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落水
左相在太子府正廳等著太子,面色略有焦急之色。
看到太子過來,連忙上前行禮。
太子還未開口,左相便開口道:“下官這次來,是想解釋一些誤會的。”
太子不悅的撇了左相一眼,左相心中打的小算盤,太子自是知道的,眼中不由露出一絲厭惡和鄙夷。
要不是因為左相是安寒煙的父親,太子壓根兒不想和左相有任何的牽扯。
但想到安寒煙和夜王夜里私會的事情,太子只好壓抑住心中的不悅,坐上了主位,欲聽個所以然來。
左相本就是個人精,見太子如此,自是懂了。
忙開口道:“夜王殿下確實是夜訪了左相府,不過卻是與煙兒下棋。”
“下棋?”太子疑惑問道。
“正是,我聽丫頭們說那被稱為象棋,小女非常喜歡,常常一個人都在研究,想來,夜王也是喜歡的,便來與小女切磋一二。”
說到這里,太子想起了秋獵時他和夜王在安寒煙帳篷里下的棋。
看那模樣,安寒煙和夜王確實都喜歡,心中也釋懷了很多,只是還是不悅夜王行事沖動魯莽,毀了女兒家的名聲。
太子此時,竟是完全忘記了安寒煙和夜王本就有婚約,且即將成婚的事實。
而夜王府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本來夜王府對于置辦婚禮事宜也沒有這么著急。
但這事一出,夜王府的下人們卻是自動加快了速度。
這夜王沒有女主子主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夜王府的楊管家在主辦。
這消息一傳出,他就快速的擬訂出了婚禮的客人名單,并著人制定出了婚禮邀請函的樣式,就連迎親路線都想好了,一一準(zhǔn)備好遞交給夜王一個一個的審視。
夜王哪里知道成親要計劃這么多的繁瑣事。
連忙對楊總管道:“楊叔,你自小在我身邊伺候,我信你,這些事,你來處理便好。”
楊總管自是知道這是夜王的推脫之詞,但還是連忙應(yīng)下。
這幾日,夜王府一直忙碌著,但夜王,卻仍然每天朝左相府跑著。
離兩人大婚只有半月了,請?zhí)步K于發(fā)了出去。
這一刻,卻是有人坐不住了,于是安寒煙的“悅雅苑”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喲,煙兒妹妹果然是要嫁給夜王殿下了,這閨院都不同了。”
在下人的帶領(lǐng)下,齊陽郡主還沒入院子,便站在院門口嘲諷了起來。
按道理,齊陽獲有郡主封號,安寒煙本該起身與齊陽郡主行禮的,但安寒煙心知齊陽不喜她,甚至兩次出手害她,也不愿與齊陽做表面功夫,所以當(dāng)齊陽進(jìn)入她的院子時,安寒煙依然坐在吊椅上慢慢晃悠著。
夜王府的請柬已發(fā)到百官手中,齊王府自然也在受邀中,齊陽郡主在府中看見請柬便大鬧了起來。
齊王見她那模樣,又怎么敢讓她出府了?連忙對她下了禁足令。
哪怕是今日到左相府,齊陽郡主也是趁齊王不在府中,偷偷跑了出來。
齊陽本在路上想了一大堆說辭,想要勸安寒煙退婚,可現(xiàn)在看見安寒煙這優(yōu)哉游哉,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卻不知道該什么了。
齊陽氣惱的跺了跺腳,看了一眼半躺在吊椅上的安寒煙,在旁邊的石桌上坐了下來。
清兒不知秋獵時發(fā)生的事,所以在齊陽坐下的同時,清兒也為她添了茶。
齊陽盯著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可是茶剛?cè)牒恚婉R上吐了出來。
“這是什么茶?這么苦也拿給本郡主喝!”
安寒煙這才正眼看了齊陽一眼,她想起了皇上給她講的這茶有相思知人便說明這茶是苦的。
看來,這齊陽郡主當(dāng)真是相當(dāng)喜歡夜王啊。
“安寒煙,你和夜王退婚吧。”齊陽緩了緩心神,還是直接說了出來。
卻見安寒煙語氣慢悠悠的問道:“為何?”這語氣,仿佛是在問一件極不在意的事情。
齊陽從石桌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安寒煙,“因為我是郡主,只有我能幫到他,你只是一個左相府的小姐,還沒有母親!”
安寒煙聽著齊陽說著,索性閉起了眼睛。
齊陽見安寒煙不回答,以后安寒煙是贊同她的話,更加理直氣壯的說了起來,“夜王氣質(zhì)如竹,在這皇城中,只有我才配得上他,我的父親是齊王,姑母是皇后,表哥是太子,我是皇城最尊貴的千金小姐,只有我這樣的人才配站在他的身邊,與他并肩!”
安寒煙揉了揉眉心,開口道:“齊陽郡主請回吧,這些話你應(yīng)該說給夜王聽,而不是我。”
齊陽看她說了那么多,安寒煙卻根本就沒有聽進(jìn)去,正想發(fā)作時,后面卻傳來了太子的聲音。
“表妹,你怎么在這里?”
安寒煙和齊陽一起轉(zhuǎn)頭看過去,見太子正挺直的站在那里,但眼底的那一片黑色,可以看出這幾天他并沒有睡好。
左相恭敬的站在太子身后,正不斷的給安寒煙使眼色,不知是暗示安寒煙起身行禮,還是暗示安寒煙對太子表情義。
看著太子,齊陽尷尬的笑了笑,畢竟她是偷偷跑出來的,現(xiàn)在有一種被抓個正著的感覺。
忙上前行禮,“表哥,你怎么來了?”
太子轉(zhuǎn)頭看了不動的安寒煙一眼,“我來看看煙兒。”
太子自然也是收到請柬了的,在這段時間他一直想見安寒煙,可當(dāng)他看到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終究是遇她遇的晚了,有時他也會想,如果自小與安寒煙有婚約的是他,該多好。
“太子殿下,齊陽郡主,后院的銀杏正是落葉之時,后院的小路也極為漂亮,不如讓煙兒陪你們逛逛。”左相見氛圍不對,率先開了口。
“也好。”太子答道,太子既然開了口,安寒煙自是也不好拒絕。
便起身帶兩人朝后院走去了。
一路上,三人都安靜極了,這一幕,竟是安靜得有一點詭異。
走到一水亭時,竟看見凌王和葉軒正在水亭里喝酒聽曲,安寒煙不由眉頭一蹙,這兩人,什么時候混到一起了?
當(dāng)然,跟在安寒煙身后的太子也看見了,既然遇上了,兄弟之間打個招呼肯定是必須的。
“煙兒,表妹,在此等我一下。”
“恩。”兩人同時點頭回到。
太子看了安寒煙一眼,便朝水亭去了。
和齊陽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安寒煙便自己走到了一顆大銀杏樹下,身前是池塘,魚兒見有人來,都紛紛游過來露出了頭。
一片銀杏葉緩緩的掉落在池塘里,魚兒門以為是吃的,紛紛上前搶擠。
在她身后的齊陽郡主見此,面露寒光,迅速上前,想伸手退安寒煙下水。
安寒煙本就是習(xí)武之人,動作反應(yīng)都是極快。
在齊陽郡主的手才碰到安寒煙的背時,安寒煙就連忙超右轉(zhuǎn)了一圈,便躲開了齊陽的手。
但齊陽這一掌用力極大,卻是收不回來了,見安寒煙躲開,心中暗呼不妙。
只聽“啊”的一聲尖叫,水花四濺,齊陽便掉入了水中。
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池中的水刺骨般寒冷,齊陽郡主忙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水亭中正互相見禮的三人聽到這邊的動靜,忙齊齊看來,卻看見齊陽郡主不停的在水中撲騰著,而安寒煙卻是在岸邊冷眼看著。
葉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唇角勾起一抹奸笑,心中不知謀劃著什么。
不待太子和凌王反應(yīng)過來,葉軒就跳進(jìn)了水池中,向齊陽游去。
安寒煙眼中閃過一絲不虐,朝某棵樹上看去。
在樹上的白音被安寒煙看的一顫,這段時間葉軒一直沒有出門,他也沒有機(jī)會動手毀了葉軒那命根子。
如今看來,安寒煙是在怪罪白音下手太慢了?
這么一會兒時間,葉軒已經(jīng)游到了齊陽的身邊,而太子和凌王也到了安寒煙的身邊,等著接應(yīng)葉軒和齊陽郡主。
由于齊陽郡主的大呼小叫,周圍的婢仆們也聞聲趕了過來。
只見水中齊陽郡主兩手摟著葉軒的脖子,而葉軒的手摟著齊陽郡主的腰,兩人的姿勢曖昧至極。
由于在水中的掙扎,齊陽頭發(fā)凌亂,衣襟大開,隱隱露出了里邊紅色的肚兜,看到這畫面,安寒煙也瞬間懂了葉軒為何奮不顧身的跳下水就齊陽郡主了。
估計今天過后,定疆侯府也可以命人向齊王府提親了。
齊陽郡主刁蠻任性,且一心想著夜王,而葉軒風(fēng)流成性,心思陰沉,安寒煙還真的挺好奇兩人在一起會摩擦出怎樣的火花。
安寒煙掃視了池塘邊圍著的一群奴婢,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想到,恩,人夠多,這個消息一定可以傳出去。
葉軒扶著齊陽郡主上了岸,立刻便有婢女遞上了披風(fēng),齊陽咳了咳水,便馬上伸出手,指著安寒煙大叫。
“是她,是她推我下水的。”
而后,又看向太子,“太子哥哥,你一定要為齊陽做主啊。”
太子眉頭微皺,安寒煙性子清淡,自是不愿做這種事的,倒是他這個表妹,性格沖動狠辣,想到此,太子也大概明白了,一定是這個表妹想害安寒煙不成,反倒是害了自己。
“夠了!”太子不耐的對著齊陽吼道。
齊陽呆住了,她從來沒見過太子對她發(fā)這么大的火,哭了一半突然停住,那模樣,竟是有幾分滑稽。
眾人在一旁看著,不敢隨意插畫,安寒煙也在一旁冷眼觀望,絲毫不對齊陽的指控做出解釋。
“帶郡主回府!”太子聲音冷冽的對匆匆趕來的太子府侍從說道,便率先往太子府而去。
幾個侍從都是男子,也不敢隨意攙扶齊陽郡主,只齊齊的低頭候著。
齊陽郡主見此,狠狠的瞪了安寒煙一眼,連忙自己起身朝太子追去了。
發(fā)生了這事,凌王見葉軒衣服已經(jīng)濕透,也沒了再飲酒聽曲兒的興趣,也向葉軒和安寒煙告退,獨自走了。
這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皇城,左相府大小姐與夜王夜間私會的事情還沒有過,又傳來了齊陽郡主在左相府落水,定疆侯府二公子大義相救,兩人衣衫不整,情愫暗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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