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解思茶
韓穎兒離開左相府后,便去了夜王府。
她和左相一樣,以為安寒煙要得賞賜,她高興的想立刻和夜王分享這個消息。
“五哥哥,五哥哥。”
夜王正坐在花園看書,聽著韓穎兒來了,手中書卷一放,故作嚴(yán)肅道:“都多大年紀(jì)了,還這般沒規(guī)矩。”
“五哥哥,剛剛林總管把嫂嫂帶走了,說是父皇要見她,你說父皇要賞嫂嫂什么啊。”
夜王聞言,眉頭一皺,心中不耐,這個老家伙又要多管閑事了!
韓穎兒只覺得身邊一整風(fēng)過,待站穩(wěn)身形,哪里還有夜王的蹤跡。
皇上見安寒煙不是在御書房,而是在一處荒廢的院子,當(dāng)林總管把安寒煙領(lǐng)到門口時,便退下了。
安寒煙抬頭,見鋪滿蜘蛛網(wǎng)的牌匾上寫著“惠和宮”三個字,安寒煙伸手推開門,一走進(jìn)院子,她就看到了坐在院子石桌上品茶的皇上,只是此刻的皇上,不似那日那般威嚴(yán),他神色平和,眼神憂傷。
安寒煙自知這里不是現(xiàn)代,這里施行的是帝王制,所以行為舉止也守禮了些,只是她想不通一個擁有一切權(quán)利的帝王,現(xiàn)在怎么會在這個荒涼的院子,暗自神傷。
安寒煙心里想著,但面上卻是一片清平,沒有任何變化。
他看見安寒煙,立刻掩去了眼中的憂傷,對安寒煙笑了笑:“過來坐吧,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今日我不是皇上,只是一位父親。”
安寒煙聽他沒有自稱“孤”,也笑了笑,徑直坐到了一張石凳上。
皇上伸手又拿過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安寒煙“嘗嘗吧,這是夜兒他母妃在世時最喜歡的茶。”
安寒煙雙手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味道清甜,和夜王送給她當(dāng)聘禮的茶是一種茶。
隨后皇上又問道:“是什么味道?”
安寒煙本就來自現(xiàn)代,對皇上也沒那么多的畏懼,如實答道“入口清甜。”
安寒煙答得簡單,不殷勤,不討好,語氣一如既往的讓人覺得疏離。
皇上笑了笑,也不在乎她無所謂的態(tài)度,眼中閃過一絲憂傷“這是南國的解思茶,如果沒有相思之人,這茶喝起來就是甘甜之味,可如果有相思知人,此茶就會像良藥一般苦口,而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嘗過它的甘甜了。”
安寒煙不解皇上怎么會突然對她說這些,也不打斷,只靜靜地聽著。
皇上看了看荒廢的院子,繼續(xù)說道:“這個地方原來的主人,是夜兒的母親,惠妃”皇上嘆了一口氣“是朕負(fù)了她啊。”
皇上說的認(rèn)真,安寒煙卻是笑了,皇上不解的看向她,安寒煙抬頭道:“皇上,你喜歡惠妃么?”
“自然是喜歡的,如果不喜歡,我又怎么會懊悔這么多年。”
“皇上,你身為皇上,三宮六院,負(fù)的女人無數(shù),又何止是惠妃了?而你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般喜歡惠妃,她在世時,你又怎么舍得負(fù)她了?”
安寒煙說話直白,皇上卻是一愣,不怒,反而笑了“你這丫頭,倒是膽大,已經(jīng)有很多年不曾有人這般對我說過話了。”
皇上轉(zhuǎn)頭看她,見她在他面前也沒有一分愜意,心中又多了幾分滿意。
“這次叫你來,只是想看看夜兒未來的王妃,你喜歡夜兒么?”
安寒煙抬頭看他“喜不喜歡重要么?一紙婚約不是早就決定了一切么?皇上喜歡你的皇后么?”
皇上不在似剛剛那般笑顏以對,面上多了一份嚴(yán)肅“你不怕孤斬了你么?”
安寒煙見皇上不再自稱“我”,而是“孤”,知道皇上已有了一分怒意,收了收心神,說道:“皇上剛剛說了,今日皇上不是皇上,不用那么多規(guī)矩。”
聽她如此說,皇上不僅沒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惠妃果然給夜兒挑了個好兒媳啊,這膽識也是巾幗不讓須眉。”
說完,又認(rèn)真的看著安寒煙,遞給她一塊令牌“這塊令牌你拿著,等你有一天真心喜歡上夜兒了,你再進(jìn)宮來找孤,記住,今日之事,保密。”
安寒煙拿著令牌,在手中翻了翻,認(rèn)真的看了看,令牌其中一面寫了個韓字。
“那萬一我永遠(yuǎn)沒辦法喜歡上他了?”
皇上抬頭望了望天“我相信我的兒子。”
安寒煙將令牌收了起來,轉(zhuǎn)頭看了看皇上,還是將自己疑問問了出來“外界一直流傳夜王一直不受寵,皇上這樣是哪般?”
“丫頭,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真真假假,永遠(yuǎn)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寒煙也不是笨蛋,聽皇上如此說,自是懂了七七八八,這皇家之事,向來沒有那么簡單。
只是她開始好奇,夜王的母親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竟然讓一個帝王一直念念不忘。
聽著外面有動靜,皇上勾了勾嘴角“沒想到夜兒這么在乎你,這么快就來了。”
皇上這句話剛落,便見夜王一腳踢開了院門,倒是外面一直攔不住夜王的林總管,為難的五官抽蓄。
夜王徑直走到安寒煙的面前,確認(rèn)她無恙后,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全然不顧坐在旁邊的皇上。
當(dāng)他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皇上一眼,說道:“父皇,我不想讓煙兒被牽扯進(jìn)皇家之事,還望父皇以后不要單獨召見煙兒。”
說完,拉著安寒煙,頭也不回的往宮外走。
安寒煙被夜王拉著,一句話也不說,只安靜的跟在他的背后,她從未見過這樣滿是戾氣的他,哪怕是她上次被刺殺,他也不曾如此緊張過。
見到了宮門口,夜王才放松了下來,低聲道:“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以后不要單獨來,叫白音跟你一起。”
“好”安寒煙本想安撫他幾句,可見他如此緊張,她也只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好。
正當(dāng)他們想往外走時,卻遇到了進(jìn)宮給皇后請安的太子和齊陽郡主。
齊陽郡主見到夜王,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就上前打招呼。
“夜王,煙兒妹妹,真是好巧啊。”
齊陽臉上雖是笑著的,但她手中緊緊握住的拳頭,卻暴露了她此刻的不滿。
她三番四次的去夜王府拜見,卻次次被拒門外,而安寒煙卻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接近他,每每想起這點,她就恨不得立刻殺了安寒煙。
太子自上次在皇上的壽宴,看了安寒煙跳的那支舞后,對安寒煙的占有之情也是越來越重,他潛意識里就覺得他是太子,如此佳人就該他所有。
連帶著太子看安寒煙的眼神,也變得赤裸裸起來。
夜王看著太子那模樣,心里卻是不爽至極,安寒煙是她的未婚妻,只要敢打她的注意,不管是誰,都會為此付出代價。
夜王瞟了他們一眼,也不愛理會,便拉著安寒煙的手繞過他們出宮了。
太子和齊陽郡主望著他們的背影,各自心懷鬼胎。
出了宮門,安寒煙向后面忘了一眼,見沒有太子和齊陽郡主的身影了,才對夜王說道:“那個齊陽好像很喜歡你啊,你為什么總是不理她?”
夜王不快的撇了她一眼“你的未婚夫魅力大著了,上至八歲小兒,下到八十歲老人,都會被本王的魅力所折服,我要是個個都理,豈不是要累死啊。”
安寒煙見韓夜秋已經(jīng)像往日那般與她開玩笑了,輕輕一笑,一時之間竟是忘記抽出被夜王握著的手。
韓夜秋意識到后,也笑了笑,雖然她還不喜歡他,但是也沒最初那般疏離了。
安寒煙被皇上召進(jìn)宮的消息,很快就流傳開了,所有人都覺得皇上一定打賞了這位未來兒媳,畢竟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夜王和安寒煙就要成婚了。
但宮中的皇后聽到這個消息后,卻是掩著一雙好看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見太子和齊陽郡主進(jìn)來,她才斂了斂心神,笑道“齊陽今日怎么和太子一起來了?”
齊陽聽皇后如此問,連忙走上前挽起皇后的手“齊陽想姑母了,今日在宮門處遇見了表哥,就和表哥一起來了。”
皇后摸了摸齊陽的頭,齊陽自小就嘴甜,格外的討她喜歡,只是這孩子,有那么多良好的選擇,卻偏偏喜歡夜王,還不聽皇后和齊王的勸,還當(dāng)眾向夜王表明心意,讓自己退無所退。
想到此,皇后雖格外喜歡她,但眼中還是有一抹失望。
別人不知道,皇后卻是格外了解的,夜王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閑散王爺,從夜王出宮建府開始,皇后就不知派了多少人去刺殺他,但是沒有一次是成功了的。
在皇后眼里,太子最大的敵人,絕不是風(fēng)頭正勝的三皇子權(quán)王,而是故意藏拙的五皇子夜王。
皇后看了看正站在一旁發(fā)呆的太子,不悅道“承兒,你的太子妃選的怎么樣了?”
韓承已是太子,但太子妃之位卻一直空懸著,本來皇后聽人回復(fù),太子府的幕僚替太子選了左相府的安雨蝶,她開始也頗為滿意。
但皇后只要想起在皇上壽宴上的那一幕,她就忍不住皺眉,太子妃雖最重要的是家世背景,但容貌也是必不可少的,安雨蝶那張臉,自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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