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你很狂妄啊!
她能感覺到裙裾被君世堯抓得緊緊的,讓她無法前進半步。
她忍下心如刀割的滋味,沉痛的閉上眼睛,“放手。”
聞言,君世堯不但沒有乖乖放開,反而抓得更緊了。
仿佛他手里抓著的不再是輕如蟬翼的紗裙,反而是遭遇海難之人手中的一塊浮木。
他知道如今他只能哀求顧清歡,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
“我求求你……求求你……”
這些苦苦哀求的話語,聽在她耳中極為刺耳,更是如鯁在喉。
顧清歡看向湘兒的尸體,早就沒有了任何的溫度。在人命關天的大事之前,她不會只顧著自己的兒女情長。
她是真的沒有半點辦法去做到起死回生,若真有,也只有白靈汐的狐心有此功效。
但是!
剖出了狐心,白靈汐只有死路一條。
耳邊乞求的言語還不停的回蕩著,顧清歡再三斟酌之下,抬手劃破了被君世堯緊緊抓住的裙裾。
撕拉!
君世堯手里還抓著那片裙紗,他的身形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抬眸不知所措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顧清歡。
少頃,顧清歡才冷聲決然道:“從今往后,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此話一出,君世堯仍是倒在地上,他似乎一下子回不過神來,看著顧清歡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要知道先前的朝夕相處,顧清歡對他言聽計從的,他讓她往東她絕對不會往西的!
這一次,居然就這么走了。
這一刻,君世堯的心忽然就跟著落空了,就像是缺失了些什么東西。
眼見著顧清歡就要離開,凌塵想也不想就攔住了她,“你先別走。”
顧清歡轉眸看他,語氣決絕的說,“像君世堯這樣的偽君子,不值得我留戀半分。”
凌塵看向不停苦笑著的君世堯,真想朝他啐一聲——呸,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但是這不是重點,他看向了一臉哀莫大于心死的顧清歡,“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走了,我和小琉璃怎么辦啊,我倆現在就是柔弱不能自理啊!”
蕭琉璃聽凌塵這么說,也猛地點點頭。
可不是,現在二人修為靈力被封住了,對于凌嶸他們來說,就是柔弱可欺的!
他們是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的,到時候小命真的丟在這了!
而且凌嶸又與幽冥殿勾結在一起,說不定手底下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他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著凌塵眼中的急迫,顧清歡這才從自己隨身的藥瓶子里倒出了兩顆藥丸來,“罷了,這個給你。”
凌塵抬手將通體紅色的藥拿在手里,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打量著。
顧清歡輕嘆一聲,解釋道:“這是解藥。”
之后,顧清歡轉身,沒有任何的停留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身后仿佛還能聽見昔日的歡聲笑語,還能看見君世堯眸底深處的寵溺。
她忽然有些好奇,那些寵溺的笑意,是不是全數都是作假的。
顧清歡離開之后,君世堯才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他馬上站起身來,來到屋子的門口,朝外張望著,可哪里還有那抹纖細窈窕的倩影?
他的心像是缺失了什么,空落落的。
曾經有一個姑娘愿意傾盡一生去待他,現在那個姑娘已經徹底離開了,離開了他的生活里。
他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沖著空無一人的院落低喃著,“對不起,清歡。”
這廂,吃下解藥后,凌塵惴惴不安的心緒才重新穩定下來。
他朝著凌嶸高聲道:“凌嶸,我念在你我曾經同門之誼的情分上,你告訴我師父的失蹤是不是和你脫不了干系?”
現下最為重要的是師父的安危!
凌嶸不以為意的說,“凌塵啊凌塵,你現在還有時間和我在這掰扯這個,還不如火速敢去皇宮。”
此話一出,凌塵的眼皮忽然就跟著跳動了幾下,心下更是咯噔一響,不祥的預感盤旋在心頭處。
這意有所指的話語,讓凌塵的黑眸危險的瞇了起來,“你們還在密謀些什么!”
面對凌塵俊顏上的慍怒,凌嶸眼中無半點波瀾,“我管他是陽謀陰謀,這天下大亂興許也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
說著,他突然就面露猙獰,“不過你可別以為我會這么輕易的放你走,你如果不告訴我小師妹的藏身地點,就休想離開這個地方!”
話音剛落,屋中之人就聽見了輕飄飄的嬌語,“毛都沒長齊的混小子,你很狂妄啊。”
凌嶸環視四周,這個屋子里只有他們這些人,再不見半個人影!
自從與幽冥殿有所牽扯之后,對于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早就能習以為常了。
他揚聲大喊著,“誰!誰在說話!”
“老娘我在外頭呢。”
這個聲音一出,凌塵和蕭琉璃紛紛松了一口氣。
眾人馬上走出了屋子,來到屋外,抬眼望去,就看見青瓦屋檐上坐著一名女子。
身穿一襲紅色的羅裙,她任由雙足在半空中晃蕩著。一雙魅惑人心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底下的人,紅唇揚起嫵媚至極的笑容。
這幅樣子,這身行頭,靈狐宮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除了唯恐天下不亂的白靈韻還有誰!
眾人被眼前風情萬種的女子攝去了心魂,少頃才重新回過神來。
凌嶸不客氣的說,“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我?”白靈韻抬起素手,把玩起自己的黑發,輕啟紅唇,“我是你祖宗。”
一雙媚眼如絲,勾得在場的人心猿意馬。
但是蕭琉璃和凌塵都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個妥妥的狠人,遇見了就得繞道走的!
凌嶸清清嗓子,別開了視線,“先別管這個老娘們了,把凌塵給我抓起來!”
一群人擼胳膊挽袖就要朝著凌塵走去了,目的是為了活捉。
白靈韻見狀也不慌不忙,她慵懶的說,“想抓人?問過我了嗎?”
接著她靈巧的躍下了屋檐,輕移蓮步來到眾人的眼前。
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扭著小蠻腰,簡直是令萬千男子血mai噴張。
白靈韻邊走邊輕聲道:“把這二貨給老娘,否則那只老狐貍該生氣了。”
凌塵自動無視掉白靈韻說的二貨,他沖著白靈韻焦急萬分的說,“靈韻師叔,現在當務之急是去皇宮,不知道幽冥殿又在搞什么鬼!”
蕭琉璃聞言,也走上前去,拳頭捏得咯吱作響,“你們先去,這個小chu生交給我了,正好我手癢。”
凌塵環顧了四周一圈,他們可是被牢牢地包圍在其中,圍得像個鐵桶一樣!
他有些擔憂的問,“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
蕭琉璃不屑的冷哼一聲,“笑話,區區小chu生,不在話下。”
話音剛落,白靈韻就帶著凌塵火速離開這個地方,前往皇宮。
蕭琉璃看著面面相覷的一群人,笑著說,“天涼了,該扒小褲衩了。”
這句話,直接讓在場的一部分人回到了那恐怖的一晚。
記得當時也是有只狐貍要扒他們的褲衩來著,該不會眼前這個女子就是那只狐貍吧!
不過現在他們可不怕了,畢竟人多可以欺少,更何況當日那個面如冠玉的男子不在,他們就不信,區區一只小狐貍,能拿他們怎么辦!
就在這時,眾人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你這惡趣味什么時候能改改?”
乍聽到這個聲音,眾人渾身汗毛倒豎。
這個聲音!該不會是……
他們循聲望去,果不其然看見了俊若修竹的洛言風,可不就是那個把他們打趴下的男子嗎!
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啊!
蕭琉璃看向朝她款款走來的洛言風,眼中閃過驚喜,“洛言風!你怎么來了?”
瞧著蕭琉璃那副歡欣雀躍的樣子,洛言風不悅的問,“我不能來嗎?”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蕭琉璃馬上道:“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來到宮門口,看著朱漆的宮門,白靈韻有些興趣盎然的問,“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這一路上,凌塵想的不是皇宮里的危機重重,而是此次前來的為什么不是他們的師父白靈汐,反而是白靈韻呢?
說實話,在看到白靈韻的那一刻,他的心直直的落了下去。
看著白靈韻美眸中的戲謔,凌塵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出聲問,“靈韻師叔,我師父呢,她怎么沒來。”
白靈韻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接著揶揄他,“這么快就想你師父了?你老實告訴我,你不會喜歡那老狐貍吧?”
這句話一出,凌塵立刻面紅耳赤。
被白靈韻直勾勾的盯著,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只是忽然想師父了,對,僅此而已,絕對沒有別的!
于是,他支支吾吾地說,“我……”
白靈韻也沒了繼續盤問下去的念頭,她抬手推開了厚重的宮門,“問了也是白問,那老狐貍自從溫氏族人一事后,可再也不想和皇親國戚扯上半點關系。”
宮門打開了之后,凌塵就不再繼續去糾結方才的事情。
他提起十二分精神,戒備的邁著步,踏進了皇宮之中。
眼前黑霧重重,讓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這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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