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抗旨
安寒煙離開夜王府后,又過了兩天,默才把沉魚公主放出來。
這兩日,雖沒有人對沉魚公主用刑,或是審問她,但沉魚公主卻瘦了整整一圈。
這兩日,每日只有人往沉魚公主的房里塞一碗粥,確保她不會死,其他的吃的和水,都沒有給過,哪怕是洗漱都不曾,甚至,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過房間外面的陽光了。
開始時,她還會大喊大叫,但后來,她發現沒人理她,便也不再叫了,只自己一個人蹲在角落。
當默帶她出來時,她甚至都不敢相信是要放她走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被默扔在了大街上。
此時的沉魚公主身上穿的衣服已經全都臟了,頭發也是亂成一團,臉上還有不知道在哪蹭的黑跡,再加上幾天都擔憂害怕沒有睡好造成的黑眼圈,還有身上因為幾天沒有洗澡散發出來的微妙的氣味。
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那是西戎的沉魚公主。
沉魚公主雖不熟悉東韓的路,但從夜王府到驛館的路,沉魚卻是十分熟悉的,因為夜王府,她已經悄悄去了很多遍了。
一路上,大家有意無意疏遠她的眼神,沉魚公主看在眼里,以前,她是受人矚目,被人羨慕的公主,可現在她卻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沉魚握緊了自己的雙拳,加快了自己回驛館的腳步,她把這一切都記在了安寒煙的頭上,心中對安寒煙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在眾人嫌棄的目光下,沉魚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將自己的頭埋低。
當她快走到驛館時,心中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走到驛館,正想進去時,卻被護衛攔了下來。
“什么人?敢私闖各國使臣住的驛館!”一個帶頭護衛喊道。
使臣的身份本就是一個敏感的話題,更沒有人敢私自和各國使臣有所接觸,所以使臣所住的驛館門口一般都非常的安靜,路人們都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
這護衛一喊,倒是讓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邊,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想看看熱鬧。
剛好韓穎兒和舒小侯爺約了一起去聚香樓吃飯,來驛館找他們,卻沒想到看見這一幕,一向喜愛看熱鬧的韓穎兒自然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沉魚咬著嘴唇,羞憤的想立刻殺了這護衛,但這帶頭護衛又是東韓皇上親自欽點的,她又不能隨意打殺。
再三糾結后,沉魚公主故作淡定的抬起了頭,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好好的睜大眼睛看清楚本公主是誰,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本公主的路。”
那護衛仔細的瞧了瞧沉魚,發現確實是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眼前這人瘦的臉頰都凹陷進去了,頭發蓬松散亂,眼神黯淡無神,也不知道經歷了什么。
那護衛突然想起幾天前,韓夜秋從驛館帶走了沉魚公主,一瞬間便明白發生了什么。
正當那護衛想行禮道歉放行時,韓穎兒卻不合時宜的發出了一聲輕笑。
“沉魚公主,你一個西戎的和親公主,你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想干嘛啊?你是剛從乞丐堆里出來嗎?”
說完,韓穎兒竟然不顧別人的反應,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人群中也慢慢的發出了議論聲,沉魚公主被圍在中間,尷尬的臉都紅了。
韓穎兒一向不喜歡這個沉魚公主,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更是聽舒小侯爺幾人說了個七七八八,對沉魚公主就更加討厭了。
見沉魚公主尷尬的模樣,韓穎兒心中十分的暗爽,還故意嗅了嗅自己的鼻子,提高了聲音說道:“什么味道啊?”
她環視了人群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沉魚公主的身上,手捂著嘴,故作吃驚道:“沉魚公主,這該不會是你身上的味道吧?”
說罷,人群中一陣哄笑。
沉魚惱怒的瞪了韓穎兒一眼,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她逞一時口舌之快的時候。
沉魚轉頭看向那帶頭的護衛,聲音中帶了一絲怨恨和憤怒道:“還不給我讓開!”
此時,那些攔住沉魚公主看熱鬧的護衛們才反應過來,連忙給安寒煙讓了路。
韓穎兒看著沉魚公主那落荒而逃的模樣,笑得嘴都合不攏,走到那帶頭護衛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干的好,中午的午飯給你加個雞腿哈。”
韓穎兒是驛館的常客,身為公子,性子卻十分隨和,這些護衛都是認得的,那帶頭護衛看見韓穎兒那爽朗的笑,不由的臉紅了紅,連忙向韓穎兒行了一禮,“謝公主。”
外面的動靜自然也逃不過里面的幾位使臣,烈王早就已經把沉魚公主的事情寫信告訴了西戎的皇上。
只是西戎國情復雜,西戎皇帝到現在也沒有答復。
沉魚公主進去時,正好看見烈王,獨孤原,舒小侯爺三人在大廳中等韓穎兒。
幾人看著狼狽的沉魚公主,心情十分的復雜,尤其是烈王。
不管他怎么不喜歡沉魚,沉魚終究是西戎的公主,是他的妹妹……
“沉魚……”烈王緩緩開口。
沉魚卻看也沒看烈王幾人一眼,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來才發現,自己的暗衛全都不見了……
這時,韓穎兒也一臉笑意的進了驛館,正當幾人想出發去聚香樓吃飯時,皇上卻下旨,命他們立即進宮。
烈王,獨孤原,舒小侯爺互相看了一眼,這東韓皇上的圣旨來的這么及時,意圖是再明顯不過了,他們已經在皇城待的夠久了,看來,他們參加完韓夜秋和安寒煙的婚禮,就該回去了。
皇上召的人中,自然少不了沉魚公主,沉魚在梳洗一番,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在臉上涂了脂粉后,總算恢復了一些光彩。
眾人都知道,今天的主角一定是沉魚公主,便集體在下面等她。
但沉魚卻沒有要和他們同路的意思,一下樓,便直接上了屬于自己的馬車,并沒有搭理任何人。
剛剛沉魚回來時那模樣,大家都看在眼里,覺得沉魚心情不好,也實屬正常,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只有舒小侯爺,仍然不爽沉魚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想到此,又暗暗的把韓穎兒和沉魚兩人比較了一番,覺得她們同是公主,沉魚和韓穎兒的心胸卻差別那么大。
但看在烈王的面子上,舒小侯爺也只好壓制住了自己心中的不爽。
于是在沉魚上自己的馬車后,大家都上了馬,跟在了沉魚的馬車后面,烈王和沉魚畢竟都是西戎的,哪怕是裝,也要裝的和諧親密。
幾國的使臣到皇宮時,韓夜秋,太子,凌王三人也早已經在皇宮中等待。
沉魚一直都很沉默,她在想,東韓的女子重視清白名譽,東韓的皇上這個時間點召她入宮,會不會是覺得她在夜王呆了幾天,早已沒了聲譽,所以想將她許配給韓夜秋做側王妃?
沉魚覺得自己越想越有可能,心情不由明朗了幾分,但她忘記了,她此行代表的是西戎,東韓皇上又怎么會讓她做側妃了?
皇上看著下面站的一排年輕才俊,心中著實開心,雖然獨孤原幾人是一國的使臣,但皇上也是十分的喜歡他們。
皇上覺得他們雖然在皇城中呆的時間長,但皇上十分的慶幸,他們中,沒有一個人在后面搞小動作,都十分的遵規守矩,除了前段時間將安寒煙劫走的沉魚公主。
據他調查,沉魚不僅劫走了安寒煙,還暗中和太子見面,兩人不知道做了什么交易。
幾人向皇上行了禮后,便依次在御書房坐了下來,等眾人都坐好后,皇上才緩緩開口。
“今日叫大家來,是想和大家商討一下沉魚公主的婚事的,朕的三兒子凌王年輕有為,沉魚公主貌美如花,朕覺得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特賜婚于二人。”
凌王聽見皇上點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喜,但想到沉魚在夜王府呆了那么多天,說不定早已失身,想到此,心中又有了一絲厭惡,只是,娶了沉魚便能得到西戎的支持,這一點,還是讓凌王十分的動心的。
凌王還陷在自己的沉思中時,沉魚公主卻立即從座椅上彈跳了起來,凌王?為什么不是夜王?
這一動,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沉魚公主的身上。
沉魚看了看韓夜秋,又重新看向皇上,喊道:“皇上,我不要嫁給凌王!”
沉魚這一出口,凌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還沒嫌棄沉魚公主或許不是處子之身了,倒是先被沉魚嫌棄了。
“沉魚!不得放肆!”烈王的聲音中夾了一絲憤怒,他以為沉魚被關了幾天后,自己應該能意識到,這里不是西戎,而是東韓,卻沒想到沉魚還是這般不識好歹。
沉魚看也沒看烈王一眼,只專注的叮囑上面的皇上。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著沉魚公主,緩緩說道:“沉魚公主,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作為皇上,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別人挑戰自己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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