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尸體憑空消失了
忽然被點名了,沈千婭嬌軀輕微顫抖了下,她抬起盈滿淚霧的雙眼,看著沈父的時候,一張臉渲染著濃濃的委屈和失落來。
“我……我不知道,姐姐也沒有提起,我整日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我什么都不知情!
沈父目光犀利的與她對視著,沈千婭握緊手中的繡帕,這才沒有露出半點慌亂來。
良久之后,沈父收回了視線。
一旁的黑耀見詢問這么久,仍是沒有得到半點有用的消息,面露沮喪。
他朝著沈父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到溶月。”
沈父也輕輕點頭,現(xiàn)在就算互相推諉也無用,沈溶月確實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想到溫柔端莊的沈溶月,沈父簡直是痛心疾首。
她生母早逝,因此這些年他一直心懷愧疚。就連他迎娶沈夫人進(jìn)門,她也不曾置喙半句,只會笑著跟他說——只要是爹爹喜歡的,女兒并無異議的。
這么一個善解人意的沈溶月,到底是誰能夠心狠手辣的去傷害她。
思及此處,沈父怒從心頭起,“若是讓老夫揪出這個元兇,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話音剛落之時,沈千婭的身子也跟著瑟縮了下。
凌塵的視線恰好停留在她的身上,沒有錯過她這個驚慌的動作。
于是當(dāng)晚的浮生閣中,黑耀獨自一人坐在庭院之中,他看著潔白的地面,發(fā)起呆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更無從找起。
恰巧路過院中的凌塵,看見青蘿來到黑耀的身畔,蹲下身子來,二人之間先是靜若寒蟬的,直到黑耀提起今日沈溶月失蹤一事。
凌塵本就無所事事,于是非常不厚道的躲在雕花欄桿之后,不僅探頭張望,還支棱起耳朵來。
今日在沈府中,凌塵聽見了不少的閑言碎語。好像是在說這段時間以來,南珣世子總是登門拜訪,只為一睹沈溶月的芳顏。
聽到這里,凌塵也暗生疑竇——這南珣世子莫非是個花心大蘿卜?
之后卻聽丫鬟先是掩嘴輕笑,壓低聲音說話,卻仍是一字不差的落進(jìn)了凌塵的耳中——
“你不知道吧?這幾日大姑娘被王妃邀請去王府曲水流觴吟詩作對的,可咱們夫人硬是讓二姑娘也跟著去。偏偏這二姑娘身形與大姑娘極為形似,南珣世子想找咱大姑娘寒暄,總是認(rèn)錯了人!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你不會跟著去了吧,我可太羨慕你了,那可是王府啊,世子爺那么尊貴的身份……”
“什么啊,我哪有這個運(yùn)氣。都是茴香發(fā)牢騷說與我聽的,她還說如今咱們大姑娘心心念念都只有繡球招親的未來姑爺了。”
“你是說黑耀公子對不對?”
……
凌塵見著青蘿各種安撫黑耀,各種大包大攬要為他找到沈溶月的蹤跡。
可皎白朦朧的光華落在青蘿的身上時,凌塵分明瞧見的是那雙明眸中揮之不去的黯然失落。
然而黑耀卻張望著墨色天際的那輪弦月,自顧自蒙頭喝酒,端的是惆悵萬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落花有意……流水卻無情了吧。
凌塵再沒有心思旁觀,轉(zhuǎn)身回了屋子。如今他只想快些將此事處理完,早些回到靈狐宮里,只因他——想他家?guī)煾噶恕?br />
翌日京城的街上,凌塵剛吃完早點,身后之人見是他,便馬不停蹄的趕了上來。
“聽說你要去破案?”
凌塵轉(zhuǎn)眸看向亦步亦趨跟著的南珣世子,他輕笑一聲,“什么破案,我不過是到處瞎晃蕩!
對于沈溶月失蹤一事,他至今還是沒有半點頭緒。
還有那個京城的內(nèi)應(yīng),依舊是掩藏在這個茫茫人海之中。
不過凌塵知道,事情總歸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南珣世子自然是不信他隨口一說的,事實上自從他得知此人便是破解宋貴人一案之后,便有心想跟在他身后學(xué)習(xí)一下。
他縱橫江湖多年,最喜歡結(jié)交有真才實學(xué)之人。不單單只是舞刀弄槍,有時候睿智也是一種生存技能。
于是他接著道:“宋貴人一事朝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凌兄當(dāng)真是破案奇才,抽絲剝繭,從蛛絲馬跡中找出真相……”
就連當(dāng)朝天子一直依仗的大理寺,都對此事毫無頭緒。
竟不曾想橫空出世的凌塵,居然能在數(shù)日之后,將此案理清。
凌塵打斷他的滔滔不絕,“沒你說的那么神乎其神,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來!
此話一出,南珣世子當(dāng)即有些大惑不解了,“你是在暗指我沒有腦子?”
凌塵萬萬沒想到南珣世子會如此脫口而出,一般的豪門望族,不該是言語間總帶著弦外之音的?
眼前這個南珣世子倒是有幾分有趣。
他眸中滿是興致盎然,接意有所指,“草民哪敢啊,只不過青蘿喜歡黑兄這件事情,世子爺想必知道吧?”
其實讓南珣世子高看凌塵一眼不單單是他腦子好使,更多是他不追名逐利,性情倒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他一直以為凌塵知道陛下要讓他入朝為官,定是感恩戴德,哪知道凌塵揮揮衣袖,不帶走半片云彩。
提起青蘿,他自然就打開了話匣子,“一開始我只是懷疑,覺得甚是有趣。于是我便登門拜訪沈家姑娘,本想著多了解些與青蘿姑娘有關(guān)的事情,誰知沈家姑娘居然不認(rèn)識她。”
聞言,凌塵眼中閃過幾許了然。
原來此事的禍因,或許跟眼前之人脫不了干系了。
往往無心之舉,恰恰能釀成大錯。
于是他直言不諱道,“那世子爺難道不知道,你這無意的拜訪沈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南珣世子頗為納悶,正想詢問一二,卻見前方為了不少人。
他這才止住了話語,隱隱約約似乎還聽見什么尸體丟了的流言蜚語。
這些竊竊私語,讓凌塵微微蹙起了劍眉。
他們對視一眼,一同躋身上前。
南珣世子見是官府中的衙役小六子,是他的熟人,于是張口就問,“小六子,好端端發(fā)生了什么?”
他向來閑云野鶴慣了,結(jié)交的人也是玲瓏八面的,但獨獨不是這滿京城中腰纏萬貫、居高臨下的世家子弟。
衙役小六子,他曾經(jīng)幫過官府查案,當(dāng)時小六子便是他隨身之人。
小六子見是南珣世子,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他馬上撥開人群,來到南珣面前。
他火急火燎道:“原來是世子爺啊,您是不知道,官府接到有人報案說此處有一具乞丐的尸體,本想著今兒早上來拖走,居然就這么憑空消失了,您說這奇不奇怪?”
邊說著,他還抬手指了下乞丐大概的位置。
乍聽此言,南珣世子也是捉摸不透的,他若有所思著,“是挺奇怪的,偷什么不好,怎的就偷起了尸體!
這具尸體讓凌塵聯(lián)想到了沈府之中的焦尸來。
他想也不想就開口詢問,“什么時候報案的!
小六子也沒有去管凌塵是何人,凡是同南珣世子在一起的人,估計也不是泛泛之輩。
因此他思忖了片刻,方道:“好像是前天,昨日我本想著來拖走的,但是一群人又拉著我去喝酒,一來二去的,就給忘了!
說完自己的疏忽之后,小六子哭喪著臉,明顯是追悔莫及了。
除此之外,還有些擔(dān)心,擔(dān)心會被知府大人責(zé)怪。
他湊近南珣,壓低聲音,力求不備旁人聽見,“還請世子爺不要和知府大人說,這盛情難卻的,我也沒辦法!
現(xiàn)在縱然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也無濟(jì)于事。索性不過是具尸體,想來也不會有其他的用途。
說不準(zhǔn)是哪個好心人,拖著去給埋了。
但即便如此,在南珣世子面前仍是得做做樣子的,他揚(yáng)聲大喊,“現(xiàn)在倒好了,尸體直接給丟了!這叫什么事啊,年年都出怪事!
京城的百姓見沒有熱鬧可瞧了,也紛紛作鳥獸散。
唯有凌塵依舊站在原地,看著乞丐曾躺過的地方,若有所思著。
南珣見凌塵這幅樣子,好奇不已的問,“有眉目了?”
少頃,才得到凌塵的回答。只見凌塵眉眼間布滿笑意,就連薄唇也微微上揚(yáng)著——原來如此。
“差不多,但還有些事情我該去確認(rèn)下!
于是,二人前往了沈府。
剛進(jìn)入沈府,就聽見了管家張伯在那里抱怨不休的,“這小俞一走,新來的花農(nóng)是越看越笨手笨腳啊!
張伯看著那些嬌艷的花,越看越是心疼不已。
凌塵最近在沈府多番走動,府中上下也是認(rèn)識他的。
他來到張伯的身旁,“張老伯,發(fā)生了什么事?”
張伯見是凌塵,也沒有多加隱瞞,而是將自己的不滿全部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凌公子有所不知,以前每日照看府中花卉草木的是小俞,他昨天晚上匆匆忙忙來辭行。今兒早老朽不就馬上雇傭了一個花農(nóng)……”
邊說著,他還示意凌塵看向他手中慘不忍睹的花瓣,“你瞧瞧,這花骨朵直接給折騰成這樣,實在是太慘絕人寰了!”
凌塵湊近一看,就見那花耷拉著,看起來沒多少精氣神,不如旁的花嬌艷欲滴的。
但他關(guān)心的可不是這個,那個叫小俞的——
他繼續(xù)發(fā)問,“匆匆忙忙就辭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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