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的事情料理完畢之后，蕭洛菲便急著離開了。

回到王府，遣退了眾人。蕭洛菲坐在軟塌上看著蕓兒。可能是一直在身邊的原因，都沒有發現蕓兒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身姿纖長，發絲用蝴蝶流蘇淺淺綰起，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嘟嘟的小臉上還帶著一點嬰兒肥。目光中純潔似水，給人可望不可及的感覺。

“母妃，你干嘛這么看著我？”李蕓被蕭洛菲緊盯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

蕭洛菲淡淡地問了一句：“蕓兒，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一了。”李蕓不明白今日出什么事情，母妃為什么奇奇怪怪的！

蕭洛菲續道：“都是大姑娘了！再過幾年就要及笄了，心中可有思慕的人？”

蕓兒心里頓時一緊張，之前李純就說過姜黎的事情。莫不是他寫信給母妃告狀了？她問道：“母妃，您是不是不喜歡姜黎哥哥？”

“你為什么這么說？和純兒有什么關系？”蕭洛菲看著她緊張的情緒，似乎是一個小獸一般。

“是不是李純和您說什么了？要不然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問？”蕓寶兒警惕地說道。

蕭洛菲目光柔和地看著李蕓說道：“母妃沒有不喜歡姜黎。姜黎能被你皇爺爺選為你和純兒的伴讀，想來對他們家的人品和這個孩子的秉性都是認可的。母妃相信你皇爺爺。”蕭洛菲當然相信，這段時候，她越來越覺得皇上哪里是別人說的軟弱，那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老虎，吃人都不吐骨頭的。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問？”李蕓更加不明白了，如果母妃沒有反對自己和姜黎哥哥的事情。莫非是要給自己定親？父王不在京城，自己又還小，母妃不會選這個時候吧？

蕭洛菲這才緩緩地說道：“母妃要和你談的是大白的事情。”

“大白和我長大了有什么關系？”李蕓問道。

蕭洛菲舉手，在空中空手打了一個花，召喚了一只彩蝶過來。彩蝶落在蕭洛菲的指尖，扇動著翅膀！蕭洛菲將這只蝴蝶遞到李蕓的眼前，問道：“你可在御花園里做過這樣子的事情？”

李蕓羞愧地低下頭，她的確沒有遵守和父王母后的約定，擅自在外面顯露了巫術。她說道：“我和姜黎哥哥在一起玩，覺得蝴蝶好看，就招了一些過來一起玩。”

蕭洛菲看著她羞愧的模樣，也知她知曉此事是不對的。事情還不算糟！她問道：“蝴蝶好看，若是你的姜黎哥哥知道你用巫蠱之術招來的蝴蝶，他能接受嗎？”

在天朝巫蠱是禁忌，而且這些權貴都對巫蠱之術避之而不及。而姜黎哥哥個是一個十分在乎禮法，所以這個問題，姜黎不敢確認：“這……”

“你可曾愿意為了你的姜黎哥哥放棄你的大白？”蕭洛菲問道。

蕓寶兒從懷里拿出來大白，大白扭動著胖胖的身子，用哀怨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在說：“不要拋棄我！我很乖很乖的！”

“不，我不會拋棄大白。我是喜歡姜黎哥哥，我會讓他喜歡上大白。”蕓寶兒堅定地將大白抱在了懷里！

蕭洛菲看著那罐子里的蟲子一副滿足的樣子。她遲疑地問了一句：“你覺得姜黎一個寫文賦詩的男子會喜歡一個白白的蟲子？”

“大白這么可愛，白白胖胖的，有什么不好？”李蕓端詳大白，大白也十分認同地點點頭。

蕭洛菲覺得這話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下去，李蕓和大白達成的一致在姜黎那邊管用嗎？她深吸一口氣，問了一道：“那你準備怎么和姜黎談呢？”

“我把大白帶給他看，說不定他會喜歡大白。”蕓寶兒覺得這么可愛的蟲子，姜黎哥哥一定會喜歡。

蕭洛菲沒有否認她。用著自己極大的耐心，繼續問道：“若是他不喜歡，那么大白和你就會被處死。你有把握嗎？”

李蕓有些猶豫，就算是再喜歡，也不至于拿著自己的命開玩笑。她有些猶豫。

蕭洛菲看著她思想的防線正在松動，緊接著問道：“就算是他喜歡大白，但是大白招來那么多蟲子的時候，你確定他能不感到恐懼？你哥哥都怕你的蟲子！”

蕓寶兒有些著急。她舍不得大白，但是也不想放棄姜黎。無奈的問道：“那怎么辦？姜黎哥哥人品貴重，而且對我真的很好。”

“因為他是個好人，是一個遵守道德規范的人。所以他內心中那些約束才會多。”蕭洛菲說道：“母妃也很欣賞你的姜黎哥哥，但是母妃也在考察他，是否有足夠的擔當能夠承擔得起你的喜愛。承擔得起你身上所有的秘密。”

“母妃，我知道了。謝謝你認可姜黎哥哥。”蕓寶兒說道。

“你是母妃的女兒，榮樂郡主。母妃自然希望這世上最好的東西來匹配我的女兒。從小你和哥哥便在孫大人面前受教。這么多年來，大人的教導便是要你知書達理，懂得張弛有度。”蕭洛菲說道：“你是個女子，現在已經不小了。便應該明白男女有別，注意避嫌。女子的清譽在天朝是頂重要的東西。希望你能守護好它，就像守護著你的大白一樣。”

李蕓聽進去，說道：“母妃，我知道了。”

“你吸引蝴蝶的事情，并非母妃故意探知，而是被宮里的其他人看到了。特意來提醒母妃。你可以想一想，若是發現此事的人并非善意，那么今日之事，只怕你現在便不會在王府，應該在大理寺的內獄了。你父王和你哥哥都在外面為國廝殺，我們在京城，不要讓他們為了我們煩心？”蕭洛菲將自己發現蝴蝶的緣由解釋給了李蕓。

李蕓將大白捧在手心，看著蕭洛菲說道：“母妃，我會守護好大白，將來絕對擅用巫術！”

蕭洛菲拉起來李蕓的手，將她拉入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道：“我的蕓寶兒，從小到大都是最明事理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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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在每個母親的眼睛里，女兒就是自己的天使。她愿意用自己的所有呵護這一份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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