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宅爭執(zhí)
趙大嫂只抓住前面半句話的重點,她臉色大變:“你敢詛咒我兒考不上!簡直滿嘴噴糞!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趙大嫂起身撲向趙三嫂,趙三嫂話音剛落就有些后悔,如今被大嫂毫不留情的辱罵,馬上就將心里的些許心虛丟到九霄云外。
她一邊反抗一邊怒懟:“你才滿嘴噴糞!就你那寶貝兒子天天花天酒地,沒花一分心思在學問上,我還說不得實話了!”
趙大嫂聞言手下抓撓的動作越發(fā)激烈,趙三嫂火氣上來,也開始下狠手。年紀上來的趙大嫂比不過年輕氣壯的趙三嫂,漸漸落入下風。
她呼叫救兵:“趙承山!你是死人么!就看著人咒你兒子打你妻子?”
趙三嫂不甘示弱:“當家的!看不到老大一家聯(lián)手欺負人么!”
兩婦人衣衫凌亂,趙承山上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為難,趙承河倒是時刻注意著大哥動靜,準備隨時下場阻攔。
眼見戰(zhàn)況即將升級,趙遠木再隱身不得,只好語氣嚴厲阻止道:“好了!都給我住手!一家子親兄弟,打成這樣丟不丟人!都回房思過去!”
兩人倒是聽話的罷手,互相冷哼一聲,各自起身回房整理衣衫頭發(fā)。
趙遠木首先批評小兒子:“老三,回頭好好教教你媳婦,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又各打一板,教訓大兒子:“老大,你也說說你媳婦,脾氣真是越來越大,都是一家人,咋能一言不合就動手?”
趙承山點頭應是,趙承河沉默不語。
趙遠木不滿:“老三,耳朵聾了?你爹跟你說話你就這態(tài)度?”
趙承河低頭:“是,爹,咱家到底要不要現(xiàn)在賣糧?”
趙遠木難得有了一絲后悔,以前老二沒分出去的時候,家里和和睦睦,哪里像現(xiàn)在,就為了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三天兩頭就大吵大鬧,家里不得安寧。
早知道老二福大命大,當初就不該聽老大家的攛掇,把老二分出去單過。也怪老婆子偏心,家里就三個兒子都管不好,不然老二現(xiàn)在也不會如此絕情。
要是王梅知道老宅公爹如此厚臉皮的想法,肯定會直翻白眼。畢竟原先的和和美美都是建立在二房一家的血淚上,外面有老二兢兢業(yè)業(yè)打獵掙錢,大家怎么看得上這三瓜兩棗?家里有王梅和趙青任勞任怨打理家務,其他人也就動動嘴皮子,可不都脾氣好么,還怎么吵得起來。
老宅里,趙遠木覺得還是誠哥兒的前程更重要,下定決心道:“賣!誠哥兒正月就要鄉(xiāng)試,耽誤不得,而且這消息也不知真假。”
趙承河抬起頭來,語氣堅定拒絕道:“我不同意!”
趙遠木一家之主的威嚴被冒犯,既驚且怒:“反了天了!這家還輪不到你做主呢!”
趙承河心中惴惴,但依舊倔強反駁:“反正我不同意,您要賣不能賣我們?nèi)康姆蓊~!
趙遠木氣急攻心,臉色漲紅:“什么你們?nèi)康姆蓊~,你也想要分家?我和你娘還沒死呢!”
趙承山急忙伸手拍背安撫老爹,嘴上指責老三:“三弟,你怎么能有這種想法,你看爹都氣成什么樣了!趕緊給爹認錯!
趙承河難得強硬:“你做什么好人呢,虛不虛偽!最占便宜的是你們大房,你當然聽話。你家兒子坐在書院吃好的穿好的,我兒子小小年紀就要跟著下地干活。出門誰會當他們是兄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少爺帶著下人。”
趙承山惱羞成怒:“胡言亂語!等將來我兒考上秀才,你們?nèi)坎桓垂??br /> 趙承河只譏諷一笑,趙遠木見兄弟倆幾乎反目,臉色難看:“老三,你媳婦剛說的話是不是你也這么想?”
趙承河怒極反笑:“難道我媳婦說的不對?誠哥兒回來見到我這個叔叔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還沾光?簡直笑死個人!”
趙承河說的是事實,趙承山無話可說,他寶貝兒子確實有些瞧不起村里農(nóng)人,但作為親爹,他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嚴重的事情。
趙承河見大哥啞口無言,依舊不滿足,撕破臉皮繼續(xù)懟:“二哥當初受傷還是為了誠哥兒,結果呢,二哥分家出去好幾個月,他上門探望過沒有?你這個做大哥的還生怕被拖累,趕緊聯(lián)合爹娘把他們分出去了,F(xiàn)在看來還是好事,二哥一家是早早跳出了火坑!
趙承河越說越清醒:“我算是看明白了,都是一家子忘恩負義的,誰也指望不上。”
趙承山被戳破老實的表象,神色癲狂道:”當初把老二分出去難道你沒同意嗎?老二對你這個弟弟難道不好?你不也沒去看他嗎?“
這些天趙承河終于懂了二哥的苦,想起小時候別人欺負他都是二哥給他出頭,那時候家里窮,他想吃肉想得抓心撓肺,二哥知道后就上山抓了只小鳥,摔得頭破血流,還是滿臉笑容的對他說:”弟弟別急,馬上就有肉吃了!
當時他怎么想的?他明明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報答二哥,怎么長大了就忘了呢?他果然繼承了爹娘的血統(tǒng),和大哥一樣,骨子里就流淌著自私冷漠的血。
也就二哥不像他們一家人,難怪不管二哥怎么討好,爹娘也不喜歡他。二哥分出去才對,他們老趙家這些冷血無情的人就應該一起沉淪,不該拖著無辜的人下地獄。
趙承河知道自己錯的離譜,也沒臉去求二哥原諒,只能盡量不去打擾。
他語氣自嘲:”是,我承認我白眼狼,我自私,但我不蠢,要我三房像二房以前那樣,給你大房做墊腳石,沒用了再一腳踢開,你想都別想!“
兩人爭鋒相對,趙遠木心中難受,辛辛苦苦拉拔孩子們長大,老二恨不得不認爹娘,現(xiàn)在老大老三也快處成仇人,心氣一下散掉,他臉色頹。骸袄先,你一定要現(xiàn)在分家?”
趙承河達到目的,假意后退一步:“爹,想要不分家也可以,您以后不能不問我的意見,直接把家里所有錢都一股腦的給誠哥兒用。而且誠哥兒也得給我們?nèi)繉憘保證,說明他能讀書全靠兩房一起砸鍋賣鐵供他,以后發(fā)達了不準甩開我們?nèi)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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