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我還打算處理公事后就去找你的。”

他起身離開了座位，朝著許意暖走去。

走近，他想要拉她的手，卻不想她冷冷揮開。

一路來的熱情，不知為何，在看到他平安無事的那一瞬，整顆心都是涼的。

就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了腳，冷的發抖。

“暖暖……”

顧寒州的話還沒說完，許意暖直接抬手，狠狠就是一巴掌。

這巴掌……分外響亮，響徹諾大的辦公室。

顧寒州的臉重重偏向一邊，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浮現出一個巴掌印。

嘴角……甚至沁出了血絲。

他抬起指腹，擦了擦。

隨后，看著指尖的嫣紅，眸色加深。

他吞了血沫，道：“手疼嗎？”

他沒問緣由，也不生氣，反而心心念念，關心她的手疼不疼。

許意暖聽到這話，身子都氣得顫抖。

“顧寒州！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出這么大的事，我一直在找你，哪怕你真的有事，不能出現在人前，也沒辦法聯系我，我都能忍。我知道你高高在上，你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你身上的責任太重太沉，一直壓著你。我盡量不給你負擔，但我要知道你的安危，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權利知道！”

“可你都干了什么？你回來了，你沒有給我一通電話，甚至一條短信都沒有，是我眼巴巴的跑過來找你，來看一眼你是否安好！顧寒州，你去了警察局洗脫了自己的罪名。你回到顧氏，處理這些天的公事，那我呢？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這些都是你的責任，我就不是了嗎？你對任何一件事都能負責，你如何負責我的一生，這就是你的態度嗎？”

這些話，歇斯底里，怒吼出聲。

即便墻壁隔音效果很好，這怒吼聲還是傳到了外面。

她的身子弱小，不斷顫抖，可是背脊挺拔，毫不屈服。

這些天，她沉浸在悲傷和害怕當中。

因為秦越的死，擔心季悠然，難過不已。

敵人是沖著顧寒州來的，才導致秦越枉死。這人命與她無關，可她惴惴不安，早已把顧寒州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無法置身事外。

她又擔心顧寒州失蹤那么久會出事，她容易胡思亂想，總是想好一切不好的結局。

她都想好了，顧寒州若是死了，自己該怎么辦，能都有季悠然這么堅強。

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平安歸來，不是打電話通知的，而是通過網絡的實時報道。

她一路開車過來，險些闖了紅燈，就想問個結果。

她瞳孔烏黑，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眼神……帶著怨恨。

這一次，沒辦法無怨無悔。

顧寒州觸及她的目光，心狠狠的刺痛著。

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腔：“暖暖，言語太過蒼白，我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你。秦越的死，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這幾天，得知了一個秘密，但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已經有了對策，萬事俱備，必須險中求勝。

“所以，你選擇了逃避，避著我是嗎？”

她沒想到，顧寒州這樣光明磊落的人，竟然選擇了逃避。

他……心中有愧，所以才這樣嗎？

“是，秦越的死，我沒辦法推脫責任，哪怕我不是直接的殺人兇手。”

“好，那你就躲我一輩子吧，以后……老死不相往來。”

最后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撕心裂肺的疼。

她自問，自己說過最絕情的話，就是離婚。

但那個時候，有恃無恐，知道有回旋的余地。

但這一次，真的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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