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
“楊鶴?本王的命令你沒聽到嗎?”赫連澈突然有些不悅道。
楊鶴是榮王府的老人,他一向沉穩可靠,剛才是怎么了?
楊鶴似乎才反應過來,他趕緊調整情緒,一躬身恭敬地道:“王爺,因為我們的兵都是大老爺們,屬下才猶豫了一下,還是找個姑娘照顧一下白小姐比較合適。”
赫連澈點頭了然道:“行,你在這邊找兩個機靈點的就行。”
“王爺,屬下還是帶走眼前這位姑娘吧!一看就是丫鬟跟小姐的關系,也能上心。”楊鶴畢恭畢敬道。
“這個丑女人?不行。”赫連澈斷然拒絕,把這個丑女人放到自己的王府里,看到說不上晚上能做噩夢,他真的沒見過這么丑的女人。
白茉雪努力將小錦的手握住,今天跟她分開,自己就一死謝罪,父親之所以如此看重她,絕對有父親的理由。
“王爺?”楊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赫連澈粗魯的打斷,冷聲喝道,“楊鶴,你的話多了吧!”
楊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話都敢質疑,是嫌命長了嗎?
楊鶴身子一抖,王爺發怒可不是鬧著玩的,可是想起那錦帕上的蝴蝶,就是死也要帶走這個女孩,因為他有重要的話要問。
“王爺,還是帶上她吧!因為屬下沒有把握。”楊鶴突然跪地磕頭。
楊鶴今天真的很不對勁,難道說這個丑女人有問題,赫連澈點了點頭,一揮手,陰聲道:“那就帶上,回去本王要知道你真正的原因,解釋不了,軍法處置!”
楊鶴的身體又不自主的一顫,王爺就是王爺,根本就隱瞞不了,他垂首:“屬下遵命。”
“去吧!”赫連澈冷聲道。
小錦也是在心里微乎其微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面對唯一誓死保護自己的白茉雪她竟然會于心不忍。
白茉雪是為了自己才進的皇宮,而且她也是三王爺的未婚妻,自己有權利保護她不被赫連澈糟蹋,不帶她一起走,她良心不安。
她又自嘲的一笑,她以為自己的良心早就喂狗了,沒想到今天
小錦咬了咬唇,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了,那就沒有退路,會會這個赫連澈也不錯。
小錦站起,將白茉雪小心地扶起,等放上轎輦,楊鶴沖馬車上的士兵喊道,“走了。”
馬車撂開四蹄,“噠噠”的跑了起來。
白茉雪放躺在榻上,小錦倚在她的身邊,楊鶴的手抓住木榻邊,穩住自己的身軀,他的眸光死死地盯著小錦,像獵人盯著獵物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大人,您有話就問,小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錦低聲道。
“錦帕哪里來的?”楊鶴冷哼道,眸中掩藏著翻天覆地的情緒。
“這個嗎?”小錦掏出錦帕,不解地問道:“是小錦自己的東西,有什么不同嗎?”
“你撒謊!”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楊鶴本是儒雅的面容有些扭曲,一步踏前揪住小錦的衣領,惡狠狠地道:“小丫頭,別給我耍花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為之,說,錦帕到底哪里來的?”
“放開她!”白茉雪喝道,帶動身上的傷,低聲咳嗽起來,滿臉的痛苦。
小錦目光清澈,不慌不忙道:“小姐,小錦沒事,您不用掛心。”
然后她挑眉對上楊鶴的眼睛,坦然道:“楊師伯,小錦的確是故意的,不過您給侄女的見面禮有些特別呀!”
小錦的眼睛像黑曜石般泛著光彩,襯映著有些丑陋的面容都耐看了很多,楊鶴的手越發抖的厲害起來,聲音激動地沙啞顫抖:“你你是”
小錦點頭,回答楊鶴的疑問:“小錦原名裴錦,父親的名諱為裴盛,母親的名諱為蘭溪。”
楊鶴的手猛然一縮,眸中竟然有淚水滾落:“小錦,你父母”硬是哽咽地說不下去。
白茉莉這才完全明白了小錦是何人,原來父親不是為了讓自己保護她,而是讓她保護自己,她是安皇后身邊蘭姑姑之女,乃是正八經的凌國人,一時間白茉雪心里不知道是何種滋味。
十六年前的事情云國人誰都清楚,安皇后難產而死,留下了襁褓中的初云公主靳墨蕓,皇上靳玉寒差點瘋掉,排除異己也要封初云公主為太女,簡直是要逆天而行,而先皇也在八年前憂思過重而駕崩。
從此初云公主便從神壇跌進地獄,登基稱帝的新皇靳昊天對先帝的不滿統統報復到初云公主身上,時不時讓人鞭撻,下人更是欺凌于她,一直到三年前她被大火燒死,一同燒死的還有裴盛跟蘭溪,沒想到小錦會是那年大火中唯一的幸存者。
云國的皇后安惠原是凌國安家最小的女兒,有凌國第一美女之稱,是兩國和親來的凌國,最開始被先皇封為惠妃,薨斃后才追封為皇后。
裴盛原是安家的侍衛,蘭溪原是安皇后的婢女,是一起跟安皇后和親來的云國,而這個小錦雖出生在云國,卻是地地道道的凌國人。
“楊師伯,您應該略有耳聞,小錦的父母都葬身在大火中,當年和親跟隨安三小姐的人無一幸存,還望楊師伯節哀。”小錦淡淡道,隱去眸中一閃而過的晶瑩。
“好孩子,好孩子!你放心,王爺不會虧待你的。”楊鶴抖著唇道,當年自己喜歡蘭溪師妹,可是她卻嫁給了裴盛,心里有多痛只有他自己清楚。
特別是知道她死在云國,真是痛不欲生,還好她留了骨血,自己的心總算得到一點的安慰。
“楊師伯,小錦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楊師伯應允。”小錦突然沖楊鶴道。
“孩子,你說。”楊鶴柔聲道,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能瞞就瞞著王爺吧!小錦不想讓王爺知道小錦的身世。”依舊是淡淡的口吻,聽不出里面的情緒。
“為什么?”楊鶴很震驚道:“皇上跟王爺知道你還活著肯定會高興的,畢竟你是凌國人。”
“所有陪安皇后進云國的凌國人都死了,楊師伯能理解小錦的心情嗎?每個人也許要過問一遍,主子已去,小錦有什么臉獨活,怎么給凌國人交代,但是您不同,您是母親的師兄,是小錦的師伯,就算在王府,小錦由您的庇護就夠了,更何況,現在小錦的主子是白小姐,小錦只希望我倆能平安一生就好,小錦會勸小姐不要她跟王爺對著干。”
楊鶴點頭,他能理解小錦的顧慮,畢竟安惠安三小姐幾乎是整個凌國的禁忌,有人說她紅顏禍水,自己死了,卻讓兩個國家的君王早早殞命。
但是這個孩子已經受了不少的苦,也許可以稍微透露一點給王爺。
“楊師伯,現在白小姐的身體不好,小錦想給白小姐看一看,您能先出去嗎?”
“行。”楊鶴更沒有什么疑問了,自己與云溪同出一個師門,她的醫術算是青出于藍,她的女兒會醫一點都不奇怪,更何況自己一個大男人待在這里始終不妥,而且王爺也要活蹦亂跳的白小姐,他相信小錦能做到。
楊鶴高聲叫道,“云崢,停車。”
在外面趕車的云崢一愣,微一頓道:“大人是要騎馬嗎?”
馬車旁邊,十幾騎的人馬站定。
“不用,我們一起就好。”楊鶴坐在駕車旁,目光深邃,有風吹過,吹起他單薄的衣衫,以前師妹最是戀他,那個時候的日子最幸福,如果她今年活著也才三十四歲,真的很年輕,真是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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