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身體羸弱的真相
白靈汐隱在暗處冷眼旁觀著,見掉落在地的正是她的那枚劍穗。她身形一閃,將散發著充沛靈氣的劍穗握在掌心中。
雖然速度夠快,仍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來。
“來人啊!護駕!”
白靈汐聞言,倒是不急于離開了。她旋身站在原地,抬起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眸,就這么瞧著眾星拱辰的一國之君。
大內侍衛得到命令之后,很快就趕到了宮宴之上,將白靈汐團團圍住。
拂蘇看著處在包圍圈中,仍是面色不改的白靈汐,一顆少男心撲通撲通直跳著——他家靈汐兒真是颯爆了!
二皇子排開眾人,來到白靈汐的身前。
他看著在幽冷月光下,清麗脫俗的白靈汐,眼中閃過幾許覬覦。
可礙于自家父皇在場,他不能像往常一樣,把看對眼的姑娘據為己有。他該老老實實的做過君子,可——
白靈汐那窈窕的身段,白玉無瑕的花顏,那無形中散發出的清冷氣質,簡直是令他垂涎不已。
拂蘇似乎是能感受到溫子灝那令人極度不爽的眼神,他幽深的黑眸瞬間歸為一片死寂,凌厲的看著他。
二皇子溫子灝仿佛后背長了眼睛似的,他馬上轉頭望去,與拂蘇那犀利的眼神不期而遇。
他驚得原地打了個哆嗦——乖乖,這眼神,就像在看殺父仇人。
他輕咳一聲,朗聲道:“交出劍穗,饒你不死。”
白靈汐垂眸看向手中的劍穗,她冷笑一聲,“可笑。”
聞言,溫子灝再無所顧忌,他揮了揮手,示意大內侍衛揮刀相向。
只是可惜了這么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小臉蛋了。
溫子灝光是想想,就覺得萬分的惋惜。
就在這時,沉吟許久的一國之君威嚴命令著,“慢著!”
此話一出,鋒利的劍刃雖仍是直指白靈汐的方向,大內侍衛們也沒有繼續上前。
溫子灝隨即轉身來到自家父皇的身旁,他苦口婆心勸慰,“父皇,此女來路不明,不該放了她。她還搶走了兒臣的壽禮,其心可誅!”
雖然溫子灝覬覦白靈汐如花似玉的臉蛋,可在權勢面前,這些都不值一提。
不就是個女人,京城之中就算找不出這般姿容絕色的,他雖然也會惋惜不已。但有了權勢便了有一切,京城沒有,不代表西域沒有!
于是溫子灝選擇忍痛割愛,關鍵是他用來討好父皇的劍穗還在她的手里呢!
緊接著,溫子灝忽然陰謀論了,他眼神不善的看向人群中卓爾不群的拂蘇——會不會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專門找他不痛快?
一國之君伸手輕按了下溫子灝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則是撥開人群,來到了白靈汐的身前,他試探性的問,“姑娘可是白氏族人?”
“白氏?”白靈汐有些困惑的眨眼。
一國之君這才繼續補充著,“這劍穗朕見過,御書房中還存留著先祖為白氏族人親手所繪的畫像。姑娘可是白靈兒的后人?”
是了,她同溫璟相識那會,也是自稱叫白靈兒的。
思及此處,白靈汐微微頷首,“姑且算是。”
話音剛落,就見一國之君面露喜色,干瘦的身軀還因激動而不停顫抖著,一雙看盡世間滄桑的眼中也滿是熱忱。
“可是遵循與先祖的約定,來守護朕的江山?”
白靈汐繼續點點頭,沒想到溫璟曾這么留下過只言片語,這也省事多了。
一國之君見她點頭,更是喜上眉梢,“朕即刻命人收拾間宮殿出來。”
一旁的溫子灝僵在了原地,宛如一尊雕塑。不過少頃他就晃過神來——原來如此,說不定這是他的契機。
白靈汐輕輕搖頭婉拒了,“不必了。”
說完之后,她轉身就要離去,臨走前,清冷的警告著,“沒事少來煩我。”
語畢,她施展輕功,融入茫茫夜色之中。
幾日之后
那間僻靜的院落里,傳來了一聲響過一聲的輕咳聲。而攙扶著青衫男子的宦官,一臉憂色。
溫子宸將擋在嘴邊的帕子取下,就見白色的帕子上染著斑斑駁駁的血跡,就像是一朵殷紅的梅花,那般刺目。
宦官見狀,不由分說道:“六皇子,奴才立刻去請御醫過來!”
溫子宸將那張手帕緊緊握在大手中,手背上青筋可見,令人于心不忍。
他的唇邊泛起一抹苦笑來,隨意的擺擺手,“不用慌張,lao毛病了,歇會就好了。”
卻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那可未必。”
溫子宸循聲望去,就見身穿一襲月白色輕紗羅裙的白靈汐,款步而來。
她行至跟前,抓起他的手腕,纖指搭在脈門之上,而溫子宸的宦官見此情此景,也十分識趣的退了下去,事實上他是去端藥了。
溫子宸看著白靈汐近在咫尺的白皙側臉,忍住心底深處的緊張和悸動,他清清嗓子,“白姑娘對醫術也頗有研究?”
鼻息間又聞到了那股清冷的幽香,唇齒間流連不去的卻是濃濃的血腥味。這個落差讓溫子宸垂下眼瞼,眼中分明滿是黯然和失落。
面對溫子宸的詢問,白靈汐只是不耐的答道,“少廢話。”
片刻之后,白靈汐柳眉微微蹙起,眸光漸冷。
不遠處,緩緩走來一抹欣長的身影,伴隨而來的是低沉磁性的嗓音,“靈汐兒你悠著點,病懨懨的小心被你折騰死。”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白靈汐不用抬頭循聲望去,就知道來者何人。
她松開了把脈的素手,冷然道:“不許跟著我!”
此話一出,拂蘇不但沒有面露沮喪之色,反而是伶牙俐齒的反駁,“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跟著誰還不一定呢。”
這意有所指的一番話,讓溫子宸有些許的尷尬,白靈汐則是充耳不聞。
拂蘇想起前幾日壽辰發生的事情,忍不住拈酸吃醋,“也是,我可不像你。不知道哪年善心大發,守護別人的江山,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這話可算是奏效了,只見白靈汐抬眸望她,紅唇微微上揚著,不甘示弱的打趣他,“你也不差,當上了別人的便宜兒子。”
提起這茬,拂蘇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積攢幾日的滿腹牢騷也跟著宣泄出來。
“你以為我愿意?這老頭不知道親從哪里冒出來的,硬說我是他失散多年的那什么。”
反正便宜兒子那幾個字他是說不出來了,而且還是在白靈汐意味深長的眼神下。
見二人你來我往的反唇相譏,溫子宸心中一沉。
他故作笑得渾然不在意,“四皇兄,你與白姑娘認識?”
得知拂蘇與白靈汐相識甚久之后,在看著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他的心在這一刻,直直的落了下去。
這時候,宦官把藥碗端了上來。
溫子宸喉間酸澀難忍,他抬手就要接過宦官手中的藥碗。
沒想到拂蘇眼明手快,先他一步奪過藥碗,他還放在了鼻子下輕聞著。
斟酌了片刻之后,一臉茫然的看向面色如常的白靈汐,皺眉道:“奇怪了,并沒什么不妥。”
一旁的溫子宸被說得莫名其妙的,他下意識就問,“什么不妥?”
而白靈汐則是提起裙裾,不由分說徑直躍過溫子宸,朝他的屋內走去。
溫子宸轉身看去,就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他高聲提醒著,“白姑娘,那是我的……我的房間。”
卻是他身旁的拂蘇,抬手撞了下他的胳膊肘,“計較那么多做什么,不就是間房。”
于是,溫子宸眼睜睜的看著拂蘇也跟著步進了屋中,只剩下他站在原地一臉的糾結。
這兩人難道都這么隨性所欲的嗎?
他跟著邊走進屋,邊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可是姑娘家的去我的房間,不太好吧。”
至少男女授受不親啊!
進屋中,他看著面不改色的白靈汐,而且兩人還一通忙碌,好像在尋找什么,這加深了他的疑惑來。
兜兜轉轉繞了幾圈之后,白靈汐纖細窈窕的倩影站在了熏爐前。
拂蘇也十分默契的站在她的身側,并且打開了熏爐的蓋子,低頭聞了聞,薄唇終于是揚起了一抹笑意,“原來禍根出在這。”
白靈汐轉身,迎面而來的是一臉懵逼的溫子宸,她將那枚劍穗塞進他的懷里,轉身就離開了這間屋子。
溫子宸從懷里拿了出來,就瞧見是一枚劍柄上的劍穗,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高聲大喊,“白姑娘,你這是……”
可哪有什么白姑娘花姑娘的,前方所見,空無一人。
拂蘇將蓋子重新放了回去,這才來到溫子宸的身旁,輕啟薄唇,言簡意賅道:“防身。”
聞言,溫子宸將劍穗放在眼前不停的張望著,他就覺得奇了怪了,這小小的劍穗也沒有什么不同之處的,怎么防身的?
要防身好歹給他一把劍或者一把刀啊!
雖然以他羸弱的身體是無法舞動起來的,可重點不是這個,這劍穗除了好看一點,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好不好!
然而,他看著拂蘇踏過門檻,步出屋中。
風聲中似乎還聽見拂蘇拈酸吃醋的抱怨,“還真是大方,只對我小氣。”
溫子宸聽他這么說,就知道拂蘇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于是他馬上追了上去,“四皇兄,白姑娘這是幾個意思。”
拂蘇本想糾正他的稱呼的,但是心灰意冷,生著悶氣的他,實在是懶得去糾正了。
他甕聲甕氣的詢問溫子宸,“你身體如此羸弱就沒想過原因?剛才那碗藥和這里頭的熏香,根本就是一劑慢性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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