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抬眸，對上了黑影的眼睛。

這一雙眼，和腦海深處的眼睛完全重疊，分不出是兩個人的，更像是出自一個人的。

“楊越……”

她喃喃的說道。

這話讓黑影暗暗心驚，她難道還能看得出破綻嗎。

他蹙眉，低沉沙啞的說道：“你糊涂了，我是顧寒州。”

冷促的一聲，讓她清醒回過了神。

她接過紙巾胡亂的擦拭眼角，也覺得自己糊涂了，怎么連顧寒州和楊越都傻傻分不清楚了。

“謝……謝了。”

她有些窘迫，說話都是顫抖的。

黑影回到了座位，畢竟他現在這個身份，不好和她太過親近。

“楊越的死是意外，你不要太傷心，你還會遇到更好的。”

“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害他！”周婷急急的說道，猛然想到了什么：“顧先生，我知道你是帝都赫赫有名的權貴，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兇手。楊越不能白白死掉，讓兇手逍遙法外。”

“楊家得罪的人，自然有楊家處理，我不好插手。”

他無情拒絕，看到她眼底驟然失去的光亮。

這一刻，萬千粉黛的顏色似乎都消失的干干凈凈，她的眼睛就像是珍珠蒙塵一般，讓人十分不忍。

“顧先生說的是，希望楊家早點找到殺人兇手，不要再讓他干壞事了。”

“周婷，你還小，等你再長大點，你就會明白現在的行為其實很幼稚。”

“你是在顧先生眼中，我就是小孩子是嗎？”

“是，所以在我看來，你很幼稚。女孩子有多少個五年，你要浪費在一個廢物身上？還好他死了，對你來說是好事。”

黑影直言不諱，而周婷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走到門口的許意暖聽到里面的對話，差點沒被黑影給氣死，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扎心的安慰話，根本就是傷口撒鹽，心臟上捅刀啊！

顧寒州不是挺會說話的嗎？怎么現在如此毒蛇？

周婷聽到這話，氣得面色鐵青，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失去血色。

“顧先生……楊越已經死了，你這么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說的只是事實。”

黑影蹙眉，不明白自己錯哪了。

他沒有顧寒州情感上的經歷，哪怕舉止神態學的再怎么出神入化，也改變不了他母胎直男的事實。

他認為的實話實說，差點沒把周婷氣死。

“顧先生，這兒不歡迎你，麻煩你出去！”

周婷不顧及他的身份，顧及的是許意暖的顏面，不然就算是天皇老子，她也要呵斥出去。

黑影察覺到她的不悅，狠狠蹙眉，也有了怒氣。

他這么做，明明是在幫她。

他正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許意暖看不下去了，趕緊進來打圓場。

“你來了？我們先出去吧，讓周婷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也好。”

黑影軟了語氣，在許意暖面前還要偽裝一點。

許意暖拍了拍周婷的肩膀，眼神表示歉意，隨即就把黑影給拉走了。

一出門，許意暖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顧寒州，你不說實話會死嗎？”

“我說錯了嗎？楊越死了，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害處，你也不希望她在一個植物人身上浪費五年時間吧？”

“我當然不希望，但我會用委婉的方法來勸阻，畢竟這是人家自己的感情事情，我們也只能提個建議。哪有你說的那么直白，人都沒了，你還覺得好，你這不是在她傷口上撒鹽嗎？”

“她愛的根本不是楊越。”

“什么？”

許意暖聽到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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