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說媒
第四章
這別的賴乘風寫不出來,如何恩愛,那是‘手到擒來’,鑒于自己過往的戀愛,如糖似蜜。虛實結合,寫了一篇千把來字,感天動地的戀愛段子,隨便一看之下,頭都發麻了。
“怪哉!沒有戀愛過的人也會吹牛皮。”
賴乘風哈哈一笑,道:“你給我送到老楊那去,勞他老人家給我們宣傳宣傳。”
隨便仔細閱讀之下,淚眼婆娑,用手帕擦了好幾次眼睛,最后聲情并茂的說道:“小王爺這是您的親身經歷是不是?您跟陳公子真是太浪漫了,錯過了他,您的內心一定千瘡百孔……”
隨便同情的話滔滔不絕。
賴乘風只好截斷她的話,“親愛的打住!不要再給我加戲了,我跟陳公子真的沒有關系。”
“哎,傷到了極點,往往就是嘴硬。”
“你快去辦。”
“好了好了,不過說了幾句心里話就急成這樣,奴婢這就去這就去,一定讓御史千金滿意。”隨便將紙折起來,送出去了。
賴乘風呼出一口氣,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誰的戀愛開始那一段不是甜煞人也,越到了后來,越覺得前面的甜蜜都是諷刺。
她翹起二郎腿來,將手背在腦后,“過去了,莫傷心。”
茶肆。
隨便拿了稿子,搭了馬車,到了地方下來,囑咐車夫,“你暫時不要離開,我說幾句話就來的。”
車夫道:“姑娘盡管去,我在這等著就是。”
“有勞。”
隨便進了茶肆,問著老板,找著說書的老楊。老楊一見隨便的穿著,心里驚了一下,不知道是誰家的丫頭來找茬。
隨便還沒說什么,老楊已經舉手投降,“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胡說了,求姑娘放過。”
老楊的樣子真是滑稽,他臉上帶了幾分傷,貼的狗皮膏藥,又是舉手,又是害怕的。
隨便噗嗤樂了,用手捂住嘴,“楊爺,你不要怕,我是找你有事商量,跟御史家可是一點兒關系沒有。”
老楊這才放松下來,“姑娘找小老兒到底什么事?”
“我家小王爺不知道怎么也得罪了那位御史家的小姐,非逼著寫道歉信,還要廣為人說,這不我托你給辦一辦。”
老楊一聽說跟御史千金有關的事,忙連連搖頭。
“別怕,這是好事,不信你看過再回答。”
隨便大大方方的取出紙來,讓老楊看了一遍,“歌功頌德,將功贖罪,這是多好的買賣。我家小王爺就一個要求,多叫些人來聽,聽了,到處傳一傳,要是聽眾不夠,我們這里自己付錢,你幫忙叫人來聽。”
隨便拿出一大塊銀子來,少說也有二十兩放到老楊手里,“這事總是有用錢的地方,你多擔待。”
老楊想了一遍,答應了。
數日后,御史府上,一個伶俐的丫頭正跟自家小姐報告街上的傳聞。
“小姐,大家都傳瘋了,說您跟陳公子是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而且還將其中的曲折愛情,說的十分委婉動人。小丫頭自己都被感動了,“小姐您什么時候背著奴婢做下這些事的,奴婢可一點兒都不知道。”
御史千金李小姐聽后,臉色大變,氣得一張豬肝臉,“胡說八道,哪有此事,陳哥可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我,這不是妥妥的嘲諷我嗎?該死的賴乘風!看我不剝皮抽筋,要他好看。”
丫頭水靈寬慰道:“小姐,故事總是好的。您用不著生氣,氣壞了身體,多不值得。反過來說,難道您希望自己跟陳公子不幸福,不快樂?”
李小姐捂了心,“啊喲,我心口疼。”
水靈急道:“您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可是奴婢說的,不要跟自己生氣。不要緊,奴婢剛才看見曹姑娘來給夫人瞧病,這早晚還沒有走,奴婢去看看。”
水靈剛動身,就瞧見曹曉軒打院子門前過,大聲喊道:“曹姑娘,您等等,我家小姐有話要跟您說。”
曹曉軒住一住身,向院內走了過來,“李小姐這是怎么了?”
“曹姐姐,你來的剛好,陪我聊聊天,我被一個混蛋給氣的心口疼。”
曹曉軒道:“是嗎?”
李小姐道:“是的,太是了。”趕緊將賴乘風那個混蛋是如何編排她的說了一遍。
曹曉軒一聽‘賴乘風’,心道:“她也來了?”不過放在心里,一直聽李小姐說下去。“她說你好也不行?”
“瞎說,我這會兒被他氣的心口疼,曹姐姐在,幫忙我看看吧。”
曹曉軒把了一回脈,也沒什么要緊事,這些太太小姐整天沒事,就喜歡‘生病’。
有一點點事不到心里,就這樣胃疼,腰疼,心頭痛,頭痛的,她早已見怪不怪。
她道:“確實有點氣血不暢,我給你扎一針。”
隨即從藥箱里拿金針出來。
李小姐一樂,“大家都說曹姐姐是‘金針姑’,果不其然,只要你扎一針,沒有什么病不能治的。”
曹曉軒道:“大家謬贊了。”你們本來就沒毛病。當然這話可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面說,既然要混飯吃,病人又堅持有病,那就得裝作個‘治病’的樣子,拿出一套工具來,糊弄一番。
扎幾針通個氣也就沒事了。
“還沒恭喜你要成親了。”
李小姐笑道:“你也知道的。”隨即想起曹曉軒還沒有出嫁,不免鼓勵幾句,“曹姐姐你也很好的,早晚會遇見良人。”
曹曉軒道:“也是。”她態度無所謂。
“賭氣不是?”李小姐以為她心酸,“總有人明白你有多好。”
曹曉軒敷衍道:“是是。”
從御史府回到家,就見家里兩父母,又開始每天的‘愁眉不展’,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家里的氣氛一貫十分的壓抑,曹夫人不悅的抿嘴,“曉軒你沒事不要老是往外跑,女兒家的總是拋頭露面很不體面的。”
曹御醫嘆氣,“女子無才便是德,古人誠不欺余啊!現在好了,搞到這樣一把年紀還待字閨中,我這個老臉往哪里擱,往哪里擱。”
曹御醫恨鐵不成鋼,十分懊悔的拍自己的臉。“曉軒父母都老了,百年之后,誰是關心你的人哪!”
曹曉軒不做聲,心中暗想:“難怪你女兒會自殺,天天被你吵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得多累,要是我當下也得隨緣嘍。”
當然這個話,她不便說出口。
“爹娘,感情的事都是注定好的……”
曹御醫道:“事在人為,什么注定不注定的,天上掉餡餅的事有幾件哪!不要扯淡了,我明天就向同僚打聽一下,看看還有誰家公子未曾婚配……這件事自己要主動一點,條件可以差一點,人好就行了。”
次日,曹御醫去太醫院,很是委婉的提了自己的女兒想要找婆家的意思。
御醫們都很驚奇,“曹御醫想找乘龍快婿了?”
曹御醫點點頭,有些尷尬,很多同僚在他這個年紀都抱上孫子、外孫了。
“不知道各位認識的人中,家里有未婚的公子……”
大家就很認真的去想了,提議這個,提議那個,然后總有人跳出來說,這個已婚多年,你搞糊涂了。那個又說,都當孩子爹若干年了。商量了半天,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
“曹御醫你女兒年紀大了些,合適的就少了些,你怎么把孩子耽誤到這個地步,早該說人家了。”
曹御醫道:“是。”他本來也認為女兒聰明伶俐,醫術高明,長相出眾,奇貨可居,不知道要有多少王孫公子踏破門檻,哪知道無人問津,真是匪夷所思。
如今想來,正是女兒太過出眾,耽誤了她出嫁的路。
有位御醫拍手,似是想到了什么。“我想起好像有位公子,目前還未婚配。”
大家都很奇怪的看著他,曹御醫心里也生出幾分希望。
就聽那位御醫說道:“戚侯爺家的公子,不是到如今還沒人要嗎?”
大家一聽,憋笑不已。
戚侯爺家的公子沒人問津也是有緣故的,人家是個智障兒。
曹御醫心里不快,提這樣一個人給自己的女兒,這不是故意嘲笑是什么?
他悶悶不樂的走開了。
眾御醫取笑不已,“現在知道急了,當初干什么去了,驕傲的不得了,誰也不肯給。這叫種什么因得什么果,還想攀龍附鳳,想要嫁給王孫貴族,做夢去。”
“好了,不要在人家背后嚼舌頭了,都是同僚,不幫忙就算了,說什么風涼話,君不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要是人家哪天走了狗屎運,巴結上什么皇孫公子,看你哪什么臉見人。”
……
曹御醫在同僚那里受了悶氣,只好打疊起別的主意。
走走民間媒婆的野路子,當下讓家人叫了媒婆來問問行情。
媒婆聽說御醫千金,那自然是樂的跟什么似的,像這種大小姐最好說媒的,地位身價都有了,又聽說身體健康,容貌端莊,人品端正,那更好了。
“大人想要給令愛匹配什么樣的人物,盡管說來,老身一定盡力。”
這做媒婆也是渴望好資源的,歪瓜裂棗,終究難以推銷。
“找個普通人,身強力壯沒毛病,年齡可以略微大一點兒。”
“那是多大合適?”
“二十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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