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宴席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陸驍拍拍手起身,這個身體不可不謂強壯,連著做一百個俯臥撐也沒有感到特別吃力的感覺。
這兩日來他們四人被看管在這院子中反正也沒有什么事情做,于是陸驍每日傍晚都在院子中做俯臥撐等進行身體鍛煉。
“直娘賊,這娘皮常勝軍,把俺們關在這,是死是活倒是給一句痛快話!就算俺們不是甚么使節他們把俺們關在這里...嗚嗚嗚”
魏胡子拍著院中的石桌,還未將自己的怨氣吐完,楊奔已經捂住了他的嘴,“魏大哥,你小聲點!別讓外面的人聽見了!”
別說魏雄,陸驍此時心中都有點焦急的感覺,連著被晾了兩天,對方除了每日按時送吃食的人之外都不曾見過其他人,連那臉臭的董二郎也不曾來過,但他畢竟也是混跡商場多年的人,尚且能沉住氣。
“叫喊什么!那郭藥師若是一開始就急急忙忙的趕著見我們反而是他落了下乘,晾我們兩天是常情,只管等著便是。”
魏雄憤憤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那獨自喝悶茶,那馬玩倒是知曉了俯臥撐等鍛煉身體的用處后跟著陸驍一起在做,此時正獨自哼哧哼哧的在地上上上下下。
這時,外方傳來叩門聲,楊奔道:“應是送飯的那人來了。”
“慢著。”陸驍卻感覺這次敲門的聲音要大得多,有點粗魯的意思在里面,于是整了整衣衫慢條斯理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才讓楊奔去開門。
門口的兩個穿紅襖皮甲的侍衛有等的不怎么耐煩的樣子,但也只是小聲嘀咕到:“磨蹭什么。”
楊奔這才看見后面一眾騎馬侍從簇擁著郭婧和董二郎及一個中年質樸男人騎在馬上望著這邊,后面還有大隊兵士持著明晃晃的長矛,火把一言不發的站在后面。
郭婧挺身往里望了望,看見陸驍及那兩名侍衛正一起慢條斯理的喝茶交談頗有點驚訝,這時旁邊的董二郎聲音不大不小的喊道:“留守有請宋國使者前去赴宴,請使者前往。”
楊奔不動聲色的側身,望著里方的陸驍,魏雄馬玩兩人也起身站在陸驍后面。
“是有一番氣度,便不知這所言真假了。”
望著陸驍身著黑色長袍長袖飄飄的走出來,俊逸的臉龐連帶著點儒雅的氣質,甄五臣如是想到。
“倒是有點人模狗樣,”感嘆陸驍不似先前那副落魄樣的郭婧低聲嘀咕了一句,才說道:“父親前兩日忙于事務,慢待了貴使,今日為了給貴使賠罪特意準備了一番宴席命我等來請使者赴宴,請吧。”
這時旁邊的侍衛牽過馬來,卻是讓楊奔三人繼續呆在院子里,只是讓陸驍單獨赴宴。
陸驍也不多言,翻身上馬,奇怪的望了那位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一眼,拍著馬跟隨眾人慢慢前進。
......
忍不住那中年男人一路上頻頻打量自己,陸驍拱手出言問道:“恕本官冒昧,不知這位是哪位將軍,我觀將軍氣勢斷然是軍中驍將,以后我等未必不能成為同僚共為朝廷效力。”
董二郎冷笑道:“這是都管大人的結拜兄弟,甄五臣甄將軍,勇猛乃常勝軍之最,使者斷不可戲言,我常勝軍與貴國結盟是否還得見了都管大人才知道,眼下做這種拉攏人心的事情不怕墮了使者的樣子。”
陸驍一陣無言,我特么就客套一句,誰去拉攏他了,你不用在那熱嘲冷諷......
甄五臣好似也沒放在心上,但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之處,朝陸驍拱了拱手之后一路上也就不再理睬陸驍了。陸驍反而落了個啞巴吃黃連。
夜晚的涿州城,戶戶大門緊閉,隊伍中火把的輕微噼啪燃燒聲都顯的異常響亮。城樓街道里更夫的梆子聲能傳得很遠,甚至能隱隱聽見城外難民營的哭喊吵鬧聲,路邊的幾盞燈籠散著昏暗的燈光,在這初春的時節,不時吹過的寒風讓陸驍有種滿城風雨的錯覺。
整座城池,都警戒非凡,遠遠見到陸驍一大群人的隊伍,各個街口的常勝軍將士就開始盤問起來,雖然有郭婧三人在隊伍中也一絲不茍,不曾大意過。
郭藥師的官衙,更是戒備森嚴,戴著鐵盔身著鐵甲的親衛個個都高大威猛,分列在衙門口兩側,牛油火把插在門壁上,讓無數刀刃似乎都散發著寒光。
待眾人都下馬后,親衛仔細檢查過董二郎的腰牌,一個早已侯在衙門口的文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才面帶微笑的笑著迎上來“貴使久等,我家主公已在衙內布置好宴席等候貴使,貴使里面請。”
對面禮數周全,陸驍自然也不露怯,朗聲笑道:“是陸某讓都管久等了,本官待會自罰三杯給都管賠禮,也感謝這兩日常勝軍將士的款待,”言語中卻對這兩日被對方干晾著稍稍表達不滿。
郭婧這妮子聽見后面一句話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催促道“要走就快點進去,磨蹭什么。”
甄五臣這時也伸手讓陸驍先行,陸驍擺了擺袖子,大步跟著那文人上前。
眾侍衛都侯在大門外,幾人在廊道中也不算空蕩,官衙內五步一哨,牛油火把掛在廊壁上,把廊道塞得滿當當的,待臨近節堂,陸驍只見內擺了一桌吃食。
幾個大紅燭燒得正旺,燭淚直淌。幾個軍官打扮的漢子坐在桌子兩側,此時都面帶嚴肅的看著堂外的陸驍一行人,一個高大身影負手背對著眾人,沉默的看著掛在墻上的涿州分布圖,好像已經在那里看了許久。
聽見陸驍等人的動靜,那文人正要通傳,那高大身影卻突然轉身過來,一雙眸子如刀刻般直視陸驍:“那趙良嗣真是好威風,先前我的使者見都不見,如今這白溝河剛剛大敗,就派你們這些人摸到了我涿州,如此戲耍我郭藥師,是欺我常勝軍兵不精、刀不利否?”
趙良嗣,就是前文提過的北歸人馬植,此人開始還在遼國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后童貫使遼偷偷跟著童貫跑回南面宋地,先改名李良嗣,后被大宋趙官家賜姓趙,于是又叫趙良嗣。
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在遼國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或者受到了什么欺負,對滅遼一事可謂是盡心盡力,女真與大宋簽訂海上之盟他也是諸多奔走。此次童貫北伐將他帶上,更委任他全權負責燕地遼國逃人一事。
郭藥師在白溝河大戰前還不斷偷偷遣使聯系這位趙良嗣,但趙良嗣卻看不上郭藥師其人,認為其忽亂忽降,反復無常,于是沒有理睬他。這就使郭藥師記恨上了此人,連帶著打算以此給陸驍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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