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咳嗽一聲，“老爺好像……一直沒有這個打算。”
其實也很正常……
畢竟都已經離婚了，再去找前任確實有點不對勁了。
“不用管他了。”楊麗娜開口，“從現在開始，多關注一下大小姐吧，看看她什么情況。”
偵探點點頭，“好。”
“既然能幫著她爸爸把錢還了，說明……她已經答應合作了，這個傻孩子……真的是自己往火坑里面跳啊。”楊麗娜瞇起眼睛。
這次……她就是要讓譚蕓自己體驗一把離開譚家的生活。
也只有這樣譚蕓才知道什么樣的生活是真的適合她的。
人都是這樣，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事值得自己珍惜的。
……
“爸，這不是你最愛吃的一家餐廳嗎？你怎么不吃？”譚蕓疑惑的看著自家爸爸。
譚敬抿緊唇瓣，“小蕓，你的錢是哪里來的？”
譚敬知道，他和楊麗娜離婚之后，自家女兒的經濟來源也被斷掉了。
這次既然是幫他，楊麗娜肯定不會這么輕易給錢的。
譚敬是擔心自家女兒……
譚蕓低頭抿了一口飲品。
“最近我的香水銷量還不錯，我有錢。”譚蕓本想搪塞過去。
但是譚敬之前就是在商場上廝殺的，他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的。
“小蕓，就算是香水銷量再好，但是你現在的工作室很小，根本不可能短時間拿到這么多錢，你是不是……”譚敬沒說完，但是已經很明顯了。
能掙錢的事情都寫到刑法上面了，譚敬是真的擔心自家女兒會做傻事啊。
“放心吧爸，真的沒事，我只是和香水協會的達成合作了，他們可以預先給我支付一些錢，日后賺回來就好了，你放心，我雖然之前一直都依賴譚家，但是我還是有點小聰明的，肯定不會就這么被別人騙了，倒是你，現在公司已經破產了，你以后一定要堅強起來啊。”
譚蕓給自家爸爸夾了一口菜放在他的碗里。
譚敬微曬，現在事情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了，他都已經釋懷了。
之前支撐公司的時候，譚敬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睡過好覺了……
只是現在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家女兒。
“爸爸沒事，我會想辦法再做點小生意的，剛好還有之前的資源，應該不是什么大事，我努力給我家女兒賺點嫁妝。”譚敬打趣的開口。
譚蕓笑笑，“行啊，反正都是租房，要不……咱們租在一個小區，這樣以后也方便點。”
“不用了，剛好有個朋友的房子沒人住，我先去他那里湊合一下。”譚敬開口。
“好，爸，你要是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和我說，我現在工作室正在慢慢好起來，還是可以維持我們兩個人的生活的。”譚蕓唇角勾起一抹笑。
譚敬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譚敬低下頭認真吃飯，畢竟是自家女兒特意給他準備的，說什么都要給自家女兒面子的。
“爸……”譚蕓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說了，“公司破產的事情……要不就不要追究了吧？反正已經過去了，就算是查出來也沒什么用了……”
譚敬愣了一下。
這段時間，他確實在調查，他知道自己身邊有人背叛了他，本來就有那么幾個信任的兄弟，稍微一排除，譚敬差不多已經猜到了，只不過沒有證據而已。
“小蕓，這件事情有點復雜，爸爸必須要查出來。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輸的那么慘。”譚敬一字一句的開口。
譚蕓感覺心口有點堵得慌。
那要是最后查出來了……是媽媽做的，爸爸又該怎么做呢？
這本來就是一個很難讓人接受的事情。
譚蕓緩緩吐口濁氣，心里澀的難受。
“可是……商業上的事情很麻煩，我擔心你再次沾惹上……很難脫身。”譚蕓小聲開口。
“小蕓，爸爸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放心吧，我不會把自己逼到絕路上的，若是實在查不出來，我會適可而止的。”譚敬安慰自己的女兒。
譚蕓悶悶的喝了一口粥，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明明……譚家是讓人羨慕的家庭，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什么都不是一成不變的，現在譚蕓總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小蕓，爸爸還有一件東西要交給你。”譚敬把一條項鏈拿出來。
“這是你奶奶留下來的，本來應該在你結婚的時候送給你的，但是我看著你沒有結婚的打算，留在爸爸這里也不安全，不知道哪天可能就丟了，給你了，要是真的遇到了問題，可以拿去賣掉，這事我們家族傳下來的，值錢。”
譚敬說到這里的時候，譚蕓的心里更難受了。
總有種交代后事的感覺，但是明明她爸年齡不大。
只是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譚蕓都能看見自家父親耳邊的白發了。
“我不要。”譚蕓開口，“等我以后結婚的時候你親自給我，我只是想晚點結婚，但是又不是不結婚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儀式感的，現在給我做什么？”
譚蕓就是不想接過來……
不知道為什么，譚蕓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譚敬無奈，“等你結婚的時候，爸爸還會給你準備別的禮物，聽話，拿著，嗯？”
譚敬話說到這個份上……譚蕓看著懸在半空中的手，還是接了過來。
“那……謝謝爸。”譚蕓出聲。
譚敬笑了。
“這些年，都是你媽媽在照顧你，我這個做爸爸的確實沒有盡到什么責任，到頭來還給你惹了這么多的麻煩，小蕓對不起……”
“我不是這么想的，我的記憶里面有很多都是爸爸的影子，是你告訴我很多道理的，還有媽媽罵我們的時候，也是你擋在我的前面的。”譚蕓抬著下巴，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時候。
譚敬笑笑，只是眼角的皺紋也跟著加深了。
譚蕓越看越難受。
“爸，你心臟不好，記得喝藥啊，還有上次打你的傷……你記得自己抹藥，我給你帶回來的藥都可貴了，千萬別浪費了……”譚蕓耐心的叮囑著。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她的爸爸，從小到大疼著她的爸爸，經常會給她帶零食回去，還偷偷的帶她出去玩。
楊麗娜從小管她嚴格，為數不多的快樂都是爸爸給的。
所以譚蕓對爸爸的愛更多一點。
“好。”譚敬笑著，一一應允。
自家寶貝女兒說的話，他都記下了。
“爸爸……不管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時間和我商量知道嗎？”譚蕓看著譚敬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我是你的女兒，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有知情權的。”
譚敬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是最后還是點點頭，“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情……一切都好好的，以后也會很好。”
“那就行。”譚蕓笑了，“吃飯吧。”
吃完飯之后，譚蕓因為工作室比較忙，所以最后也沒能送自家爸爸離開，只能給他打了車，讓他先回自己住處。
她直接去了工作室。
戴青松正在辦公室等她。
戴青松看見譚蕓的時候，臉上趕緊帶上笑容。
“剛才我已經看過咱們的工作室了，確實很規范，大家也很認真，我相信這次我們的香水肯定可以賣向國際的。”戴青松開口。
譚蕓聽見這個大餅的時候，一點都笑不起來。
“我們簽約的合同是一年對吧？”譚蕓出聲。
只要度過這次難關，譚蕓立馬和對方解除合作關系。
“對，目前是一年，若是覺得合適，我們之后可以繼續續約。”戴青松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譚蕓扯扯嘴角，她覺得一年都有點難熬，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算了。
“對了，剛才我還發現一個問題，我們工作室的人現在有點少……可能需要考慮一下找一點人，要不然后期肯定忙不過來的。”戴青松對產品還挺有自信，雖然香水還沒有制出來，但是他已經開始未雨綢繆了。
“應該……需要不了那么多吧？”譚蕓不確定的開口。
“譚小姐，你相信我的遠見，我們既然開始做這件事情了，肯定是要面向國際的，到時候整個市場都是我們的，這點人手肯定不夠，要是你覺得錢不夠，沒有關系，我們有錢，你可以隨便開口。”
戴青松財大氣粗的開口。
譚蕓嚇了一跳，趕緊擺擺手，“不用不用，你之前給我的已經夠了……”
譚蕓扯扯嘴角。
以前一直聽說香水協會比較低調。
她現在又加了一條，是真有錢……
壕到可以到大街上撒錢的那種類型。
譚蕓也是從豪門出身的，但是沒想到……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譚小姐，您不用感覺不好意思，既然我們現在已經達成合作了，就一定要互相信任，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說出來，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總部那邊已經給我絕對的權利了，只要我們香水可以流向國際，中間付出什么利益都是沒有關系的。”
戴青松解釋了一番。
譚蕓瞇起眼睛，聽著逐漸有點不對勁了。
“香水協會的目的就是走向國際對嗎？”
戴青松點點頭，“對，目前我們已經有很多品類的香水都在國際上正常售出了，反響都很不錯，現在協會很多人都很看好我們這次合作，大家也很相信譚小姐。”
這話譚蕓聽聽就算了，不會真的迷失進去。
畢竟……譚蕓也確實知道自己的本事。
“好，我知道了。”譚蕓微微頷首，垂眸，想自己的事情。
“那接下來，譚小姐進行招聘吧，要是有什么問題隨時聯系我。”戴青松始終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譚蕓抿唇，“謝謝戴先生。”
“千萬別客氣，我們還要倚仗譚小姐的。”
戴青松說完，又在工作室看了看這才離開。
“譚老師，我們真的要招聘嗎？我擔心……”
譚蕓點點頭，“開始招聘吧，既然對方都已經這么說了，要是咱們不拿出點態度來，到時候對方肯定會覺得我們拿錢不干活，名聲不好。”
“好。”員工點點頭。
“肖喜，這次招聘你來負責吧，一定要找一些靠譜的知道嗎？這次我們的項目還是比較重要的。”
肖喜還是她比較信任的一個員工，所以把這件事情交給她來做，譚蕓比較放心。
肖喜點點頭，“放心吧譚老師，我肯定會好好招聘的。”
譚蕓擺擺手，“去忙吧，我休息一下。”
……
戴青松剛出來，就被一輛黑色的房車攔下了。
戴青松想離開，但是下一秒，車窗落下，女人把墨鏡摘下來，“戴先生，我們談談？”
“你認識我？”戴青松愣了一下，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他沒有見過眼前的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是譚蕓的母親。”楊麗娜唇角勾起一抹笑。
戴青松思忖片刻，最后還是上了房車。
“聽說你和我的女兒達成了一個合作。”楊麗娜雙腿交疊在一起，拿起旁邊的茶杯，幫著戴青松倒了一杯茶。
雖然是剛剛接觸，但是戴青松已經能感覺出來了，對方……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起碼比譚蕓難處理多了。
他能掌控譚蕓的心思，但是摸不準對方是怎么想的。
“對，我和譚小姐已經談好了的，大家彼此都滿意，所以就談成了，不存在強買強賣的現象。”戴青松提前解釋清楚。
楊麗娜笑笑，“我知道，戴先生不用緊張，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我覺得我們之間也可以談個條件。”
戴青松瞇起眼睛，“譚夫人的意思是……”
楊麗娜擺擺手，旁邊的助理直接把一個合同拿了過來。
“內容我已經寫好了，你看看沒有問題簽字就行了，這對于你來說……難度應該不大。”
楊麗娜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
因為她覺得她可以拿捏所有人。
只能說……楊麗娜確實很有自信。
但是……這次楊麗娜也算是遇到對手了。
戴青松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禮貌的拒絕了。
“譚夫人，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么條件要談的嗎？”戴青松開口。
楊麗娜笑笑，“怎么？看都不看一眼嗎？或許是你在乎的呢？”
“不用了，我現在也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所以你在里面開出的條件應該也不會是我想要的。”戴青松倒是看的比較開。
楊麗娜挑眉，沒想到這個戴青松挺有自己的想法，來之前，倒是她想的比較少了。
“好。”楊麗娜點點頭，“既然這樣，那耽誤戴先生的時間了，抱歉……”
楊麗娜說完，讓人給戴青松開門。
“我可以讓我的女兒解除和你們的合作關系，作為母親，我覺得我應該還是有這點權利的。”楊麗娜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戴青松剛要起身，但是下一秒又坐了回來。
“譚夫人，我和譚小姐已經簽訂合同了，要是現在毀約，需要三倍違約金。”
楊麗娜笑笑，“你是覺得我給不起嗎？我知道你們香水協會很有能力，但是我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這點錢還是給得起的，戴先生就不用為我擔心了。”
“譚夫人……何必這樣？”戴青松很是無奈。
“我也沒有辦法，本來想和戴先生好好談一下的，但是我感覺戴先生很有自己的想法，應該是瞧不起我吧，沒有關系……本來就是雙方談判的一個過程，要是覺得談不到一起，可以直接說出來的。”楊麗娜的情緒已經相當穩定了。
她確實有點煩躁癥，但是大多數情況，她還是可以控制自己的，一般只有在自己親人面前的時候才會有失控的情況。
戴青松把桌子上的合同掀開，想看看楊麗娜到底想和他談什么。
看見上面的內容的時候，戴青松也愣住了。
“你……”戴青松沒想到這個表面上看著很平靜的女人竟然還會利用自己的女兒。
“上面已經簽過保密協議了，只要簽字，一式兩份，里面的所有內容只有我們知道，而且我還會幫助你，我知道你們想要什么，香水協會……據我所知，并不是什么合法的存在吧，你們要是真的想推向國際……恐怕需要不少人脈，這些我都可以給你們。”
楊麗娜這么多年可不是真的僅僅是上課那么簡單。
那個課程能夠運行，且那么明目張膽，背后可都是人脈。
楊麗娜要的也是這些。
她早就知道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自己永遠也不會背叛自己。
事實證明，她做的都是對的。
譚敬離開她了，就連自己的女兒都走了……
她現在只能靠自己的手段，把女兒留在自己身邊了。
“可是，譚蕓不是你的女兒嗎？你為什么這么做？”戴青松有點不理解的問。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這只是一個母親的努力而已，想要把自己的女兒留在自己的身邊，現在，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剩下的不需要管太多。”楊麗娜扯扯嘴角，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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