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又死人了
蘇霽風(fēng)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會任由人隨意地揉圓搓扁,他語氣不善的反駁拂蘇,“這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拂蘇劍眉微微蹙起,“小瞧人?我告訴你,靈汐兒辟谷許久了!她要實在是腹中空空,也只吃我給的東西。”
蘇霽風(fēng)看著拂蘇相當(dāng)?shù)靡獾臉幼樱旖俏⑽⒊榇ぶ@老兄哪里來的自信啊?
而就在蘇霽風(fēng)打算同拂蘇進行一番唇槍舌戰(zhàn)的時候,從遠(yuǎn)處跑來一道身穿青色長衫的身影來。
等溫子宸跑到二人面前之后,他不停拍著胸口喘著氣,等氣息均勻了,這才面露慌張道,“四皇兄!出命案了!”
拂蘇不以為意的抬手摸了摸鼻子,薄唇更是掛起一抹邪笑來,“方員外駕鶴西去了?”
他這故意寒磣的話語,沒想到蘇霽風(fēng)居然沒能聽出來。
只見蘇霽風(fēng)一臉的嚴(yán)肅,“應(yīng)該不是吧,那老家伙老當(dāng)益壯的,難不成醉死在溫柔鄉(xiāng)了?”
只不過說出口的話,比拂蘇還要不靠譜。
溫子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對兩人在火燒眉毛之際,還能如此談笑自如,實在是甘拜下風(fēng)。
他轉(zhuǎn)身離去之時,撂下最后一句話,“你們快別瞎說了,去衙門走一趟就清楚了。”
拂蘇動作極其嫻熟的將碟子放回蘇霽風(fēng)的托盤上,冒著被蘇霽風(fēng)懟天懟地的風(fēng)險,他溜溜達達的下樓了。
沒過多久,一行人在溫子宸挨個通知下,齊聚衙門口。
此時青石鎮(zhèn)上的許多百姓們都在圍觀著,拂蘇等人也被眾捕快衙役攔截在了衙門外。
溫子宸淡定從容的踏步上前,無懼于衙役們嚴(yán)肅的神情,他緩緩從袖口中掏出腰牌,笑容滿面的遞給了一名衙役。
衙役習(xí)慣性的接過腰牌,站在衙役身側(cè)的捕快偷眼去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只見腰牌上有栩栩如生的龍形雕刻,正中央還有個大大的溫字。
捕快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對待溫子宸的態(tài)度與方才是截然不同的。
百姓們看著捕快衙役們忽然畢恭畢敬起來,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而深知內(nèi)情的一行人,則是無所事事的站在一旁。其中蕭琉璃將一個肉包子整個塞進嘴里,腮幫子鼓鼓的。卻在想要吞咽下去的時候,卡在了喉嚨處,她不停的輕拍著胸脯。
蘇霽風(fēng)眼明手快的奪過蕭琉璃手中僅剩的包子,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不已——他還沒吃早飯呢,就在這排隊。
白靈韻看著蕭琉璃這副活要吃人的模樣,忍不住掩嘴輕笑著——她是真怕蕭琉璃哪天會被活活噎死啊。
拂蘇則是站在了白靈汐的身旁,端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不停的噓寒問暖著。
溫子宸無奈的輕嘆一聲,這才對捕快道,“我聽說青石鎮(zhèn)發(fā)生諸多怪事,這才動身前往,此事切莫聲張。”
他們雖然不知道眼前之人是皇室中人排行第幾的皇子,但凡是持有這腰牌的,小心伺候著便是。
衙役捕快聞言連連點頭,并且十分有默契的側(cè)身讓一行人進入衙門中。
百姓們看得驚奇不已,開始低頭竊竊私語起來。
這廂,其中一名捕快領(lǐng)著拂蘇等人去了衙門中的停尸房。
他們在不遠(yuǎn)處就看見了身穿官服的男子,正十分著急的問著面前之人,“張仵作,你可是瞧出端倪了?”
不過等他們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這穿官服之人是站在停尸房門口,探頭張望著停尸房中的。
這時候,帶著蒼老的聲音傳進他們耳中,“這具男尸除了被割掉的食指之外,并未見到半點不妥的痕跡。”
說話間,他們早就行至停尸房門口。
蘇霽風(fēng)更是沒有半點見外的走進了停尸房,來到了張仵作的身旁。他低頭看著那具男尸,一手摸著下巴。
穿官服的男子正是青石鎮(zhèn)衙門的孫大人了,他看著蘇霽風(fēng)此行此舉,佩服得五體投地——后生可畏啊。
然而也就孫大人不敢進入停尸房中,拂蘇素來頗為好動,也跟著走了進去。
就聽蘇霽風(fēng)瞧了會尸身之后,朗聲道,“指甲沒有發(fā)黑發(fā)青,唇色正常,面色不見半分痛苦之色,綜上種種,沒有中毒的跡象。”
身為九州神醫(yī)谷的弟子,這點觀察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位是……”
見孫大人發(fā)話了,站在孫大人身側(cè)的捕快立刻低下頭去,壓低聲音告知了孫大人溫子宸的身份。
孫大人轉(zhuǎn)頭望去,赫然就瞧見了容顏清俊,舉手投足間難掩貴氣的溫子宸來。他當(dāng)即拱手作揖,本想著行個大禮的,在看見溫子宸做的噤聲手勢之后,這才沒有貿(mào)然行禮。
張仵作對于蘇霽風(fēng)的一番言論,非常贊同的點點頭。接著繼續(xù)道,“孫大人,老朽需要解剖尸身,才能查探一番。”
聞言,孫大人只是沖張仵作微微頷首。
而就在此時,凄厲的哭喊聲襲來,眾人紛紛循聲望去。
就看見一名婦人橫沖直撞的闖了進來,跌跌撞撞的奔到了男尸的身側(cè),她面露哀容,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落,竟是哭得泣不成聲。
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倒是讓張仵作無從下手了。
“明明昨兒個還好好的,怎么就……老天爺啊,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奪我夫婿性命啊……”
拂蘇看著這具尸體,可見年紀(jì)也不過二十多,正當(dāng)盛年之時,竟慘遭此等厄運,實在是令人同情不已。
“你就這么撒手人寰了,你讓我怎么辦啊……我還不如,不如同你作伴……”
跟隨著婦人一起進來的衙役,看著婦人這幅樣子,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的。
起初本以為只是個女流之輩,想來也不會直接莽撞的沖進衙門之中,沒想到她力氣如此之大,趁他們不備之機,跑進了衙門內(nèi)。
這才有了眼前這嘶聲痛哭的一幕。
婦人說著說著,便站起身來,不管不顧的朝前奔去。
然而她奔去的方向是一堵墻!
她這是要撞墻而死的節(jié)奏啊!
拂蘇眼明手快,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攔住了想要尋死的婦人。
婦人不停的掙扎著,哭喊著,雙手胡亂飛舞著,更是在沒有發(fā)覺的情況下險些打到拂蘇的小俊臉。
看著拂蘇這幅極為無奈的模樣,站在停尸房外的白靈汐嘴角上揚,“二貨。”
孫大人見婦人尋思沒有成功,馬上勸解她,“本官知你喪夫之痛,你放心,絕對還你一個公道。”
如今他再畏懼于停尸房,也不得不上前去,輕聲安撫著情緒漸漸緩和的婦人。
拂蘇看著婦人和孫大人離去的背影,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張仵作見狀,連忙將驗尸所需的工具準(zhǔn)備好。
邊忙碌著,他有些大惑不解的說,“真是奇怪了,幾年前也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這種匪夷所思的尸體,難不成還真是怪力亂神。”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各異。
拂蘇更是毫無避諱的開口問,“老先生說的什么?”
張仵作也沒有想要藏著掖著,一五一十的將所知的告訴他們,“就前些年也出現(xiàn)過這種案件,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的。往年的卷宗都有記載的,你們?nèi)羰歉信d趣,可以一觀。”
捕快也很是機靈,忙說可以領(lǐng)著他們前去翻閱卷宗。
于是乎,停尸房中只剩下拂蘇和蘇霽風(fēng)兩人,正極為興趣盎然的瞧著仵作驗尸。
當(dāng)然蘇霽風(fēng)面露興奮之色,拂蘇則是單純的不想去翻卷宗。看那些字,他會覺得十分的困倦,又何必去找罪受。
張仵作見兩個年輕人居然沒有離開,反而一臉的興致勃勃。他偷眼瞧著,越看越是欣喜,說不定他還能收個徒弟,將一身的本事傳授出去呢。
然而一刀下去,拂蘇的臉色就跟著變了。他僵硬著脖子,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蘇霽風(fēng),卻見他面色如常,而且還非常的聚精會神!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個狠人了。
耳邊還傳來了蘇霽風(fēng)興奮的聲音,“老先生,這一刀下去就能瞧見內(nèi)臟了,刀功了得啊。”
此時張仵作的心神全部投入在尸身之上,只是輕聲問,“少年人能否幫老朽拿一下鑷子?”
不等拂蘇有所反應(yīng),蘇霽風(fēng)就準(zhǔn)確無誤的找到了鑷子,并且遞給了張仵作。
張仵作接過鑷子,繼續(xù)忙碌起來。
令拂蘇感到瞠目結(jié)舌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蘇霽風(fēng)渾然不在意的從袖口中掏出肉包子來,并且一邊吃著一邊看著。
拂蘇忍不住嘴角抽動著——這老兄實在是真人不露相,這種時候還能吃的下去!
而且從蘇霽風(fēng)的神情來看,似乎還吃得很是歡快。
拂蘇自從張仵作接過鑷子之后,就別開了視線,不敢繼續(xù)盯著尸體瞧了,因為他怕——怕吃不下飯……
張仵作看著被解剖的尸身,不由得嘖嘖稱奇,“這的確沒有中毒,實在是咄咄怪事啊。”
拂蘇雖然把頭轉(zhuǎn)開了,支棱著耳朵,當(dāng)即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著,“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割掉食指又代表了什么。”
這時候,蘇霽風(fēng)也將包子吃完了,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我與老先生一見如故,對此道也頗有興趣。老先生若不嫌棄的話,這段時間我來給您打下手。”
他從前就對凡間的驗尸十分的興致盎然,如今遇到個各種行家,自然是不愿意輕易的錯過。
張仵作早就有了收徒的意思,也樂得連連點頭。
拂蘇見這廂他們師徒見面格外情深,他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轉(zhuǎn)身就去找他家靈汐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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