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深夜的管家
只見夏鈴緩緩朝著客廳走過來,一改往日的大步流星,腳步細軟如柳。只是那垂直的黑發和黑裙融合在一起,活脫脫就像一個黑色幽靈,手里捧著的書本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仿佛一打開災難就隨之降臨。
李千暖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之前易百綏喝醉的那個夜晚,也看到過這樣的夏玲,當時就是這副裝扮,她也是第一次見過有人穿黑色睡裙。雖然摘下眼鏡放下盤發的夏鈴比白日好看許多,只是她身上的氣息陰冷,令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在幽藍的燈光下,夏鈴的素顏被暈染成藍色,臉上的鋒利仿佛在夜色的凝重下少了幾分,她目不斜視的朝前走著,仿佛等待她的前方是一片錦繡花園。
空調吹拂起她身上的黑睡裙,如一片泛起漣漪的黑海,她單薄的身體仿佛就像一個骨架,支撐著重心點。
像上次一樣,她在客廳墻壁站住,對著那張男女主人的巨幅油畫凝視,雙手合十,似乎在低語,又似乎只是單純在凝望。
在藍色的光線下,畫上的李綠茗和易錦年帶著蒙娜麗莎的神秘感,目光炯炯的望著她。
此刻的夏鈴神色莊重,黑發和身上的黑睡裙融合在一起,她對著油畫行注目禮,就像是巫婆在誦經。
望著這幅詭異的畫面,李千暖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一臉的愕然和困惑,夏鈴這是在做什么?
“夏鈴在做什么?她不會有夢游癥吧?”
“你能半夜出來,就不讓別人半夜出來了?”
上一次距離遠聽不到夏鈴在說什么?這次她清晰的聽到了夏玲的聲音,幽幽的帶著幾許悲涼:“你說過一直守護我,但是你食言了,我說過會一直陪著你,我做到了。我是不是很自私?你已經守護了我那么多年,我卻還貪婪的想要天長地久!現在該換我來守護你了,往后余生,我只愿意做一個淡然若水的女子,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守護你。”
然后她抱著那個書本默默離開,神色凄然,仿佛瞬間老去十歲。
李千暖和易百綏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四雙瞪大的眼睛緊緊鎖定了夏鈴的背影,這個管家剛才是在背臺詞嗎?可她也不是演員啊?
“在你醉酒的那個晚上,我拖著酩酊大醉的你上樓,看到夏鈴就這樣走過來,我急忙拉著你躲到了陶瓷后面。她就像剛才那樣站在油畫前,我當時沒有聽到她在說什么?但是剛才千真萬確聽到她的話?她說的那些話怎么如此奇怪?她要守護誰?她又想讓誰守護她?”
易百綏的眉心微蹙,相思如夢,夜夜入夢,難道夏鈴漫漫長夜無法入眠勾起了心底的相思?畢竟救她的那個男人不但給了她新生,還給了她少女最美的夢,夜深人靜訴衷腸就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她為什么非要站在爺爺奶奶的油畫前傾述?難道在她心里,爺爺奶奶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心事說神聽?
見他神游般的樣子,李千暖搗了他的肩膀:“喂!易百綏,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不覺得夏管家很奇怪嗎?”
易百綏深吸一口氣,他覺得有必要把夏鈴的過往告訴她:“關于夏鈴的事我多少知道一點,她在十幾年前的洛城大地震中失去了雙親,當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人時,她看到一束光,一個男人將她從廢墟中救出來。把她送到福利院資助她讀書,為了能見到男人她拼命學習,他就像一顆高高在上的月亮,她仰慕他崇拜他愛著他,她渴盼和他有個家,渴盼長大后嫁給他。等她真的長大后,發現只能把這個念頭強壓心底。她的生日愿望想和他去阿拉斯加,男人答應了他,但是那天他卻永遠的失約了......”
李千暖聽后神情震驚,想不到夏鈴還有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往事?更想不到她一直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難怪高學歷的她肯降低身份做管家,原來是缺愛,渴盼家的溫暖。
只是,她剛剛為什么對著油畫訴說心事?難道因為油畫沒有生命?讓她沒有壓迫感?
“想不到夏鈴這樣的人還會有愛?更想不到她愛上的人是大叔?只是不知道故事里的大叔對她是種什么感情?”
“大叔有家庭,肯定是把她當女兒,大叔一直都是她的依靠,她渴盼和他有個家,但又不希望是女兒的身份,但她又不敢對大叔表白,怕說出來連父女都不能做。夏鈴外在嚴厲不茍言笑,內在卻是一個非常脆弱的女人,她在易家做管家,就是為了感受家的氛圍。”
“可是,我總覺得夏鈴沒那么簡單,據說前管家李伯在做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離職?而且李伯前腳走,夏鈴后腳就來了?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點?”
“李伯走的是有點突然,前一天還跟奶奶說陪她上山祈福,第二天就走了,說家中有急事。李伯是奶奶從李家鎮帶過來的人,從我一出生他就在易家了。我們早已經把他當做家人,他說走就走,為此奶奶還難過了很多天!”
李千暖突然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易家只能有一個管家,而夏鈴迫切的想進來,于是就趕走了李伯!
“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李伯的離開和夏鈴有關?”
易百綏當即否決了她的看法:“怎么可能?既然夏鈴缺家庭溫暖,完全可以去別處做管家,為什么非要舍近求遠趕走李伯?”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想起剛剛夏鈴站在油畫前的樣子,神秘,深情,仿佛畫上有什么玄機?
李千暖鬼使神差的將目光轉望向油畫,上面的男女主人就像被賦予了生命,眼中光芒閃爍,目光深邃的望著她。
她忽然間有了一瞬間的錯覺感,仿佛易錦年的靈魂被禁錮在了油畫上,他什么都知道,只是無法從畫上走出來。
她著魔般走向油畫,手掌在上面輕輕摩挲,不帶有任何溫度,不過只是一幅被畫出靈魂的油畫,
易百綏被她的神情逗笑:“李千暖,你還真以為爺爺能從畫上走下來嗎?”
“也許是因為夏鈴,讓我感覺這幅畫有些奇怪。”
“你們女人總愛浮想翩翩,不過只是一幅油畫。好了,該睡覺去了,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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