小歐……”顧呈無奈的低喊了一聲，“我喜歡你。”
最后四個字，茗歐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剛才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這話從顧呈嘴里說出來，她還是有點驚訝。
嚇得茗歐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拉開了和顧呈的距離。
顧呈有點受傷，“小歐，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不用害怕。”
茗歐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下意識的動作而已，剛才還沒有什么感覺，只把顧呈當哥哥，但是知道顧呈的想法之后，她很難讓自己繼續保持剛才的動作。
“顧呈哥哥，我只把你當成了哥哥。”茗歐一字一句，很認真的開口。
顧呈微微斂眸，“我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他今天才要說出來，讓小妹妹知道，他現在變的貪心了，已經不想僅僅做她的哥哥了。
“那我們能不能回到過去……”茗歐瑟縮了一下脖子，但是表情很是認真。
顧呈也看著她的眼睛，和每次夢到的都一樣。
雖然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但是顧呈發現，茗歐一直沒有什么變化，還是和之前一樣，那雙眸眼清澈的不行，就像是小鹿一樣。
他很喜歡。
“不能。”顧呈堅決的兩個字，直接讓茗歐的心沉到底部。
她不可能喜歡顧呈哥哥的。
“那對不起。”茗歐也很決絕。
她知道，這樣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要是她模棱兩可，到時候只會讓顧呈傷的更深。
她不想那么做。
太殘忍了。
顧呈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他呆愣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剛才還乖巧的像個小貓一樣，轉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顧呈覺得，茗歐真的變了，和小時候的茗歐不一樣了。
“顧呈哥哥，在我的心里你只有一個哥哥的身份，你要是想要強行改變，那我抗拒。”
茗歐身體站的筆直。
雖然從未有過戀愛經驗，但是她也看過很多視頻，對這方面還是比較了解的。
良久，顧呈站起身來，“小歐，我就那么差勁嗎？”
這次顧呈沒有自稱哥哥，他不想以哥哥的身份待在茗歐身邊，這也不是他想要的。
“不差勁，就是因為哥哥一直都很優秀，所以我才更不能毀了哥哥。”茗歐一字一句的開口，“我不會欺騙哥哥的，剛才說的都是我的心里話。”
顧呈扯扯嘴角，還是被傷到了。
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沒想到茗歐竟是一點余地都不給他留。
“小歐，是不是因為喜歡上別人了，所以才會拒絕我？”顧呈問。
茗歐愣了一下，說實話，有這個原因，但是她也說不好這個原因占據的比重是多少。
顧呈看見茗歐的表情的時候大概就已經猜到了。
“好。”顧呈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歐，今天好好休息，不要把哥哥的話放在心上。”
顧呈輕輕拍了一下茗歐的肩膀。
顧呈走到門口的時候，茗歐忽然喊出聲來，“如果顧呈哥哥剛才的話不可以收回，那以后我們還是減少見面吧。”
顧呈身子一僵，小妹妹比他想的更要決絕。
顧呈緩緩松口氣，終究是沒有回復這句話，然后直接離開了。
茗歐看著門關上，也虛脫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隨手拿了一個抱枕放在自己的懷里。
有些難過。
她一直把顧呈當做自己的家人，甚至比父母還要親一些。
小時候，爸爸媽媽經常不在家，她就去找顧呈玩。
反正兩家也就一道墻，中間還弄了一個門，是茗歐覺得要是出去找顧呈太遠了，所以央求爸爸直接在別墅中間挖了一個門出來。
這樣真的方便多了，省了很多力氣。
那時候的顧呈就知道寵著她，要是受了欺負，茗歐肯定第一時間拉著顧呈，氣勢洶洶的去找對方的麻煩。
大家都知道，茗歐是個小霸王，雖然她戰斗力不行，但是身后有個顧呈啊。
他們就是這么長大的，可能就是大家眼中的青梅竹馬吧。
但是茗歐的想法一直很單純，就是把顧呈當成親哥哥了。
現在就是有一種，親哥哥忽然說喜歡你的感覺，她一下子真的承受不住。
“哎。”茗歐嘆口氣，小臉皺成一團。
好久沒有這么傷心過了。
好像……上一次讓她賠錢都沒有這么傷心。
茗歐捂住自己的心口，難受的厲害。
她站起身來，想出去散散步。
但是還是沒有地方去。
索性直接去找大叔了。
茗歐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坐公交車去的。
公交車上好多年齡大一些的女人正在聊天，說的都是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
茗歐想讓自己放松一下，支棱起耳朵也聽了兩句。
聽著聽著，忽然發現大家討論的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直接說到了她的身上。
“那個小妮長得不錯。”
“哎，現在小姑娘做公交車的可不多了，一般都是直接打車，看著長得是個乖娃娃嘞，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撒。”
茗歐：……
她發誓，下次絕對不做公交車了。
現在知道為什么女孩子不喜歡坐公交車了吧？
主要是因為真的壓力山大啊。
好不容易到了下車的站牌，茗歐拍拍自己的胸口，有點感恩她們沒有直接問出來，她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不過茗歐發現……自己的情緒真的好了一點。
一抬頭，就看見了大叔公司的名字。
她來的次數多了，前臺的小姐姐就認識了，以至于后面直接暢通無阻。
但是這次進來時候，萌萌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
“萌萌姐姐，這是在外面給你買的奶茶，多喝點甜的，心情好。”茗歐笑嘻嘻的把手上的奶茶遞過去。
誰對她好，她心里有數，肯定會還回去的。
萌萌抿抿唇，“茗歐妹妹，你是來找南總的嗎？”
“嗯，這次不用告訴他，我自己進去就好了。”茗歐說了一句話之后，直接上樓了。
“哎……”萌萌嘆口氣，還是……沒攔得住。
罷了，看南總的造化了。
誰讓……南總自己作孽呢，這事也不能怪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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