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輪回去了嗎？你為何等他？”

“我怕他入不了輪回，沒想到他還是去了，這天地間只有我一人了。我該說的也都說了，我也該消失了。”

“你若消失，那我智力能彌補回來嗎？”

“并不會，我早就不算許湘兒了，我只是她的執(zhí)念。今生對你不起，也無法償還了。”

“沒有！”許意暖輕輕搖頭，吐出一口濁氣，道：“你如果不是臨死前說了那番話，顧長衍不會開竅，我也修不來今世的顧寒州。謝謝你，我一定會替你做到的。”

“嗯，不見了……”

她喃喃自語，最后化作了一縷紅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意暖似乎聽到耳畔吟起了詩句。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

許意暖再次睜開眼，是亮堂的天花板。

她輕輕眨眼，發(fā)現(xiàn)眼角濕潤，早已落了淚。

她伸手看了下五指，懷疑自己是穿越了，還只是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未免太真實了。

那真的是自己的前世嗎？

她渾身疼的厲害，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幾日。

屋內(nèi)有個打盹的護士，也沒看到顧寒州的身影。

她想要起來，卻疼得厲害，又摔了下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她聽出來了，是顧寒州的。

不知為何，她立刻閉上了眼睛，此刻竟然有些不敢見他。

可能是那個夢作怪吧，現(xiàn)在反而有些難為情。

顧寒州推門進來，看她還是老樣子，眼底的希望一點點散去，最后歸于平靜。

他拍了拍護士的肩膀，護士醒來嚇了一跳，連忙惶恐不安的解釋自己昨晚太累了，才瞇了一會。

“下去，以后不必再來了。在她的房間里，我不想為難你，所以離我越遠越好。”

顧寒州忍著怒氣，因為她的懈怠。

但許意暖還在這兒，哪怕是昏迷著，他也不愿讓她病中還看到自己這樣戾氣。

護士立刻離去，屋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看，我脾氣又好了幾分，要是以前，我肯定讓她丟了工作，滾出帝都。”

“和你在一起了，我的脾性真是越來越好了，動怒都不像是真格的。”

他去衛(wèi)生間打了溫水，擦拭她的身體，給她按摩關節(jié)。

“小希會叫媽媽了，看到我就板著臉，可看到你的照片就手舞足蹈的。也好，向著你一點好，我以后教他做男子漢大丈夫，我們爺倆好好保護你一個女人。”

“傅西城去追傅卓受傷了，被反將一軍，在季家修養(yǎng)。原來影子沒有死，他做過一張面具，是君長樂的，怕以后君家對季家不利，所以早就備好了后手。”

“那日來參加婚禮的，就是影子。他已經(jīng)回季家了，君家也和季家和好，畢竟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傅影其實也沒那么壞，他知道影子沒死，故意放他離開，也沒有繼續(xù)搜刮人皮面具，反而給他機會，讓他躲在君家。”

“周婷今天還是沒有線索，現(xiàn)在帝都一派平靜。”

“我最近老是在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男人提醒我一定要好好對你，要是敢愧對你半分，就打斷我的狗腿。怎么，夢里都能遇到情敵嗎？真是讓人不爽。”

顧寒州說了很多，這幾日發(fā)生了什么，今天要處理什么，就像是小學生記流水賬一般，事無巨細。

他突然不說話，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反而顯得氣息詭異。

許意暖繃緊呼吸，大氣也不敢出，繼續(xù)裝睡。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幾天，怎么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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