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貼著墻根，頂著書本一小時了，就為了鍛煉站姿。

她只覺得渾身僵硬，有些頭暈眼花。

她早上根本沒吃飽，就被羅太太拖起來，說千金小姐吃飯都是三分飽，要注重儀態好看，而不能吃的量多。

“結束了嗎？我……我快撐不住了。”

“這就撐不住了？你還想成為戚家的兒女嗎？老夫人要是還活著，知道那女人違背她的意愿，把你撿回來，肯定會氣得死不瞑目。”

“你以為我想教你嗎？要不是你父親來求我，我才懶得花費功夫呢？我一把年紀，享享清福不好嗎？果然是下邊人上來的，教起來就是就是麻煩，跟你媽當年一樣，愚不可及。”

“這些禮儀，本來從你們一出生就應該教的，循序漸進。現在惡補別人也能看出來，你們是小門戶出來的，身上的那股子氣質是改不掉的。就像你媽，我也能一眼看出那骨子里的窮酸氣……”

羅太太喋喋不休，處處說著她們母女的壞處，旁人也不敢插嘴。

她聽著不是滋味，她倒無所謂，本就是小門戶出來的，她也不稀罕這千金小姐。

可是她生母怎么說也為這個家生兒育女，伺候婆婆丈夫這么多年，也力挽狂瀾，保住了她生父的產業，不然怕是早被兩個叔叔搶走了。

她生母這么多苦勞，結果就因為這勞什子的禮儀，被貶低的一干二凈。

她氣得直接將頭上的書本用力丟在羅太太的腳邊，她本來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被周婷這突然的一下，嚇得渾身一顫，立刻冷沉面色不善的看著她。

“你還有脾氣了？這才學到哪跟哪？你到底還要不要做戚家的小姐了？”

“我告訴你，我并不想做，是戚夫人求我回來的。”

“你……”

“另外，你算什么身份？你就算對戚家有恩，那也是戚家的老傭人。她們尊重你敬重你，就讓你倚老賣老的？我生母在戚家是什么身份？老太太死了，那這個家是她做主吧？就你也敢議論當家主母，誰給你的膽子？”

“你……你個黃毛丫頭，竟然敢這么跟我說話。你知道我為戚家付出了多少嗎？我的丈夫為了……”

“夠了，陳詞濫調說出來多少遍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還能在這兒倚老賣老嗎？你對戚家有恩，和我有什么關系？你救了我嗎？既然沒有你少在我面前說，你去找戚夫人戚先生說，跟別人賣慘，說你丈夫的豐功偉績，是沒有用的。”

“你孤兒寡母，在戚家已經很照顧了，不然你哪有如今的待遇。將心比心，你也應該盡你的本分。如果，我再聽到你說我們小門戶出來的，骨子里有窮酸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得好像你不是小門戶出來的。如果你是豪門大家，干嘛給人當傭人。”

“戚夫人好歹還有命成為真正的鳳凰，可有的人，只能一輩子在泥地里打滾。而我呢，我不稀罕這豪門世家，我是請過來的。戚夫人讓你來教我，也不是讓你不斷地訓斥我折磨我的。”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羅太太氣得渾身顫抖，指著周婷的鼻子：“就你這樣，誰都教不了你，我不教了，哪怕先生太太求我，我也不教了！”

“那是最好，你以為我稀罕跟你學嗎？學這些東西，難道只是為了粉飾內心的丑陋嗎？”她不客氣地說道。

就在這時，其余人突然尊敬的喊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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