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黑市

黑市是位于上層區和下層區中間的一個灰色地帶。建筑沿著地下的石壁掏空而建。高10來米，每隔幾米，便有一個圓形通風口，延申至地表，以確保黑市的空氣流通，同時給黑市提供水電等相關資源，但逼仄的環境、復雜的人員和隨地丟棄的垃圾，使得黑市的環境十分惡劣，異味橫生，污水橫流。與黑市掛滿的琳瑯滿目的電子招牌和霓虹燈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街上有著各式各樣的任務和攤位。形形色色做什么交易的都有。

夏河拿著于佩爾給的信物，便出了醫館。信物是一張印了蛛絲紋路磁條的卡片。剛一出門便被醫館旁邊的衣衫襤褸的癮君子拉住了褲腿，嚇了他一跳。

“這位佬爺，行行好，施舍我幾個南靈幣吧。我已經半天沒喝福靈劑了，再喝不到，我就要死了。”癮君子滿口爛牙，表情猙獰的對夏河說道。

“福靈劑？”夏河雖心有余悸，但在下層區從沒有聽過，仍然非常好奇。

“就是一種神奇的藥，喝完之后就能讓你夢想成真，你想要的都能實現。他們最近又流行過載超靈的玩意，說那個更真實。簡直扯淡，休想騙我的福靈劑。怎么樣，是不是很聽著很好，我帶你去買幾瓶，保證你喝完了再也沒有煩惱。”說著癮君子便坐在地面的污水上，開始自我陶醉。

夏河趁著癮君子陶醉之際趕忙離開，這福靈劑看來不是什么好玩意，能讓人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半路上，一個7、8米高的巨型舞女全系影像吸引了夏河的注意，一家寬約50米，高約10米的超大型門面全被覆蓋了玻璃櫥窗，正中間的霓虹招牌寫著“甜蜜之屋”，門口站著兩隊高大威猛，荷槍實彈的保安，正在舞女胯下。不少光鮮的男男女女不停地迎來送往。櫥窗里幾十位女郎，個個衣著暴露在不停的舞動著曼妙的身姿，朝著路人做出各種勾引、挑逗的動作、表情和手勢。跳舞的除了女郎，甚至還有面容姣好的男人和女性機器人。

夏河一個小雛鳥哪見過這陣仗，看的面紅耳赤，目瞪口呆。他低頭剛準備走，便被一個身著皮衣皮褲，紅發沖天的男子挽住了脖子。

“兄弟，別害羞啊。這甜蜜之屋也算是17區黑市的地標，你剛來黑市，不進去玩玩嘛？特別是11號和141號，那真是極品，我敢說上層區不夜城的銀座也找不到這樣的質量。報我的名字你還能打折。第一次去，店里的天使還會給你送紅包哦。”這男子一臉壞笑的給夏河推薦著。

夏河忙邊擺手，邊掙脫道：“謝謝好意，不用了，不用了。”

“要實在不行，服務型天使機器人也不錯，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或者你好那口，店里也是應有盡有。”這紅發小哥還在滔滔不絕

“真不用了。”夏河覺得面對賽門也沒這么慌張過，忙推開紅發男子。

“小男生真可愛，這就害羞了，你總要見識花花世界的。等你想通了，記得來找我。”說罷，那紅發男子也沒再強留夏河，塞了張名片，就放過了他。

名片上寫著：

甜蜜之家經理

高橋·弦一郎

夏河又在路上看到了更多奇奇怪怪的店鋪。

有機械義體改造店，櫥窗里擺著類似王歷輝手臂上的刀刃和各種機械的身體部位，甚至還有眼球和下巴。

有超靈體驗館，海報貼著各種露骨的畫面，5000元南靈幣體驗沉浸快感。

有各式的餐館，有些食物夏河根本沒聽過。

有各式的當鋪和商會，像什么萬維商會，冥河典當

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夏河都看不出是做什么買賣。

不一會，夏河根據于佩爾給的地址信息，走進一條巷子，巷子里衣著暴露的女人正站街拉客，躺著一邊瑟瑟發抖的癮君子縮著身子，還有些滿是紋身，表情兇狠的幫派成員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巷子的墻壁上畫滿了各種亂起八糟的涂鴉。

夏河沿著巷子，快速穿過人群，終于在一面色彩斑斕的涂鴉墻上看到一塊小小的霓虹燈招牌：月亮電子設備維修。這店的名字在黑市的環境里簡直算是小清新。

推門進去，只見柜臺后，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女生，身著牛仔吊帶褲，里面襯著一件T恤，身材火辣。頭發盤成一個髻，鬢角留下小搓的碎發。頭上正帶著一個類似頭環的設備躺在折疊椅上，折疊椅的后方伸出一個架子，三塊全息顯示屏正被架在女生的面前。這里地方不大，除了這個大家伙外，旁邊的工作臺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道具，還有一些被拆到一半的小玩意，墻上還有一個小門通向里屋。

這女生似乎并未察覺有人進來。夏河只得提醒道：“咳，咳，你好。”

“哈！”這女生嚇的從折疊椅上蹦了起來。

“你是哪個白癡，走路都沒聲音的嘛？”女生怒罵道。

夏河畢竟還有求于人，只得道歉：“抱歉，我進來有一會了，但你一直沒有理我。”

這女生見夏河還算懂點禮貌，便解釋道：“我剛給人修超靈，是一部鬼片。你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人嚇人，嚇死人你知道嘛？”

“超靈？”夏河剛才也在黑市中有超靈體驗館，但并不知具體是什么。

“你是哪來鄉巴佬，超靈都不知道？就是一種可沉浸式體驗的頭戴影像播放設備。讓你觀看的時候可以有親臨現場的體驗。”

通過這個女生的解釋，夏河大概知道是個什么東西，也知道她為什么會被嚇到了。

“不說了，你來這有什么事？你看著也不像是有電子設備要維修的樣子。”女生問道。

“我來找一個人。”

“找人？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但是我不認識你。”女生指了指周圍的環境。

“我找萬芯客。”

“你找錯地方了，這里沒有什么萬芯客，我叫朱迪·哈迪森，一個修設備的，你請回吧。”朱迪說著便下了逐客令。

夏河有些懵，佩姨讓他來的，應該不會錯才對，于是他又問道：“是于佩爾讓我來的，她說萬芯客就在這。”

朱迪聽到于佩爾，就繞著夏河轉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佩姨前幾天救了個小子，原來就是你啊。虧得那天晚上我都睡了，還讓我過去修治療倉。她給了你什么東西沒有？”

夏河一聽，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如果她最近沒救其他人的話，那應該就是我了。”

說著，夏河從口袋里掏出了佩姨給他的卡片。

“蛛牌？”說著朱迪拿走夏河的牌，用她的通訊器在蛛絲紋路磁條上掃了一下。

“確實是佩姨的蛛牌，你這傻小子怎么不早點拿出來。這是我們蛛網的信物，沒見到信物前，我們是不會暴露身份的。”

夏河這才知道朱迪也是蛛網的人，問道：“我也不知道你們的規矩啊，所以你就是萬芯客？”

“我不是，她出門辦事去了，但說起來她出去也有兩天了，我覺得可能出問題了，正準備去找她。”朱迪對夏河解釋道。

夏河心想著，運氣太差了，賽門的事情還等著處理，也只能幫著朱迪盡快找到萬芯客了：“我幫你找吧。她兩天前去了哪？”

“野貓酒館，野貓幫的地盤。”

“野貓幫？”

“就是黑市一個不入流的幫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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