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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你可以舉報佢呀!(求收藏)


  從香江啟德機(jī)場走出來。
  聞著熟悉的空氣,伍國賓感覺到盛夏的尾巴,喧嘩浮躁,但卻充滿煙火氣,生活的最佳狀態(tài)是冷冷清清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
  而不是,黑鬼彌漫在空氣中的腋臭、以及白人那高人一等的驕傲。
  “賓哥!”
  接機(jī)港口處,狗仔強(qiáng)跳起來揮舞著手臂,很欣喜,身邊跟著穿著便服的阿坤。
  伍國賓笑著迎上去。
  “我好掛住你哋吖!”阿強(qiáng)大大的擁抱。
  “死開,話我起雞皮都起身。”伍國賓說著,還搓了下自己的手臂,輕輕推了下他,開著玩笑。
  阿坤也上前,叫了聲賓哥。
  他已經(jīng)知道大佬最近攪的香江一片“狼藉”,樓鳳的生意都漲了許多,但在這種關(guān)頭,卻果斷的賣了報社,外面很多人都說伍國賓,“傻、茂尼!”
  但阿坤可聽說除了社團(tuán)上的麻煩,出版審查署也對這種報刊好像很不滿。
  不止一次對鬼佬說,要求取締。
  狗仔強(qiáng)上手幫著伍國賓提包,這有點重,詫異,“咩東西?”
  “我從美國帶來的發(fā)財寶貝。”
  “就是那尋呼機(jī)?讓我看看。”
  伍國賓按住他的手,“你就打算在這機(jī)場看?都不給我接風(fēng)?”
  “嘿嘿嘿,梗系有,我喺榮福記訂一張臺,走走走。”狗仔強(qiáng)歪著身子,像是很吃力,三人坐上一輛“大籮柚”。
  “去邊?老板。”司機(jī)看著后視鏡掃了眼狗仔強(qiáng)放在膝蓋上的袋子,左手悄悄的摸到邊上,這有把砍刀。
  70年代江湖也有點不對勁了。
  很多人從海那邊套個輪胎游過來,這也是“大圈仔”的綽號和由來。
  他們很多人沒學(xué)歷、技術(shù),只能走上一些偏門,一個月內(nèi),的士都被搶了4輛,死了兩個人了,兇手現(xiàn)在都沒找到。
  但以香江人的驕傲,肯定是那些“阿燦”干的!
  “吉士笠街、榮福記。”副駕駛的阿坤說。
  的士佬點點頭,一腳油門,尾氣一排,橫沖直壯。
  …
  “呢個仆街,開得咁快!”
  坐在榮福記包廂里,狗仔強(qiáng)手里端著白開水,臉色難看,對剛才那一幕還是有點陰影,二十來分鐘的路程愣是走了不到10分鐘。
  全程小道穿梭。
  松一下油門,都是孫子。
  伍國賓晃了晃腦袋,也有點犯暈。
  狗仔強(qiáng)對著服務(wù)員說可以上菜了,打起精神,拉開包,從里面拿出個手掌大小的機(jī)器。
  “這就是BB機(jī)?”
  伍國賓伸手拿過來,解釋道,“這要經(jīng)過中轉(zhuǎn),也就是服務(wù)中心,比如你在元朗、阿坤在黃大仙,想要聯(lián)系,怎么辦?你就可以通過街頭電話給服務(wù)中心打,讓他們給阿坤的BB機(jī)呼叫。”
  “BB機(jī)上面會顯示一串?dāng)?shù)字,到時候你找個地方回?fù)芫托小!?
  前期的BB機(jī)就是一串?dāng)?shù)字。
  但,伍國賓肯定要搞出中文字幕的,那樣才更方便,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是個接收機(jī)器一樣,但在阿強(qiáng)看來,這就是個“神器”。
  他很激動的說,“嗰啲社團(tuán)肯定最需要呢,以后叫人,就不用瞎找,對BB機(jī),透一下就得啦。”
  伍國賓驚訝的看著他。
  這就找好目標(biāo)受眾了?
  “阿強(qiáng)好叻呀嘛。”
  “我就不鐘意讀書,如果喜歡,我肯定進(jìn)港中大。”
  這么不要臉的話,就連阿坤也看不下去了,嘲笑著,表哥從小就是個呆瓜。
  這時,剛好服務(wù)員端菜進(jìn)來,鮑魚、燕窩、龍蝦…
  “隨便吃吃就行,那么大排場干什么。”伍國賓說。
  “接風(fēng)洗塵,當(dāng)然要吃好點。”狗仔強(qiáng)打開紅酒,逐一滿上后,自己端起來,輕敲了下桌子,“賓哥,歡迎返到香江,祝你大展宏圖、發(fā)發(fā)發(fā)、大過李嘉誠。”
  說完,一飲而盡。
  伍國賓也給面子,昂著頭就干完,還露了個底,兩人就是鼓掌,起哄著一樣。
  “阿強(qiáng),我應(yīng)承你唔會食言,以后你就是我們公司的副經(jīng)理了,月薪2000港幣。”
  狗仔強(qiáng)一臉興奮。
  這筆錢,足夠讓自己家的生活條件更上一層樓了。
  “賓哥,公司注冊簡單,你取個名字,明天就能去拿,我托人加急。”
  取名字?
  好像…確實忘了。
  伍國賓的酒量很好,練出來的,這半杯紅酒,都不夠塞牙縫的,仔細(xì)的想了下,“通用電訊,怎么樣?”
  大佬想的,能說不嗎?
  頭號狗仔阿強(qiáng),加上二號隱身人阿坤自然表示這名字取的響亮。
  “賓哥,我也想出來跟你。”阿坤忽然這時候來了這么一句,整的伍國賓一愣。
  “搞咩?你系差佬,前途好廣。”狗仔強(qiáng)也嚇了一跳說,“你老母將你打傻啦!”
  “表哥,我阿爸欠錢,攞去炒股,全蝕曬。”阿坤苦笑道,“我一個月當(dāng)差佬,220塊港紙。”
  別以為差佬的工資很高。
  呂樂當(dāng)上總?cè)A探長的時候,一個月220,那時候60年代,而阿坤一個巡警現(xiàn)在能有他這工資,應(yīng)該“高興”了。
  “你的辛苦費呢?”
  “別說了,上面這個月停了。”阿坤搖搖頭。
  伍國賓聽到這消息,卻是眼睛一瞇。
  呂樂要跑了!
  這個黃包車夫的末日終于要來了。
  要不然,以呂樂的性格,大家兄弟們都有飯吃的,肯定是聽到動靜,準(zhǔn)備斂財,早點跑路了。
  “220港紙,吃個屁都不夠。”
  阿坤聽到伍國賓給表哥開的薪水是徹底的眼熱。
  在這個以英國人為高層、買辦為中層、香江人為底層的社會結(jié)構(gòu)中,現(xiàn)在的差佬,扮演的還不如說是打手的身份。
  靠這點工資真的…
  餓不死。
  面對阿坤那炙熱的目光,伍國賓擰著眉,手指點了下桌子,“我覺得你應(yīng)該繼續(xù)當(dāng)差佬。”
  對方失望的低著頭,以為對方拒絕了。
  “你聽我給你說。”伍國賓開始用出自己的絕招了,瞎雞扯,“我覺得呂樂要垮臺了。”
  大記口嗨技能發(fā)動: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標(biāo)題首先得吸引人。
  果然,阿坤驟然抬頭,覺得伍國賓這在瞎說,“樂哥都退休了。”
  “退休就不能算賬嗎?”
  伍國賓點上根煙,深吸口,吐出個眼圈,瞇著眼,“他太囂張了,你不知道,葛柏都跑了嗎?”
  “香江現(xiàn)在還是鬼佬的香江,靠山倒了,呂樂還能是什么?總?cè)A探長?還不是狗。”
  “這…樂哥很有面子。”
  “在哪里?社團(tuán)嗎?一群散仔,一巴掌都能拍死,你真的以為香江是黑澀會的?這幫人聰明的很,他們知道誰能欺負(fù),誰不行,你穿著這層皮,你還叫阿sir,你脫了,你明天就有可能死在元朗。”伍國賓揮了下手掌,像是拍蚊子。
  看著緊張的阿坤,還開著玩笑,“你別說出去,我還是怕這幫爛種,出了這個門,我就不承認(rèn)的。”
  “賓哥你放心,我不會出賣兄弟的。”阿坤忙說,眼神里還是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那…我不是更應(yīng)該離開警隊嗎?”
  “這是一個機(jī)會。”
  伍國賓坐直身體,看著他,直勾勾的眼神,滲人。
  “你可以實名舉報呂樂他們貪污!”
  這話讓阿坤臉色都白了。
  加入了他們,才知道他們是什么貨色。
  有多大的勢力。
  “不,不行的,會被砍死的。”阿強(qiáng)也搖頭說。
  “我當(dāng)然不是讓你現(xiàn)在去舉報,你先慢慢收集證據(jù),我覺得,最多半年,就要變天了。”
  伍國賓的語氣中帶著誘惑,“那時候,你不是同流合污的魔警,而是臥薪嘗膽的臥底,你會高升的。”
  這是收益和危機(jī)并存的時代。
  跟呂樂作對的那么多人,也不見得都死了。
  只要洗白,就能上岸。
  至于得罪同僚?
  以后見面叫長官,撲街。
  沒人能在我頭上吆五喝六!
  見阿坤還在猶豫,伍國賓也不著急,笑著說,“來來來,看我說的話,食飯,食飯。”
  這飯…
  都沒什么味道了。
  阿強(qiáng)眼神怪怪的看著伍國賓。
  要不是知道對方為人,總覺得,他這是找“笨蛋”去找死。
  阿坤吃著鮑魚,也覺得味同嚼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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