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蟻
先知城一片肅然, 行走在路上的普通人臉上都掛著一抹悲哀,每個人都在默默地為先知祈禱。
祈禱歸祈禱,但是他們發自內心地不認為先知還會有好消息傳來。
一方面, 是因為先知早就對外聲稱他的壽元將盡。
另一方面,是因為先知在眾目睽睽之下遭受到了魔修的襲擊,可幾天時間過去了,從城主大人到先知的二十四護衛, 沒有人站出來說過一句話, 沒有人敢拍著胸脯保證說先知大人沒有事。
這幾乎已經說明一個問題了, 哪怕先知現在還沒有逝世,但他的生命一定已經危在旦夕——這是所有普通人的想法。
更何況, 消息一向靈通的《無相周報》和《真理報》都先后推出了報道。
街頭,有人拿著新的報紙正在討論著。
——“你看, 《無相周報》和《真理報》都采訪到了護衛大人,雖然是匿名的,也不知道是哪位護衛出來說話,但他們都說先知的生命力在流失,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了。”
正在普通人們討論著的護衛之一, 立春正在與廖昭昭說話。
廖昭昭:“該放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吧?”
立春:“嗯,我讓大小寒分別接觸了《無相周報》和《真理報》的記者,該說的他們都說了,不該說的都緊閉著嘴。”
兩人一邊說,一邊快步地走著,絕音障能確保其他人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廖昭昭似乎松了口氣,“那就好, 這些天你盯緊些。但凡誰有異動, 全都記下來, 之后一并處理。”
說起有異動的人,立春有些猶豫,“霜降……”
廖昭昭:“霜降先冷處理,不要讓他再接近先知,看看哪些人和霜降有接觸。之后,如果有誰再與陳家的人走得近,都和霜降一樣處理。”
立春有些頭疼,“陳家的人把先知殿攪得雞飛狗跳的,我們真放著不管?”
“他們不是挺適應的嗎?由著他們去吧。”
自從危機爆發的那一天起,他們把陳家的家主陳騰和陳家三少爺陳策留在了先知殿,但是一個理由都沒給,好吃好喝地待著。
陳家人欣喜若狂,還真以為三少爺已經是鐵板釘釘上的新任先知了,現在甚至敢對著二十四護衛擺譜。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先知殿內殿,這里也是先知的寢殿。
立春正好說完了話,在她告退以后,廖昭昭一推門就直接進入了先知的寢殿。
先知正在發呆,難得看到他有這么迷茫的時候。他醒來后,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
大約在半個時辰前,先知醒來后朝著廖昭昭問了一些問題。
比如,那天為他擋了三/棱/刀的小孩是誰?小孩旁邊的半大少年又是誰?那個提棍而來的女修又是誰?
在得到這三個問題的答案后,先知什么也沒有說,繼續陷入了沉默。
“白未,你究竟在想什么?先來吃飯。”廖昭昭直接喊了先知的本名。
對于世人來說,他們最關心的問題是:現任先知會不會死?新先知是誰?
可廖昭昭絲毫不關心這些問題的答案,如果答案出來了,那只能說明死亡的腳步離白未更近了。她只關心當下,關心白未餓不餓。
先知沒有修為,自然也沒有到可以辟谷的地步,可是,先知殿中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超過了辟谷期,如果光明正大地帶著食盒進來,簡直是在昭告天下:先知已醒。
所以,廖昭昭是把食盒藏在儲物戒中小心翼翼地帶過來的。
明明先知已經暈過去了好幾天,但是他似乎一點也感受不到饑餓,仍然在想一個問題。
“昭昭,你說:在神看來,我們是不是非常渺小?如果祂想要殺死任何一個人,似乎都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在先知短暫昏迷過去的時日里,他去到了神所在的空間。
他親眼見證了神是怎樣創造出這個世界的,又是怎樣把這個世界棄之如敝屐的。
那樣的隨心所欲。
就好像是四歲小孩用了一天的時間玩泥沙,在堆出來了一個城池后,又一腳踐踏。
“那當然啊,神擁有絕對的實力。”廖昭昭頭也不抬地回答著。
她從食盒里取出一份一份的菜,有小飛蟲聞著菜色的香味飛過來,廖昭昭一只指頭就把小飛蟲摁死在桌子上。
“你看,對于這些小飛蟲來說,我擁有絕對的實力,我也可以說是他們的神,自然可以掌管他們的生死。”
先知的眼睛暗了暗,“你說得對。”
廖昭昭把碗筷遞到白未的手上,看他黯然的神色,又忍不住出聲安慰。
“絕對的實力也有不可戰勝的東西。你看神殿東南的那一窩白蟻,我們反反復復殺過多少次了,從來沒有殺盡過。”
先知殿的背后是神殿,專用來供奉神明,整個建筑都是木結構。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一窩白蟻在神殿東南角的木柱下安了家,木柱被不斷地啃咬,甚至已經開始晃動。
一群人不知道已經想了多少法子,用熱水澆灌、投毒、換木柱,甚至請來土系和木系屬性的修士配合動手。
反反復復,每次都能剿滅大量的白蟻,可是永遠殺不盡,它們總能卷土重來。
廖昭昭說著,把食盒遞到先知的手上,“神也同樣如此。祂可以隨心所欲地殺死任何一只蟲,但卻無法殺盡每一只蟲。只要第一只蟲被創造出來了,子子代代不斷繁衍生息,神又能奈蟲子何?”
“神無法殺死每一只蟲,神無法殺死每一只蟲……”先知喃喃地念著。
這一句話好像點醒了他,他的眼睛中逐漸有了光彩,“是了,所以事情才會有了轉機。”
神啊人啊的,廖昭昭總是聽不懂白未說的這些話,但是她愿意在一旁傾聽。
“嗯,有機會的。”廖昭昭一邊附和,一邊催著他吃飯,“你先把東西吃了。”
廖昭昭:“對了,你先前問的那個女修——萬法門的唐元晴,我拜托她的師父把人給請過來了。”
先知的手停在半空中,筷子挾起的菜又掉落回了盤子里,“什么?”
廖昭昭對此毫無察覺,“你醒來后不是一直在問她嗎?她是為你擋了三/棱/刀的小孩的創造者,不過你放心,我聽說那個小孩另有機緣。”
“也好,也好。”
先知像是說給廖昭昭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唐元晴跟著廖昭昭走進內殿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還是「一二三」。
悶在房間里里打了幾天游戲,她越來越覺得:替先知擋的那一刀,對「一二三」來說也算是機遇。
從手機中躥出來以后,「一二三」不知道被投喂了多少靈石,但他本身沒有發生過大的變化。
可在游戲中,啃咬植物帶來的靈力、陽光值化為的道力,都一點一點地改變著「一二三」。
現在,唐元晴已經把【益智模式:我是僵尸(無盡模式)打到了第三十六關,「一二三」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比如,他的身高拔高了一截,頭發也長了出來,尤其是戰斗力變得更強了。
初始時,「一二三」正面碰上豌豆射手,每被8顆豌豆擊中,他的胳膊就會掉下來,只能退到后場,瘋狂吸收靈力,接好胳膊再上。
可現在,他能承受的豌豆越來越多,被15顆豌豆打中胳膊才會掉下來。
唐元晴有理由相信:如果真的能把【益智模式:我是僵尸(無盡模式)打到了第九十九關,「一二三」或許能邁上一個新的臺階。
在正式看到先知前,唐元晴一直在心里想著措辭,她要怎么給先知解釋「一二三」的事情?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先知根本沒有按照她設想的任何一種方式出牌。我是僵尸(無盡模式)打到了第九十九關,「一二三」或許能邁上一個新的臺階。
在正式看到先知前,唐元晴一直在心里想著措辭,她要怎么給先知解釋「一二三」的事情?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先知根本沒有按照她設想的任何一種方式出牌。我是僵尸(無盡模式)打到了第九十九關,「一二三」或許能邁上一個新的臺階。
在正式看到先知前,唐元晴一直在心里想著措辭,她要怎么給先知解釋「一二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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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看到先知前,唐元晴一直在心里想著措辭,她要怎么給先知解釋「一二三」的事情?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先知根本沒有按照她設想的任何一種方式出牌。我是僵尸(無盡模式)打到了第九十九關,「一二三」或許能邁上一個新的臺階。
在正式看到先知前,唐元晴一直在心里想著措辭,她要怎么給先知解釋「一二三」的事情?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先知根本沒有按照她設想的任何一種方式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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